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37
第二天陪张淑燕去医院透析，回来路上她问那个大个子朋友怎么没来。
虞晨北觉得这点挺好，张淑燕几乎不看电视节目，对于影视明星更是没一个认识的。
张淑燕并不知道程晚南就是自己儿子的老板，虞晨北索性也懒得解释，只说人家工作忙不好意思耽搁人家。
虞晨北扶着张淑燕下车，不小心被她发现自己耳垂下面那块有个红印子。
“小北，谈恋爱了？”张淑燕忙问。
虞晨北拽了拽领口，贴了门禁卡，扶着她往里走，说：“没有的事儿。”
张淑燕显然不信，苦口婆心地说：“要是有了合适的对象就好好对人家，可千万不能欺负了好姑娘。”
“您说的对，我都听您的。”虞晨北心里犯嘀咕，自动联想到是不是程晚南私底下又跟她说什么了。
谢毅最近又没回家。
这货上个炮|友找了个已婚男，俩人在酒店开|炮被人家媳妇堵了。
听说当时事情闹得好像挺大，都报官了。
不过最后还是李玮翰出手帮了点忙才得以平息。
其实这事也不怪谢毅，开|炮之前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个骗婚gay。
被人暴打了一顿不说，名声也算是臭了。
不得已，又跑到程晚南家来疗伤。
虞晨北在外面开门还没进来，谢毅耳贼就听见动静了，放下挂在脖子上的腿跑过去，笑着说：“阿姨又做什么好吃的了？我想吃她做的菜了。”
“刚做完透析回来，没什么精神，刚睡下。”虞晨北走到冰箱前，问：“我看看有什么食材，给你做点？”
谢毅连忙摇头：“算了，我还叫外卖吧。”
这要是被程晚南那小子知道了，还不整死我？
虞晨北打开冰箱门，说：“行。”他把冰箱里那些放不住的蔬菜拿出来，想着带楼上去。
这家里两位从小都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少爷，压根不会做饭。
自从他们娘俩搬过来，只要程晚南闲下来，饭口几乎圈在楼上解决。
程晚南从片场回来已经很晚了。
被新招的助理送回家后，饭也没吃，澡也没洗就卧床睡觉。
睡到后半夜肚子咕噜噜叫，又饿醒了。
他爬起来想从冰箱里找点吃的，打开冰箱们一看，空空如也，连根菜叶子都没有。
谢毅那小子就不指望了，叫起来八成也是陪着他一起吃。
他背靠着冰箱，想着要不要将楼上那位叫下来。
可这个时间肯定睡的正香，叫起来免不得又是一顿数落。
偏偏又不能叫外卖
他一手揉着肚子想，还是壮着胆子给虞晨北发了条微信。
【饿。】
那边回的也快：【等着。】
程晚南瞬间精神了。
本来就没盼望有结果的事，反倒给了个惊喜。
他这边又发送：【还没睡？】
这次那边没回。
大概两分钟后，就听见门外有人按密码的声音。
门打开，虞晨北手里提个食盒，穿着拖鞋直接进来。
看见程晚南站在餐厅眼巴巴盯着自己，他露出笑容，说：“看什么呢，过来拿，这么没眼力见。”
他们俩面对面坐在餐桌前，程晚南狼吞虎咽，塞了一嘴。
虞晨北倒了杯水推给他，让他慢点吃。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觉？”
“我要是睡了，你还能吃到饭吗？”
程晚南脑子一抽，突然幻现出一段妻子做好晚饭等待深夜下班而归的丈夫的美好画面。
他说：“我们这样像不像两口子？”
大半夜的，虞晨北也懒得跟他贫，顺着他说：“像，媳妇儿你快吃，老公一会儿还得给孩子洗尿布。”
程晚南边吃边嘿嘿笑，猛扒拉碗里的饭。
吃饱后又忍不住打了个嗝。
“怎么了？”虞晨北起身收拾碗筷，发现程晚南直勾勾看着自己。
“给你下|药的那个人找到了。”
放下碗筷，虞晨北坐下，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其实给自己下|药的人他心知肚明，根本不需要程晚南费心再去调查。
程晚南继续看着他，似乎也是再等他先开口。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取消了他的冠军资格，而且不会在tk出道。”程晚南起身帮他收拾碗筷。
他看虞晨北像是有心事的样子，说：“不过那小子也有些后台，没法收拾的太狠。”
虞晨北抬头，他又说：“你要是觉得不解气，有的是方法收拾他。”
虞晨北没说话，接过程晚南手里的碗筷走近厨房，
他不是圣人，路子韬既然打定主意陷害他，就应该想过会遭到什么后果。
他欠很多人，但不包括他路子韬。
每周除了定期三次陪张淑燕做血液透析之外，其余时间虞晨北一直在tk练习室和石田牧野工作室两头跑。
