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话是这么说, 但哈梨这句话明显是在开玩笑，大家笑了笑也就过了。
不过她这磕头语论一出，也的确把场子热了起来, 刚才的悲伤气息尽散。
因为换了导师的缘故，哈梨从下舞台后心情就一直很好。
一来是宋之沧走了, 那种毒蛇般的凝视终于没有了, 二来是新导师变成了明喻弟弟，天知道哈梨在舞台上看见明喻弟弟的时候有多激动。
不过早该想到, 节目组都能邀请宋之沧了, 说明也不缺钱，如果再邀请其他男团的成员作替补, 那这位新导师难免会被观众比较, 然后指指点点。
既然这样, 倒还不如邀请宋之沧的队友, 至少是同一个团的, 不会让观众觉得导师的档次有所降低。
哈梨是高兴了, 但顾颜却表情阴沉了许多。
从那天听说哥哥生病去医院后，她就一直在担心，问了节目工作人员，对方也说不知情。
顾颜想, 至少二公舞台哥哥会回来，她为这个二公花了不少心思，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哥哥能夸奖她两句, 给她一些鼓励。
可今天正式二公舞台了，自家哥哥的身影没见着，她却看见了哥哥的队友明喻。
顾颜讨厌明喻。
或者说, 顾颜讨厌宋之沧的所有队友。
对于顾颜来说，sssuper之所以能成为内娱顶级男团，全是宋之沧一人带起来的，而其他队友都是在吸宋之沧的血。
没有宋之沧，他们那些人哪儿能被看见啊！
本来因为宋之沧不在就有些心神不宁，再加上新导师还是自己讨厌的人，顾颜整个二公的表现都不尽如人意。
在这种情况下，她还得了明喻一句严肃的评价，“舞台表演的时候需要专注，全身心地投入，不要拖累了全队。”
顾颜承认，她的确有几个失误，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指出来，面子上难免有些过不去。
要是导师还是哥哥就不会这样。
顾颜想。
他是一个温柔的人，不会做出这种让别
人难堪的事。
到底是带上了粉丝滤镜，在顾颜的眼里，宋之沧有千般万般的好。
而宋之沧有多好，明喻就有多坏。
这样一想，她竟有些咒恨上了刚才给她不好评价的明喻。
整个二公的比赛都有人欢喜有人忧，而在所有的小组都表演完毕后，最新等级评定结果也出来了。
哈梨的表现极为惊艳，被评为a等级倒不奇怪，但遗憾的是原本一直在a班的两个选手却被降到了b等级。
倒也不是她们表现得不好，而是负责声乐的彭越秋老师从最初就非常欣赏这两个选手，对她们抱有太高的期待，以至于她们这次正常发挥却依旧让彭老师觉得欠缺了一些什么。
虽然被降到b班，但彭越秋老师也鼓励地告诉了两位选手，她们虽然在b班，但单论这次表演的情况来说也具有a班的水准。
哈梨在得知评级结果的时候简直比自己进了b班还难过。
在这次的表演里，这两位大vocal都教了她不少唱歌的技巧，可是没想到她依旧留在了a班，而她的小老师们却走了。
哈梨的依恋让其中一个大vocal调侃，“我好像提前感受到了养孩子的乐趣。”
想当初梁寒在她们面前也是一口一个乖崽来称呼哈梨，完全没有顾忌，刚开始她们还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乖崽”这个称呼和哈梨这美艳的相貌不太相称。
后来熟悉了，她们才发现哈梨本身的性格的确乖巧，甜而不自知，她做事有礼有节，纯真体贴又真诚，被称作“乖崽”也名副其实。
再后来整个a班就人均爸妈了。
虽然嘴上没有像梁寒一样把“乖崽”两个字说出口，但大家平时对哈梨也是爱护有加。
如今她们要走，看见哈梨这样，心里更是涌进了一股暖流。
孩子没白疼！
另一位降到b班的大vocal也笑着说：“本来我不太喜欢小孩儿的，但如果小孩子都像我们哈梨这么乖的话，那有个小孩儿也不是什么讨厌的事。”
在看见哈梨撇嘴
难过后，第一个大vocal又道：“好了好了，都还在训练营里呢，还有见面的机会。”
眼里满是笑意，“说不定三公我们又回a班了呢？你也别难过了。”
如果是因为实力不够被降到b等级的，那两个大vocal可能还会难过几许，但彭老师也说了对她们的肯定，所以那份伤心也被磨去了不少。
只是她们没想到仅仅是这样的离别都让哈梨满心是舍不得，倒真是个重情重义的朋友。
两个大vocal走了，a班成员也稍微有了些变动。
新来的两个成员一个是b班来的，之前直拍训练阶段就和哈梨打过交道，两人关系还算不错，另一个是从f班来的，哈梨不认识，但听其他人讲，她在f班训练的时候下了狠功夫，所以进步才这么大。
也是，从f班一下飞跃到a班，这中间的艰辛只有训练的人自己清楚。
二公等级评定结束后，节目组就赶紧拿着视频去剪辑了，而明喻也作为新来的导师被节目组的导演叫走去谈话了。
本打算叙旧的哈梨只能乖乖地呆在原地等明喻。
过了一会儿，明喻那边人还是没有一点回来的迹象，哈梨干脆就决定先去训练营的自助贩卖机买瓶水。
她刚才舞台上唱歌用了嗓子，连一口水都没喝过。
可才到自助贩卖机旁边，她就看见了不远处训练营的栅栏外人群涌动，而当她出现在了人群视线里的那一刻，一声又一声激动的叫喊声也此起彼伏。
“哈梨！”
“啊啊啊啊宝儿！！！”
“看看妈妈，快看看妈妈！”
