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万千千扭脸看了看何云归，试着问他，“有什么疑问，我可以帮忙解答吗？”
何云归莞尔，“疑问目前倒是没有，不过你既然提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你可不可以帮我煮杯咖啡？我新买的咖啡豆，要不要尝一下？”
何云归抬眼，看了看她。
万千千忽然想起两人出差时的光景，不禁脸上一热，点点头，起身去忙了。
何云归抿唇一笑，多看了万千千一眼，这才低头继续看文件。
万千千放好咖啡豆，等待研磨跟萃取，临要倒的时候才发现杯子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在附近张望了一下，身后很快传来何云归的脚步声，“差点忘了，在这里。”
万千千转头，没注意何云归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后，两人近在咫尺，万千千不由心跳乱了一拍。
何云归递过来的两只杯子是万千千上学时就喜欢的那种款式，她看到之后有点惊讶，不禁抬头多看了何云归一眼。
何云归笑了笑，默契不言自明。
万千千觉得自己脸上又是一热，说了句“谢谢”，伸手接过杯子。
“还是半糖？”
何云归一直习惯如此。
万千千随口问了一句，何云归站在她身后没动，也没立即回答。
她觉得有些奇怪，回头看了他一眼，何云归这才低低应了一声，目光投过来，脸上的笑意不要太明显。
糟糕！
万千千自知失言，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身倒咖啡。
何云归注意到万千千颈间的员工卡，忽然想起了什么，很快表示，“可以把你的员工卡暂时借给我一下吗？”
“这个？”
万千千指了一下卡片，何云归点头。
万千千虽然不明白何云归借自己的员工卡要干嘛，但还是摘了下来递给他，并提醒道：“但它好像消磁了，不一定好用哦。”
“嗯。”
何云归莞尔，接过片卡，很快走出办公室，对外间的苏未麦说了几句什么，万千千没听清。
何云归重新回到沙发上落座，不动声色的又拉近了一点与万千千之间的距离。
“最近还好吗？”
“嗯。”
万千千点头，以为只是普通的寒暄。
何云归心知她没领会自己的意思，便索性挑明了一点。
“没有被为难？”
“……”
噢，原来是担心自己被庞晓亮故意刁难啊……
万千千脸上有点发热，想道谢又有点不好意思。
之前明明信誓旦旦的对何云归表示过自己不需要他特别关照，可怎么能真的撇清干系呢？
自己不是一直在受他照拂吗？
如果没有何云归，庞晓亮一定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
万千千咬了咬嘴唇，想道谢不好意思，想谢绝关心又觉得忘恩负义，进退维谷，只好红着脸生硬的岔开话题。
“文件，挺多的，要不，还是抓紧时间看文件吧……”
“哦。”
何云归点点头，微笑着多看了万千千一眼，很快照做。
不多时，苏未麦的敲门声响起，她走进办公室，很快将万千千的员工卡交还，而后什么也没说，笑着出去了。
万千千有点纳闷，转头去看何云归。
“用完了？”
“嗯，多给你加了个权限，以后你可以随时过来，不用苏未麦帮你开门了。”
何云归用咖啡做遮挡，貌似平淡的解释了一句。
“……”
这是什么意思？
万千千听完很是震惊。
为什么好端端的要给她多加这项权限？
随时来他办公室……这，有这个必要吗？
万千千连耳朵都在发烧。
而且苏未麦也知道了，好奇怪啊……
何云归见万千千好半天没有反应，偷偷看了她一眼，“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来回开门挺麻烦的，公司有些措施……还是简化一点比较好……”
“哦。”
万千千眼睛更没地方放了。
气氛太奇怪了。
何云归很快看完文件，简单咨询了万千千几个问题。
答完之后，万千千心里也多少有点惊讶，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看到这种深度，何云归的工作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出众啊……
“你通常什么时候下班？平时经常加班吗？”
这个问题问的突然，万千千有点跟不上何云归跳跃的思维，以为他大概在了解员工作息时间，就如实的回答了一下。
“嗯。”
何云归放下文件，端起那杯快要凉掉的咖啡，喝了一口。
“那么晚上想吃中餐，西餐，还是日料？”
“嗯？”万千千以为自己漏听了什么。
何云归思维越来越跳跃了，这算什么问题？
何云归放下杯子，莞尔一笑，调整了一下坐姿，面朝着她，再度重复了一遍问题，末了，又加了一句，“饭点人多，我好提前定位子。”
