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亡国「10」
虽然主线下一阶段的问灵司地图已经发给了江离，但探索两个宫殿已经花去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江离也没有探究南宫樾后来到底去了哪里、和萧瑾聊了些什么，回到东宫就锁上了自己院子的大门，开始整理手中的线索。
南宫澈的心理她也已经琢磨得差不多了。先前她不知道南宫澈和南宫樾之间还有那么段故事，现在一旦了解，自然也不难观测到南宫澈的行为心理。
南宫澈之所以处处和南宫樾作对，和他幼年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在最依赖母亲的童年时光里，他却被迫接受着畸形的母爱、做着其他人的代替品。这样的环境很容易会让他产生一种对物品的归属权的匮乏感，而这种匮乏感在他长大以后会变本加厉地讨回。
换句话说，幼年的南宫澈生活在南宫樾的阴影下，因此在长大之后，所有与南宫樾有关的东西，不论是属于他的还是即将属于他的，他都要抢过来。包括平宁郡主，南宫澈对萧瑾的喜欢，是对童年白月光的幻想，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是成了陈年顽疾的执念，却还算不上爱得死去活来。只是恰好南宫樾要和自己争夺，所以才更激起了他的争夺心理。
所以江离在这个时候抛出橄榄枝，让南宫澈首先产生一种她对他的善意是稳定的、可控的、只针对他一个人的安全感。南宫澈的伦理观念本就不强，她通过这种方式模糊南宫澈的身份边界感，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在相处时短暂地忘记她是太子妃这件事。
那么，如果在南宫澈逐渐接受她、忘记她太子妃身份的情况下，有一天他突然清晰地意识到江离本就是南宫樾的所有物，而原本应该和他是盟友的江离却有了即将彻底属于南宫樾的迹象……会发生什么？
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次被南宫樾夺走，结果当然是疯狂。
现在两个男npc已经被她拿捏了，剩下的就只有女npc萧瑾。江离已经慢慢摸出了这个副本的规则，在和npc有关的场景探索结束后会增加相应npc的好感度，那么如果她能够完成调查萧瑾中毒真相的支线，应该能够加不少好感度。
但是支线进度还是0不说，萧瑾对她的态度一直让她捉摸不透。南宫澈和南宫樾的初始好感度应该都是0，但萧瑾面对江离的表现却与他们截然不同，江离能够从她身上察觉到一种隐约的试探感，对方似乎一直通过某种途径和标准来对她进行一个观测和评判。她几乎可以肯定，萧瑾对她的初始好感度绝对不是0。
不仅如此，萧瑾的人缘实在太好了，好到所有人都喜欢她，连南宫樾和南宫澈也因为她明争暗斗。但她对所有人的态度都是一样好，不会对谁特殊，对南宫樾会温声安抚，对南宫澈也会有求必应。江离先前以为她和南宫樾是某种类似“原配”的关系，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如果没有极高的情商和智商，她不可能做到如此两面逢源却还备受喜爱。
想到此处，她拿出骨哨，喊来了长琴。
工具人果然随叫随到，短促的曲调还没吹过一半，人就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了。江离支着下巴问道：“昨天说的事情，你查到什么了吗？”
此时她坐在庭院的石凳上，长琴规矩地半跪在她跟前，但因为江离的位置不高，他们之间的距离比平时要近很多。他似乎不太习惯这种过近的仰视角度，死死地埋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像一只要把脖子插进地里的鸵鸟：“是。刑部依旧没有结果，负责清点酒杯数量的宫女反映，生日宴当天萧瑾亲自确认过酒杯数量，并且视察了整个搬运过程，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江离眯了一下眼睛，却没说什么，继续问道：“皇帝那边呢？”
“北夏皇帝近日沉迷道法巫术，日日在宫中和术士交流。今日早朝大臣们上谏劝诫，却惹得龙颜大怒。”长琴说，“公主殿下恕罪，皇帝周围守卫森严，属下只能知道这些。”
怪不得今早南宫樾那么晚才下早朝，原来还真是在朝堂上打起来了。江离“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道：“没关系，你给的信息很有用。”
长琴又低了一下头：“公主殿下，今日也有你的信。”
江离微微一愣：“又有？”
她的目光落在长琴拿出的那封信上，短暂地怔愣了一下，才和昨天一样把信封拆开，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今日途径故地，适逢梨花花期，美不胜收。
忆及往事，特书此信。
问公主殿下安。”
信里的内容依然简洁明了，只有短短几行，字迹一如既往的清俊瘦长。江离沉默了一下，忽然抬头看着长琴：“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我是指在我嫁到北夏之前。”
