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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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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德发直奔大门口,从驾驶员身边路过,瞟也不瞟拉客车一眼。尽管驾驶员打开车窗,对他招招手。萧德发一心想着车子肯

    定走了,径直走向大马路。

    驾驶员急了“喂,喂,小伙子,我在这里呢?”他打开车门,一骨录下车,直追萧德发。

    “啊!你还在这呐,我,我以为你走了呢!”萧德发急忙折身返回。

    驾驶员摇摇头“小伙子,我们做生意人,讲究的一个说话算数。我要不辞而别,对你也太不公平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怎么样?找到你亲戚没有?”

    “啊哟,哪里什么亲戚,是我爸爸。家里灯亮着,可我敲门没人应!”萧德发垂头丧气。

    “啊!那,那你还得去武宁门车站小旅馆了?”驾驶员试探着问。

    萧德发双手一摊“没办法,只能回小旅馆了。早知道他们不在家,我来干什么?再说了,他们也不应该答应帮我找工作呀!

    走吧,实在不行,明天早晨再来一趟呗!”

    萧德发弯下腰,打开车门。拉客车矮小,一米八三的萧德发,只能委曲求全。他坐上车屁股来回移动好几下,总算找到合社

    位置。驾驶员开始拉呱起来“小伙子,我看,每天早晨,我还是来接你吧。怎么说,我这里路道熟悉,比你叫别人省事得多。”

    “嗯,那倒是。师傅,只是你开价也太高了吧。五分钟车程,充其量两公里,你却跟我要了一百块,也太不够义气了吧!”有

    萧德发虽然五大三粗,但为人讲话,还是和蔼可亲。只是有一个前提:切勿惹怒他的牛脾气!这一点,还是蛮像萧篁竹。要么不

    出手,一出手招招治敌。

    驾驶员一副小身板,身材不算矮。足有一米七五高,体重在一百一十斤左右。典型的南方人模样,显得但弱不禁风,瘦若如柴

    。像似青春期,营养不足。不过,看上去人挺精神,一双眼,骨碌碌的。给萧德发的感觉,南方人挺机灵。且一张嘴,巧舌如簧

    ,被他盯上,没有谈不成买卖。

    “啊哟,小伙子,你遇到我算是碰到救星了。不瞒你说,武宁门车站,黑车遍地都是,我和你是直达谈生意。如果碰到拉客的

    人介绍过来,那介绍费按人头算,一个人五块到一百不等。没碰到他们,算是幸运的了。有的人,试图不给。嘿,不给,就得挨

    巴掌,那才叫个怨。我收你这些钱,算是驮腰拜年,老实到地了。”驾驶员付之一笑,没有不为之动怒。

    “啊好这样的啦?师傅,那不是叫宰客么?”萧德发有些不明白。他凑过身,有一种好奇、愿听其详的样子。

    驾驶员“呵呵”一笑“小伙子,你们初来乍到,不懂得世态炎凉。不靠宰客,做生意人到哪里赚钱去?车站门市房,一平方米

    一年五万块。老老实实做生意,老鼠都养不活。不宰客,房租费都拿不起来,做人养老儿子,人家都嫌你没本事。海东市,寸土

    寸金,水果店,一般西瓜都卖到八十块,你到哪喊冤去!”驾驶员说得头头是道。

    “太黑了吧!师傅,那没人管他们吗?”萧德发幼稚的望着驾驶员问。同时,脸上露出忿忿不平表情。

    驾驶员从反光镜里看一眼萧德发,冷冷地笑道:“管,当然有人管。天天都有人吵着,来到车站办公室门口。可得出来的结论

    就是:你嫌贵,可以选择不买啊?市场经济,价格灵活机动,那是买卖双方甘心情愿的事。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退