“哈哥，这里这里！”
“绝美梨妹呜呜呜~”
各类叫喊声都有，但哈梨还算敏锐地从里面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拦住了路过的选手，哈梨问：“外面是怎么回事呀？”
“节目组今天好像准许了粉丝探班，不过也仅限隔着一个栅栏，毕竟我们是封闭制训练。”说着，被拦住的人又指了指隔在选手们和栅栏间，身穿制服排成横队站好的人，“喏
，你看，还叫了保卫处的人来。”
被她这样一提醒，哈梨也注意到了栅栏前几米远处的保卫们。
他们大概是用来分隔选手和粉丝距离的，节目组不允许她们在营期间与粉丝有过密切的接触。
但这样几米远也足以让粉丝和选手们进行交流了。
哈梨走近了一些，然后就看见有一群脸上洋溢着灿烂微笑的女生们拿着带有她照片的手幅向她挥舞，她们的旁边还放着和她等高的大立牌。
越近，她能听到的话也就越清晰。
“我的崽居然过来了！”
“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妈妈爱死你了。”
“哈妹好美啊！”
她们在人群里自成一团，脸上一致地画着一个可爱俏皮的小梨子，梨子下面还有几个黑色的字母“glgd”。
和其他粉丝分散排列不同，她们集合在一起，站得井然有序，直到哈梨出现那一瞬才尖叫起来的。
“哈梨上午好！”
“宝贝儿吃饭了吗？”
“最近辛苦吗？累了就多休息，别太难为自己啊！”
“要吃好睡好休息好啊！”
粉丝们接连不断地向哈梨提问并告以嘱托，而哈梨也站在保卫们所限制的距离处乖乖地一一作答并致谢了她们的喜爱。
最后问题问完，一个粉丝还眼泪汪汪感叹道：“哈妹你回答得真的太认真了！”
她们在栅栏外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也看见了其他家的爱豆是怎么对待粉丝的。
有些不过远远地和自家粉丝挥了挥手，再有好的也只是走近了，然后说了几句“多谢大家的支持”就离开了。
这之中也只有哈梨耐心地站在了规定的区域内，和粉丝认真地聊了会儿天。
谈话间哈梨还体贴地嘱托她们等会儿早点回家休息。
她是真的爱粉丝，没有把粉丝当作是将自己捧上云端的工具。
她用平等的态度在和大家交谈。
时间也差不多了，想着明喻那边应该也和导演聊完了，哈梨和粉丝们依依惜别。
临走时，一个声音忽然从粉
丝人群中传来：
“崽崽，记住妈妈的名字，秦小雨，妈妈永远支持你，给你投票！”
她说完其他粉丝也热泪盈眶地喊着说让哈梨放心，不要有心理负担，她们一定会送她成团出道。
粉丝们太认真了，哈梨看着一张张热情的小脸，最后郑重地给大家鞠了一个躬，“谢谢你们呀！”
她没有想过自己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爱。
她们的爱诚挚而又热烈，值得她用心去守护。
“小雨再见。”哈梨挥了挥手和粉丝们作别，“大家也再见呀~”
回应她的是一声声的清脆的再见，带着永不磨灭的激情。
她来这里是为了买水，只是碰巧看见了人群，所以耽搁了，这会儿和粉丝聊完，哈梨又回到了自助贩卖机旁。
投了币，哈梨等着机器出水的时候，有其他选手也来了她身边。
“哈梨，要和粉丝保持距离，不要交谈太多，不然她们会觉得你层次太低，谁都能接触到。”
说话人没有恶意，只是友情提醒，所以哈梨虽然不赞同她的观点，却也笑着点了点头。
提醒的选手走后，哈梨还在回想她的那句话。
层次太低吗？
可是如果粉丝们都为了她特意来训练营一趟，她却还故作高高在上的姿态，那粉丝们会不会觉得很失望？
如果她今天没来自主贩卖机这里买水，她们是不是又要白等了？
哈梨不觉得这是一个降低层次的行为。
但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吧，她不强求。
抬步刚走几步，哈梨又听见了本来已经沉寂的粉丝们再次叫着她的名字，而且还在说着什么话。
和栅栏隔了一段距离，具体内容哈梨也没听清，但大致还是在告别吧。
多好的粉丝，到这时候还对她依依不舍！
泪目，哈梨再次转过身和大家挥了挥手道别。
等告别后，她又向前离去，栅栏外的声音更急切了一些。
哈梨已经感动得无可附加了，又一次挥别。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就这样
，哈梨以三步两回头的姿态和粉丝们说着再见，而粉丝们也没有因为她的渐行渐远而停止了对她的呼唤。
直到她彻底离开的那一瞬，她们还在扯着嗓子地喊“哈梨，快回来！”
等哈梨回到二公舞台附近时，明喻的确也回来了，他看了眼哈梨问：“你去哪儿了？”
刚才被导演叫走时，他明明说了让哈梨就在原地等他。
“我去自助贩卖机买水去了。”
看着哈梨空荡荡的手，明喻眼里存着疑惑，“……水呢？”
水？
水不就在……
！！！
还在自助贩卖机那儿！
被那个提醒的选手一打岔，她给了钱结果忘记把水带走了！
一瞬间一切都明了了，而哈梨也终于知道粉丝们为什么在她走了那么远之后，还在撕心裂肺地叫她别走了。
真的……不该走，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