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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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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细只觉压力山大,凤家未来的希望全在他俩身上,这要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俩真是万死难辞。

    凤归晚更是郁闷得很,自己走三步带喘,还要带个拖油瓶,这叫什么事啊?他们家果然没有一个靠谱的。

    “小宝,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

    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就在父子二人僵持不下之际,一道瘦弱的身影从旁边慢慢走过,无意间吸引了凤岐的目光。

    “赵无眠……”凤岐猛地盯向他,眸色不善中染着点点戾气,色厉内茬的喊道:“赵无眠你给我站住。”

    赵无眠显然也发现了他,白着脸脚步一顿,紧接着目光掠过一旁的凤归晚,似乎想到了什么,仗着城门口人多,飞也似的混入人群不见了。

    凤岐袖子一撸,显然有追上去的冲动。

    凤归晚一把拽住了他的后衣领,睨着眼问他:“你要干嘛?”

    凤岐在他手下挣扎,见挣不脱,恼羞成怒道:“抓赵无眠回来。”

    “哦?”凤归晚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把他抓回来干嘛?杀他还是打一顿?”

    凤岐一愣,对啊!抓他回来干嘛?

    “随他去吧。”凤归晚松开手,理了理凤岐被抓皱的后衣领,转身往马车车箱走去。

    见凤岐还是面朝赵无眠的方向一动不动,不由掀起眉尾道:“不走?”

    凤岐愣了一下,转而猛喜,“晚晚是同意带我去了吗?”

    “不然呢。”凤归晚叹气,带着凤岐上了马上,掀开帘子,瞅着混在人群里飞快以了城门的瘦弱小身影,意外的挑了挑眉:“真出城了,动作还挺快。”

    “晚晚你说什么?”

    “没什么,走了。”凤归晚放下帘子,捏了一把凤岐肉乎乎的脸蛋,在他的叫嚷中,杨细已经吩咐马夫赶车了。

    一大一小上了路。

    小孩闲不住,一路上掀着车帘探头,可已是要入秋的季节,出了城门后的风景入目枯草断茎,属实不太好看。

    凤岐看了一会,无聊的放下了车帘,扭头将目光移向了凤归晚,然后缓缓靠了过去。

    马车走在官道上,颠簸摇晃得人头晕眼花,垫上的貂皮软垫够厚够软,可还是让这没出过远门的病秧子有些不舒服。

    凤归晚靠在马车车窗边,唇舌泛白,脸色难看,单手揉着额角,虚弱的对凑过来的凤岐苦笑道:“小宝,就说不要跟过来,你看我这样子,一路上自顾不暇,根本没空照顾你。”

    “谁让你照顾我了,哼!爹让我跟过来,是来照顾你的。”凤岐撅了撅嘴,伸手探了探凤归晚的额头,从袖口掏出一把玉瓷瓶,逐个看过后,才从其中某个瓷瓶中倒出颗丹丸塞入凤归晚口中。

    “张口。”

    “什么东西?”凤归晚看着眼前黑黑的丹丸眉头一皱,却仍旧张嘴接过那颗丹丸,丹丸刚一入口,便有股冰凉清香在口中散开,刚刚的头晕之感顿时散了大半。

    “清凉养神丸,防晕马车的,你把它压在舌头底下含着,别吞了。”

    凤归晚惊讶道:“你怎么带了这些?”

    凤岐晃了晃那一堆玉瓷瓶:“金创药、化瘀止血丸、解毒丹,风寒药……出远门该带的东西,爹都让我都带了。”

    凤归晚愣了愣,他从小就被娇养在凤宅,从未出过远门,自然不知道要准备这些东西。

    而且出门前,凤礼曾问他东西带齐了没有,他拍着胸脯自信说全带了。

    结果呢?想到这,凤归晚脸有些红。

    凤岐得瑟完,收起小瓷瓶,伸手拿了个靠枕塞在凤归晚腰下,跟个小大人的似的吩咐道:“你闭上眼睛躺会,等下就不难受了。”

    凤归晚笑了笑,听话的躺了下去。

    舟车劳顿,凤归晚不适,晌午时分,马车停一次,休息了大半天。晚间干脆不赶路,找了家旅店歇了一晚。

    第二日继续赶路,只是这马车离了梧州城越远,这路就愈发的偏僻。

    傍晚时分,马车再一次靠在路边停了下来,一半的太阳落在山头下,天乌蒙蒙的,已经快黑了。

    官路愈发偏僻,一路行来,都未曾碰到可以借住的人家,一行人只得准备露宿。

    凤归晚被凤岐扶着下了车,伸展着快要酸麻的腰和腿。

    “呼!这马车真不是人坐的,我一身骨头快要摇散架了。”

    “你还能行不?”凤岐担忧的看着他,这一天就成这样,要真熬到澧城,不得去掉半条命。

    “无妨。”凤归晚苍白冰冷的指节,拢了拢厚厚的白狐裘,摆摆手,“暂时还死不了,就是行程要慢一点。”

    别人几天能走完的路程,像他们这种走走停停,走半天休半天的,得多一倍的时间。

    从凤府带过来的厨子开始准备烧水做饭,不过一会儿便端着碗冒着热气的茸参汤来了。

    杨细也没闲,在官道上方的林子里找了块还算平坦的草地,往树与树之间搭了片油布,又在草地上垫了干/草,铺上厚厚的防水绒毡子,很快又升了火堆。

    一切打点好了,凤岐飞快的坐下了,凤归晚则蹭干净鞋上的灰,小心的拢好雪白的外袍,不让它落在毡子外,才安心的坐下喝参汤。

    凤岐跟个小大人一样,转过身自顾自的朝燃着的火堆伸手烤了烤,半晌,像想到了什么,好奇问:“晚晚,澧城外双泉镇的蛟龙是怎么回事?”