    不退钱,你们俩当着我们面协商解决。嘿嘿,仅此而已!”驾驶员从鼻孔里发出嗤笑声。

    萧德发摇摇头,有点质疑“不可能吧?不是提倡公平竞争么,如你所说,宰客倒成为有礼的了!”萧德发蒙了,世上还有这么

    不讲理的人!我们农村几乎看不到这样的人。

    驾驶员还是那样,他一双手握住方向盘,带着一副近视眼镜,一边注视着前方,红灯!他左右两边一个扫视,一脚猛踩油门“

    呼”松花江客货两用车,呼呲一头串出去。

    车子来到马路对面,驾驶员慢条斯理的回答道:“唉,那倒不至于宰客有礼。是因为破旧立新,老城区拆迁改造,新城区门面

    房急着要收回投资资本。你得罪做生意的人,那门市房还有谁来租?一方面,投资商要求利润反哺。另一方面,地皮年年递增。

    房租费猛涨,做生意人亏本倒闭的拔腿就跑。新的租户借的七债八负,形成活的要进去,死的要出来,恶性循环。宰客,也是逼

    不得已的赚钱手段之一。”

    萧德发听得似懂非懂,好歹是个高中生,他突然之间想起一个词语“噢,我知道了,政治经济学对这一例的市场行为,规避为

    风险转移,也叫风险转嫁。”萧德发拍一下自己脑门,豁然开朗。

    笑嘻嘻的萧德发为自己学以致用,沾沾自喜。如获至宝的他,情绪上扬。

    驾驶员真的被他怔住了“啊哟,小伙子,看来你文化水平不低呀!能说出如此高雅名词,你高中没有白读。”萧德发终于得到

    一句陌生人的夸赞,心里那个美得不要不要的。要说驾驶员那一句话是真,那一句话是假,可以说,他从萧德发坐上车,到现在

    ,只有这一句话是真话。其余,都是凭自己主观臆断而来。

    “咯吱”一声刹车声响,驾驶员意犹未尽的对萧德发说:“好了,小伙子,我已经把你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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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哟,你看,你们的人都在那

    等你呢!”

    武宁门车站的南大门,正对着一条东西大马路。路牌上写着兴五路三个大字,两边箭头指向东西两侧。拉客车车头由东朝西停

    下,在公交站台上,李再模、谷旭峰、刘先慈、邹培红、缑慧娟站在那里望着拉客车向东走的方向,不停地张望。只有孙志国和

    毁朝倩两个人紧挨着,坐在公交站台的座位上,偎依着。

    直到拉客车停在他们身边,才发现萧德发从什么打开车门,兴冲冲的走下。孙志国和毁朝倩急忙散开,两个人不约而同起身。

    众人围上去“怎么样?找到你爸爸没有!”李再模脱口而出。

    萧德发不高兴的瞪他一眼“什么我爸爸?他也是你舅舅好不啦!幸亏,他不在这里。要不然听到你这句话,他准不高兴。”

    孙志国谷旭峰不耐烦了“哎哟,别扯东拉西。快说,找到他们家没有?”

    萧德发点点头“找到了”

    众人脸上一刹那露出笑容“啊哟,谢天谢地,我们终于有救了!”

    萧德发绷着脸:“什么有救了啊?家是找到了,可是,他们家没人。我敲了半天门,就是没人开。从猫眼望一下,室内灯开着

    ,但好像家里没人!”

    刚刚大伙儿兴趣上来,一下子又滴入低谷“啊!怎么会是这样?你叫他们了没有?”

    萧德发摇摇头“大晚上的,城里人不让大声说话!”一脸无奈的萧德发,直愣愣的望着几个同学。

    毁朝倩摇摇头“真没用!早知道你去办不成事,还不如让李再模过去,问一问人家隔壁邻居嘛!”

    拉客车驾驶员插嘴说:“问什么邻居?城里人不同你们农村,门对门谁都不知道谁。查户口来了,还得提前贴出通知书,你们

    不懂城里人规矩。”

    李再模关切的问道:“那我给你纸和笔,你不会连写个留言条都忘了吧?”

    面对众人投向自己的一双双责备眼神,萧德发倍感委屈。他慢吞吞的说:“那倒没忘,我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上我们住在武

    宁门车站小旅馆,让他明天来找我们。”

    众人松了口气,一个个脸上转危为安。

    “现在怎么办?”萧德发望着大家问道。

    “还能有什么好办法?住旅馆呗!如果你们现在走了,明天人家来武宁门车站怎么办?”拉客车驾驶员说出大家心声。

    李再模点点头“走呗!找旅馆去,先住下,反正今天办不成任何事。不如住下,养兵蓄锐。今天坐一天车,实在难以恭维。”

