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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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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云筝醒来时,窗外已然下起了小雨。

    她懒得起床,伸手摇了下蚊帐上的小坠子, 昨晚为了照顾阿九, 自己分明是趴在桌上睡的,这会儿却又好好的躺在床上。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用过脑子便能想清楚, 定是阿九半夜又将她抱上床,自己却在椅子上躺了一夜。

    云筝慢条斯理的玩着坠子, 想起昨晚的事, 她脚丫在被子里动了下,沿着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晃荡着,有种麻麻痒的感觉不时生出。

    过了会, 外边响起开门声。

    “阿九!”她叫了一声, 立刻坐起来, 回头看到的却是沁儿端着粥走了进来。

    “阿九去挑水了,”沁儿把碗放在桌上里,望了望天, 不知想到了什么,心里不禁揶揄了一声:竟然真下起雨来了。

    “庙里不比家里,小姐你洗漱好之后赶紧把粥喝了, 咱们快些回家吧。”

    “怎么不让家丁去?”云筝问。

    说起这个,沁儿还纳闷呢,“阿九非要自己去挑,我可不敢管。”

    闻言,云筝倒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睛有些别扭的看了眼窗外, 随口问道:“这天刚亮就有人来上香,难怪说庙里的香火旺呢。”

    “那是国公府的马车。”

    沁儿走到旁边看了一眼,“小姐还不知道吧,听说祝少卿打从候府家回去那日便病倒了,昏迷了好些日子不见好,国公夫人这些日子日日都来庙里拜呢。”

    “病倒了,什么病?”听她这么说,云筝不得不联想起祝铭的那位变态弟弟。

    那个变态八成知道什么,等到小书一出来,她定要问个清楚。

    “这我可不晓得,”沁儿朝后退了一步,见阿九已经端着水盆站在门口,又道:“小姐,快先过来洗漱吧,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刚说完,云筝早已快人一步走了过去。

    少年额角已经起了汗,她忙拿起一旁的方巾准备去擦,不想脚下快了些,刚转过身,整个人就绊倒朝前扑去。

    殷白岐几乎是在一瞬间,把盆往旁边一扔,立刻去扶她。

    云筝却是更快一步,她胡乱抓了一把,扯到什么东西就狠命揪着,等她抬头望时,殷白岐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僵硬。

    云筝莫名感觉手心发热,低头瞅了眼,自己竟是把少年的衣服扯了大半。

    他伤口处还裹着纱布,正被她不偏不倚的按着。

    云筝顿时又僵又窘,慌忙缩回手,本想着干脆糊弄过去算了,不想对方反倒时先开口了。

    少年盯着她,眼里有些细碎的光彩,笑道:“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你,”云筝顿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半跪着的姿势,不就是给人行礼吗?

    她气鼓鼓看着他,“阿九,你学坏了。”

    “嗯,”少年将脸盆拾起,道:“没你坏。”

    伤口都被她撞出血来了,反倒说是他坏了。

    云筝这下也注意到了,见他又要去打水,忙挡在他面前。

    她一手叉腰,一手横拦再门口,语气古怪得很。

    “阿九哥哥,是怕有人给我下毒吧。”

    她脸上带着一点小得瑟,仰着脖子,反而是居高临下的望起人来。

    “阿九哥哥,对人都这么好吗?”

    非说自己坏,那她就坏给他看看。

    少年微微僵了下,垂眼不愿理她,似要准备往另一边的门口出去。

    刚动了一步,云筝就跳到他面前,

    “阿九哥哥,我这么坏,你可怎么办啊?”

    少年僵着脸,呐呐道:“别叫哥哥。”

    趁他发愣的时间,云筝将脸盆一把夺了过去,朝沁儿使了个眼色。

    小丫鬟立刻接过去打水了。

    云筝这才看着他道:“那怎么行,你可比我大了一个月呢,怎么不能叫哥哥。”

    话音刚落,她立刻感到一道目光刺来。

    连带空气都静了静。

    像是雾气弥漫中,有什么蓦地被风吹开了些。

    殷白岐定定看着她,过了会,语气随意道:“阿筝果然厉害,我都不晓得我的生日,阿筝竟然知道。”

    呃……

    糟了,云筝一下没绷住,差点把自己呛到。她扯的什么闲蛋,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

    果然逞一时口舌之快,是会有报应的。

    她哑巴似的想了半天,“嗯,就……如果我说是我猜的,你信吗?”

    又是这样的话,少年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云筝,”殷白岐的语气比先前淡了几分,“我说过的,不说没关系,但不准再骗我。”

    他声音依旧温和,态度却比平日坚决了许多。

    闻言,女孩背着的那只手,有些懊恼的扣了下手指。

    “好,”她看着他脸上的黯淡神色,小心应了声。

    方才,她明明是想让阿九笑一笑的。

    怎么总因为这种事,就被她完全搞糟了呢。

    ……

    这种低沉的气氛,直到回了云府都未消散。

    云筝一路都在思考着,没有出声,她现在还不能告诉阿九,但有些东西,是可以用另外一种形式说出来的。

    她想清楚了,等问过书虫之后,就把自己能说的那部分,和阿九讲清楚。

    信任是相互的,阿九说的没有错,自己不能再骗他了。

    她定心想着,直至埋头进了西院后门,才蓦地意识到不对劲来。

    “你们是谁……”她指着门口站着的几个壮汉吼了一声,现在她对这类打扮的人,几乎要有阴影了。

    只是那几个汉子见了她,竟都笑着喊了声“二小姐”,脸上看起来憨厚又老实。

    沁儿这会也反应过来,忙道:“小姐,这是跟在夫人身边的人啊,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你不记得了吗?”