万千千这才意识到何云归是在干嘛，不禁脸上一热，有点吞吞吐吐的，“我晚上跟人约好了，要陪她买东西……”
何云归挑眉，“何田田还是乔儒儒？”
万千千语塞，心说，除了她们俩之外，我就不能有其他朋友吗？
但事实如此，何云归问到了点子上，万千千确实不能撒谎，也不擅长撒谎，就有点恼怒，还有点不好意思的哼哼了一句，“都是，田田他男朋友快过生日了，想选样礼物，要我们俩做参谋。”
何云归点头，很自然的一笑，“那正好啊，我不介意当保镖、司机，还有试衣参考。”
“试衣参考”四个字令万千千情不自禁目光向下扫了一眼，扫到何云归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口，瞬间想到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不免脸上一热，飞快扭开脸，目光小心翼翼的避开何云归，结结巴巴道：
“不用了吧，那样太麻烦了，”万千千稍微有点语无伦次，“呃，我的意思是，谢谢你的好意……”
何云归轻声笑了一下，万千千干脆说不下去了，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这算是接受还是拒绝，索性赶紧岔开话题。
“这几份文件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何云归知道万千千一不自在就容易这样，也没再勉强她，只是笑了一下，调侃道：“我还没签完字，你就要走了吗？”
“嗯？”万千千留意到何云归果然还有一份文件没有签字，“哦。”
何云归单独抽出那份没有签字的文件，把其他几份整理在一起，递还给万千千，解释道：“这份文件先不急，回去之后如果庞晓亮问起，你就让他过来找我，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知道了吗？”
“嗯。”
万千千点头，虽然不明白何云归的用意，也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对庞晓亮提及的，但还是本能的选择相信何云归的判断。
“还有，”何云归看了一眼万千千，“庞晓亮让你来的时候，用的是什么借口？”
“借口？”
何云归的措辞让万千千小小惊讶了一下，她回忆了一下，如实作答，“他说王子潇不在，交给实习生代办他又不放心，所以就让我过来跑一趟，如果有什么疑问也好方便解答。”
“嗯。”
何云归垂了下眼睫，似乎是在思考，很快又抬起，看向万千千，“还记得我来公司第一天问过你的那个问题吗？关于庞晓亮……现在有答案了吗？”
“……”
事关私事，有些话，万千千还是不方便说，毕竟她跟何云归现在“理论上”应该只是上下级的关系，哪怕是她自欺欺人。
何云归有一点失落，“好吧，那就等你愿意的时候再说。”
他仍是不愿勉强她，哪怕是以关心的名义。
“那你自己当心一点，以后但凡涉及到他的事情都要加倍当心，如果实在拿不定主意，还有我……”
生怕惹得万千千反感，何云归不好把话讲的太露骨，只好点到为止，笑了笑，又恢复成了轻松的语气，“好啦，不说这个了，我想知道，我们的约定什么时候可以实现？”
“今天既然不行，那，哪天？”
“你不会想要赖账吧？”
何云归含笑道。
虽然明知道是激将法，但万千千也只好应下，顶着发烫的面皮，讪讪的，“哦，那等你有空的时候……”
“明天我就很有空。”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云归打断了，万千千一愣，“明天？”
这么快吗？
她不过就是客气一下而已啊，苍天……
“怎么了，不方便？”何云归问。
万千千咬着嘴唇想了一下，心说，反正这顿饭是躲不掉的，虽然明天是个工作日，时间上比较仓促，但与其约到周末，还不如约到工作日比较好，这样一来，跟他吃饭的时间就可以缩短了不说，没准还有机会安排在公司附近什么的，跟乔儒儒何田田她们一起，也不用那么尴尬，对，就是这样。
打定算盘，万千千点头，“嗯，明天就明天，不过我可能要先约一下时间。”
“约……时间？”
何云归闻言，歪头打量了万千千一下，“乔儒儒跟何田田的吗？”
万千千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嘴快暴露了计划，同时更惊讶于何云归居然猜到了！
何云归看上去倒不介意，点点头，“好啊，那我等你约好之后告诉我。”
万千千偷眼观察了一下何云归，暗笑自己多虑了。
是啊，两人当初约定的时候也没说不能是四人，而且他们都是校友，聚一聚也是很正常的，总比两个人单独见面要好，跟约会似的，多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