    说完,李再模打着哈气。拎起背包行礼,就要往车站里面走。众人见状,争着拎各自包裹,意在随李再模离开。

    驾驶员见状急了“小伙子,你们冒冒失失的到哪住旅馆去?没个熟人介绍,旅馆会宰客的知道不?”李再模愣愣神,表示不理

    解。

    萧德发点点头“嗯啦!城里人见到外地人漫天要价,哦,就像孙志国邻居二黑皮对我们说的那样,欺生俗称宰客。我们吃饭时

    的饭店不就这样,你们忘了?刚才,在车里师傅也对我介绍了。”

    “那怎么办?不能就等在车站干耗一宿,那不冻死人啦!”孙志国越想越后怕,待在外边冻一夜多不值。他的话,没有人响应

    ,因为,大家都没出过门。最多,也就从刘家庄来到学校住堂。遇到像今天的这种突发情况,提前没有预案,真的不知道如何是

    好。

    驾驶员灵机一动,凑过来挤眉弄眼的走到李再模面前说:“哎呀,看你们几个刚从奴才来,人地两疏。要不这样,我带你们去

    一家我认识的小旅馆,就在武宁门车站对面。经济实惠,不会宰客。但如果没我带你们去,恐怕就不是这个情形了。”他话说出

    口,绘声绘色,可亲可戚。众人听了,倍感亲切,甚至有些小感动。

    为什么走到李再模面前说,驾驶员察言观色。认为,几个毛头小子当中,就数李再模精气神不一般。掌握李再模,就是掌握这

    几个人。

    果不其然,萧德发走到李再模面前建议性的问道:“表哥,要不,就听师傅的吧!书上不是说,强龙难斗地头蛇嘛!人家是本

    地人,或许好说话。我们几个一出口,苏北山芋腔,不宰才怪。”

    李再模思考片刻,喃喃道:“那好吧,住在哪都得花钱。师傅,要打车吗?”

    “不用,就在马路对面的乡巴佬小旅馆。来,你们看,走到我这里就看到‘乡巴佬’三个字组成的霓虹灯了。”驾驶员向左走

    出几步,然后指着马路对面的一条巷子里面。

    “噢,穿过马路就到了哎!”孙志国笑着说。

    “那是!你们明天还要等人,我带你们去远的地方,岂不是害你们啦!”驾驶员一副体贴入微的态度,征服所有人。他都没

    开车,还顺手帮助刘先慈拎一只小包裹,径直朝马路对面走去。

    武宁门车站对面的乡巴佬小旅馆,李再模等人以一个人五十块的价格,住下了。四个男人一个房间,四个四个姑娘一个房间

    。嘻,不是说七个人,怎么又多出一个人呢?那是萧德发故意拿孙志国和毁朝倩开玩笑,将他们俩算上一个人。

    话说萧德发将纸条放开后,迅速离开萧长存他们家。他敲门那一会,惊动了对面单元的一户单身汉。那人是个老教授,性格怪

    癖。喜欢偷人家女人内衣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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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裤,回来慢慢欣赏。他听到敲门声,先是从自家门内的猫眼里,偷窥外边动静。由于萧德发敲的是对

    面的们,距离远,老眼昏花,他看不清。

    所以,他轻轻地将门开成一条缝隙,慢慢的伸出头,却不见人的踪影。老头打开门,走出来四处观望,没人!唉,几分钟前,

    听到有人敲门,一转眼,人不见了。老头抓抓自己满头白发,推一推近视眼镜,匪夷所思。难道,一会功夫,屋里有人开门让他

    进去了?老头摇摇头,感觉没这么快呀!于是,他怀着不相信的心里,走进萧长存他们家猫眼往里望。

    嘿嘿,人没看到,倒看待门缝里塞着一张纸。老头欣喜若狂,拿起纸条一溜烟跑到自家屋里。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工工整整写

    着:“爸爸,我打你们家电话几十次都没人接。于是,我打车来到你们家。可是,你们家灯亮着,就是没人开门。估计,你们不

    在家,所以留有一张纸条,告诉你们我们住在海东市武宁门车站小旅馆,等你们去接哦!你们的儿子!”