长琴是黎国皇室在她出嫁以后派给她的暗卫，按理来说他们先前应该并不相识。但是江离清楚地看见，长琴在听见这句话之后，身体细微地颤抖了一下，头埋得更深了。
她叹了口气，将声音放得缓和，循循善诱道：“你应该清楚，身为暗卫，你不能对公主说谎吧？”
长琴没有说话，她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一直过了很久，他才开口说了一个字：“是。”
作为一个曾经的心理咨询师，江离对各种人的性格特点了如指掌，而像长琴这种闷葫芦通常都不擅长主动开口，属于打一棍子说一句话的类型。于是在长琴开口之后，她便主动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长琴默了一下，道：“见到公主殿下的第一眼起。”
江离一愣。
她刚才对这封信有了一些怀疑，因为信每次都是长琴带来的，并且时间都是在晚上。在通信并不方便的古代，如果这封信是其他人寄来的，不应该这样准时准点。而倘若真有人每天定点按时地写一封信并且在规定的时间里给她，这个人是长琴的可能性最大。
所以她其实是想问长琴是什么时候认识并且知道她的，预计得到的答案也是多少年前，但长琴这一句古怪至极的回答却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一般人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回答她这个问题，除非……
他误会了她问的问题。
她目光微动，低声说道：“抬头。”
年轻的暗卫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挣扎，却还是十分顺从地抬起了头。
他微红的脸颊和脖颈在江离的面前暴露无遗。他始终低垂着眼睛不敢看她一眼，呼吸略微加重了，却又放得更慢，似乎因为秘密的即将暴露而更加无所适从，连呼吸都显得绝望而小心翼翼。
江离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江离活了二十余年，面对过无数种或是热烈或是温和的情绪，自然也不是没有被喜欢过，可是唯独这种暗藏心底生怕被发现的、小心翼翼的情感，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因为这和她太像了。
并且只在这几秒钟内，江离就已经作出了判断——写信的人绝不是他。
本来以为长琴只是个普通工具人，没想到在这个副本里也有感情线，这让江离有些头疼。她停顿了许久，终于还是没有拆穿长琴，也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说道：“我们宫里，有没有过一个……名字里有江字的人？”
长琴的呼吸肉眼可见地略微放松了一些，他重新垂下了头，低声说：“属下没有听说过。”
江离又是一皱眉。
信中提到“梨花”，很难不让她回想起早上做的那个梦。但是长琴却并不知道有那么一号人物存在，身为一个被派到她身边获取情报的暗卫，他对皇宫里的事情应当了如指掌，如果这个人真实存在，长琴不应该一无所知才对。
难道是她想错了？
她缄默片刻，一时半会仍是没有半点头绪，于是安抚地拍了拍长琴，说道：“你做得很好。”
长琴的身体在被她触碰的瞬间紧绷了一下，又强迫性地放松了下来，向她道了一声“属下告退”，很快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江离抬头看了一眼院子里蓊蓊郁郁的梨树，平淡的目光里染上一丝凝重。
按照设定来看，长琴对她的感情不仅仅是下属对上级，这一点毋庸置疑。而她从开局到现在都没有收到过有关长琴的好感度提示，甚至要求长琴做事都不需要过技能，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好感度从一开始就是满的。
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达成南宫樾结局的概率是最高的呢？明明如果按照好感度计算，长琴才是最容易攻略的角色才对。
不仅如此，江离还感觉到了一丝说不清的违和。她虽然是以黎国九公主的身份进入这个副本，但对于大婚之夜以前的记忆，江离全部都是一无所知的，也就是说，副本以大婚这个时间点，通过记忆将“黎国九公主”和“北夏太子妃”划分成了割裂开的两个人。
而从这个基础上看，不管是南宫樾、南宫澈还是萧瑾，都是她成为“北夏太子妃”这个身份之后才出现并遇见的npc。但是如今暗卫长琴却截然相反，他是唯一一个与“黎国九公主”息息相关的人，甚至和这个身份有着极深的情感羁绊。
江离直觉这会对剧情有着极大的影响。
不过这不是眼下需要考虑的事情，现在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人生大事要做……
一刻钟后，江离的身影出现在了南宫樾的寝殿门口，笑意吟吟地对他说道：“太子殿下，方便我来你这里蹭个饭吗？”
南宫樾：“……”
他刚才就不应该同意她进来。
