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死灵法阵
孟凝歌偏了偏头，没有去看沈子衿，她道：“你就不想解释一下我哥的死吗？”
沈子衿垂眸抿了抿唇，忽然苦笑了一下：“果然，你最在意的还是这件事。”
孟凝歌：“那是我哥，我亲哥，是除了阿爹阿娘以外最疼我的人，你知道我因什么恨你，他们说亲眼看到了你杀了我哥哥，你想让我原谅你，前提就是你和我解释这件事，当年的真相是什么？”
沈子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着头。
孟凝歌见他仍然不愿意解释，苦笑了一下：“你求我原谅，却始终不肯解释当年的事情，是否今生你还想再杀一次我哥哥？”
沈子衿摇摇头：“……我不会也不能，我不会让他和我一起去找沈家的守藏库。”
孟凝歌冷笑：“呵，你让怎么相信你？”
“……阿淮，你不也有事没和我坦白吗？”沈子衿看向孟凝歌，“他们都说你是因为孟时的死悲痛万分，才英年早逝，错过了进入天界的机会，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当年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隐情？以你的功绩，入天界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为什么最后去了司空界？还成了司掌记忆的孟婆，终日在见不得光的临南做着引渡灵魄的事情。”
孟凝歌咬了咬唇，她攥紧拳头，强装着镇静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子衿：“……阿淮，你说我不堪信任，那么你呢？你所做的一切，让我猜不透你的用意。”
“但是我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你或者侵害你利益的事情。”孟凝歌说，“有些事情，不需要刨根问底问个清楚，可反观你，却实实在在的伤害到了我，但你连个解释也不肯给我，让我如何放心再与你在一起？”
沈子衿低下头，脸隐藏在阴影之下：“……非要闹那么僵吗？”
孟凝歌叹了口气：“我退步不了，哪怕一步，这一世，就让我哥哥平安顺遂的过完一生吧，我不想让熠儿小小年纪就没了爹。”
“……好。”
孟凝歌点点头，随后说：“你可以醒过来了，醒来之后，还有好多事。”
“……”沈子衿沉默了一会儿，道，“阿淮，如果我说当年的事是逼不得已，你会原谅我吗？”
孟凝歌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有那么颤抖：“那取决于究竟有多逼不得已。”
沈子衿忐忑不安的开口：“……我们的婚约还作数吗？”
孟凝歌的身体明显一颤：“你还想着这个？”
“……”
“放心好了，既然选择了你，我会履行婚约，和你成亲，毕竟这关乎着淮渊的运数。”孟凝歌站了起来，向沈子衿伸出了手，“你现在只是我的合作伙伴，至于未来，我们能发展成什么样子，全看你的本事。”
“……好。”沈子衿握住了那只手，点头答应。
……
……
灵识之海外，玄耘与孟凝歌同时收回初灵之本，沈子衿倒在孟凝歌怀里，呼吸平稳。
玄耘盘腿坐着，手撑着脸看着神情淡淡的孟凝歌：“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孟凝歌点头：“我知道。”
得到承诺的玄耘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两人。
孟凝歌叹了口气，小白飞到她身边：“主人，你没事吧？”
孟凝歌摇摇头，让沈子衿平躺着，给他盖上了被子，站了起来：“十七呢？让他进来。”
小白说：“他不敢见你。”
孟凝歌的声音冷了一分：“让他出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小白咽了咽口水，只好从某个角落硬生生把十七拖了出来，十七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看孟凝歌。
孟凝歌冷笑：“之前不还有胆子训我吗？这回就怕了？”
十七说：“……对不起。”
“罢了，你和我去审讯那个刺客，小白留在这里照顾沈子衿，等他醒了，告诉他我的去向，但别让他来找我，我暂时不想见他。”
“哦，主人，不过你到底和玄耘说了什么啊？他居然同意救沈子衿。”
孟凝歌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和他做了一个交易。”
“哦……”
“好好照顾他，走了。”
“嗯。”
……
……
古胤府牢房。
孟凝歌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洋人，在她旁边的桌上还有一盏冒着热气的茶水。
就在刚才，狱卒才对那个刺客进行了好一通鞭打，让他几乎去了半条命，可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十七此刻化为了孟凝歌的小侍卫，将狱卒都请出牢房后，静静的站在一边。
孟凝歌：“我身为司空界司掌记忆之神，和万象馆打过几百年的交道，什么酷刑没用过，可他们全都是硬骨头，一个两个就是不肯说出组织的目的，你倒是也不例外。”
刺客把头瞥向一边，不去看孟凝歌。
孟凝歌微微歪了歪头，人畜无害的笑了一下：“果然人界的刑罚还是不太够，但你以为装哑巴，我就没办法了吗？”
