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危机
翌日清晨
“怎么样？”
“我还好。”
无言迷糊着半睁着眼，太阳光刺眼的光芒直冲而来，无言拿手遮挡着，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辰时了。”
“辰时了？”
“嗯。”
“什么？”
在听到已经辰时的消息，无言来不及反应，刚刚还在迷糊中，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接着一骨碌的从后山的石块上爬起来，柳菽被无言这一系列的操作整的有些懵，忙问道：“怎么了？干嘛这么急？”
“咱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回去了，如果早些回去就可能发现不了，布啼谷是不让外面的人进来的，我现在已经坏了规矩，所以要赶紧回去，希望姑姑他们不会发现。”
“那咱们赶快走吧。”
话音刚落，俩人急忙朝山下走去。
巳时
等无言跟柳菽俩人回到谷中，眼前的一幕……
合欢和一众族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这……
合欢面露不善，冷着脸说道：“说，你这两日干什么去了？还有他是谁？”
无言闻言赶忙跪下，“姑姑，弟子这几日并非不想回来，实则是因为不小心掉进后山的山崖底了，这两日也是在寻找出口，所以回来晚了。”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跑去后山做什么？”
“姑姑，我去后山实属无奈，还望姑姑能往开一面。”说完，无言低下头，时不时的抬起头瞄一眼合欢的脸色。
合欢被她气的也是说不出话来，“我问你的是，你为什么要上后山去，你想干什么？还有这个人是谁？”
“姑姑，这么多问题，你想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啊？”无言见合欢步步追问，索性耍起了不要脸的技能，扬起天真的小脸，撒娇似的跪坐在地上。
“你这样成何体统，跟我进来，我有话问你。”说罢，径自朝木屋走去。
临进木屋前，合欢回头狠狠挖了柳菽一眼，便大步迈进了木屋。
无言见状赶忙提起裙摆，小跑着跟合欢进了小木屋。
屋内
“说，你带回来的那个男子是谁？还有是什么地方的？”合欢一进来丝毫不给无言说话的机会，直接进入正题，一脸严肃的问道。
“姑姑，他叫柳菽，是从虞国来的，他来此绝没有恶意，他是要采珍珠草为他父亲治病的。”无言说完便低下头。
无言见许久没有回应，便抬头偷偷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可把自己给吓了一跳，抬头的一瞬间刚好发现合欢在看自己：“要死了，要死了，姑姑怎么不说话啊！”
“珍珠草？”
“是。”
合欢一听珍珠草，便知道这珍珠草乃是后山稀有的草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你难道不知道后山是我族重地，你怎可私自带外人进去！你竟还让他去采了珍珠草！”
“姑姑，他只是想拿珍珠草救自己的父亲，并没有错啊……”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到了听不见的程度，因为无言看见合欢的脸色越来越差。
“你可真是……”合欢被她气的迷糊，撑着头却还是往后退了几步。
无言见合欢气成这样，赶忙上前一步扶住合欢说：“姑姑莫要为了此事大动肝火，无言知错了。”
合欢清醒过来，推开无言搀扶的手，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孩子，你难道不知道布啼谷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吗？何况你还带他进了后山！还带他取了珍珠草！那珍珠草是后山稀有的宝物，你居然就这样白白的让别人摘了去！”合欢现在怕是要该吐血了，心里暗暗想：这孩子是没长脑子吗？
“姑姑，柳菽他也是想救自己的父亲，况且他也只是不小心才闯到布啼谷中的，是弟子自作主张将他带回来的，并且带他去了后山，此事全是弟子一人的主意，姑姑切莫将此事迁怒他人！”
“你口中说的他人，便是那叫做柳菽的男子吧。”
“正是。”
“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啊！这个人你连底细你都不清楚，你竟敢私自带他进谷，姑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想要帮他拿珍珠草回去救他父亲，你告诉我，你除了知道他叫柳菽之外，你还知道什么？”
这一问给无言问傻了，因为她也只知道他叫柳菽还有来此的目的，其余的她什么也不知道，柳菽没说，她也从未问过。
无言在心里暗叫不好，随即语气弱弱的说道：“姑姑……弟子……不知……”
“不知？”这可了得，合欢一听，整个人都该气炸了。
拿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烂泥扶不上墙的语气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把他带进谷中，还带进后山，你到底有没有把族中的安危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无言吓得赶忙跪下，“弟子知错，可柳菽他，他是个好人。”