上次tk练习生选拔赛失利的事石田牧野也在第一时间知晓，不过师徒二人却都默契闭口不谈。
课程结束后，虞晨北便迅速收拾笔迹跟老师布置的功课，因为他下午还有一节两个小时的舞蹈课要上。
在工作室楼下快餐店点了两张酱香饼外加清粥小菜，早已饥肠辘辘的虞晨北大快朵颐起来。
要不是老师督促自己以后的饮食要尽量清淡，他真想去隔壁吃完麻辣烫。
快吃完的时候，虞晨北突然感觉如芒在背，总觉得有人在身后偷偷观察他。
猛地转过身，就发现老师的小助理不知何时坐在身后那张桌上，耷拉着一对八字眉，正眼神幽怨地盯着自己。
虞晨北将嘴里咀嚼碎的酱香饼咽下去，招呼道：“真巧啊。”
小助理手边那碗面条一口未动，放下筷子，起身走到虞晨北旁边坐下，委屈道：“小北，你收我做徒弟吧。”
虞晨北不明所以：“啥、啥？”
小助理别无他法，只能有病乱投医。
他抱怨说：“你知不知道，到了今天，整整三年，我已经给石田老师当了整整三年年的助理了。”
“所、所以呢，这跟你冷不丁要拜我为师有什么关系？”
“三年了，我一直兢兢业业的工作，别的助理做十分，我就努力做到一百分，从没动过什么歪心思，我不就是想拜个师嘛，怎么就那么难？三年了，我曾无数次旁敲侧击过拜师的事，可老家伙始终什么回应都不给。直到你出现，就那么一面，他就主动要收你。我就想，既然拜不到他的门下，即使拜在他学生门下，说出去也是好的。”
虞晨北听的认真，想了想，微微挑眉道：“你真这么想？”
小助理刚要点头，又摇了摇，精神萎靡不振道：“前面是真的，后面是冲动。小北，你能不能帮帮我让老师也收我为徒，要是能成，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
虞晨北无奈至极，只能安慰道：“或许换一种方式去看，你就会发现事实或许不只是你现在所看到的那样。”
小助理满头雾水：“不懂。”
虞晨北说：“我问你，你觉得老师这个人脾气性格怎么样？”
小助理想都没想说：“脾气臭，性格怪。”
虞晨北点头，接着说：“那么在你之前，他的助理工作时间最长的是多久？”
小助理说：“一个月。”
虞晨北欣然，又说：“我再问你，在我上课的时候，老师可曾不让你进去旁听？”
小助理摇头。
虞晨北：“那之前程晚南上课，或是老师工作的时候可曾不让你接触？”
小助理还是摇头。
虞晨北拍拍他肩膀：“所以，拜不拜师有什么区别吗？”
小助理心有所动，只是底气不足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
虞晨北被他现在这个德行弄的哭笑不得：“所以在老师心里，你跟他的徒弟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我之所以能得他青睐，可能就是因为那么一点点的运气。但你能在老师身边工作三年这么久，必然是靠你自己的能耐，到现在你还觉得石田牧野徒弟这个头衔很重要吗？”
小助理心头巨震：“真的？”
虞晨北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看了眼时间，道：“再头衔这种虚名都是人给的，没必要太过在意。还有，再过十分钟，老师午休就要结束了。”
自从开始着手忙活虞晨北进圈和他母亲治病的事之后，程晚南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回过程家大院。
程观均也偶尔打过几次电话叫他有空多回来，话里话外隐隐透着是老头子的意思。
程晚南也觉得最近嘴巴有点闲，总想找个人切磋一下。
这不，戏份一结束，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回程家大院。
宛兰君和程观均在一楼客厅喝茶闲聊，他过去叫完人便拿了个橘子在程观均身边坐下，边剥边问：“老东西呢？”
“在书房，几个股东也在，不知道再聊些什么，谁都没让进去。”程观均递给他一杯茶。
程晚南单手接过来，又将手里剥好的橘子转送给他：“连你都没叫进去？”
他们娘仨正聊着，程盛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几个股东。
看见小儿子到来，程盛条件反射般地板起脸来，又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
怎么就自己来了？
那个成天跟在屁股后面的小混蛋呢？
难不成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