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祝潇玄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绿豆汤。他穿着随意的t恤短裤，用白色的毛巾擦着头发，轻笑着调侃：“贤惠。”
原柠做了一个骄傲的神情：“那当然！”
祝潇玄又笑了笑，斯文的喝着绿豆汤。原柠坐在对面玩手机，看到班级群里有人讨论某件事，
没忍住跟他说起：“据说我们班有对儿情侣刚毕业就同居了，那个女孩儿现在怀孕了。”
祝潇玄放下勺子，靠在椅背上：“在跟我八卦？”
原柠：“不是，我只是……”
好吧，好像的确是八卦。她不吭声了，继续低头看手机。
过了几秒，祝潇玄突然来了句：“我们这样算不算同居？”
原柠惊掉了手机，赶紧朝祝潇玄摇头：“当然不是！你又不睡这里！”
祝潇玄又说：“那我今晚住在这里，就算是了吧。”
原柠：“……”
原柠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那天晚上他真的没走，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脸颊一阵一阵发热。
——
两人彻底突破安全距离，是在又一次原柠夜班时，祝潇玄来的比往常早，不到十点就过来了。只是他的电话也比之前多，一个接一个，他起初还接起，说“在忙”“去不了”之类的话，后来直接点了静音，懒得接了。
“工作上的事情吗？”原柠问，“你尽管去忙好了，不用管我。”
“不是什么正经事。”祝潇玄开了一盘游戏，“睡吧。”
原柠无语：“这才几点我就睡，再说我已经调整好了，可以坚持一晚上的！”
祝潇玄哼笑了声。
今天生意清淡，原柠追了两集电视，看看时间，起身朝店后面走去。游戏正在激烈处，祝潇玄没抬头，只当她无聊起来走走，或者去拿什么吃的。
灯忽然灭了，周围陷入了漆黑，原柠有点慌张的喊：“祝潇玄，怎么停电了？”
祝潇玄放下手机，拉开便利店门看了看别的商家，都还亮着，于是退回来说：“应该是跳闸了。”
“跳闸啊，配电箱在后面，你过来弄一下呗。”
祝潇玄不疑有他，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往后走，却不见她，刚要出声，原柠在后面拍拍他肩膀。
祝潇玄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蛋糕，烛火燃着，照亮了捧着它的少女的眼眸。
原柠笑着，声音脆生生的：“生日快乐！”
原以为他可能今天不会来，生日宴往往是利益场上一大噱头。不过还是以防万一准备了蛋糕，这不是就派上了用场。
祝潇玄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定定看了她几秒，直到她眼睛水汪汪的有点不知所措，才哑着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打听的。”
祝家办生日宴的请柬一个星期前就开始发了，柳嫣嫣家自然也收到了，助攻小姐妹第一时间告诉了原柠。
“先许愿，吹蜡烛吧。”原柠说。
祝潇玄微微俯身，一口气吹出来，蜡烛全灭，原柠急了：“许愿！”
“不要迷信。”祝潇玄一边去配电箱的墙面上恢复电，一边说，“想得到的要自己争取。”
说什么也迟了，原柠撇撇嘴：“好吧，那我们吃蛋糕吧！”
两人回到收银台后面的桌子上切蛋糕，祝潇玄不怎么喜甜，难得吃了一大块。原柠喜欢啊，吃了大半个。
吃饱了就犯困，凌晨三点的时候，她又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过睡的浅，时不时睁开一瞬眼，看一看他还在不在。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轻微的动静，好像是他放下手机，起身往这边来了，接着提了椅子靠近她，坐了下来。
祝潇玄身上有好闻的味道，也有难言的气场，好像只要靠近，就能切实感受到另一个火热的生命体。
原柠迷迷糊糊这么想着，感受着他靠的越来越近，还没反应过来，左脸颊上覆上一个微凉的触感。
他亲她了……
他亲她了？？？
原柠内心：“！！！”
这个情况猝不及防，原柠差点睁眼，这种事她没经验，不知道睁开眼该是什么反应。可是祝潇玄还在极近的注视她，时间再久一点会露馅儿的。
于是，原柠采用了一个笨拙的躲避办法。
她哼唧一声，装作熟睡中却被打扰到了似的，不耐烦的调整姿势，将头扭在了右边，拿后脑勺对着祝潇玄。
