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关君亦。
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怎么着，杜客华看向他的时候恰好也让他瞧见了。
杜客华就走在马路边。
关君亦就坐在路边的石墩子上。
“小……小杜哥……”
关君亦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马路边的路灯也算是年久失修，灯都不亮了。
“h……嗨……又见面了……”
看得出两人都挺尴尬的，第一天认识就碰见了三次，真是缘分到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都没说话。
杜客华突然皱了眉头，好像是闻到了一股恶臭味。
他动作很小，细闻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这小半天几乎都泡在吴家阳的解剖室里，满身的尸臭味。
“好巧。”
关君亦似乎并不在意味道什么的。
“是啊。”
“小杜哥你家在这附近吗？”
“啊是，就在那边那栋楼。”
关君亦顺着杜客华手指的方向看去。
“十……十三栋？”
“是啊。”
“……”
关君亦一直看着，没说话。
“怎么了？”杜客华心有不解，自己可没说什么。看关君亦跟个木头娃娃似的一动也不动。
“我家也是那栋的。”
“啊？是吗……那还真是挺巧的……”
两人相视一笑。
“要不来我家坐坐？”
“啊……我这……”杜客华挠了挠头，“我这身上都是尸臭味儿，到时候再把你们家熏了。”
“没事儿。”
杜客华看自己也不太好推脱，“那……行吧。你这小伙子身上像小姑娘似香喷儿的，到时候给你熏臭了可别赖我。”杜客华打趣道。
“不赖你。”关君亦笑笑。
说完，关君亦带着杜客华向着他家走去，一路上杜客华在熟悉不过。走到单元门口是一转头，发现自己的车还停在那里。
两家是紧挨着的两个单元。
离得这么近，杜客华从自己上了大二之后就住在这里，最少说也有九年了，不过关君亦他是一次也没见过。面孔特别陌生。
不过自己好像忘了个事儿，关君亦刚回来，应该不是住这里的。
“这是你自己新买的房子吗？”因为是旧小区，楼层也没有太高的，所以就没有电梯。杜客华一边爬楼梯一边问。
“没有，我在这儿租的房子。”关君亦回答道。
“租的房子？”
“嗯，小刘住在西街的那个小区吧。”
“是。”
“那他还没搬家呢，我之前也是住在那儿的。他既然跟你提我了，那应该说了吧。”关君亦笑了笑。
“是说了。”其实杜客华觉得关君亦自己说就可以了，他怎么回答都像是捧哏似的。但是又不想让他觉着自己爱答不理，所以就回回迎合着。
但其实自己也真的不太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也知道，我爸死得早。我妈在我要上大学的时候也病死了。”关君亦此时的脸上还露出一丝微笑，风轻云淡。
杜客华不太能理解这个表情的含义，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才会露出这种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自己丝毫捉摸不透这个小孩儿的心理是怎样的。很难懂，让人觉得奇怪。
“我妈死了，我就把我在西街那儿的房子卖了，去了……啊，先进吧。”关君亦和杜客华这才反应过来，早就到了门口，还站在门口聊了半天。
“哦，好。”杜客华的手抓了下裤线两侧，揉搓了一下。
“直接进就行，不用换鞋了。”明明是自己主动邀请来的，却紧张个什么劲儿。关君亦差点忘了要随手关门。
“随便坐……”
杜客华简单的看了看室内的陈设，一切都很简陋，没几样家具，一看就是新搬来的。
“你坐，我给你倒点水。”关君亦手忙脚乱的打开了灯，走到了厨房。水壶都差点没拿稳。
“额……那个……你……没事儿吧？”杜客华看出了大不对劲，关君亦整个人都很紧张，目光时不时的还瞟着他。
“没……没事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手有点抖……”
“啊……”杜客华的胳膊撑在双腿上，双手扶着额。
“对了，刚进门你要说什么来着？”杜客华的脑子里迅速想起了这一茬，赶紧打破了着尴尬的场面。
“啊……房子啊……我把房子卖了之后，那些钱去了b城，这一去就是四年，一次也没回来过。”关君亦放下水杯，冲着杜客华笑笑。
“一次也没回来过？怎么不回来呢？小刘应该得说你了吧。”
“不想回来，不过你说的还真是，那段时间小刘一整就给我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什么的跟我抱怨，总问我怎么还不回来。”关君亦这才把水杯递给杜客华。
杜客华接过杯子，“他那小子就这样，天天没个正型，跟个小孩子家家似的。”
“哈哈，是呢。”
“那你是怎么打算回来的呢？”杜客华问道。
“有想见的人。”
“很重要的人？”
“重要到刻骨的人。”
说这句话时，杜客华注意了关君亦的表情。真的很微妙，脸上没有笑，与说父母双亡时的态度都丝毫不一样。
重要到刻骨的人，杜客华一丝一毫都不敢相信这是关君亦说出来的话。
也是，刚认识一天，自己丝毫不了解这个人。也不能随随便便对一个不熟悉、了解的人下任何定论。
或许自己以后还会慢慢了解这个人也有可能以后都不会有交集。
不过，杜客华的第六感、第七感、第八感或是第九感都告诉他。这个小孩儿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小杜哥。”
“嗯？”
“你有女朋友吗？”
“什……什么……”
“女朋友啊。”关君亦冲着杜客华眯着眼笑。
“没有……”杜客华挠了挠头，也不好意思看他。“说真的……我活这么久连一个小姑娘的手指尖都没碰过……”
“这样啊……”关君亦若有所思着。
“但是……可能和我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嗯？怎么说？”关君亦提了兴趣，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
“我可能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一个人。”杜客华搓着手，“我感觉不到我喜欢上任何人。根本不知道喜欢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喜欢一个人的话……”
“对了，那你呢？上大学没处过小女朋友什么的吗？”杜客华大概是小半肚子的坏水吧。
“我……没处过。”
“没有？b城那么大，漂亮妹子应该也不少吧？”
关君亦长得估计连小男生都喜欢，他说这话的意思了可真难猜，是想说他都看不上还是真没人看上他啊？
“是不少，但我对她们都没什么感觉。”
好嘞，真看不上。
“b城那么多美女都看不上，你这择偶标准是有多高啊？”
“我没有择偶标准，我就是单纯跟她们性格合不来。b城美女是多，但是也挺奇怪的，跟咱们z市的都差了点味道。”
杜客华听了这话真想笑，如果自己要是把这段说给关君亦听，估计他也想笑。
“你当美女是盘菜？大辣椒和朝天椒都是椒，你觉得你得意啥？”
“辣妹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