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章无地自容
正因为如此，裘悯可以说在通宇公司的背后言，还是要比李再模好。当然，陈莉虽然是董事长陈长春的女儿，也是通宇公司总
账会计，其背后存在着被人吐弃的一面。谁都知道李再模是裘悯丈夫，人们不管在裘悯家里，李再模受到裘德贵和许栋铭的冷眼
相待，总以为李再模只山望着那山高，在攀上陈莉这门亲事之后，毅然将裘悯抛弃。当然，只是人们根据自己的想象力而得出结
论。因此，对李再模和陈长春他们家人才妄加评论。
我们说裘悯也不是善茬。你想想若大工地，水电安装都是他姐弟俩全权负责，没有一定的管理经验，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小包
工能甘心情愿为他们姐弟俩手下卖力吗？裘悯根据自己的判断，李忠发肯定被罗盖全和陈子悦所忽悠。对罗盖全的看法，裘悯历
来就不是什么好印象。问题来自于李再模经常和她讲起舅舅萧长存对罗盖全倾家荡产的支持，令李再模想不通。所以，李再模也
经常把自己的苦恼带回家中，和裘悯一起商讨。
在裘悯印象中，罗盖全一直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六亲不认，利益第一是商人的嘴脸。罗盖全把商人的嘴脸刻画得酣畅淋漓
，浓墨重彩。所以，裘悯一个人睡在异国他乡的一个不太熟悉的同胞房间，心里没有那种像在土耳其烧烤店的看到来外男人来对
她敬酒的恐惧，但第一也很少难以入睡。是因为第一次出国旅游的兴奋，还是因为替李忠发担心购房款的要不回来，裘悯心里只
感觉酸溜溜地。仿佛，李忠发的购房款与他裘悯来洛杉矶旅游休戚相关似的。或许，从拿护照到飞机在洛杉矶降落，李忠发对她
的关照，令裘悯有一种亲近感觉。
不得不承认，裘悯尽管手头宽裕，也不在乎来洛杉矶消费多少。但有一个人为自己掏腰包，裘悯当然不会拒绝。不是因为裘悯
来自农村，小农思想充斥着她整个人生。而是现代人的相处之道，人人自危，都希望别人成为冤大头，是每一个城里人必须敲响
的小算盘。相反，倒是农村人被城里人所带动。于是，农村人再也不想当城里人眼里的冤大头，花钱动手动脚，从不鸡毛蒜皮。
反被城里人污蔑为十三点，戆笃等等。
所以，生活在海东市的裘悯，入乡随俗，斤斤计较成为家庭主妇必修课。消费都等大超市搞促销，买东西都买打折扣商品。排
着长队买鸡蛋，起早贪黑等促销。诸不知商家打折商量都是些处理品，卖不掉的搞促销；临近过期商品搞抛售，是商家惯用手腕
。人们往往不顾商品质量差异，失惊打怪以为自己赚了便宜，其结果不过是花钱买回来报废品。人们形容排队买促销品的老太太
老爷子们是花钱买不痛快。
曾经有人买回一箱促销苹果，三十斤一个包装，一百块钱。打开一看，里面有斑斑点点的苹果几乎一半。于是，买者每天挑一
个有斑点的苹果吃。结果，一箱苹果吃没了，他居然你没吃到一只好苹果。因为苹果边吃变坏，结果可想而知，这就是精英们认
为的穷人思维模式。人们不仅要问买者:你为什么不挑好的吃呢？买者答曰:吃好的，那坏掉的就不能吃了。所以，你就情愿都
吃坏地，意在一个也不浪费？
裘悯虽然不同意老一辈海东市人的消费观念，但反对铺张浪费是每一个持家女人的本人。所以贤妻良母，小家碧玉，都是家庭
过日子的人。裘悯谈不上小家碧玉，但对生活消费观点，还是得省便省。尚若李忠发要到购房款，裘悯或多或少沾光。不指望李
忠发对他赠送什么礼物，起码，她作为女性，吃饭住宿费什么的，李忠发作为男人，肯定不会指望她去买单。说到底，裘悯希望
李忠发要到购房款，自己也不过是沾点小便宜罢了。
就像裘悯担心的那样，李忠发其实并没有喝醉酒。和凯德安娜一宿折腾，两个人坠入爱河却只字不提购房款一事，出乎所有人
预料。乔治安德尔也以为李忠发见到罗盖全，那将是一场不可调和的两个男人之间的决斗。他作为中介公司，可以两头通吃。鹬
