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会议开始的同时，某知名学术论坛也炸开了锅。
【今天哈里斯教授在n大做学术汇报，我特么要激动死了！】
1l：【这可是殿堂级大佬，可惜我不在现场】
2l：【啊，我当时注意过这个论坛，早知道能把这位请过来，我特么就投稿了啊。】
3l：【楼上的我跟你一样。现在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4l：【二位这么想，就算你们投稿了也不一定会入选啊，这么想心里是不是能好受一点？】
“……”
然后4l某位仁兄就被众人亲切问候了十几层楼。
23l：【哈里斯教授第一次来国内还是上世纪吧，当时去的c大，听说场面相当壮观。】
24l：【就想问一下有没有在现场的，我特别想要个大佬签名。】
25l：【hi guys，i\"m on the spot】后面还有一张会场的照片。
26l：【国际友人？】
27l：【看了昵称，这不是lock吗？大佬大佬。】
28l：[lock，昨天还在看大佬关于论文投稿的帖子，受益匪浅，没想到大佬竟然也在会场，我酸了。]
因为论坛有翻译功能，所以交流起来并不费劲。
lock：【不要这样说，我也有很多不足之处，这次能来也是上帝保佑，有机会的话我会多拍几张照片的，当然也可以要几张签名。】
30l：【突然想起来，lock之前说过自己的导师和哈里斯是朋友啊。】
lock：【只是学术上交流比较多啦，导师说哈里斯教授这次来华除了学术交流外，重点是想找几位志同道合的伙伴将自己的课题继续进行下去，之后就准备彻底退休啦。】
33l：【所以说这很有可能是哈里斯教授最后一次来华？！】
34l：【也不知道谁会进入教授的团队，一定得是特别优秀的人吧。】
35l：【lock，大佬有这样的想法吗？】
lock：【我会努力争取的。】
37l：【lock这么优秀肯定有希望啊，年纪轻轻发表那么多论文，圈子里也没几个吧。】
38l：【朋友们，你们忘了我们论坛还有一位后起之秀吗？】
39l：【前几天一战封神的那位？】
这个论坛是学术爱好者的聚集地，有很高的准入门槛，非名校不要，平时大家就在里面讨论一些热点话题，就某些疑问相互答疑解惑，气氛和乐融融。
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几天前有人就当前热点话题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号召大家一起参与讨论。话题本就是一个颇有争议的社会现象，导致楼里各方观点不一，一时之间谁也说服不了谁，然后那个男人就空降论坛。
40l：【当时的场面真是惨烈极了，特么的以一敌五舌战群儒，我只能蹲在角落瑟瑟发抖不敢说话，生怕他把我给怼了，还要让我回去多看几本书。】
41l：【我当时围观了，瞬间被圈粉啊，真挺有水平的，感觉特别专业，该不会是哪位教授混进来逗我们玩的吧。】
42l：【不太可能，我们论坛身份限制挺严格，注册还要学生证什么的，冒充的可能性不大。】
43l：【虽然有点不道德，但我那天被怼后就偷偷找人查过yan的ip了，地址显示在b大。】
44l：【我靠，这是真学霸。】
45l：【你们说yan会不会也在会场啊，真想看看大佬的真面目。】
lock：【我也很想见一下你们说的那位yan，但可能性不大，昨天的发言我都听过，怎么说呢，水平都一般。】
46l：【旁友们，c站有会议直播啊，主持人已经上去cue流程了。】
47l：【我靠溜了溜了，大家弹幕见。】
48l：【走了，去看大佬】
lock：“……”
帖子瞬间沉寂下来，另一边，主持人已经说完了开场，“接下来，让我们有请哈里斯教授。”
会场掌声雷动，哈里斯教授年轻时也是个帅小伙，如今步入老年，身上更多的则是岁月沉淀的睿智与沉稳，这位传奇般的人物在学术圈内粉丝众多，也造就了如今万人空巷的场面。
哈里斯分享的主题跟他最近研究的领域相关，涉及到很多学术前沿，可以说是干货满满，再加上他本人风趣幽默，金句频出，会场氛围很是热闹。
当然这是对于英文水平好的人来说的，至于那些水平一般到连专业词汇也听不懂的，大概也就是听了个热闹。
哈里斯教授的分享时间是三十分钟，这位学者也相当守时，分享结束后就把时间留出来让众人对感兴趣的问题进行提问。
这其实才是思想相互交流碰撞的时候，程衍对这个环节十分期待。
现场也确实有很多人踊跃举手，积极发言，这其中有一部分是真的想学习交流，还有一部分则是趁机推销自己的——因为哈里斯在发言的结尾表达了自己的诉求，希望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参与到自己的课题当中。
现场氛围异常热烈，哈里斯回答完一个学生的提问，看着台下积极的参与者们，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微笑着说，“抱歉，我似乎把学术交流变成了招聘会现场。”
底下传来一阵笑声。
“这样的话，我会忍不住想要出面试题的。”哈里斯道，“前段时间我看到一个非常有趣的议题，这也是让我决定将搁置许久的课题重新捡拾起来的原因，现在想拿出来跟诸位共同讨论一下……”
他提出的问题正是自己课题研究的核心议题，关于道德与法律的边界，学界一直争论不休，尤其是此前社会上出现的各类问题，让公共空间行为规范的制定也成为热点。
