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第二面铜镜！
如果说直觉是来自潜意识的模糊感应，那么灵识就是能一种能主动掌控的清晰感应，此时在陈长安的灵识下，整条街只剩下眼前这个摊位上的某件东西。
那是一个残旧的小型座钟，高约两尺，看起来像是民国年间的物件，但陈长安再不懂古董也知道是赝品，因为他的灵识心眼已经“看”到钟表内壁里的生产编号，这就是个现代工艺品。
只是造假者很狡猾，故意把外壳做旧，并将原本的摆钟拆除，在上面吊了块巴掌大的圆形铜镜，乍看之下还真有那么点古董的味道，但落在专业人士眼里，其实一文不值。
事实上吸引陈长安的也不是这个赝品座钟，而是那面小小的铜镜！与其他真真假假的古董不同，这面铜镜给陈长安一种极为灵动的感觉，像是拥有活性一般！这种感觉就像是无垠沙漠里的一方绿洲，黑暗里的一抹光亮，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是，第二面山河镜！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体内沉寂已久的龙凤盏也嗡嗡颤抖起来。
陈长安想了想，并没有直接走向那个摊位，反而在附近的摊位上开始挑挑拣拣，左摸右看，惹得柳月茹和段老两人疑惑不已。
这小子不是说不懂古董收藏吗？怎么突然又感兴趣了？
而且在他们二人眼里，这附近几个摊位都没什么好东西，绝大多数都是滥竽充数的赝品，哪怕有那么几件真品，也都是小贩们从乡下收来的残破玩意，值不了多少钱。
不过讶异归讶异，段老和柳月茹还是耐心地看着陈长安选来选去，和小贩有一搭没一搭的侃着，磨蹭了好一会儿，陈长安才施施然来到旁边那摆着座钟的摊位。
但他并没表示出对那座钟有兴趣，反而是拿起一个做工比较粗糙的砚台仔细端详，看的段老摇头不已，心想这小老弟还是鉴赏水平太低，这种土制砚台一看就是泡水做旧的赝品，假的不能在假，可他却偏偏看的津津有味。
“老板，这东西怎么卖？”陈长安问道。
小摊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随即表情夸张道:“哎呀呀，这位大老板一看就是行家，眼光毒的很呐！这可是我家十代单传的传家之宝，宋朝大才子苏东坡用过的端砚！”
十代单传，北宋到现在都上千年了，合着你家里都是上百岁才生儿子传宗接代呢？这小摊贩完全是不打自招，听的段老和柳月茹十分无语。
柳月茹悄悄捏了捏陈长安，但陈长安却好似毫无所觉，反而一连脸惊喜道:“真的吗？那你开个价吧，这宝贝我要了。”
我擦，还有这么傻的肥羊？这年头真是傻子太多，像我这种高智商的人才明显不够用啊，小摊贩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假装为难道:“哎哟，这就有点不巧了，这方端砚是我一个老顾客预订的，不过您要是真有诚意的话……给这个数我就卖给您……”
说着，他比了比三根手指头。
“多少？三万是吧，行，我买了。”陈长安毫不犹豫。
小摊贩呆了，丫的我想说的是三千啊，这人是不是脑壳坏掉了……
柳月茹忍不住了气道:“二狗，你脑子进水了？不懂行就别在这乱花钱，还三万呢，这东西连三千都不值，最多三百！”
段老也点头道:“没错，小老弟，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看这就是个土法做旧的玩意儿，不值什么钱。”
“切，要不人家咋是大老板，你们俩是跟班呢？好宝贝哪里是俗人能看出来的？”摊贩紧张了一下，嘴上却强撑道。
陈长安似乎被他说动了，一脸得意道:“那是，我的眼光从来没错过，不过你这价位也的确高了点，这样吧，你愿意卖我就出三千。”
“呃……好吧，三千就三千，谁让大老板您和这宝贝有缘呢。”小摊贩气得心里在滴血，却只能一边赔笑一边拍着陈长安的马屁。
夭寿了，三万块秒变三千，活活少了十倍啊，不过反正这仿制端砚也是他批量收来的，家里还有一打呢，能坑三千也是大赚特赚了，所以他生怕陈长安反悔，包好端砚就递了过来。
然而陈长安这时却又突然犹豫起来，露出一副看似精明的模样:“咳咳，这个，砚台我是要买的，不过我总觉得还是贵了那么一丢丢，要不你再送我件小玩意？买一送一嘛。”
“行，没问题，谁让您是大贵人呢，您说了算。”那小摊贩眼一转，应承下来，反正他摊子上都是些赝品，进价最高的也就几百块，无所谓。
陈长安心中大喜，脸上却做出一副准备占便宜的模样，极为外行的挑出那个座钟道:“喏，就这个吧，这玩意大，够实在，老板你不会舍不得吧？”
噗……摊贩还没说什么，柳月茹已经忍不住笑的肚子疼，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挑古董还有什么实在不实在的，这时她已经确定陈长安在装疯卖傻了，只是不清楚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不知是她，段老也有所察觉，甚至那小摊贩都隐隐有点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任这三人盯着那座钟看来看去，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这不就是个工艺品？
“我记得这玩意好像是一百二十块收来的？”小摊贩心里嘀咕了一句，“看来这头肥羊是真的蠢啊……”
“这个，大老板你真是独具慧眼啊，你这不是割我的肉嘛，你看我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要不你再加个一千，这两样都卖给你？”小摊贩眼珠一转，挤出个苦瓜脸说道。
他见陈长安背后站着的段老和柳月茹都不像傻肥羊，所以倒也不敢多要价，只想快点达成这桩生意，把钱忽悠进口袋才妥帖。
“行，四千就四千。”陈长安豪爽地掏出钱包付账，拎走两样寒碜的赝品。
柳月茹忍不住撇嘴道:“早知道就不跟你来帝都了，你这智商姐跟你走在一起都觉得丢人。”
陈长安只是笑，不说话，段老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究竟在卖什么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