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会帮你封印宿傩，但我需要全部的手指，”川上凌总结道，“与此同时作为交换，我弟弟必须入学高专受到最强的庇护。”
“成交，你弟弟在哪里？”五条悟甩了甩拿在手里的墨镜，从墙上直起身问道。
“就在这里啊。”眼前黑发的少女忽然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蹭个车。”事情解决后川上凌理所当然的对五条悟说道。
“这里离家里太远了，我可不想自己走回去。”
他刚刚和五条悟达成了他收集手指五条悟帮忙庇佑“川上凌”的束缚，现在自然胆大了起来，还没等五条悟同意，就自顾自拉着顺平坐进了黑色的轿车内。
“来接最强就这个车？”川上凌撇了撇嘴挑剔道，“早知道我应该让刚刚那个男人送我回家的。”
嫌贫爱富。富江的本性如此，他也懒得压抑这份来自骨血中的欲/望，既然和五条悟谈妥了，他往日那股挑剔劲就又上来了。
“先说好，这种车我只坐这一次。”
川上凌坐稳后环顾一圈，撇了撇嘴：“你平时的工作环境就这样？真可怜。”
“是啊是啊，”五条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不错，即使被这么对待也丝毫不生气，反倒是顺着她的话抱怨起来，“上层的烂橘子既不考虑咒术界的死活，又腐朽的不行，每天泡在这样的环境里真是太可怜了。”
“诶？今天来的居然不是伊地知吗？”话说到一半，五条悟的注意力就被开车的监督辅助吸引了过去。
“五条前辈您好！”前座上开车的黑衣女生突然大声喊道。
这时候川上凌才注意到，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的极紧，显然是在死死压抑着心中的激动。
“伊地知前辈下午去接送一年级出任务的同学了，就由我来接您回学校！”
“哦这样啊……”五条悟摩挲着下巴沉思道，“今天下午虎杖他们出任务去了吗？”
川上凌懒得参与他们的对话，随意看了看车内的装饰，打算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富江姐……”顺平刚刚在两人谈条件时被五条悟隔绝在了小巷外，现在坐进车里才垂着头叫了川上凌一声，“我真的要去那个学校上学吗？”
“对啊，有天赋为什么不去。”川上凌理所当然回答道，虽然他也不太记得这个npc是谁了，估计是个路人，不过既然有咒术天赋当然是进高专后才能自保，总不能等他去高专了扔顺平一个人在外面吧。
“你不要担心。”川上凌看着顺平一副沉默的样子，难得生出一点负罪感来，要不是他为了收集手指，现在和真人这孙子是合作关系，这小孩也不至于被那个神经病注意到。
“同学……多吗？”顺平突然开口问道，他似乎还是有点担心自己不能和新同学友好相处。
坐在前面的五条为忽然开口道：“老师没介绍过吗？一年级加上你们一共就由五个学生了！”
“人真多呢。”川上凌面无表情的棒读。
这个年纪人数无论听几次都觉得槽多无口啊，一个年级学生最多也就四五个人也就算了，把学生当社畜用，出任务死亡率还极高真的是人干事吗？
“一个年级就这么点人，怎么看都很像个空壳学校呢。”他没忍住还是补充了一句吐槽。
“东京咒术专门学校怎么会是……”前座开车的监督辅助趁着正在等红灯忽然激动的回过头反驳道，话还没说完，就在看见川上凌的一瞬间停顿住了。
“我……爱……”监督辅助看着川上凌的脸，失神的呢喃起来。
“啊抱歉。”川上凌十分没有诚意的耸了耸肩，在身上摸索出刚刚摘下的口罩重新戴上。
他看向五条悟咧了咧嘴：“忘记了。”
他可是很小心眼的，刚刚五条悟让他在顺平面前差点掉了马甲，他就要在别人身上找回来。
“醒醒。”五条悟暗含警告的看了一眼川上凌，随即转过头对着女人打了个响指。
方才还对着川上凌一脸痴迷的女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五条前辈……我……”她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失态，结结巴巴的试图解释。
“绿灯了。”川上凌突然插嘴。
女人听见他这句话就如同接收到了命令一般，飞快的转过头去发动了车子，直到车行驶出去几百米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举动，悚然转过头看向川上凌。
“过几天就会自己恢复。”川上凌对着五条悟无辜道，“我也不能控制。”
前座上开车的监督辅助小姐不受控制的从后视镜内观察着这个之前从未见过的女生。
之前惊鸿一瞥看见的面容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川上凌坐在窗边侧着脸，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她”浓密如云的黑发遮住一点侧脸，脖颈上戴着的钻石在窗外一片暖色阳光下随着车辆的行进轻颤，闪着好看的黛色与金光。
支着脸的手腕上随意系着串蕾丝腕带，腕带底部垂下两粒水滴状红宝石，红色的暗影透过车窗外透进的光，轻轻柔柔落在“她”一片雪颈上，晃出一片惊人的艳色。
