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救人
小花也以为路绝娣是在跟阿狗说,可很快就发现不对,路姐怎么看着自己?
“路姐,你是说我?”
她惊愕,有那么瞬间想回头看看,自己后头还有没有别人。
“是说你们。”路绝娣缓缓道。
“常言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你们又有何不可?等你们足够强的时候,也可以砍皇帝的脑袋。”
小花和阿狗神魂恍惚,直瞪瞪地盯着路绝娣的脸,似乎怎么都抓不住她的要领。
没有真龙血脉,怎么可能能当皇帝?路姐怎么敢想的啊,砍真龙天子的脑袋!
路绝娣没有多解释,继续往前走。
皇帝,在她这个现代人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只要人强大到一定地步,做皇帝玩玩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花和阿狗回过神来,赶紧跟上,可路绝娣的话已经对两人幼小的心灵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路姐,女人怎么能当皇帝?”
“自古以来,又不是没出过女帝女王。”
“女王又是什么?”
“凉国之外的国主。”
“那她们一定特别特别厉害嗯就跟路姐一样!”
姐弟俩叽哩哇啦说个不停,树上的鸟雀在他们头顶窜来窜去。
临近树林与溪水的交界处,路绝娣找了块动物足迹多的地方,开始布陷阱。
开始干活,姐弟俩的嘴终于得闲,手上帮着忙活个不停。
这几天他们跟着路绝娣学习,动手能力与日俱升,有时候不需要路绝娣带着,他们自己就能上手。
溪风徐徐,三人布完陷阱,穿过从林外透进来的光束,终于到了萧山外,目光所及之处,天苍水茫,视线瞬间豁然开朗。
“原来这外面这么美,上次我都没注意,只觉得淌水太不舒服。”小花目光炯炯看着外面的天地。
路绝娣亦是心旷神怡,可她时刻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立刻听到远处传来的野鸭叫声。
阿狗喜不自禁:“姐,你们听到没,有野鸭!这下好了,咱们能吃鸭肉啦!”
“就知道吃,你忘啦咱们是来弄鸭绒的,一会儿看到地上的鸭毛鸟毛记得捡。”
阿狗使劲点点头。
三人挽着篮子继续往前走,准备再在滩涂上布两处陷阱。别说,这芦苇荡子里头还真藏着不少羽毛,都让他们给一窝端了。
到了深溪边,阿狗霍地发现水面上有一对沙鸭,一只红嘴黑头,一只桔嘴褐头,两只鸭子个头不小,他蓦地兴奋起来。
“路姐,快看!”
路绝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压低声音:“鸭子潜水厉害,硬捉肯定不行,阿狗,弹弓你带了么?”
“带了带了!”
阿狗兴冲冲翻出弹弓递给路绝娣,他虽然最近打鸟的技术精进许多,可太紧张怕自己打不中,让大肥鸭给飞喽。
路绝娣在滩涂上摸了两块小石头,放在皮筋上,拉开弹弓,对准其中一只嗖地射出,不等身旁两人反应过来,她已经飞速装好第二颗石子朝着另一只射出。
姐弟俩只听耳边连着嗖嗖两声,那水面上的野鸭就猝然扑腾两下,摔在水上。
他俩欢呼一声,就淌水跑过去,将野鸭捡回来。
“路姐!我们有鸭肉吃喽!”
路绝娣伸手摸了把可怜的鸭鸭,想的不是肥美的鸭肉,而是暖融融的羽绒服。
这地方平日里罕有人迹,动物对人都没那么警惕,倒是挺好抓的,便宜她了。
让两人将鸭子栓上腿放进篮中,她便找了合适的地方开始布陷阱。
弄完陷阱时间还早,三人顺着溪行,又打到两只豆雁。这四只野味足足占了一整个篮子,另外他们又捡满了一篮子的羽毛。
芦笋比前段时间老太多了,已经不能吃了,可他们找到了一大片苎麻。
苎麻既可以做吃的,又可以做成结实的绳子和麻布衣服,苎麻绳可比树皮绳结实多了。
三人如获至宝,将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收割苎麻。
等回去时,他们每人背上都背着一大捆,篮子里则装着不少苎麻的根,带回去煮煮就能吃。
收获满满,三人回去的步伐轻快无比,一路上都是小花阿狗姐弟俩欢快的声音。
他们重新穿过树林,路过一处岩壁时,一直在暗中观察四周的路绝娣脚步却忽然停了下来。
“路姐,咋了?”姐弟俩立刻也跟着停下。
路绝娣指了指岩壁上约莫一人高的地方:“那有个岩洞。”
小花和阿狗伸长脖子去看,总算看到了那只有一人宽的洞口,因藏在另一块岩石后,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路姐,岩洞里会有啥好东西么?”
