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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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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发了好大的脾气。

    一觉醒来连平常最喜欢的莲瓣杯都砸了好几个,听说外邦进贡的极其罕见的琉璃镜也给砸了,不知道这大年初一的发的哪门子火气。

    底下的侍女眼观鼻鼻观心,更是一个个缩得跟鹌鹑一样,生怕触了霉头。

    今早是春水先进来要伺候公主洗漱的,没想到公主一坐起来,她就看到公主比平常红肿了许多的唇瓣,再往下就是白皙修长的脖颈上,好几处吻痕和咬痕,不重,但是很明显。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这次着实刻意,显然会很影响公主出行。

    果然,当春水战战兢兢把琉璃镜端过去,李纯榴一看脖颈,再沉默地把衣裳解开,身上全是斑斑点点的红痕。

    她昨天晚上喝的不多,但那酒后劲太足,回来的路上还好好的,一进屋热气一烘脑子就不清醒了。

    没有哪一块地方没被那人的唇舌亲吻过。

    “段!礼!”李纯榴“啪”地把镜子打翻,琉璃碎了一地,才唤回她些许清醒。

    真是被他气昏头了。

    大年初一有各国使臣来,照样开宴会她照样得去,段礼又不是不知道,还把她弄成这样,她怎么出去见人?

    李纯榴烦躁地踢了踢被子,到底还是起来了。

    胭脂小巷里的姑娘们起的也早,正是好日子,这边要出门要买个桂花头油,那边也要买个桃花胭脂。这巷子弯弯绕绕的,住的人多,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连地都不平整,一下雨就积水,变得稀烂。

    段礼带着吕峰在里头七拐八绕,吕峰块头大些,不如他灵活也不知地形,好几次撞着姑娘们,被啐了好几口。

    吕峰:“公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官道不走来这儿绕什么,你就算是要找女人去卿梦楼也可以啊,早些年不是还说你对花魁一掷千金吗?”

    “闭嘴。”段礼提起这个事儿就头疼,什么叫对花魁一掷千金,明明是当时李纯榴重金求一把琴有人来告诉他那把琴的主人答应在那日替花魁弹奏一曲他才去的卿梦楼。

    他是对琴一掷千金。

    胭脂小巷人多杂乱,最能掩人耳目,最重要的是,今日草原可汗乌恩其来访,他得了消息有人要在朱雀大街上刺杀,而胭脂小巷是直通朱雀大街的唯二一条巷子。

    冬日干燥,过年前连天下雪,过年后低雨不落,别说木材了,就是平头百姓脸上身上都被吹得起了一层一层的干皮。

    刺杀是一桩事,朱雀大街还需要一场大乱来让他浑水摸鱼。

    一阵马蹄声纷沓而至,草原汉子人高壮彪悍,都是骑马而来,唯有两架马车,坐的是他们的两位小公主。

    段礼背靠着墙,这边地方不干净,灰垢有一铜钱那么厚,平常有人路过都要挽着袖子生怕蹭到,此刻他这实打实一靠,背上马上灰扑扑一片。

    “老吕,等会儿你就在这附近,假装买包子也好买什么都行,只要有任何奇怪的动静,马上冲到人群里喊着火,把他们疏散开。”

    吕峰直觉不好,一把握住他的肩头拦住他的动作,“公子你要干什么?”

    “按我说的做。”段礼回头,一点也不迂回,他平常好像是个混得别人怎么跟他开玩笑都可以,但此刻他却认真得像变了个人,不谈情谊只讲利益,“只此一次,不会牵连到你,你就当报我的恩情。”哪怕挟恩以报。

    吕峰皱眉,说:“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段礼打断他,“去吧。”

    朱雀大街上的商户很多,段礼估计了一下,今日陈氏面铺因着过年,各家要买的量都大大增加,年前已经卖空了一轮,眼看现在又要空了,今日不得不白日进货。

    陈老板在这头清点,他刚打开装着面粉的袋子,伸手捏了些看了看品质,冷不防一个小厮从他身后跑过,把他一撞,面粉铺天盖地撒了一大半出去,呛人得紧。

    “哪家的混小子!”陈老板被撞的弯了腰,待直起来时对着小厮逃窜的方向骂道。

    乌恩其的马就在这时飞奔而过,他懒得等马车慢悠悠的过来。面粉飞得到处都是,他经过时稍稍有些迟疑放慢了速度,左后方却有一道冷意袭来。

    乌恩其下意识低了身,在马上一个转身,腰间的弯刀出了鞘。

    黑衣人一击他不成,已经飞速后退要跑,转身时往后扔出了一点带火星的东西。

    “躲开!”