    喝完参汤,又在火堆旁暖好手才觉得舒服很多的凤归晚,把事情经过缓缓道来。

    “听爷爷说,二十几年前双泉镇遇到了百年一遇的大旱,江河水井干涸,农田干裂,庄稼颗粒无收。

    双泉镇的百姓民不聊生,无奈之下,便请当地有名的虞山派修士作法求河神降雨,可河神没请到,却请到了一条妖蛟。

    妖蛟修行千百年,行云布雨之事,倒也不在话下,庄稼有了雨水后,当年收成还不错,双泉镇的村民知恩图报,便给蛟龙修了庙,以香火供奉之。”

    “那之后,蛟便留在那,一直施云布雨护佑当地百姓。”

    “这难道不是好事?”凤岐好奇道。

    “可事情还没完。”凤归晚若有所思继续道:“蛟到底是妖类,吃了十几年的香火后,便不满足于百姓的瓜果供奉,开始吃百姓的牲畜。一开始是鸡鸭,然后是牛羊,再后来开始食人。”

    “食、食人?”刚刚神情自若的凤岐,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身体不自觉朝凤归晚的方向移了移。

    凤归晚勾着嘴角,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轻声问:“吓到了?”

    “才没有,”凤岐摇头,撅着嘴道:“后来呢?”

    “双泉镇接二连三的有人消失后,闹得人心惶惶,村民只得又将那些修士给请了来,虞山修士集全门派之力也没能把蛟击杀,最后只能把那条蛟给压在山下,这一镇压就十几年过去了。”

    “时间流逝,镇压的封印日渐薄弱,快要压制不住了,大山底下经常传出蛟嘶吼,于是屠蛟又被提上虞山派修士的日程。”

    凤岐听完后,低头沉默老半天后,才有些担忧道:“晚晚,我觉得咱俩这趟有风险,万一那道长干不过,让那蛟逃了,那咱可就危险了。”

    “终于知道害怕了?”凤归晚促狭的揶揄他,半晌又正色道:“放心吧,我们此行只远观,不参与。万一真有什么……不是还有杨细,咱自保还是可以的。”

    “嗯。”凤岐点头,紧皱的脸蛋舒展开来,他出门时,凤礼给他的宝贝可不少。

    说着话间,厨子已经做好了晚膳,出门在外,任厨子手艺再好,可灶炉是泥土临时糊好的,再者食材有限,场地不虞,做出来的味道,自是不如在凤府做出来的好吃。

    凤岐口味惯坏了,挑剔得很,平日在府里吃饭都得哄,这会儿更是端着碗半天也不曾扒饭入口,一双筷子在他手中快玩成了花。

    凤归晚一见他吃饭就头痛,耐着性子半哄半威胁的让他吃了半碗。

    饭后又休息了半日,此时已是月上中空,浅银色的月光盈盈泄下,草木上缓慢结上了霜花,空气中冷意渗人,杨细伸手又忙给火堆添了几根枯枝。

    凤归晚有些犯困,让人取了羊毛毡子,又伸手把厚披风上的大兜帽戴上,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半截苍白的下巴来。

    找了舒适的姿势,靠着大树闭上了一眼,不一会儿便传来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火堆的另一头,杨细斜躺在树上,闭着眼睛在小歇,车夫和厨子睡意浓厚。

    只有凤岐兴致高,这会一点也不困,只倚着凤归晚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

    “咦……”

    在凤归晚快要睡着的时候,身旁的凤岐却突然晃了晃他的衣袖,轻声疑惑道:“有人来了。”

    这个点了,他竟然在官道尽头看到了行人。

    此时柴火将要燃尽,只有炭头还灰下闪着红光。四周万籁俱寂,连虫叫声也无,可在官道尽头,趁着浅淡清冷的月光,一个瘦小的人拖着长长的影子,缓缓走来。

    按个头来看应该是个小孩。

    可这荒山野岭中,又怎么会有小孩呢?这场景着实有些诡异。

    凤岐顿时汗毛倒竖,连头皮都要炸了,一把晃醒了眼皮打架的凤归晚。

    “怎么了?”凤归晚睁开酸涩的眼睛,用那双雾气未散的眸子看去,顿时睡意也醒了半分。

    杨细早飞上了树枝,手已经架上了剑柄。

    凤岐与凤归晚警惕的盯着来人,很快,那人就走到了可视范围中。

    凤归晚着眼看去,一眼便认出了他。

    “赵无眠?”

    来人身材瘦弱,头发枯黄,衣衫破旧到在浅淡的月色中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不是那半妖赵无眠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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