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7节另一种暗算
星期六，凌晨4点多。在花莲市南码头附近的火车站铁路公寓底层的一间房里，窗户透进来街灯的光亮，朦胧落在两个青年男女的身上，女人身材曲线玲珑，男人是个高个子，粗野得像公牛。不可名状的黑暗之中，传出一声喘息的“轻点!”
更多的是男人粗野顶撞的咚咚声。
“你弄疼我了!”女人开始抗议。
咚咚咚咚……
男人不顾女人的抗议，反而也发兴奋，全身都在动。女人只好咬牙抵抗。终于，屋内的声响停止了，女人喘不上气来。
“你是野人？不行，要收双份钱。”女人不满地说。
男人似乎不理会她的不满，女人生气地叫起来：“出去。你他妈个变态。”
男人出来了，笑得很邪气，一脸的得意。女人站在屋檐下的，借着灯光数了数钱，感觉吃亏了，怒火无处发泄，拿起打了结的避孕套朝那个背影扔去。
男人没理她，开了屋檐下的阴影，走了出来，还没等他起步，他从后视镜里瞥见暗处闪出一个阴影，一个人飞快地跑出来，用小手电在地上找什么。
“他要那个干什么？”男人觉得奇怪。坐在车里不动了。
也就那么一会儿，那个黑影在他的车屁股后边不见了，他忍不住好奇心，出来看看，当他出来的时候，他正好看见黑影正拿着那个刚扔掉的避孕套，正在查看里头的东西有没有泄漏。
男人走过去，那个黑影看见他来了，赶紧跑。他追了过去，黑影跑过月台去，消失在黑夜中。
“嗯，连扔掉的避孕套都有用了？”他感觉自己越发不熟悉这个城市了，忍不住对着黑暗处骂起来，“你他妈个变态。”
接下来，他感觉像丢掉了什么东西似的，浑身不爽，甚至外边的世界也让他感觉不爽，扭曲的，一个个黑暗的小巷像一条条毒蛇死死地盯着他。
“你他妈个变态。”男人又骂起来。他忍不住在想黑影是谁？他跟踪他？一定是的，否则没那么巧，凌晨四五点呃。
“你妈个死变态。”他又骂了。
两个半小时候后，台北市西门町中华路一段中华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一团迷雾，像魅影一样下了车，走向一个秘密电梯的入口处，一个秘密保安突然出现，截住魅影的路，问：“谁？”
“我。”
保安用手电筒照了照车和司机，让来人进去。这个保安很机警，受过专门的训练，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此刻才清晨6点42分。
电梯门关上，声音听不到。来人直接下到地下四层，最后他来到一扇黑漆漆的大门前面。刷了一下卡，门锁上耀眼的红灯变成了柔和的绿灯。他推门走进去，房间里只有一台电脑、一张桌子、几本书、挂了满满两面墙的胚胎图表。
韩森正坐在硬木桌子边，看着电脑。看见他来了，赶紧起身迎上去。
来人把避孕套交给韩森，韩森拿着它进入里头的有金属门的实验室，他进去后，金属门自动关上。来人进不去。
韩森从一个冒烟的冰箱里头拿出一个塑料盒，盒子上有几支有塞子的试管，他□□倒进其中的一支试管内，做了标志后仍然放入冰箱里存起来。接着他走到另一侧的实验台前，把避孕套残存的□□放入计数池的中心（计数池是一个小的圆形的金属器皿），一台高倍的显微镜将它们放大，图像被投射到屏幕上，放大以后，精子在两片玻璃片之间，蠕动摇摆，但是无法逃离。
来人觉得无聊，四处看看。电脑里有一张又一张图表和记录，它们是胚胎记录图谱。韩森在做基因研究，他已经做了一千个胚胎，绘出相应图谱，并用标志指明哪些细胞在基因的影响下会成为未来身体的哪一部分。
韩森知道来人看不懂，电脑的资料没有退出来，甚至关闭电脑。
来人只知道创造一个人就像洗两副扑克牌。
来人把注意力转向墙上的图谱。每一幅图都是胚胎，每个胎儿都是畸形的，胳膊没长对地方，有腿没脚。这都是韩森的实验，如此的残忍，令人感到恶心。
刘国川进来了，问：“坤子，事情顺利吗？”
“顺利。被蛋蛋骂了死变态。呵呵。”来人说。
刘国川穿上一件白色实验服，问坤子：“我要进去看看，你要一起吗？”
坤子摇摇头说：“算了。看了也是白看，我不像你们这些知识分子，什么都不懂。就墙上的这些图已经把我搞得晕乎乎的。我正在搜索胚胎的灵魂在哪里。”
刘国川一边穿实验服，一边点头说：“不错，越来越聪明了。告诉你，迄今为止还没人能答出灵魂是问题，科学，宗教都答不上来。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奇怪？”
刘国川进入实验室。实验室像医院的手术室，灯光刺眼，韩森正在忙碌着，投影中的精子动个不停，本能地寻找着目标，本能地冲破一切阻碍，它们无法独立存活，只有找到卵子才行，而且只有一个能霸占卵子，组合后，活下来。生命真是奇妙呀！
刘国川敲了敲实验台，引起韩森的注意后，问：“啊，受孕瞬间，那是多长时间？一秒钟？一分钟？两分钟？”
韩森用手指着投影，简短地回答：“二十四到四十八小时。”
“用两天时间受孕？那这时候灵魂在哪儿？飘浮在空中？”刘国川受坤子的影响，提出了相同的问题。
“创造一个生命又不像开灯。即便一个精子与卵子结合，它也可以与卵子的基因隔离一天多的时间。我并不了解灵魂。”韩森说。
韩森走过去，把设备调整为个人设置，然后给刘国川几页纸，纸上有一串串的数字和复杂的图形。
韩森说：“从这一次样本中，蛋蛋的精子的状态不稳定，这是很不正常。”
“有没有可能是基因突变。我是说进化。蛋蛋在进化，比正常人快很多的进化？”
“我现在的实验还没成功，不能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是根据蛋蛋的表现和这些失败实验，我觉得非常有可能。由于精子不断产生，男性体内的基因突变率比女性高五倍。女性自出生起，卵子就深锁在她们体内，女孩成年后，开始排卵，卵子不循环再生。而我们男性则不同，精子的产生是循环往复的，每周都在进行。每一批新产生的精子与上一批产生的都有差别。蛋蛋的精子变化尤其大，这是这个实验很难搞的原因，不过也恰好说明问题。”
“你是说亲兄弟也是不一样的，孩子都是比较像妈妈，不像爸爸。”
“从细节来说是这样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很好。你这么说让我心里好受了些。”刘国川说道，“让我们继续看看实验吧。”
“你能不能请一个比我牛逼的基因工程的科学家来，我给他打下手，毕竟，我的能力跟你的需要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你”
“这事以后再说，我们的这个实验项目很特别，我对他人还不够信任，先等等吧，看看有没有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