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这个世界的背景与程衍穿越前的十分相似，甚至有些城市的名字都没有变，程衍此前在国外交流过一段时间，他本人性子也活泼，不管是文化美食还是学术科研都有话可聊，一顿饭吃完，哈里斯已经彻底喜欢上了这个中国小朋友。
就像洛克此前在论坛上说的那样，哈里斯教授此次来华确实是想寻找一些优秀的研究者，程衍的出现让他甚是开心，以至于在饭局结束后还有些意犹未尽。
在得知程衍开学后大四，并且还没有导师时，哈里斯心思一动，看着程衍慈祥道，“有没有兴趣来漫国读书？我的研究所还缺个研究员。”
程衍并不知道哈里斯此行的目的，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开玩笑，便笑着说，“那我可得多努力几年才有资格投递简历。”
哈里斯这种级别的人物，手下研究员的实力自然也不可小觑。以程衍现在的身份地位，凭借原主之前跟裴淮一起发的那篇论文，可就有点太不够看了。
没想到哈里斯却笑着说，“你可以申请去惠普顿大学，然后选我做导师。”
旁边的助理有些惊讶，“教授已经两年没收新的学生了。”
程衍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哈里斯教授可能是认真的。
程衍陷入了沉思，其实以自己当前的情况，如果想在领域内打开局面，师从哈里斯教授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反正他现在无牵无挂，出国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当然前提是他能在出国前攒到足够的经费，同时裴大教授也能放过他。
想通了一点，程衍诚挚的向哈里斯教授表示了感谢，“谢谢您的信任，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
哈里斯笑着点头，伸手问助理要过自己的手机，“先加一下联系方式，有问题我们随时可以交流。”
程衍自然同意，两人相互添加了好友，程衍看着对方头像上那只粉色的小猪，忍不住会心一笑，这位哈里斯教授还真是……有一颗童心啊。
因为程衍下午还要去发言，哈里斯教授也有自己的行程，本来要在门口告别，哈里斯教授却坚持让助理把他送到了n大。
这会儿正是进场的时候，很多人看到程衍从哈里斯教授车上下来，别提有多羡慕嫉妒恨。
程小少爷穿越前这样的场合没少经历，因此完全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就大摇大摆往会场走。
在会场门口碰到洛克和他那位同门，洛克同学神色有些复杂，那位同门倒是表现得很大方，走过来跟程衍打了招呼，然后有些不好意思说的问，“那个……我能加你微信吗？”
程衍对这人没多大意见，只是学术上的分歧而已，也不至于闹得那么难看，于是点头表示同意。
他本来就已经是会场关注的焦点，旁边有人看到那人成功要到了微信，也都过来要添加，程衍一时有些头大。
这事放在以往程小少爷能直接让这群人滚蛋，可偏偏自己现在只是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大三学生。
他正在考虑怎样拒绝这些人才不算失礼，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冷冷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众人询声望去，就见裴大教授正冷着脸迈步过来，他穿着一身西装，满脸禁欲的样子，整个人挺拔又矜贵，不像搞学术研究的，倒更像是坐在办公室指点江山，分分钟几千万上下的霸道总裁。
帅是真的帅，冷也是真的冷，裴淮在圈里是出了名的不讲情面，虽然很想去要程衍的联系方式，但只要裴淮往那里一站。
众人：“……”不好意思打扰了。
因为裴淮的及时出现，程衍免去了在外面被众人当草泥马围观的尴尬境地。
他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拿手里的资料扇着风，本来天气就热，还那么一群人凑在一起，程衍问裴淮，“下次我直接让他们滚蛋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裴淮瞥他一眼，“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程衍：“……”
这位教授你是真不怕我搞事情啊。
因为有了上午的铺垫，下午主持人宣布因为裴淮身体不适，由程衍代为发言时，下面的人反应都不是很大，甚至隐隐有些期待程衍会说些什么。
程衍走上台，微笑着从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对台下道，“就接着上午的话题吧，我简单谈一点自己的想法……”
他本就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同样的学术讲座没少办，因此丝毫不会怯场，整个人意气风发侃侃而谈，再加上语言风趣幽默，会场时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欢笑和掌声，连一些资深的学者都频频点头。
坐在裴淮旁边的一位教授忍不住感叹，“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深厚的积淀，前途不可限量啊，裴老师，你捡到宝啦。”
裴淮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举手投足间都自信飞扬，他没有回答身边那人的话，只是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轻嗤一声，捡到宝了吗？你大概是没见过某人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随着程衍的分享接近尾声，与会者都开始对他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他是真的很有两把刷子，连坐在台下的黎少学都有些意外，之前自己还在担心程衍保研面试的事情，现在看来完全是他多虑了啊。
黎少学不禁有些好奇，程衍暑假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么巨大的变化。
程衍分享完毕后有二十分钟的提问环节，他针对一些问题进行了回答，然后淡定回到座位。
旁边裴淮正低头看着桌上的一份资料，程衍一直以为是会议论文集，直到坐下时不经意扫了一眼，才发现竟然是一个商业竞标方案。
程衍：“……”
虽然教书只是副业，但起码应该尊重一下同行吧裴大教授。
……
会议在主办方致完闭幕辞后完满结束，为了防止出现之前被围着加微信的场景，程衍一看到裴淮起身，就马上收拾东西跟上。
裴淮扭头看他，程衍想了想，决定充分利用自己的助理身份，于是问裴淮，“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裴老师？”
裴淮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又来了，又特么开始阴阳怪气了，有话能不能好好说？程衍挤出一个笑脸，“怎么会呢，我也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会议。”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刚刚在台上紧张的都手抖，也就是离得远你们没发现。”
恰好从旁边路过的洛克：“……”这特么说的是人话？怎么就没抖死你呢。
“裴教授。”会务人员拿着表格快步过来，“还好您没走，这个登记表需要您填一下。”
裴淮拿过表格看了一眼，然后随手递给程衍，“填一下。”
程衍接过来，发现是一张劳务发放登记表。裴淮这种级别的人物，参加一次会议的费用自然不低。
所以说知识就是金钱啊，程衍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开始填写相关信息：姓名、学校、职称、专业领域……填到银行卡的时候顿住了，他抬头看裴淮，“裴老师，麻烦报一下卡号。”
裴淮居高临下瞥他一眼，“自己卡号都记不住？”
程衍：“……”
他愣了有一两秒，反应过来裴淮是打算让主办方把劳务费打到他卡上。
这可是一笔意外之财，程衍问裴淮，“需要再转还给你吗？”
裴淮点点桌子：“填你的表！”
那就是不需要了，程衍从书包里掏出银行卡抄卡号，这期间裴淮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他。
“好了。”程衍写完最后一个数字后把笔递给裴淮，“裴老师，来签个名。”
裴淮接过笔，龙飞凤舞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
“谢谢裴教授。”会务人员收了表格离开，程衍把银行卡装好后起身，问裴淮，“裴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回北城。”
裴淮抬起眼皮，淡淡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