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别
秋风萧瑟，无言的头发在风中凌乱，强劲的风吹干了无言眼角的泪痕，也吹散了她与柳菽的情念……
俩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却恍若隔世之感，过了良久，无言开口道：“柳菽，你不是还要回去拿珍珠草救你父亲吗？你也出来了一段日子了，家里人也该着急了，今日你便回去吧。”无言终是没有忍心将事实告诉柳菽，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太自私了，她害怕，她不想让柳菽知道，她怕他不要他了，只要她不说，柳菽永远都不知道，即使没有办法在一起，最起码他心里她还是那个单纯的小姑娘……
无言强忍着心中的泪水，她与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一错再错。
柳菽似乎是察觉到无言的不对劲，急忙出声询问道“：你怎么了？无言，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出来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啊！”柳菽抓着无言的手，眉头紧皱一脸惶恐的问她。
无言没有说话，只不过抽出了柳菽抓着的手。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你姑姑跟你说了什么？”
“不是。”无言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仿佛在眼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毫无联系陌生人，陌生的不能再陌生了。
“那是什么？你到底怎么了？”柳菽搞不懂为什么无言一下子会变成这样，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就是合欢对无言说的那些话才使无言变成这样的，可他不知说了什么……
“无言……”柳菽轻轻叫了无言一声……
无言回过头来，眼神无奈且心酸的说道：“柳菽，我恐怕是不能跟你回虞国了，我们之间就到这吧，就当做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无言的话就好像刀子一样扎在柳菽的心上，一遍一遍的回想，满目苍夷，直到溃烂“为什么？究竟为什么？难道之间说的全都不作数了吗？”
柳菽激动的握着无言的肩膀，要她给他一个理由。
无言推开他的手，决绝的说道：“对，不作数了！全都不作数了，你忘了吧，我也忘了，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无言说完这句话她的心也在滴血，可她必须这么做，只有这么做她才能让他活下去，才能保全二人，也为了坚守那崖底的回忆……
正如姑姑所说，一但柳菽得知了她的身份，他还会不会这般维护她，无言不敢去想……
“可我要是不呢？我们说好的，你要跟我一起回去的啊！”
“对不起，你我之间本身就不可能！”
“你走吧，出去之后就把这里的一切都忘了吧，就当再也没有见过我……”
说完无言哭着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柳菽紧随其后，跟着无言一同来到了当初那个吊脚楼……
柳菽站在门口，看着无言一步步的消失在眼前。
可他到了门口却被拦下了，“各位大哥，我求你们行行好，让我进去吧，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跟无言说。”柳菽苦苦哀求着门口的两位族人。
晏清面无表情的说道：“公子请回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就是临走前想在见她一面，求您通融通融吧！”
“不可，布啼谷百年来都没有人进过，你已然是坏了规矩，族长能饶你一命就是对你最大的恩典，你还不赶紧走，何必在此浪费时间。”
“我……”柳菽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合欢来了……
柳菽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上前哀求：“前辈，求您让我再见无言一面，我想找她好好谈谈。”
“无言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为何要如此执迷不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会连累无言的！”
“晚辈不知前辈此话怎讲，还望前辈明示！”
“你二人本就是不可能的，你又何苦非要无言不可？我今日便明确告诉你，布啼谷中不同外面，无言也从未出过谷，她现在只不过是个心性单纯的小女孩，只要你远离她，她就不会为情所困，为情所伤！”
“可是前辈你问问无言这样她真的开心吗？”
“开不开心于你都没有关系，你速速出谷，不要再来打扰无言了！”
说完合欢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柳菽进不去，便也只能对着无言的屋子喊道：“无言，你等我，一年，等我回去拿珍珠草救了我父亲，我定会回来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你回家！”