“……”
孟凝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站了起来，走到了刺客面前，细细的打量着他。
下一秒，孟凝歌出乎人意料的解开了束缚刺客的绳子。
刺客跌倒在地上，缓缓爬了起来。
可还没站稳，他却又跌倒在了地上，再起来，再跌倒。
孟凝歌轻笑一声，蹲下来平视着刺客，朝着十七伸出手，十七递上了一把刀。
孟凝歌用刀背拍了拍自己的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刺客：“我没记错的话，万象馆的人身上都有血契吧？还是那种类似于蛊虫控制的血契。”
刺客冷冷的看着孟凝歌，恨不得杀了她，孟凝歌说：“别这样看着我。”说着，在刺客脸上划出了一道伤口，然后又向十七伸手，十七将在自己脚边的一个竹篮提了起来，打开盖子，从里面掏出了一条颜色鲜艳的7蛇，交给孟凝歌。
孟凝歌抓着蛇头，将它凑近了刺客脸上的伤口，蛇毫不留情的咬了一口，咬完后，孟凝歌将蛇丢进竹篮里，站了起来。
蛇毒开始在刺客身上起反应，刺客开始疯狂的嚎叫着，在地上极度扭曲，似乎非常痛苦。
十七颇为嫌弃的看着在地上扭的跟蛆一样的刺客，扭过头，不去看。
孟凝歌破布擦了擦刀上的血迹，重新坐回了位子上，喝了一盏茶。
刺客强忍着痛苦，爬到孟凝歌脚边，虚弱的说：“救救我……求您……”
孟凝歌居高临下的看着刺客，她挑起刺客的下巴，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只要您……救我，我……告诉您……”
孟凝歌说：“你似乎没搞清楚状况，眼下，是你比较需要缓解痛苦吧？”
“……浮梦……神鹿……目标……古胤府死灵……法阵……”刺客几乎快要晕厥过去了，蛇毒与血契的蛊毒在体内窜动，极大的弱化了他的力量，痛苦让他恨不得一头撞死，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
孟凝歌：“死灵法阵，地址。”
“东郊的废弃……宅子。”
孟凝歌铁青着脸，将药丸丢给刺客，迅速站了起来，看向十七：“让人看好他，我去那个废宅子里看看。”
“好。”
“孟姜先生，孟姜先生。”古胤府府尹孙若阳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他的眼中满是慌张，“不好了，古胤府里多了好多骷髅人，见人就杀，街上现在一团糟，您快想想办法吧。”
孟凝歌吩咐道：“让城里的守军将百姓们尽可能护送到县衙和驿站，我去看看。”
“好……好。”
出了牢房，孟凝歌就直奔东郊方向的废弃宅子，一路上见到落荒而逃的百姓和正在追赶他们的骷髅人，她毫不犹豫的将其湮灭。
一面，将刺客处理好的十七重新化为本相跟在孟凝歌身边，对她道：“按照你的吩咐，我在县衙，牢房和驿站都设下了保护罩，还有小白坐镇，不过为了保险，我把玄耘也叫过来了。”
“做得好，也可以趁此机会告诉他一些事情。”孟凝歌挥动着长剑一路斩杀湮灭骷髅人，“这些骷髅人都是死灵魔法的化身，数量不在少数，塔纳托斯这个王八蛋，竟然杀害这么多无辜的人。”
十七说：“他会受到惩罚。”
“当然，我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孟凝歌冷冷的说。
就这样一路过关斩将，很快，孟凝歌就来到了东郊的废弃宅子外。
塔纳托斯明显就知道这个地方瞒不了孟凝歌多久，所以在走之前在这里留下了大量的死灵骷髅人看守着法阵，让孟凝歌无法靠近半步。
且这里充斥着滔天冥气，人一旦靠近，就会沦为半人半鬼的存在，为世所不容。
孟凝歌躲藏在暗处，警惕的看着废宅周围的死灵骷髅人。
此时，玄耘也已赶到，看着这阵仗，忍不住皱了皱眉：“这还真是闻所未闻的场面。”
孟凝歌说：“这是来自西方的禁术，你不知道很正常。”
玄耘眼中闪过一丝幽光：“哦？听你这么说，你似乎很了解。”
“他们的上司就是导致中原异变的罪魁祸首。”孟凝歌言简意赅道，“我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
玄耘说：“我知道了，要想解决这次危机，关键是里面的法阵对吧？托褚澜力量的福，我能感觉到里面滔天的阴气，令人作呕。”
“嗯，只是这些骷髅人金刚之躯，散架了也会重新拼起来，除非湮灭，不然很难解决，而且现在宅子外戒备森严，我们怕是很难突入深处。”
“这有何难？”玄耘笑道，“你之前缴获的那东西能用不？”
“对哦，还有火器，我开个光就能对这种死灵产生伤害了。”孟凝歌恍然大悟，“不过这东西只适合远程，一会儿只能你去摧毁死灵法阵了。”
玄耘：“呵，行，你掩护我就行了。”
孟凝歌在一处平坦且隐蔽的地方驾好狙击枪，先是用法术给枪开了光，随后趴在地上，透过倍镜瞄准死灵骷髅人。
玄耘轻笑一声，出现在了它们面前，感受到敌人入侵的骷髅人迅速朝着玄耘冲过去。
就在它们要碰到玄耘的一刹那，一发子弹破空而至，瞬间将被打中的骷髅人湮灭。
看到这个景象，玄耘勾了勾唇，看来这个东西还挺好用的要是能运用于战场上，那不就是制胜法宝了？
看来这个孟凝歌比他想象的还要全能，这让玄耘不禁对两人的合作产生了一丝期待。
随着两人的默契配合，玄耘顺利的来到了死灵法阵前。
十七也飞到了死灵法阵前，警惕的看着这个法阵。
玄耘默念一段咒语，渐渐的，龙角和龙尾开始显现，要想彻底破坏这个法阵，就只能依靠褚澜的力量了，玄耘深吸一口气，以力量对抗法阵。
褚澜，你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