第44章 四十四
popa赌场
娜塔回来, 对砂姐说:“去的人都死了,纷朵逃跑。”
砂姐咬牙,眼露狠光, “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我要亲手杀了她。”她看向吧台方向, 那个地方几乎是纷朵的专用, 默不作声的女孩儿,得到了她所有信任, “我那么信任她,叛徒,内鬼, 也许她还有更隐秘的身份,她能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干掉十来个人,她隐藏的太深。”
娜塔点头:“我派人全力搜查。”
阿沛不在此次任务中, 砂姐对他很是信任, 他没有背叛砂姐,他只是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尚孟那日的话,他也许是信了吧,纷朵, 她的身手绝对在他之上,她不是普通女孩儿, 可那又怎样,他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出现在酒吧和赌场有何目的,她依旧只是他心中最好的纷朵,她不热情, 甚至冰冷,但她是善良的。
想起这些年,她总会受伤,大大小小的伤,他以为她被人欺负,恍然间他才明白,甚至让他脊背发凉,她那时是面临着怎样的凶险。
毒品,一切都是毒品!是毒品让他失去母亲,是毒品,让纷朵陷入险境,是毒品,让他看不到快乐的她,也是毒品,让他的人生,进入一次重大转折,他要拥有权力和能力,他要,保护她!
……
时雨联络裴征,她以最快的速度与他汇合,她在半路扔下车,再转两个弯,在街边看到一辆吉普车飞驰而来,车子停在她身边,她开门上车。
裴征驱车驶出去,他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捏在手里,多日未见,她又在曲寒身边,他提着的心始终未能放下,此刻即便握着她的手在掌心,亦是坐立难安。
她回握着他,目光一直盯着男人的侧脸,他看起来很是疲惫,多日的耗费精力与各方势力斡旋,他是最累,也是最危险的,而且,他还一直担心着她。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过了许久 ,她说。
他握着她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地细细地吻着,带着
温度的小手,跳动的脉搏,鲜活的生命,是的,她安全了,她此刻就在他身边。
他没有开口,紧锁着眉头,凌厉的眸子一直望着前方路段,时雨知道他心里积压着太多细枝末节,找寻曲寒的罪证,撬开阿卡的嘴,他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握着她的指节,有时力道重了些,偶尔会细细地摩挲着,她心中感叹,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一双小手包裹着男人的大掌,他的掌心粗粝,布满枪茧和结痂的手,是守护我方安宁最好的凭证,她细细地抚摸着那些伤疤,一点一点的描绘着他的功勋,末了,她捧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上去。
男人被柔软的唇瓣触碰的刹那,紧绷着肌理明显地一颤,他回手握上她肩头把人揽进怀里,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的发,过了许久,男人的唇在女孩子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烙上深深一吻。
车子一路向北,在一处极其普通的院落前停下,裴征下车,时雨跟在他身后,两人往里走,再转穿过一条胡同,推开一个木门。
小五听到声音出来,“老大,你回来了。啊,小雨,你回来了,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你好……”
时雨点头:“我很好,一切安全。”
这时余天也出来,看到她回来十分开心,“小雨你没事就好,老大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的,要不是我们拦着他能硬闯曲寒二号苑把你抢出来。”
小五附和着:“可不么,牙都咬碎了。”
时雨看向裴征,眼底渐渐蕴上暖光,是和煦的笑,只是她没笑出来,她还是笑不出来,但这束光,照进他眼底,裴征笑了,“阿卡呢。”他问。
“在里边发疯,一直嚷着要杀掉尚孟,我感觉这货就是疯了,什么也不要就要杀尚孟,杀了尚孟也就解解恨,没任何用途。”
时雨说:“尚孟被藤井杀了,你们知道吧。”
裴征点头:“听到了,还有一个关键的消息,尚孟在死之前威胁曲寒的话。”
“他们合作的证据不知道在谁手里,曲寒一
定会查,甚至不惜代价弄死那些人,这个证据肯定送不出去,我们要抢先找出这个人。”时雨说。
“你知道通猜在哪吗?”裴征问时雨。
“你怀疑在通猜那?”
“只是猜测,亦或是找到通猜他有可能知道。”
“我知道他在哪,以及他常活动的范围,我们现在出发。”时雨说,“我们能猜到,曲寒也能猜到,曲寒没在二号苑,藤井也没在,说不定他们已经出发,别被他们抢先一步。”
裴征看着她,时雨说:“走啊。”
“把地址给我,你留在这儿。”
她明白了,裴征不让她参与行动,她直视着他,眼底的坚定和流露出的质问,他们说好的,不带情感色彩执行任务,他不让她去,并不是担心她会影响行动,而是他怕她受伤。
裴征确实担心她,在曲寒那的惊险刚刚度过,又要面临危险,没有一个男人能做到看着自己女人刚出凶险漩涡,再亲手把她带入险境。
旁边人看着这俩人不说话,只是互相看着,小五不解,“老大,小雨,你俩有话直说呗,别干瞪眼,是怕我们听吗?”
余天敲了下小五脑袋, “你个笨蛋,老大不想小雨冒险,小雨偏要去。”
小五震惊,满脸质疑,“天儿哥,他俩啥也没说呀,你怎么知道?”