在场有相关专业的学生，并对此问题发表了一些看法，但似乎都不能让教授满意。
程衍听了片刻，到底没忍住戳了下一旁的裴淮，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裴老师，我想发个言。”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声带震动时周围空气的震荡让裴淮心里骤然发紧，他似是有些恼怒，侧头去看程衍。
程衍还记着裴淮昨晚的叮嘱，赶忙道，“我保证不杠。”
裴淮看了他一两秒，才吐出两个字，“随你。”，而后便转过头去，一副我不想搭理你的样子。
怎么的，这是又生气了？程衍举着手，心想我刚刚应该没做什么错事吧。
他的位置在前排，哈里斯抬眼就能看到，因此点了他起来发言。
“教授您好。”程衍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就哈里斯刚刚的提问道，“我认为这个问题争议的热点不该在于二者是否存在边界，之间张力又有几何，科学研究的最终目的是要解决社会问题，所以我们更多关注的应该是怎样的制度建构才能最大程度上避免同类事件的发生……”
程衍之前在原主身体里的时候有见他写过此类问题的论述，又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见解，由浅入深，旁征博引，听得出来有很深的学术积淀。
加上他一口流利地道的英语，听的现场很多人一愣一愣的，一些人开始交头接耳打听他的来历。
与此同时，c站的直播弹幕也炸了锅。
【我靠，这个小哥哥是谁，有点牛逼啊。】
【这一口英文也太特么流利了吧，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但声音真的好好听啊。】
【我不行了，真的太帅了！】
【不知道这位小哥哥有没有女朋友，想嫁】
【性别别限制的那么死，我就想问一句，缺男朋友吗？】
外行听热闹，内行听门道，弹幕里都在沸腾，现场却有人坐不住了，程衍的这番发言等于直接将哈里斯教授的命题进行了否定，这胆子可太特么肥了。
于是有人在他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站了起来，“我不认同你的观点，科学研究在某种程度上具有一定的滞后性，甚至是问题导向的……你的观点，恕我直言，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学术研究是很严肃和严谨的问题，而不是知道一点皮毛就来出风头哗众取宠。另外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哪个学校的？”
这种级别的会议，能到现场的都有两把刷子，而这样的人往往自我意识都很强，尤其是在当下学界论资排辈现象严重的情况下，程衍一个没有在任何会议上露过脸，看起来年纪也并不大的学生，自然而然会被人轻视。
程小少爷平时都懒得搭理这种人，但他好歹还记得裴淮别跟人杠叮嘱，只是轻描淡写的回复道，“我持怎样的观点跟我是哪个学校的关系不大，如果你对我的观点有意见，大可以说出自己的我们来讨论。”
围观的弹幕：
【怎么能不重要呢，我也想知道小哥哥是哪个学校的。】
【是不是学校不太好不好意思说啊。】
【这水平起码得top3吧。】
而此时的学术论坛上也开始有人发言，之前的帖子又被重新顶起来。
48l：【[图片][图片]这个场面是真的没想到，这哥们有点牛逼啊。】
49l：【所以到底是哪个学校的？】
50l:【我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甚至把我给说服了。】
51l：【我就羡慕那一口流利的英语。】
52l：【你们说现场会不会吵起来？】
53l：【极有可能。】
………
就在众人一边感叹这人牛逼，一边关注接下来走向时，突然有人说了句话。
73l：【诸君，我发现了一个华点，他旁边坐着的……是裴淮吧！】
裴淮近几年成果丰硕，又长了一张帅脸，简直就是b大的活招牌，因此圈内认识他的人很多。
74l：【所以是b大的？】
75l：【这哥们这么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极有可能是b大的！】
76l：【有没有校友啊，出来认领一下子。】
77l：【稍等，校友已经去群里问了。】
78l：【坐等。】
79l：【+1】
“……”
在众人坐等的同时，又有人发现了华点。
96l：【诸君，你们有没有注意他刚刚那句话。】
97l：【“如果你对我的观点有意见，大可以说出来我们再讨论。”】
然后帖子就沉寂了。
片刻后，有人弱弱打出几个字。
98l：【所以他就是那个男人？】
99l：【不会吧？】
这时校友回来了。
100l：【确实在b大，不过不是研究生院的，开学才大四，叫程衍。】
101l：【程衍？yan！！所以他果然是那个男人？】
102l：【……】
103l：【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104l：【被那个男人支配的恐惧】
105l：【啥也不说了，给会场那位哥们点根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