路绝娣摇摇头:“不知道,下次过来再去看看。”
那高度,他们并不好爬,而且还带着这么多东西,再者,万一里面有野兽怎么办。
等下次他们把匕首和火种带过来再去看看。
姐弟俩应了声,继续跟着路绝娣往峡谷里走。
三人终于穿过越来越窄的一线天山峡,到了峡谷里时,立刻就发现峡谷内的气氛有些不对。
只见平日里总是忙忙碌碌的人们这会儿各个都停下手上的活,面带惊惧地看着某个方向。
路绝娣拧紧眉头,朝着他们看的方向看去,就见地上有许多殷红的血迹。
“出什么事了?”她刚好走到林春身边,顺口问道。
林春猛然回神,见是她,忙把她往后拉了拉:“小路,最边上那户有人遇到狼了,被咬了一口,还好周围有其他人在,不然可真是完了!没想到这萧山竟然有狼,你们几个可一定要小心点!”
这里也有狼。
想到先前自己刚刚穿越过来时对上的那只狼,路绝娣心中虽不恐慌,却也警惕,毕竟她腿上的伤到现在都还没好完全。
他们那老的老小的小的,可经不起折腾。
在野外生存就是这点不好,那些野兽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花和阿狗也听绣娘说了有狼的事,小姐弟俩脸上的兴奋被恐惧取而代之。
路绝娣还没安慰两人一句,就听那第一栋房子处有人哭哭啼啼喊道:“有没有人有药啊!快救救她!”
那血迹一直延伸到那呼救处,触目惊心,周围的住户们或是恐慌、或是惊惧,无一人敢上前帮忙,毕竟他们也不是大夫。
路绝娣迟疑片刻,走上前去查看伤患。
躺在地上的女人面色惨白,腰处大片的血迹,呼吸一下都疼得直发抖。
周围都是女人,没有男人,路绝娣也没有避讳,走上前去直接将她衣服掀开,看见那衣服下皮开肉绽,血红一片,便不再迟疑,快速动手给她处理伤口。
周围众人看得脸色也是苍白一片,可知道路绝娣在救她,方才还漂浮不定的心神也仿佛找到了依托,静悄悄地看着她。
将那血迹处理干净,路绝娣就掏出先前岑大侠给自己的伤药给她撒上,头也不抬问道:“找一块干净的布巾来。”
这人同屋的住户赶紧回去,拿了块四角的布巾。
路绝娣见还算干净,折成三角,再用双胸包扎法将伤处包扎好。
处理完一切,见女人满眼是泪,她想了想,安抚了一句:“没事,只是外出血,看着吓人而已,死不了,只会疼几天。”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女人听完后,更伤心了。
路绝娣索性不再安慰:“等你药用完了记得把药瓶还我。”
这小药瓶如今在峡谷里也是稀缺物,可以反复使用,她不愿意白给别人。
若非是想起自己身上有岑大侠给的伤药,她也不会出手相帮。
若是他,自然会希望这瓶药能用到需要的人身上。
“好多谢。”被包扎好,女人觉得自己不会死了,勉强心情好了些。
和她同住的人这才急忙将她抬进屋里养伤,围观的人群则围住了路绝娣。
“小路,你会医术啊?”
“不会。”
“看着不像啊,刚才你的手法可真熟。”
“略懂一点。”
“那可太好了,下次我们要是有啥病去找你。”
“我不喜欢麻烦。”
“嗨呀,你这孩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
路绝娣感觉这群人好像听不懂她的话,她有点后悔出手。
索性她懒得说,回到他们的住处前,一屋子的人又瞬间围了上来。
“路姐,你可真厉害,你没看到刚才那些人看你的眼神,简直膜拜!”
“就是,有些人不信路姐厉害都不行!”小花发现牛婶和她儿媳刚才在偷瞪路绝娣,于是补充道。
路绝娣冷冷打断两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见两人疑惑,她目光幽深:“我们必须做好防范,这狼今天遇上别人,下次就有可能遇上我们。
而且,不知它是只有几头,还是狼群。”
萧山很大,附近还有矮山头,若是有狼群先前在另一处山上,或是在萧山的另一面,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路说的是,要是有狼群,今天它们有一只咬了人,明天说不定就成群结队的来!”绣娘吓得不轻,说话咋咋呼呼的。
小花和阿狗哪里还高兴的起来。
“路姐,那咱们可怎么办啊!”
这日子眼看着才刚刚好过起来,怎么又有危险了。
人活着咋这么难呢。
路绝娣也没有对付狼群的经历,她只知道这些动物会远离大型火源。
可他们毕竟平日里还要出去收集物资,不可能一辈子待在火堆旁边。
除非除非他们能随时把火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