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在五条悟口中刚刚被抓走的川上凌现在正在处理川上富江的业务。
事情要从十几分钟前他被抓走说起。
漏瑚的提议说出口后树林里就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寂静。
“我不能出现在高专那些咒术师的面前。”羂索率先撇清关系。
“最好快点，”他顿了一下补充道，“迟了之后要是被川上知道就不好了。”
羂索不肯去，漏瑚只剩头，最后接下这个重担的还是花御。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对于川上富江的欣赏之意，可惜如漏瑚花御这样的咒灵自然不能懂得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感受。
那种纯粹而又疯狂的爱意能够瞬间穿透一切障碍物，直接而霸道的占据所有人的大脑。
川上富江说的没错，眼前躺着的这个少年的确没有意识到自己咒灵的身份。他身上的气息与她相比要浅淡许多。
如果说川上富江的气息像是最霸道的恶之本源顷刻占据一个人的理智的话，那川上凌的气息就要含蓄许多，如果不是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的相貌加上这股出自同源的气息，羂索就算在大街上与他擦肩而过也不会对他咒术师的身份有一点怀疑。
相比起这个，他倒是对川上富江的咒灵本源说很感兴趣，难道正就像她说的那样，经川上凌之手祓除的咒灵，不是真正的祓除吗？
要不是最近没有时间，真想去看看这个特级“咒术师”祓除后的咒灵都变成了什么样。
羂索闲散的推开了公寓的门，在踏入领域的前一瞬间，忽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多年以来对危机的敏感直觉正在疯狂警告他需要躲开，正当他要顺从这股直觉向左闪避的时候忽然停止了脚步。
一道几乎化为实质的爱意顺风飘过来，从羂索的身边穿过去，精准的钉在了门上。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羂索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些咒灵怎么都不知道掩盖一下行踪的。
“川上。”他在漏瑚和花御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转过了身叫道。
来人正是几分钟前被放回高专，立马披了马甲飞速赶来的川上凌。
天底下还有比他更敬业的反派了吗？没有了。
要不是现在还披着富江马甲，川上凌非得扶着门框大喘几口气才行。高专离这里的位置算不得远 ，可要一路追着这三人过来还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就跟在后面就是个体力活了。
“现在信了？”黑发黑眸的“少女”轻飘飘的忽略了羂索的声音，反倒是看向花御手中的漏瑚，讥讽的勾起嘴角。
漏瑚自知理亏撇开眼睛不说话。
“我跟你们说别碰他不是毫无理由的，”“少女”勾起嘴角环视了一圈这三个咒灵，扬起下巴无语点了点花御的右臂：“你抱完他之后没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吗？”
顺着花御的右臂上升至大脑的，是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直面这股占有欲的花御只感觉头皮一麻。
“我赶时间，就简单解释一下。”“她”转身双手反撑栏杆，轻巧的跳到上面垂腿坐下。
“我们都是本源，但碰到凌可比碰到我严重多了，我充其量只是爱意，他可是占有。”
羂索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花御的右臂。
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是花御只碰了川上凌不到几秒钟的时间。
川上富江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看了。
他竟然丝毫都没有感受到这股熟悉的气息。
等到第二天虎杖悠仁起床的时候，早早回了高专的川上凌已经无精打采的坐在桌子上吃早餐了。
他一个晚上都在夏油杰他们的领域的那个阳光海滩里，等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居然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现在都已经天亮了。
手指没拿到多少，倒是先把自己生物钟打乱了。
川上凌顶着两个黑眼圈回高专，发现回来的太早高专的食堂还没开门，干脆转道去薅即将一起出任务的同学虎杖悠仁放在放映室的零食。
成功的把一大早就起来还迷迷糊糊的虎杖悠仁吓了一跳。
“早上好啊虎杖同学，”川上凌无精打采的扬了扬手中的面包，然后继续坐回桌子前吃早餐，“昨晚吓到你了不好意思，我回来之后感觉有点饿，所以干脆过来找点东西吃。”
他现在看虎杖悠仁有点像看自家长的水灵灵的大白菜一样的心理。