她虽看起来长相仍显稚嫩，像是才十五六岁，身形纤细平板，尚未发育完全。可举手投足间却透露着股与年龄不符的神秘气息，每一根随意披散在肩侧的发丝都隐隐显露出可怕的诱惑。
川上凌要是知道了她心中的想法一定会不耐烦的翻个白眼。
再怎么说他也只是穿了女装而已，怎么可能有胸。
可惜前座上的监督辅助怕是无法自己发现这一点了，她也未曾发现，刚刚还对川上凌的诡异术式颇为恐惧的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又对他充满了好感。
这好感来的莫名其妙却又理所当然，她完全想不起来去追究这几乎接近于爱意的感情从何而来，光是像现在一样与川上凌同乘在一辆车上，她竟感觉到莫大的幸福与满足。
如果时光能一直像这样走下去，她宁愿就这样保持这个状态到天荒地老。
“就在这停吧。”
五条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位监督辅助的情感变化，再这样在这辆车上坐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后座上的少女对他人的吸引力显然比情报上写的要恐怖许多，他现在能理解情报中描述她的那句话了——任何见过她的人都会无可救药的爱上她。
要是再不将她与开车的监督辅助分开，就算她不再做出什么动作，监督辅助心中的爱意也会不受控制的疯狂滋长，而更为可怕的是，显然她本人并不能意识到这一点。
看来要把对川上富江的评级再往上提一提了，五条悟在心中叹了口气，这种之前从未遇见过的直接作用于精神上的术式，比他想的还要麻烦上许多。
川上凌下车耸了耸肩，等到这辆黑车依依不舍的开走后才转头问：“这是哪？”
这里意外的眼熟，似乎之前收集情报的时候看见过这个地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离银座只有三个街区。
“这里是入学测试哦，”五条悟指着眼前的地下停车库招了招手道，“解决完车库里的这个咒灵，就等于通过测试了。”
“车库里的这个东西没有刚才在车上的强，用这个测试凌没有意义，”川上凌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所以你只是想把自己的工作丢给凌做而已吧。”
“回答正确！”五条悟被揭穿了也丝毫不显尴尬，反倒是得意洋洋的回答道。
“不让令弟出来一下吗？”五条悟喊完后随意的把墨镜架回鼻梁上看向川上凌问道。
本想蹭车回家，可却被拉来做了壮丁，这趟可真算是血亏。
川上凌叹了一口气，看向紧跟在他身后的吉野顺平：“顺平，待会你不用进来，让凌一个人解决。”
话音刚落，本来还柔顺的披在“少女”身后的头发开始无风自动起来，“她”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能听见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束在右手上的蕾丝腕带被他周身的风带动的左右飘摇，绳结逐渐松动，蕾丝腕带就要随着风飘向天际。
就在丝带即将飘向空中的瞬间，一根纤细的手指勾住了它。
“初次见面，我是川上凌。”“少女”抬头看向五条悟，沉静的神色将他与几秒前的“川上富江”泾渭分明的分离开。
他一边的用手中的蕾丝带将披散在身后的头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一边对着五条悟稍显歉意的笑了笑：“姐姐应该向你说过我们的情况了，她这人脾气向来不太好，真是抱歉。”
这与几秒之前站在这里的那个“少女”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只要是见过他们俩的人都能十分清晰的感受到这一点。
虽然两人共用的是同一张脸，可放在之前“少女”的身上，这张脸散发的是无尽的诡异魅力和一种奇异的吸引力。在他身上，这张脸却显得温和有礼，连说话时无意间皱起的眉头都透着股平静谦和的少年感。
站在这里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是之前的“少女”了。
虽然他束着极为女性化的高马尾，可周身气质已经在短短十几秒内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少年。
“这就是一体双魂的天与咒缚吗？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束缚呢……”五条悟啧啧称奇的看向川上凌，“那么现在，可以来展示一下你的实力了。”
这和之前的“川上富江”差别未免太大了些。
川上凌略微一点头，转身便走进了地下车库。
要是川上富江这个马甲的技能分派的是富江与生俱来的诱惑力，那川上凌这个马甲就不能这么干了。
川上凌皱着眉环顾了周围一圈长相奇形怪状的东西。
这时，这群咒灵中领头的一个突然朝着川上凌极快的攻过来，背脊上伸出的上附着一层薄薄的蓝光。
啧，真麻烦。
川上凌面上维持着一派谦和有礼，在心中暗骂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