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老妈和林叔去到车站接人，看见只有凌霁云一个人回来，优先问了他，“怎么不带他一起回来啊？”
老妈看见他戴上了以前的手串和戒指，就问了他是不是和穆霖希又在一起了，答案显而易见。
凌霁云把行李放上车，上了驾驶座，“他说不回，就让他在那边吧。”
凌霁云和他默契地什么都不问，只愉快地说等自己回来。
从前大家都习惯性地觉得他是一个有余出来的人，他现在习惯了和这里的许多人割裂。
老妈说:“行。那你还回来？”
“妈，你干什么呢？”凌霁云不可思议地问。
老妈现在日子过得十分潇洒滋润，最近年纪大了看什么都透了似的，说:“我和你林叔最近看了别人旅行的视频，想报一个来着。”
林叔笑起来，说:“里面的旅游团服务特别好，我们想着年后去。”
凌霁云苦笑着说:“那你们年后去，我也不影响你们呗。”
老妈十分不满地说:“那你可以说你和霖希一起过年，我们能直接走了，我都等不及要去了。”
凌霁云凝噎无语，被堵得哑口无言。
凌霁云是每年回来过年习惯了，只当做一个程序走，真正感觉到温情的时刻不算多。现在老妈说不需要他回来，他因为从前麻木的自己，倒有了酸涩和愧疚。
凌霁云理直气壮地说:“就是回来了。”
外婆在他进门的时候依旧表示热烈的欢迎，凌霁云把他俩一起买的一些东西给了外婆还有老妈和林叔。
老妈当场就说:“有些不是你买的吧？”
凌霁云捡着东西，“啊，不是啊，他买的。”
外婆拍了一下凌霁云，指责他说:“你没带小神厨回来！”
凌霁云被他们闹得头脑都不清醒了，只笑着说:“没带。”
或许他应该回来的，这温情的瞬间也是可以属于他的。
凌霁云回到爷爷奶奶家，凌依突然已经到了不用他抱的年纪了，但依旧喜欢笑和爱闹。
“哥哥，今年还一起去买烟花吗？”凌依问他。
凌霁云笑着说:“可以啊，想去就去。”
凌霁云进门不久之后就察觉到爷爷奶奶异样的眼神，他没说什么。
等凌依进房里添衣服时，奶奶开口问他:“你们又在一起了吗？”
凌霁云的手串在穆霖希走之后就一直没再戴过，老妈能看出来，爷爷奶奶也一定能看出来。
凌霁云拇指磨着戒指，低着头说:“嗯。”
“挺好的。”奶奶说。
沉默了许久，凌依出来，奶奶想到了什么，但没有被打断，“以前以为分开了比别的都好，但没分开可能才是最好的。”
大人们喜欢最优解，以为他们会得到自己想的益处是最好的。
奶奶看着现在能够毫无心事地笑着，才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凌霁云。让他们回归本真，也是一种最优解。
爷爷说:“确实现在才好，你们要好好地生活。去吧，早点回来。”
“好，谢谢爷爷奶奶。”
凌依站在门口，没打扰他们。凌霁云招手说:“走吧。”
凌霁云牵着她的手出去，凌依坐在后座问:“哥哥谈恋爱了吗？”
凌霁云说:“谈了，不暗恋了。”
凌依把安全带扯得老长，凑到前面说话，“爷爷奶奶以前不让你们在一起吗？”
凌霁云想了一下，说:“也不是，就是觉得不合适。”
“那现在爷爷奶奶觉得合适了是吗？”
凌霁云说:“嗯，差不多吧。”
凌依感到好奇，说：“想看照片。”
凌霁云没有忌讳，把手机给她，“不过可能和你平时认知不一样哦。”
“是这个哥哥吗？”凌依打开他的视频软件。他平时喜欢发东西在上面，凌依知道看里面就能了解他生活。
里面是穆霖希在览山回头的那段视频，他转身看见凌霁云眼里带着惊喜和笑意。
“嗯，是。”凌霁云点头。
凌依翻着最近的视频和动态，关于收拾东西，还有买花、养小狗，问:“那你们高中就在一起了吗？”
“嗯。”凌霁云问，“小妹不觉得奇怪吗？”
凌霁云以为她是固定的观念没有养成，所以才没有特别的反应。
凌依打开相册，让凌霁云打开密码锁，“喜欢谁都是喜欢啊。”
她看着凌霁云一直存在手机里的照片，有个相册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高中的相片特别多，穿着校服的他们靠着脑袋对着镜头笑，眼睛有光亮，背景有操场、教室、教学楼、餐厅一类的。
凌霁云看着后视镜里的凌依，问:“你是不是在学校过得不太开心？”
凌依抬起头，说:“是有点，有时候不知道学习能干嘛，所以有点羡慕你们的生活。”
凌依这一年变化很大，考试接触思考更为深层的东西。
“没关系，一步一步来，不着急。”凌霁云安慰她说。
凌依笑着说:“知道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是吧？”
她看着他们，走过了许多的岁月，有些释怀。有些困难、挫折也并不是一定要马上解决，时光会推着每个人往前走。
凌霁云接过她递回来的手机，“是啊。”
“知道的。”她微笑着看着窗外。
凌霁云带着凌依放烟花的时候，看到了穆淇，她大概是找自己。
“什么时候走啊？”
“年初三吧。”
穆淇看着燃着等的烟花，他们以前也爱放。
“行，有个事可能和你说比较好，家里两位一直挺愧疚，希望你和我弟还是好好的。”穆淇没有直接向穆霖希说，并不想给自家老爸老妈卖人情。凌霁云说出来，可能更客观。
“啊。”凌霁云知道穆霖希爸妈的心情，他们现在愿意放下不放下他并不在乎。
穆霖希听到凌霁云向自己转达的话，他回答说:“行，收到了。”
穆霖希已经不在意了，但当他们能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也有些冰释。他愿意向前看，也希望所有人都能向前看。
一别那就两宽吧。
凌霁云一直懂得他的想法，并不干涉，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