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睁开眼睛偷偷笑，但很快，笑容凝固在嘴角。
她忘了此时正对着便利店的玻璃，在她背后的祝潇玄此刻正通过玻璃的倒影注视着她。所以她刚才睁眼，笑的跟贼一样，都清楚的被他看到了！
原柠的心都快被吓出来了，再次闭上眼睛恢复睡着的样子。
管他呢，只当他眼花吧！
祝潇玄见这小妮子掩耳盗铃，快憋不住笑了，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敲，没再说什么。
原柠用这种极其难受的姿势“睡”了一晚上，几次想醒过来，又怂的厉害。
天蒙蒙亮，祝潇玄打起电话，原柠借着这个机会被“吵”醒，起来伸了伸拦腰，看到他在货架旁接电话。
“有事。”
“知道了。”
“嗯。”
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是祝沂，在急切的责怪什么，祝潇玄倒没什么情绪，回应很淡。原柠觉得应该是他昨天缺席了生日宴，家里人找不到着急起来。
这时冯姐来了，跟祝潇玄打招呼。他微微点了下头，挂了电话走回来跟冯姐交接了下工作，看向原柠：“走吧，送你回去。”
原柠摇头：“你先走吧，我留下来跟冯姐说个事儿。”
冯姐疑惑，原柠又跟他说：“你赶紧回家吧，家里肯定着急。”
祝潇玄确实需要回去一趟，不再多说什么，嘱咐她一会儿路上小心，先行离开了。
冯姐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原柠调皮的摇头：“没什么，我就是不想让他耽误时间送我回去。”
“哎呦，善解人意呢。”冯姐感叹，“小年轻谈恋爱可真好。”
刚说完，外面送货的车来了，冯姐去点东西，原柠则趴在电脑上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冯姐忙了会儿，好奇的凑过来，正好看到电脑上显示出祝潇玄偷亲原柠那一幕监控画面，激动的叫出来：“我的妈呀！”
原柠被吓了一跳，冯姐捏她的脸，笑的很夸张：“我说呢，在这儿目不转睛的，原来是亲嘴了！”
送货工人好奇的看过来，原柠连忙遮住屏幕，不好意思的推她：“你快去快去，小心卸错了。”
原柠把冯姐打发走，去货架上拿了个u盘，扫码付款后拆包装，把昨晚的视频全部拷了下来，珍宝一样放进自己包包。
——
两人谁也没有明确表露心迹，没有明确说“我喜欢你”或者“在一起”，没有任何仪式感。一切在彼此心知肚明中往前发展，暧昧蔓延。
自从那晚后，祝潇玄忽然忙了很多。之前只要原柠做了好吃的叫他，他都会回公寓，现在每次都回复两个字：【在忙，先放着，等我回去吃。】
原柠把自己那份吃掉，将另一份放到冰箱。夏季保存不了太长时间，也不愿他吃不新鲜的，就重新做一份同样的放起。
有一次原柠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凌晨一点左右，被开门声吵醒。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在客厅灯亮的一瞬开口：“你回来了啊。”
“怎么还没睡。”祝潇玄有些意外。
上次生日宴缺席，家中长辈发了大脾气，说他掂量不出轻重，那么重要的场合跑出去玩。最近把他工作安排的紧，一天都睡不了几个小时。
“你喝酒了？”原柠起身迎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祝潇玄神色有些疲惫，捏捏她细软的脸颊：“嗯，应酬，推不开。”
他比原柠大一岁，说小不算小，说大不算大，别人的暑假难得休闲，他的暑假却越来越忙。
“还饿吗？我热菜给你吃，今天刚做的。”原柠有些心疼的问。
祝潇玄笑了笑，微点了下头：“饿着呢，前几次都没吃到你做的，今天特意过来。”
“可是喝酒前要吃点东西才对胃好，下次可不能这样蛮干了。”原柠一边抱怨，一边小跑着去厨房，“马上就好。”
她用最快的速度把菜热好端出来，祝潇玄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睡得有点不安稳，眉头轻蹙，眼下有些许乌青。
平时原柠不好意思过多看他，现在睡着了，她蹲在沙发边，拿手指描摹他的轮廓，滑过高挺的鼻梁，落在温柔的唇上。
祝潇玄忽然启了唇，准确咬住她的食指指尖，迷蒙的眼眸缓缓睁开，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原柠脸腾地红了，着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