能不能顺利完成和五条悟的束缚顺便收集齐可都得靠这颗大白菜。
大白菜挠了挠头，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很高兴的说：“川上同学没有事就好，昨晚你被抓走后五条老师的表情都瞬间不好了。”
“能理解，”熬了一个通宵，川上凌脑子转的都慢了半拍，“毕竟那几个咒灵那么弱。”
“五条悟呢？”川上凌吃到一半才发现往常一直待在放映室里的五条悟不知道去哪里了。
“五条老师今天早上好像出去了。”
“那我回去补觉。”川上凌游魂一样飘回宿舍，彻底把怎么解释自己从咒灵中脱身的事情丢在了脑后。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由于咒灵的不可控性，川上同学被上层决定封印在高专了。”五条悟坐在川上凌旁边总结道。
“……我现在只感觉我被封印在被子里了。”川上凌默默的吐槽。
他还没睡醒就被据说刚刚开会回来的五条悟抓上去横滨的车，连行李都没来得及让他整理，全身上下的家当只有他离开之前顺手抱走的一团小毯子。
他本来打算到了车上接着睡的。
谁知道一上车就被迫接收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
五条悟都在咒术界高层那编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以及，从现在开始需要经过一个月的考核期，上层才会决定要不要让你独立出任务。”五条悟无视了川上凌的吐槽继续兴致勃勃的说道。
“而且是由伟大的五条老师我来考核哦。”
“川上同学现在和我一样吗？”虎杖悠仁有点惊讶的凑过来看了看缩在毯子里的川上凌。
“还是不一样的。”川上凌想了想两面宿傩，干脆利落的否认道。当初他走之前倒是分裂了一个富江在他的领域里，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不是我说不能出任务的吗？”川上凌指了指窗外，暗暗在心里后悔。之前那个监督辅助最后居然自己清醒过来了，看来还是他下手太轻。这一个月所谓的考核期要是五条悟和他形影不离就麻烦了。
“这不算是独立出任务，”五条悟理直气壮道，“再说了，从横滨回来正好可以参加交流赛。”
“到时候一年级的同学惊叹于悠仁的飞速成长，二年级的同学惊呼一年级竟然有这样一位厉害的同学，然后大家抱在一起泪如雨下庆祝悠仁重新回到高专，多值得感动。”
“……我觉得他们并不会这样。”川上凌一边站起身一边回答道。
虽然川上凌跟他们接触还没有几天，但按照他对伏黑惠和钉崎的了解来说，他们并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时隔好几年再踏上横滨的土地，川上凌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
再怎么说也过去两三年了，横滨的人再怎么说也应该把她忘的差不多了吧。
“是富江小姐吗！”
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川上凌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
“您是不是认错人了？”他转过头有点疑惑的看向朝着自己跑过来的中年男子。
“说起来真是有点奇怪呢，这几天总是有人将我错认成富江小姐。”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是不是应该去剪个短发什么的。”
“太像了……太像了……”中年男子失神的看向川上凌，“你和那位小姐太像了。”
旁边站着的虎杖悠仁看向这边的目光已经从疑惑变成了八卦。
“冒昧问一下……这位富江小姐很有名吗？”川上凌心虚的看向中年男子，“总感觉好像大家都认识她。”
他虽然龙头战争的时候是搞了场大的，但再怎么说当年那些人已经死的死，升职的升职了。
再说了和他一起搞事的还有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走在路上都能遇见认识富江的人也太过离谱了点吧。
“富江小姐啊……”中年男子露出了一副怀念的表情。
“在几年前的一场突发事件中我远远隔着街道看见了她一眼，”他语焉不详的模糊了他和“富江”的初遇。
“莫非是黑……”
虎杖悠仁飞快打断了五条悟：“五条老师啊在这里说这些不好吧。”
好歹现在就站在横滨的土地上，说不定这里就是传说中那个港口mafia的底盘啊。
中年男子没有理会这边两人的闹剧，继续痴迷道：“她当时……太美了。街道上所有人都是她的信徒，没有人能抵抗来自她的魅力，你没有见过不会理解那种美的。”
“她不屑于给那些匍匐在街道两侧的信徒施舍一点目光，”男人越说越激动，“那些人看见她的一抹倩影都是亵渎，如果她愿意，所有人都可以为她献上一切，但她不屑于看这些人一眼，这世界上没有配得上她的东西。”
“你也愿意献上一切吗？”五条悟非常没有眼色的插嘴道。
“我……”中年男子丝毫不介意他的无礼，继续痴迷的看向川上凌，眼中的迷恋愈发疯狂，和刚刚见到的那个穿着打扮体面的中年男人恍若两人，“我怎么会不愿意？”
“她终于愿意重回故地给我们施舍一点眼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