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傅延急了
颜歆笑了笑,道:“哟,傅大公子不在里面欣赏歌舞,出来干什么?”
傅延被她打趣也不在意,因父母都为国捐躯了的原因,显庆帝对他特别愧疚,从小经常接他进宫玩,所以傅延与这些皇子皇女们虽不算特别熟悉,但也可以说是有一点交情。
而颜歆又是显庆帝最宠爱的公主,小时候两人没少被显庆帝带在身边,一来二去,两人也算熟络。
傅延缓步上了亭子,在颜歆对面坐下,“公主万安,不知公主近来可好?”
颜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傅延,你什么时候这么正经了?”
傅延无语,这人……
唉,骂也骂不了,打也不敢打,傅延无语,但傅延还得自己找话聊下去。
“最近好像都不怎么见你出宫了,好久不见你去茶楼了。”傅延状似无意地说。
说到这个颜歆也有些叹息,她趴在桌子,如弯月一般的眉紧皱,“母后说我该收收性子了,最近还要我学管家之道,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将来不至于不被蒙骗。”
管家呀,傅延仔细回味这个词,不知想到什么,他嘴角含笑道:“皇后娘娘也是为了你好。”
颜歆抿着嘴道:“我知道呀,所以我最近也在努力地跟着学。就是好久没有出去了,都不知道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故事讲到那了。”
傅延敲了敲桌子,“你若是想,与皇后娘娘告假一日出去听书也是无妨的,学管家又不需要考试。”
“对了,”颜歆突然抬起头,“说到考试,我听底下人说你要去参加考科?”
“嗯,想要找个官混吃等死,可不得先要科考才行嘛。可不像公主您衣食无忧。”傅延往后一靠,玩世不恭道。
又来这一套,颜歆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你演,你接着演,你看我信几分。
颜歆皮笑肉不笑地敷衍道:“是是是。”
颜歆又问:“不过,你确定要考明经科?”
天朝科考主要分“明经科”和“进士科”两种。
明经科的考试内容以儒家经学为主,考生根据自己的能力和熟悉程度,选择相应的儒家经典进行考试。
此外也会考一些圣上喜欢的儒家经典,来作为“明经科”必考内容。
以通经比例来决定等级,通五经者最高,通三经者次之,通二经者最次。
而后分别授官。
一般来说,进士科的考试难度更大,主要考试诗赋和政论。
所以一般来说,在社会地位上,明经科低于进士科。
傅延看着荷花池笑而不语。
宴会结束后,傅延和王氏一同回去。
马车里,王氏感慨道:“长胜公主选驸马,这长安城恐怕又要热闹起来喽!以长胜公主的圣宠,也不知道何等惊才绝艳的儿郎才能皇上皇后娘娘满意。”
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的傅延蓦然睁开了眼,“祖母,您刚刚说什么?”
“啊?”王氏被他吓了一跳,瞪眼看着他。
傅延坐起身,一把抓住王氏的胳膊,重复问一遍:“祖母,您刚才说长胜公主要选驸马了?”
“对呀,”王氏看他这个模样不明就里,“公主今年也十五了,是该预备着驸马人选了。今日听那些夫人说宫里皇后娘娘已经将消息放出去了,那些被宫里看好的人家心里应该也有数了。”
傅延着急地问:“祖母可知皇上皇后看好哪家公子?”
“这,”王氏想了想,“具体的我虽不知道,不过长安城中有资格尚公主的左右不过那几家。”
也是,傅延缓缓松开手。
凭长胜公主的宠爱,远嫁是不可能的,更别提和亲了。
那能尚公主的至少也要是在长安城中有底蕴、算得上名号的人家。
回到听风居后,傅延将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关在书房。
他需要好好想想了。
颜歆要选驸马了,这是傅延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以为宫里至少要等颜歆十七八岁才考虑这件事。
按照傅延原本的计划,这一两年他就能将事情收尾了,到时候事情一出,洗清了他不学无术的污名,显露出他的本领。他再去宫里求一求,皇上皇后虽然不会立马答应,但也会考虑一下他。
而现在,傅延很清楚,就算显庆帝对他再愧疚也不会把最宠爱的公主许给他的,不,连考虑都不会考虑,毕竟现在的他污名在外,配不上她。
或许,他该加快行动了,不然他的公主就跑了。
做好了决定,傅延立马叫人进来,
“叫他们行动。”
翌日,颜歆从椒房宫回来后,坐在椅子上吃杏仁莲子冰碗,两边角落里各放着一个冰鉴,明明是炎炎夏日,屋子里却丝毫不见闷热。
这时,天冬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地道:“公主,出事了。”
一旁的白蔹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别急,有话慢慢说,瞧你热得。”
“傅公子喝醉了在街上和人起了争执,对方说傅公子胸无点墨、不学无术不配为辅国大将军的儿子,还说他要是傅公子就应该为此羞愧,找棵树一头撞死,而不是留在世上辱没了辅国大将军的名号。”天冬猛地喘了一口气。
白蔹给她倒了一杯茶,等她喝下去才问:“然后呢?傅公子说什么了?”
颜歆也有些好奇,眼巴巴地看着天冬。
“傅公子倒是没和那人说什么,只是傅公子身边的小厮反驳说他们家公子才不是不学无术,说傅公子即将参加明经科考试了,到时候一定能考取功名给他们看。”
“然后那人嚷嚷着说明经科取士容易,再加上傅公子又经常进宫,对圣上的喜好有所了解,并不能证明傅公子有学问。除非……”
天冬停顿下来,卖了个关子,这可急死白蔹了,“除非什么呀,说话说一半的,急死我了。”
“除非傅公子考中进士科,名次还要比他高才能证明!”
这无疑是一道惊雷!
六月的天酷暑难耐,而最近的流言更是给本就炎热的长安浇上了一盆热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