他的目光从自来熟地在他桌边坐下来的少女身上掠过，对方似乎刚刚沐浴过，颈边的长发还沾着一点未干的湿气，拂袖落座的时候，能闻到她身上清幽的暗香。大概是因为没有出门，所以穿戴得也格外随意，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襦裙，齐胸的领口绣着一朵冰莲，是她从没有穿过的颜色。
【系统提示：南宫樾好感度↑】
江离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下嘴角。她不太喜欢穿浅色，这身衣服可是为南宫樾的审美爱好量身定做的，没给她加好感度才奇怪。
“你自己宫里不能吃？”南宫樾黑着脸说。
“别人宫里的饭当然是最好吃的。”江离理所当然地向旁边的下人招手要一双碗筷，那宫人看了一眼南宫樾的脸色，发觉对方没有阻止以后，默默地拿了一副餐具后又退下了，“再说了，我带着你在外面走了一天，到现在也没吃过东西，蹭你一顿饭不过分吧？”
自从来到这个副本，她几乎每天都在和不同的npc打交道，连认真吃顿饭的心思和时间都没有。对于一个拿百分之九十积分存款在玩家大厅的餐厅里消费的人而言，这简直就是酷刑。来南宫樾这里蹭饭，不仅可以吃，还能顺便提一下好感度，一举两得。
南宫樾身体不好，饮食也似乎格外清淡，大都以素菜为主，清汤寡水得完全不像一位太子的伙食。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江离兴致盎然地举起了筷子，然后向下人打了个手势，往桌上又添了几道菜。
端着几盘肉菜的宫人看江离的目光已经称得上是毛骨悚然了。这位太子妃手段实在了得，才住进东宫几天，让太子殿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拐弯也就算了，居然连晚饭都愿意多上两道肉菜了！
南宫樾一开始以为江离来找他，是打着蹭饭的幌子想说一些别的事，于是一直耐心地等待着。然而在晚膳进行一半之后，他终于发现——她真的是来蹭饭的。
她进食的动作很优雅，连捧碗和举箸的动作都十分有美感，所以一开始南宫樾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他发现不知不觉中，桌上的菜已经空了一半。
而他桌上有十多道菜。
南宫樾默默地瞥了已经被吃得只剩半个鸡架子的鸡汤一眼，然后又用难以言喻的目光看了看江离。
感觉到对方打量的江离：“？”
而系统也不知道是不是实在绷不住了，终于在这个气氛诡异的关头出了声：
【系统提示：检测到南宫樾好感已达标，主线任务进度更新：参加第二天迎接外族使节来访的宫宴（可选）。】
随着系统提示，南宫樾也开了口：“明天宫中迎接使节，你同我一起赴宴。”
江离眯了一下眼睛。
虽然系统提示是主线进度，但这个任务却是可选的，显然，只有在好感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情况下，南宫樾才会发出赴宴的邀请。按照游戏设计者的心理而言，这只能说明一种结果：在某个时间节点南宫樾的好感度达到一定程度时，剧情自然而然地就能够进入另一条分支。
通常而言，这种剧情分支没有不选的道理，因为他们大都意味着某些重要的剧情会因此出现。但是江离只是略加思索，便毫不犹豫地得出了答案：“不去。”
许多情感攻略类型的游戏在设计结局的时候往往都会采用这样的方式，在剧情的中间设计一个节点，对玩家的好感度数值进行检测。如果好感度达标，玩家在剧情走向的选择上就会更加多样。毫无疑问，如果选择数值达标后的剧情，一定是有利于攻略的。因此，由南宫樾的好感度引发的这条主线剧情，必然会走向南宫樾的结局。
换句话说，在这条剧情线里，南宫樾的好感度会加得更多、更容易，甚至会削减其他npc的戏份，专注地走向南宫樾结局。如果是由江离来设计这个游戏环节，她会让南宫樾在这次宫宴上对玩家的感情产生一种本质的变化，让他清醒地意识到玩家和黎妃的不同，从而将带有恋母情结的情感慢慢转变为纯粹的对玩家的喜爱。
但江离想要的并不是南宫樾的he结局。
如果她要复刻一个攻略所有npc的结局，那么就一定要保证自己不会走向任何一个npc的单一主线。
而且，她需要的就是这种畸形的情感。南宫樾的恋母情结也好，南宫澈的抢夺心理也罢，她不仅不想治，还要让它们越来越严重。
这也是她虽然知道黎妃并不是南宫樾生母，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原因。
人的感情不是速溶咖啡，用热水泡一泡就能喝进肚子里，同样，要在极短的时间里用正常的手段培养出长久且深厚的感情，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副本的限制就在于，它不会给玩家这么多的时间，却要玩家在限定的时间里完成任务，甚至是和与npc相处了十余年、建立了深厚情感基础的平宁郡主萧瑾竞争。
江离清楚这一点，也明确自己的目的并不是得到这些npc真正的“爱”。所以，如果要在有限的、极短的几天时间内提高npc的好感度，就必须利用一些能达到相似效果的心理情结，来增加npc对她产生好感的概率。人很多时候无法分辨自己的情感，而爱情也往往会诞生于某些奇怪甚至是不正常的心理当中，江离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些心理，哪怕它是畸形且不健康的。