蚌相争，渔翁得利。乔治安德尔企图一箭双雕的计划，今天却因为李忠发喝醉酒而流产。不过，乔治安德尔对李忠发不是一天交
情。他不缺钱，但李忠发和他相处，令乔治安德尔开心。
人与人之间相处之道，不过是和一个让自己心情愉悦的人相处，最为关键。因为，和一个左右你心情的人相处，但她不能带给
你愉快，彼此之间相处也是枉然。乔治安德尔对李忠发的为人，心悦诚服。因此，无论李忠发做出任何一种选择，他都不会因此
而于李忠发因为自己一己私利而产生摩擦。可以说，洛杉矶的人和李忠发相处，还是比较融洽。亦或，是因为李忠发那一张来自
东方的脸，已经东方人的刻意礼让，以及安分守己给当地居民带来好感。
诚然，李忠发在于闵佳慧失恋之后的一段时间，他整天沉迷于酒吧、咖啡馆，那种无所事事的玩世不恭态度，也曾令左邻右舍
的白人极度反感。报警的，和他上门理论的人，也不计其数。只是后来得知李忠发因为闵佳慧将他抛弃，而玩物丧志，人们便逐
渐地对李忠发予以同情和理解。谁还没有年少轻狂时，年轻人感情饱满，精力充沛。爱得干净切底，分得毅然决然。彼此都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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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只有东方人才念念不忘，念旧伤感。
因为李忠发知道在洛杉矶，罗盖全即使三头六臂，也休想插科打诨，油腔滑调的在他面前蒙混过关。就他和凯德安娜的关系而
论，马克杜牧不会不考虑李忠发和凯德安娜的这层关系，而一味帮助罗盖全。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李忠发没有一定把握，
也不可能和罗盖全签下房屋买卖合同。他也知道，罗盖全权宜之策，为了减轻自己损失，只有拖住李忠发既不退房，也不付款。
这样做法的好处就是，等自己有钱了，就和李忠发履行合同。
大不了付点违约金，自己还是比较划得来。一旦选择退房，自己不但同样承担违约金，同时还必须支付中介公司费用。万全之
策，只有和李忠发含糊其辞，蒙混过关再说。果不其然，罗盖全是个聪明人。他只能选择都自己有利的事去做，却不能选择自己
吃亏受损。说明李忠发看透罗盖全，也掌握罗盖全的心理活动。一个人和人相处，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令对方想不到你有
多聪明。不需要装疯卖傻，但切勿给对方技压群雄的概念。
因为那么做，你只会树敌过半，招蜂惹蝶，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李忠发在海东市选择出家入道，他巧妙地躲过爸爸妈妈
为他安排的，他把不喜欢的为官之路。并悄无声息地与世隔绝一般，被人遗忘。不能不说是李忠发的聪明才智，将自己隐居深山
，无人问津。要不然，绝对会因为他和罗盖全有牵连，对他说不定来个取保候审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那罗盖全是个红通人员
，于危险人物相关联，作为平常人肯定为自己带来不便，李忠发深有体会。
来洛杉矶，他当然没有必要装腔作势。回归自我，找回本真，是李忠发来洛杉矶的最大收获。然而，检察长张鼎明的一席话，
他始终铭刻在心。诱骗罗盖全回国，是海东市官方对李忠发下达的任务。他不想想张鼎明说的那样如法炮制，虽然是伸张正义，
但对罗盖全来说，何尝不是一场不公平对待。为什么所有人都是看结果，却忽视成功者在成功路上的付出？罗盖全如果不是因为
芯片造假东窗事发，他现在在海东市还有谁敢对他四十多岁？
他不想得罪无精打采的罗盖全，当然，更不想得罪像张鼎明这样的官方管理者。最好的结局，李忠发认为，罗盖全这一辈子不
是不回海东市。而是带着岛积电芯片成果，回国东山再起。或许，到那一会，海东市人民会原谅他的过去，让他重新开始。想法