    老头看到这里,“嘿嘿嘿嘿”一个人一阵窃喜!他拿着纸条,来到办公桌前,打开台灯。拿起钢笔,在你们的儿子下面

    提上一对冒号。紧接着,在什么写上自己的儿子名字:罗三相。并继续将纸条塞进萧长存家门缝,自己捂嘴不停地偷笑。

    不久,萧长存喝得伶仃大醉。郭海涛和萧晨曦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萧长存。钱银丹走在前面,嘴里念叨着“嘿吆,你说你不

    能喝充什么大野巴狼啊?瞧你现在的熊样,可怜可嫌可气,今晚给我睡客厅去。要不然满身酒气,闻到我就想吐。你说这酒,有

    什么好的呀,伤肝伤身伤脑筋。哎呀,让我怎么说你!”

    “嗯,嗯,夫人,你怎么说都是对的。可,可就是我在外边,所有人都得听我的。回到家,我,我得服服帖帖受你管。嘿嘿,

    我今儿个就醉一回了,怎么地吧!唉,唉”萧长存摇摇晃晃的划着八字步,嘴里吐词不清。讲话,直打啰嗦。

    钱银丹不乐意“萧长存,你给我把舌头捋直了,好好说话。我倒要听一听,你酒后能吐出什么真言来。”

    “妈妈,爸爸都醉成这样了,你就饶了他吧!”萧晨曦劝说着钱银丹,脸上露出极不高兴的表情。

    “滚一边去!我和你爸爸说话呢,哪有你说话的权利!”钱银丹毫不客气的怼回去,吓得郭海涛急忙推一推萧晨曦。对她使劲

    的摇摇头,脸上表情好像在告诉萧晨曦:姑奶奶,你就少掺和了吧,还嫌不够乱么!

    只见钱银丹走出电梯,径直走到门口。她掏出钥匙,准备打开防盗门。突然看到门把手上塞着一张纸条,他打开一看,什么明

    明写着罗三相的名字。转过身急忙问萧晨曦“丫头,罗三相是谁呀?怎么把留言条塞在我们家门上!”

    萧晨曦腾出一只手,接过纸条一看“哎呦喂,不是我们家人名字,管他是谁家的呢?你又不是查户口,管那么多干嘛!快开门

    ,我腿都酸了。”脸上露出疲惫表情,转脸对着萧长存说:“爸爸,你可沉了。到家了,你能不这样好吗?”说完,顺手将纸条

    朝地上扔出去。

    顾不得那么多了,先将萧长存架进屋

    这是四室两厅,一厨两卫,一百三十个平方米的房屋,萧晨曦一个人就占两间。一间为卧室,一间为书房。厨房间是一整套进

    口组合,室内电气德国西门子,从空调到电冰箱加彩电。床铺、桌椅,典雅,古色古香,欧打造。吸顶灯豪华气派,金黄色家具

    ,配备古铜色钢琴,咖啡色饭桌,有点白金汉宫的装修风格。

    主卧为萧长存和钱银丹的卧室,壁灯都是金光灿烂,彰显贵族风格。大客厅为接待室,小客厅为聚餐所用。另外一居室为客人

    所用,按道理,居家三口,居室足足有余。

    宽敞明亮的大客厅,面对青浦河。东面阳台,直接瞭望葫芦山。

    群山环抱,郁郁葱葱,一面环水,四周窗台,直视市中心国贸大夏。从居住条件来看,萧长存他们家居室,阳光充足,空气流

    畅。视野开阔,无遮无挡。加之居住二十层高,一览群山小。周围,都是十层一下。无论通风采光,都是首屈一指。当然,像这

    样的住房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

    可见,萧长存身份也不一般!

    只是可惜了,阴差阳错。隔壁老变态,给他们家门上纸条替加罗三相三个字,确确实实改变了八个年轻人的命运。一夜很快过

    去,早晨,第一缕阳光,普照着海东市的武宁门车站。小巷乡巴佬小旅馆,几个人匆匆忙忙起床,洗漱完毕,等待萧长存派人来

    接。

    左等右等,萧长存没有等来,倒把驾驶员等来了。此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四十分。“小伙子们,都起床了吗?昨天那个人来接

    你们没有?”

    几个人有些颓废的摇摇头“没有!估计不回来了,可能,怕惹麻烦!”孙志国总是快嘴快舌。大凡手脚不灵光的人,多半嘴上

    功夫不错。

    驾驶员有点不相信“小伙子,何出此言啦!”

    孙志国耸耸肩,撇撇嘴“唠,人没来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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