“男人女人的心思,你个孩子当然不懂。”
小五看向裴征,又看了眼时雨,一双不解又期待的眸子在两人脸上来回流连着。
时雨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裴征。她态度坚定,不让她去不可能,她有权利参加每一次任务,虽然,缉拿曲寒裴征是队长,他有决策的权利。
裴征叹了一声:“成,你跟着我,不许往危险地方冲。”
得到他的应允,时雨长抒一口气,她还真怕他态度强硬。余天乐了,“这不就结了,好说好商量嘛。”
小五惊掉下巴,“还真是,天儿哥,你咋知道的那么多。”
余天,“这叫智商,这东西你没有。”
裴征无语,“小五别听他瞎bb,你智商很高,”小五被夸很是开心,瞬间又被打击到了,裴征说,“就是没情商。”
时雨勾了勾嘴角,跟他们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久违的快乐,心底的快乐,很心安。
裴征进去看了眼阿卡,他还在咆哮,想让他吐口实在太难,而且留着他也是个隐患,他跟渔夫联络,让他派人来把阿卡转移安置好。
拿上武器,几人出发,在车上,时雨把通猜的活动范围画出来,还有一些常与他一起活动的内部人。
裴征带着时雨弄了身新的衣服,又拿了一顶帽子,把她重新武装一遍,以免她被人轻易认出。
他们都穿着便装,宽松的衣服下藏着武器,裴征给她一把枪,两夹子弹,时雨又拿了两把匕首,小五问她有枪还拿刀干什么,她说习惯了。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他们来到通猜常年活动的范围中心,裴征和时雨下车,他牵着她的手,像普通情侣一样走在街上,他们步伐稳健,并不急促,没人能看出异样。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她回握着他的手,“我知道你还在担心,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没想到曲寒与你还有这样的渊源。”他叹气,“利弊掺半,他没杀你是这个原因,也是这个原因让你暴露,小雨,砂姐那也不能回了。”
她点头:“砂姐派人来杀我,是阿沛救了我。”
“阿沛,就是那个酒保。”
“恩,我们俩在一起工作四年,阿沛非常善良,只是造物弄人,让他生长在这样的环境,我担心他的未来,他加入了武装势力,就要面临武装冲突,子弹不长眼,他身手一般,我担心他的安危。”
“我看出你们关系不错。”
“裴征,阿沛就像个太阳,会发光的太阳。”
他突然停下脚步,垂眸看她,他不说话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她看,握在一起的手,时雨掐了他一把,“我以前觉得阿沛像你,他除了不痞不浑很多地方都与你很像,因为,你一直都是小
太阳,给予我阳光。”
裴征笑了,笑得有点痞,又很暖,“诶,是不是说明你也总会想起我。”
“我不否认。”
这样的答案,让裴大队长又飘飘然了,“那你是不是以前就喜欢我。”
“我否认。”真的是给点阳光就灿烂,裴征永远都是热情洋溢,永远意气飞扬,他会沮丧但沮丧过后他就会满血复活,只要他想做的,永远冲在最前面,所向披靡。
就像此刻,他们发现通猜出现,裴征冲她挑眉,给她打了个手势,自己走上前去。
时雨站在后方看着他,裴征穿着浅蓝色t恤,外搭一件深蓝色休闲外套,米色休闲裤,架着宽大墨镜,活脱脱一个公子哥形象,而就是这个男人,闲庭信步上前,他与通猜走个正对面,通猜突然停下脚步,因为他看到对面的男人,陈正。
尚孟一去不复返,而且尚孟说过他不信陈正,当他看到面前的男人,瞬间拔腿就跑。
裴征抬腿直追,几步便追上通猜,通猜拔枪还没待他把枪口对准面前男人时,裴征已经扣住他手腕,指尖用力向下一按,通猜哀嚎一声,枪霎时掉落,裴征曲膝向上,枪向上反弹落在他手里,裴征左手握枪,对准通猜。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冲他挑挑眉。通猜知道他被抓了,“陈先生,你这是何意。”
“找你聊聊。”
“聊什么?”
“聊点,我想知道的。”扣着他手腕的手向他身后别过去,手里的枪抵在他左肋,“跟我走吧。”
通猜说:“陈先生,你到底要知道什么,你说。”
“尚孟死了。”
通猜惊恐的睁着双眼,转头:“你杀了他?”
裴征摇头:“曲寒。”搁在左肋的枪用力一抵,“尚孟跟他合作不成反被杀,尚孟与曲寒合作的证据,在你手里吧。”
“陈先生,你是什么人?”通猜虽不信任陈正,但他也并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只是黑势力,要这个对他来说根本没有用处。
“我就是我,他们合作
的证据不能落入其它人手里。”
“你是军方的人?”因为尚孟说过,有人盯着曲寒,如若曲寒不配合就把证据交给那些人,难道陈正是?
裴征看着他,他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看着他笑,这样的笑让通猜感觉脊背发寒,“陈先生,我不知道什么证据。”
通猜知道陈正要的是证据,他便不会被杀,他们向前走,待看准时机旁边有人经过,他猛然推开陈正挟持住经过的路人。
裴征蹙眉,无奈地咂了咂舌,对通猜这个傻b行径表示无语,“何必呢。”
通猜勒着面前人的脖子,“不许过来,你再过来我杀了她。”
裴征举着的枪放了下来,他抱臂看着通猜,“你确定,随随便便挟持一个人就能跑得了。”
“把枪扔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通猜五指成爪掐着身前人纤细的脖子,那脖子细得根本经不得一丝用力就会被掐断。而被他挟持的人未见一丝惊慌,甚至,连声音都未发出。
就在这时,被挟持的女孩子突然伸手,由下至上直插男人喉咙,纤细的指节猛然用力,通猜被反杀得猝手不及,就在他窒息的瞬间,女孩儿身形一矮,一百八十度旋转,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