同样的，伴随着她的答案落下，系统提示不负众望地响了起来,和南宫樾冷沉的嗓音交叠在一起：
【系统提示：南宫樾好感……】
“不识好歹，你不想去就……”
在他们的话语落地之前，南宫樾的面前忽然被阴影笼罩了。江离在这片阴影中向他倾身，葱段似的指尖轻轻一探，抚在了南宫樾的唇角。
指腹的触感温凉细腻，将他还没说完的话全部堵回了腹中。江离在系统提示念完之前开了口：“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距离一下子拉得很短，她低垂的眸子近在眼前，纤长的睫似乎下一秒就要扫过他的脸颊。光线被她的身形挡去大半，那双浅色的瞳仁里见不到一点亮，像雾沉沉的不见星月的夜空。
南宫樾怔愣片刻，下意识地就想顺着她的话问一句为什么，又在理智回笼后生生地止住话头。
她的理由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这样想——
下一秒，他的胸口便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堵得满满当当。
少女的双手扣着他的腰，力度并不大，却是一个很实在的拥抱的动作，并不是先前两次拥抱时那种似有似无、若即若离的轻搂。不知名的花香填满了他的鼻腔，稍一低头，便能看见少女背后流瀑般的长发顺着月白色的襦裙倾泻而下，像一汪温度刚好的水，把他僵硬的身躯泡在了某种名为温柔乡的容器中。
江离的声音从他耳后传来，像隔了一层蒙蒙的雾：“我不想见那些人。”
她的声音很平静，近乎冷淡，这一句短促的话语只留下了半个让人回味无穷的余音，足够让人想象它背后所蕴藏的所有情绪。而南宫樾顿了片刻，才发现她的身体在颤抖。
那是种很细微的、难以察觉的颤抖，仅有在他们贴得这样亲密无缝时才能隐约地感受到一点点，就像她平和淡漠的声线一样，都被主人很好地藏了起来。
南宫樾几乎是立刻便恍然了。
外族使节来访，其中必然也包含着黎国的使者。她心知肚明这一点，而她不想见到的人是谁也毋庸置疑。
他试图推拒的手于是就这样停滞在了半空，许久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不过，”她的声音又在耳畔响了起来，南宫樾能清晰地感觉到温热的吐息落在他的后颈和耳根，滚烫的温度一直烧到他的心口，“我会一直在外面等你。如果你在宴会上喝得太多，或者遇到了些什么烦心的事，记得随时来找我。”
“毕竟我是你的太子妃。”
她的语气很温柔，轻得像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几乎要让人错觉地以为她刚刚留下过一个不着痕迹的吻。南宫樾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他不知何时屏了息，好像害怕他的呼吸稍重一些，就会惊扰某些易碎的东西。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接触到这个拥抱之后已经从开始的紧绷到放松了。而江离在感受到他松动的刹那，便松开手退出了这个拥抱。
她挑了一个刁钻的时机，在南宫樾刚刚开始习惯这个拥抱时抽身离去，将时间卡在了一个恰好能让对方觉得意犹未尽的点，在脱手的时候，嘴唇像是无意一般擦过了南宫樾的颈侧。她的力道掌握得刚刚好，像是羽毛的轻挠，是一个恰好能让敏感的人有如电流窜过的力度。
温度和暖香顷刻间便从他的面前消褪，好似将他落实了的心口也掏空了一块。江离注视着他略微放大的瞳孔和微张的嘴唇，明明刚刚主动拥抱的人是她，她在这一刻却像一个居高临下的审视者，用那种南宫樾所熟知的、似淡漠悲悯又似温柔如水的目光看着他。
而眼前的这张脸和梦中那人有片刻的重叠。
江离默数了三秒，果然听见系统提示继续响了起来，她硬是从那平静无澜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生硬和憋屈：【……南宫樾好感度↑】
其实江离并不知道明天的宴会上会有什么人来。但她只需要按照自己的猜测抛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用再说什么多余的话。适当的沉默能够给人发挥想象力的空间，让南宫樾去猜她的想法，会比她主动说出来的效果更好。
现在看来，南宫樾果然和她预料的一般，通过自己的脑补和想象把整个故事补全了。
拒绝了npc的邀约，npc的好感度不减反增，秉承着一点亏都不吃的原则压榨npc的剩余价值并欺骗其感情，还要让对方心甘情愿，这可真是……
资本家听了都落泪。
化形成黑猫的系统在系统界面里自闭了。
【系统正在检测好感度……（此检测为内部数据监测，不会告知玩家）】
【目前npc好感度状况：
南宫樾：50
南宫澈：50
萧瑾：30
长琴：100】
【玩家心动值：0。】
【未检测到bug，游戏环境正常，无需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