躲在暗处的合欢见此情景不禁摇了摇头……
而在屋后的无言用身体抵住门，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出……
柳菽走后，无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起来……
二人的一年之约……届时你真的会回来吗？
当日柳菽出谷，快马加鞭的回了虞国。
“三皇子，陛下正在午睡，请允许老奴先向陛下禀报一声。”
回到虞国宫中，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让开！”
“不行啊，三皇子，这实在是不合规矩啊！”
两人正争吵着，听到动静的二皇子走了过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举手投足间尽显轻蔑。
“二哥。”柳菽恭恭敬敬的朝柳莛行礼。
“你不是前去寻找那什么珍珠草吗？怎么？没找到？”
柳菽淡然一笑：“多谢二哥挂怀，不过珍珠草我已经找到了。”
说着柳菽便要向里走去，在将要从柳莛身边经过时，柳莛在他耳中低语：“你别得意的太早，别以为你找到珍珠草你就能得到父皇的青睐，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说完邪魅一笑，拍了拍柳菽的肩膀转身离去了。
柳菽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透露出他的野心。
“三皇子，您还是容老奴通禀一声吧！”
“不用了。”说着便自顾自的走了进去，留下梁公公一人独自凌乱……
“谁啊”，陛下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来了，只是醒着却没有起身。
柳菽见到陛下急忙跪下“父皇，儿臣特来看看父皇。”
“你有心了，看看也就回吧朕要休息了。”肉眼可见的陛下显得十分疲惫，许是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这幅样子吧，包括他的儿子们……
“父皇，儿臣今日来是找到了传说中的珍珠草，传说这珍珠草能医治世间所有疾病，有解百毒的功效。”说着便从腰间掏出荷包，拿出珍珠草。
陛下看了看，“这么一小株真的像你说的有奇效吗？”
“父皇，据古籍记载，这珍珠草确有此等功效，父皇可以放心食用。”
陛下眼色示意一旁的宫女，宫女立马会意，从柳菽手里接过珍珠草。
“你有心了，朕这几个儿子中就数你最孝顺。”
“父皇，大哥二哥还有几个弟弟也是极为孝顺的。”
“哼，那几个什么德行朕还是知道的。”
都说伴君如伴虎，就连自己的骨肉都不例外，柳菽每次与虞帝交谈都是小心谨慎，在他眼里，他多希望他的父亲只是个普通人家的父亲。
“好了，你一去了好几天，还没见过你母妃吧，去看看吧。”
“那儿臣告退，父皇注意休息。”
陛下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柳菽出了乾安殿，绕过御花园来到了仪元宫。
“母妃！”柳菽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贤妃。
“好孩子，让母妃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贤妃看着柳菽，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流出。
“母妃你怎么哭了？”
“啊，母妃没事。”贤妃慌忙的拿帕子擦干脸上的泪。
“对了，你这次回来就在母妃这呆一些日子吧，你父皇那你也好方便伺候着。”
“好。”
“你那几个兄弟可不能小瞧。”
“儿臣知道。”
“知道就好，母妃唯一的指望就是你了，你可千万要争气些，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母妃开口。”贤妃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还有，你也不小了，该考虑婚嫁的事情了。母妃比较中意徐将军家的女儿，徐将军战功赫赫，你娶了他女儿，以后的路不知会顺畅多少。”贤妃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知柳菽到底听没听进去。
贤妃娘娘姓徐，她口中所说的徐将军正是贤妃的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也就是柳菽舅舅，而徐小姐其实是柳菽的表妹而已。
徐表妹一时间柳菽也想不起来是谁，毕竟徐将军总是在外打仗，他很少去过徐府，自然对这位徐表妹印象不深。
徐贤妃还想继续说下去，柳菽急忙出言打断了她。
“母妃，儿臣还想多帮父皇排忧解难，暂时没打算考虑婚事，何况父皇的病还没好，儿臣怎可想这些。”
不是柳菽现在不想考虑这些，只是因为他的心已经满了，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他的心里装着那个名叫无言的女孩……
“对对，啊，那就先不想这些，照顾好你父皇才是最主要的，你父皇现在病着，你又冒险替他求得珍珠草，这些日子，你再努努力，迟早一天你父皇会觉得你才是他该继承大统的人，他也好放心将江山社稷交给你。”
柳菽惶恐的站起身，“母妃，此话可不能乱说，儿臣绝没有这等想法”
徐贤妃笑道：“瞧你这孩子，不用担心，此地又没有别人，不过是咱们母子的私房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