    段礼大吼一声,把还要追黑衣人的乌恩其一把带远,火星遇到这散出去的面粉立即爆炸,巨大的力道把将人瞬间掀翻在地,段礼为了把乌恩其退远些自己倒被炸伤了后背。

    因为爆炸,街上立马起了火势,他忍着疼爬了起来,“散开!都先散开!”

    巡逻的人本就因为刚刚突然的行刺已经派人回去通知官府,应该很快就到。

    乌恩其人高马大的,比段礼还高了半个头,能当可汗的不是什么普通人,并且他还很年轻,一个年轻的从众多兄弟中杀出来继承可汗之位的人。

    段礼从他眼里看到了鹰的锐利,没有感激,只有怀疑。

    突然一个妇人跑了过来就要往烧着了的房子里冲,段礼一把拉住她,“怎么了?”

    妇人急得大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在里面…”她挣扎着要躲开段礼拉她的手,一心只想进去。

    只要再等等就会有别的人来救的…

    段礼一咬牙,说道:“我去,大娘你别添乱了。”

    他背上的伤应该不轻,火辣辣的一片,不过火是刚燃起来的,还不至于连成一片连屋子都进不了。

    段礼掩了口鼻,猫着腰轻巧地进了屋。

    “小孩儿!快出来着火了!”这是个小隔间,地方不大,但藏个小孩儿是真难找。

    段礼已经闻到了烟味,他凑到桌子柜子里寻了一圈,什么也没有,要不是刚才那妇人这般不顾危险也非要进来,他现在都要怀疑到底有没有孩子在了。

    “再不出来就让你夫子打你手心!”

    一个瘦猫似的小孩儿从大酒缸里爬了出来,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阿娘最喜欢说的话的?”

    段礼气得当场想揍一顿这小孩儿,这么大的烟味闻不到吗还藏在酒缸里是不是嫌自己跑得太快?

    不过为什么他会知道他阿娘说的话?自然是因为段礼小时候也是这么挨揍的,平常上树摘果下河摸鱼没人拿得住,只有这句话稍稍有点用。

    他提着小孩儿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就赶紧往外跑去,“你躲什么害我找你半天!”

    “我阿娘出门了说我一个人在这儿不安全,会有坏蛋!”小孩儿在他手里扭动,特别不安分,“你是不是坏蛋!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老子要是坏蛋还进来找你,你这小孩儿能不能别睁眼说瞎话啊?

    段礼被烟味儿呛了一下,偏头咳嗽的瞬间顶上被烧断了的半边短木梁掉了下来,他只来得及把孩子护在怀里,木梁砸在他后背上,疼得他脑袋空白了一瞬。

    幸亏官府的人也在这时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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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恩其把段礼带走,一同住进了鸿胪寺。

    “阿兄,这个人有问题吗?”乌日娜见自家哥哥站在床边沉默不语,而床上躺着的人正是白天救了他的那个男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乌恩其头发有些微卷,两侧扎了小辫绕在脑后,他很年轻,皮肤比城中的男子深了一个度,却更有味道。

    这位草原的可汗缓缓抽出了自己的弯刀,杀戮的味道不动声色的席卷了这个房间。

    乌日娜被吓了一跳,悄悄挪了挪步伐想去拽一下乌恩其,“阿兄,你冷静点,不要在这里杀人呀,更何况这个人还救了你。”

    “乌日娜,你看他的脸。”

    “是那个“修罗面”。”

    乌日娜凑过去,伸手把段礼的脸掰正,换了好几个角度左右看了看,她回忆了一下挂在安达帐篷里的那些画像,终于想了起来。

    “是不是…段暄段礼?”

    “段礼。”乌恩其沉声说道,他的眼窝很深,一皱眉就不怒自威,看起来又冷漠又多疑。

    他们因为有浮玉郡主,多年未与大永开过战,“修罗面”这个名号传出来的时候他很是好奇,听说他们与他年纪相仿的时候这种好奇达到了顶点。

    可惜啊,夺权之争迫在眉睫,他到底没有机会去与这两人交一次手就听说了平鹿原之战段暄战死,段礼独自回城苟且偷生。

    所以…这位苟且偷生的段将军,怎么会这么凑巧在朱雀大街,这么凑巧在他经过的时候前来相救,怕是另有所图吧。

    “可汗怎么拿刀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呢?”段礼突然睁了眼,一眼就看到了乌恩其手中的弯刀,是好东西,他好久没见过这样有血气的刀了。

    下一秒弯刀就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段将军,我们草原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就问一句,今日的刺杀与你有什么关系?是谁做的?”

    要杀他的不少,但大永应当不会,至少不会在他们都城里青天白日地杀他,相反他们应该保护他。

    段礼:“自然是要挟恩以报。用可汗的一条命换我一个回到朝堂的机会罢了。”

    “我只能说,你遇刺与我无关,我不过是得了消息,来收这个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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