是美好的，问题是罗盖全是否会像李忠发想象中的那样，不吃馒头争口气。李忠发也摸不透，罗盖全将来会走向那一条路。节骨
眼下，他肯定不会选择回海东市投案自首。
如果那样，他的所有资产资不抵债。人，还得锒铛入狱。如果是这样的结局，罗盖全这一生就算完了。根本谈不上什么东山再
起，芯片公司已经开始被拍卖。所有股东拥有股权，都得打折扣偿还。一切仲裁权利，都归法院按照债权人股份多少来分配。不
得不说罗盖全走出的这一步携款逃跑的棋是上上策。逃走，他才有机会扳一局回来。不逃走，他这辈子都是牢狱之灾。因此，李
忠发还是了解罗盖全的为人，心眼不坏。要说变坏，也是环境所逼。
凯德安娜和李忠发，还真是你情我愿。老外谈恋爱，和东方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和你睡觉生孩子，不一定我就和你拿结婚证
成为法律上的夫妻关系；东方人的思维就是:只要你和我结婚生子，那便是定下终身。结婚举行仪式，是东方人决定终身大事的
人生转折点。西方人虽然也有教堂举行婚礼习俗，但对婚姻观并没有东方人那么严肃。尽管日后发生什么，男女双方都模棱两可
，但结婚还是一件头等大事。
因此，凯德安娜和李忠发睡在一起，但不等于他们俩就一定会结婚，在西方文化中尤为随便、放荡不羁。在婚姻定义上的宽打
窄用，不能不说是西方试婚形式的滥用。东方人还是比较含蓄，以矜持、害羞来替代西方人的豪爽、自由和放荡。裘悯看来，李
忠发和凯德安娜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两个人两年没见，双方彼此挂念。虽然裘悯没有看到，但根据他们俩今天见面时的情景
，作为女人，裘悯能猜出七八分。
在凯德安娜心里，和李忠发睡上一觉，好像给一个拥抱没两样。夸张一点，和自己心仪中的男人睡觉，在洛杉矶姑娘们看来，
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李忠发也是见怪不怪，只是裘悯少见多怪。认为和男人睡在一起的女人，非得是情人、老婆、再者是小
三。可是，凯德安娜在1李忠发心目中，什么也不是。只是那种生理需要时，打个电话她就会来的那种不计报酬的女性。用洛杉
矶本地姑娘话来说:都是彼此需要！
因此，在第二天，当裘悯起床后不知道该不该叫醒李忠发和凯德安娜时，她一个人静坐等待她们俩的醒来，却不愿意打个电话
，或者敲一下房门，提醒他们俩已经是上午九点了。洛杉矶时间上午九点，相当于海东市晚上十点多的。裘悯因为大脑皮层兴奋
，对时间差不怎么敏感。亦或，是洛杉矶白天的阳光，刺激裘悯的视觉，才会使她情不自禁的的跟上洛杉矶的生活节奏。我也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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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洛杉矶，因为胆小怕事，不敢出去浪。因而孤陋寡闻，坐井观天。到洛杉矶的第一天，一般人都兴奋。尽管旅途劳累，还是
因为映入眼帘的是一些第一次看到的风景如画，所以感觉不到时差。
到了第二天，时差感觉明显。以后，大约一个礼拜之后，方方为习惯。歪打正着，裘悯和洛杉矶时差天人合一，的确出乎所有
人意料。凯德安娜是因为一夜风流而早晨起不了床，李忠发侧因为过度劳累，精疲力竭所以起不了床。按照李忠发学到的周易八
卦，奇门遁甲等等国学巨著。他现在只想日久三餐，不为名利蛊惑。他自己给自己算一卦，说他这个人，今生今世与世无争，于
权贵无援，于财富擦肩而过。
因此，李忠发给也总结经验，既然自己命该如此，结果本该如此，为何再去选择打拼？既然命该如此，又何必苦苦追求。直到