    云筝微怔,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望着她,“夫人?”

    她该不会说的是……

    “就是小姐的阿娘啊,”沁儿边说边催她往前走,“昨儿本就让人传信了,想来这会是在老祖宗那里,你换身衣服咱们赶快过去吧。”

    沁儿刚说完,还没朝前走上几步,就见正屋门口出来了一个窈窕妇人。

    那女人体态清瘦,眼里含着笑,一见人就叫了声,“筝儿,还不过来。”

    她瞧着兴奋得很,说让云筝过去,自己反而先动了步子,走到她面前打量起来。

    “怎么瞧着瘦了些,大伯没好好招待你?”她说着隐隐露出不悦来,“走,回屋跟阿娘好好说说。”

    她不由分说将人拉起,却看到旁边那个冷冰冰的少年身后,探出一颗小脑袋来。

    “婶婶。”云子呦扯着殷阿九的衣袖,糯糯叫了声。

    “子呦?”女人轻轻瞟过少年一眼,笑了起来,“子呦快过来,让婶婶瞧瞧。”

    她看着瘦,力气倒是蛮大的,一手抓着一人就往前走。云筝都还没来得及和阿九告别,就被拉进了里屋里。

    殷白岐在原地定了几秒,转身朝卧房走去。

    云筝的房间还是出门前的样子,她没有让丫鬟单独进出自己房间的习惯,平日只有需要打扫时才知会一声,现在看起,杂乱得有些不忍直视。

    少年没有丝毫起伏的卷起衣袖,开始整理起来。

    【你在做什么?】零惊讶地叫出声。

    它明明已经给了他记忆,他不知道自己将来的身份会有多高贵吗?

    屋子的主人走时忘了关窗户,现在书台前全是被雨点打过的痕迹,桌上的茶杯已经被风吹得倒在了地上。

    杯子里还剩着半壶水,殷白岐从衣袖里拿出一根银针,一一试了过去。

    【你怀疑有人下毒?】见他不答,零干脆重新问了个话头。

    针尖拾起后,并未变色,少年对它的话置若罔闻,开始在床铺边整理起来。

    见状,零顿了下,不甘心的问了句。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她的身份?】

    枕头被当成抱枕一般横躺在床上,被褥也乱哄哄的挤成一团,殷白岐从柜子拿了一套床单后,才终于开口道:

    “我不需要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如果她需要,我也不介意帮她实现任何一种身份。”

    就算云筝不说,他也能看出来,因为某种原因,她必须要扮演现在这个人。

    他只用配合她,不就好了吗?

    听到这样的回答,零好半天没吭声,直到少年已经将整张床铺都整理好了,它才用惯有的沉稳声音对他说道

    【那你显然需要一个更高级的身份。】

    【在你没有签订协议的情况下,我已经计算出了让你取得帝位的最佳方案。】

    殷白岐点点头,继续整理着手里的东西。

    没错,他需要一个更高级的身份,和零之前说的一样。

    他现在能给云筝的,确实太少了。

    更何况,他向她保证过。

    他会证明给她看,即便他站在最高处,也绝不可能让她害怕。

    “嗯,”殷白岐叠好最后一件衣服,轻轻回了一句,“我拭目以待。”

    正午一到,热气就蔓延开了。

    这些天里,他第一次没和云筝一起吃东西,显然有些不习惯起来。

    殷白岐拿着筷子,并不想夹菜,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半开着的房门就被人轻轻敲了下。

    云子呦拿着半块桃花酥,怯生生的站在他房间门口。

    “阿九哥哥,我能进来吗?”

    自他做了怪梦到现在,他对面前这个人的态度,几乎有了质的改变。

    殷白岐并未答话,但也未曾阻止。见状,小家伙厚着脸皮溜了进来。

    他细细地看着这张脸,原本是厌恶极了的,不知为什么,现在却总忍不住好奇起来。

    好像他身上有什么魔力一般。

    即便在庙里被他吓哭了,云子呦的好奇也远远多过了胆怯。

    他望着那人慢吞吞的吃着咸菜,将自己的桃花酥递了过去,“阿九哥哥,你吃这个吧。”

    “你有事?”

    “呃……”小孩看了他一眼,悄声道:“阿九哥哥,我刚刚偷偷听见婶婶说你坏话了。”

    见那人似乎没有半点反应,小孩立刻加快了语速:“我听见婶婶同祖母说,你见她都不行礼的。”

    “哦,”殷白岐不太情愿的应了声,她又不是云筝的母亲,他为什么要给她行礼。

    看他实在没什么兴趣,小孩又像是想起什么,叫了一声“对了,我还听说,婶婶要带阿姊回草原去了。”

    闻言,少年的筷子方才顿了下。

    他若有所思的挑了下眉,问:“你阿姊同意了?”

    虽说语气是漫不经心一般,但仔细听起,又和平日大有不同了。

    安然自若里,还有一层被什么啃噬过的不安。

    “这个我不晓得,阿姊一直没说话呢。”云子呦把下巴杵在桌子上,“阿九哥哥,可是子呦不想姊姊走,你能想办法把阿姊留下来吗?”

    办法?

    少年依旧慢悠悠的吃着咸菜。

    办法当然有,但首先得保证不危及到云筝,其次得保证能立刻见效。

    有些人非要碍他的眼,他倒也不介意多花些心思。

    过了会,他像是终于想到什么,淡淡地勾起嘴角,随意道:“你三哥哥,今日在家吗?”

    作者有话要说:  殷白岐:是的,老婆不在,只能吃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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