“好人？无言，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那坏人还会在脸上写上他是坏人这四个大字吗？你能不能长点脑子，我是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弟子的！”听着合欢滔滔不绝的训斥，无言第一次感到害怕，因为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合欢发这么大的脾气的……
“姑姑……”无言拉了拉合欢的衣角，弱弱的叫道……
合欢被她这一整，脾气也缓和了许多，她把无言扶起来，告诫她：“你这孩子，他是什么人咱们都不清楚，人心叵测，难保他不是在利用你，傻孩子，你不要被他给骗了。”
“姑姑，我相信他，他不是那样的人。”
合欢一听，放下了握着无言的手，“你这孩子，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能明白。人心险恶，你到底何时才能明白？”
无言撇撇嘴，一脸委屈的说道“无言不明白为什么姑姑对柳菽偏见那么大，明明，明明今天才只见过他一面而已。”
“无言，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他了……”
无言没有说话，看神情，合欢就已经明白了。
“无言，听姑姑的话，赶紧，趁现在断掉，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无言不能相信，为什么陪她长大的姑姑会不赞成自己。
“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吗？”合欢几乎是用吼着跟她说话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要跟他在一起这有错吗？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感到开心快乐，你为什么非要把他从我身边赶走呢？”无言声嘶力竭的吼叫着，企图发泄心中的不快。
啪！一个声音瞬间让无言冷静了下来。
无言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合欢，她没有想到，一向宠爱自己的姑姑有朝一日竟会打自己。
“清醒了没？如果没清醒，我就打到你清醒为止。你执意要跟他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你有本事你就出去告诉他你是个什么东西，看他会不会要你！”
一巴掌跟这一番话似乎是点醒了无言……他不可能会娶一个狐妖为妻的……
无言哽咽着：“姑姑，无言知道了……无言会找机会同他说清楚的。”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坚持住自己的本心，还有此人也会按照族规处置。”
“姑姑……”
“你还想说什么，如果是求情的话就不必说了。”
无言跪在地上，眼神里没有一丝光亮：“姑姑，只要你肯放过柳菽，让无言做什么都可以。”
无言是狐族嫡系，自幼便异常聪慧，合欢低下头，眉头紧皱的问她：“你想让我怎么放过他？”
“无言恳求姑姑，放他出谷，给他一条生路，无言愿此生永不出谷，永不再见他。”
小木屋里平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却暗含着不能言说的隐喻……
过了许久，合欢开口道：“既然如此，我可以放过他，但若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说罢，便不在说什么，绕过无言打开了木屋的门。
看到合欢出了门，柳菽赶忙迎上去。
“前辈，此事不管无言的事，是我逼着无言带我进来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千万不要罚无言。”柳菽不知二人在里面交谈了什么，但感觉无言可能会因自己收到责罚，心里慌了神，忙向合欢求情。
合欢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我们布啼谷中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插手！”
柳菽自知理亏，也只老老实实呆着。
合欢不再理会他，背着手朝外走去，此时柳菽拦下了她。
拱手向前道：“前辈，此事都是我的错，还望前辈不要为难无言。”
“哼！”合欢并没有搭理柳菽，只是冷哼一声便摔袖离去了。
合欢走后，无言从小木屋里走了出来，不同于柳菽第一次见她那样恣意张扬，如同太阳一般耀眼，也不同于在后山崖底的那样的古灵精怪，惹人怜爱那样，她身上多了些柳菽从未见过的落寞，在那一刻，柳菽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太阳被乌云遮住了……看不到了那耀眼的光芒……
剩下二人在风中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一句话没有却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俩人终归是不能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