现在，李忠发方知自己谁闵佳慧大学毕业，读研考博是有多么的可笑至极。大而无当，理想之巅漫无边际。李忠发从内心里感谢
罗盖全赠送给他的三本书，他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沉迷其中。用堕落来形容李忠发现在的选择，一点都不为过。生出这样的子孙，
也难怪李忠发爸妈对他后继无望。
我们说主宰命运的永远是人，命运再好，你不去努力也是白搭一场。因此，坐着想何如起来行乃为人生哲理。意图借助苍天施
舍，空度余生的信徒，不能不说也是一种人生。用他们的话来说，造福人类，造度灵魂，他们也是以劳作求得功过。不学无术，
好高骛远，寄希望于天道轮回，以此求得生存，是一种对生活的消极，不能不说是一个人懒惰的主观意志所决定。我求财，但不
害人坑人。我渴望高质量的生活，但不唯利是图，挖空心思。
李忠发的思维，不能不说是一种误区。天道轮回，谁见过谁又经历过？因果报应，只是一种心灵安慰，并不能一蹴而就。裘悯
望着小别墅大客厅窗外，洛杉矶夏日，同样是骄阳似火。她举目远望，那郊外海滩上的芭蕉树，依稀可见。李忠发在海东市的所
作所为，一幕幕在裘悯眼前浮现。一个女人，将一个信徒轻而易举地改变，看来凯德安娜对李忠发来说，比他爸爸妈妈还重要。
裘悯心里想，既然李忠发并不是那种不可改变的人，如果凯德安娜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将李忠发回到从前。裘悯想到这里，心里
有一种一心想帮助李忠发的冲动。
这种冲动到底来自于哪里，裘悯自己也莫名惊诧。或许，从第一次李忠发以老道士面貌出现在她们家的走廊里，到李忠发坐在
他们家喝咖啡。裘悯便判断出老道士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但也绝非高人一等。尽管他满口天道轮回，因果宿命，对裘悯来说她
只相信自己的能力于人际关系。命运是什么东西，裘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李忠发说得危言耸听，令裘悯对儿子裘民丰重
重担心。
作为母亲，她不得不不为儿子裘民丰的人身安全作想。大客车遭遇爸爸妈妈、及婆婆送命，一车人唯独留下她们母子俩。裘悯
每每想起这件事，心里一阵唏嘘。不是因为失去爸爸妈妈和婆婆而担心，而是因为李忠发能道破其中天机，令裘悯对李忠发奉为
座上宾。那一会的裘悯，对李忠发的崇拜，那是格外上心。甚至为了李忠发做了道士，裘悯经常一个人为止扼腕叹息。李忠发的
文质彬彬，沉稳、大度、帅气，看得裘悯打心眼里佩服，也曾一个人在夜深人静 时为止愤愤不平。
可是，她现在站在李忠发的洛杉矶小别墅里，浮想联翩。曾经在医院看到他爸爸妈妈，已经保姆李嫂的出现，对李忠发那种既
心疼但又无能为力的样子，令裘悯对李忠发有一种恨吾不才之感。那一会裘悯对李忠发的不理解，是因为李忠发放弃继成学业，
一味追求空门入道为真人，不能不说是对他爸爸妈妈培养他的一种积极性的打击。一双老人无助离开医院的眼神，令当场为了道
谢李忠发的裘悯瞧不起老道士这个人。
现在，看到李忠发和凯德安娜睡得死沉死沉，裘悯突发奇想:如果，如果将李忠发交给凯德安娜管教，估计分分钟李忠发得服
服帖帖，这件事女人的魅力所在。“裘悯，你们怎么醒来了啊？这一会，在海东市可是午夜时间啦！”望着窗外一双眼发呆的裘
悯，被突然来自身后的叫声惊醒。她本能的转过身，看到李忠发揉揉双眼，那眼球血丝模糊，似曾喝酒未醒的李忠发，嘴里散发
出酒气，令裘悯捂鼻掩面。
“哦，我睡不着！想叫醒你，可又担心你们俩正在酣睡。所以”裘悯欲言又止，她知道有些敏感话题不能直接说出来，
因为怕李忠发尴尬。毕竟，他李忠发在自己面前装得有模有样。一个虔诚、忠实的道教真人，突然间变得荒淫无度，这不令李忠
发无地自容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