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警察哥哥，满意了？”
“这个还行？”
关君亦配合着问了句。
杜客华也比较满意的点了点头。
“通过刚才检查呢，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最近这波流行感冒。”关君亦还在那里翻找和组装一些东西。
“啊，流行感冒啊。这发子好的快吗？”杜客华掖了掖还敞着怀的外套。
“还行，不过我听胡老师说尽量不能耽误你工作吧。”
“是。”
“裤子脱了，趴着去。”
杜客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等到目光移到关君亦手上的时候发现不知觉多了一个注射器。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等等……等一下……打针？”
关君亦有些想笑，不仅是看着杜客华现在的样子，还有破音的尾音。
“对啊，既然想要快点好不耽误上班这是唯一的办法。
“不行不行……再说吧……我可以挺着！没事儿的……”杜客华从看到关君亦手中的针管开始就不太冷静，说话的语气完全变了，还磕巴了。
“你是能挺着，但是你万一把你们同事给传染怎么办？”关君亦此时一脸严肃。
“那也不行！……不用打！”也不知怎么着，杜客华的下意识反应却一直是仅仅拽着裤腰。
关君亦突然吼道，“别墨迹了！赶紧的吧！”说着，他强拽着杜客华，想要努力把他按到床沿上趴着。但是毕竟杜客华也是个刑警，怎么着的力气也是比不过。不过利用自己本身的体重还是可以把他暂时压制住在身下的，随后用一个手费劲巴力的拽下了裤腰的一边。
“你干什么？！不行！”杜客华仍是费力的挣扎，当然是徒劳的。
“别动！”
说完，关君亦突然举起了针筒，猛的朝着杜客华的臀部刺去。
“啊啊啊啊啊！救命！”
杜客华的腿还不听使唤的来回踢蹬。
但是挺可爱的。
“别嚷嚷了！耳朵聋了……”关君亦推了药，在注射完毕之后赶紧松开了他并嫌弃的远离了一些。
“完……完……完事儿了？！”杜客华突然觉得身上没了重量，抬起头的时候已经结束了。然而自己确确实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要不然呢？你要觉得怎么着了你就哭一会儿？”
关君亦微微皱了一点眉头，疑惑的看着杜客华。
“不用……”杜客华站起了身，有些许尴尬。
“不是我说……你这么大块头……身上的肌肉也不赖，还是个警察，怎么还害怕打针呢……”关君亦强忍着笑意。
“什么跟什么啊！我……是……我这是！……晕针……”
“晕针？”
“对……对……”
“噗……”关君亦实在是没能忍得住，噗嗤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看到关君亦忍不住笑的样子，杜客华脸上连同脖子霎时起了红色。
“笑你可爱不行吗？”关君亦的笑声停止了，但是脸上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现在的时间挺好的。没到中午，玻璃窗内的屋里还残留了几缕阳光透过枝叶射下来的光束。不偏不倚，恰好关君亦的侧脸是终点。
大概是岁月静好吧，少年春光满面，使人看了怦然心动。
无论怎么看，少年的眼眸还是什么都好看，看着他的眼睛会给人一种飘然的感觉，
杜客华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似乎是不会动了。眼睛也直了，脸也更红了。
“警察哥哥？”
关君亦打破了略微的宁静。
“啊……”
“警察哥哥，你……是有反应了吗？”
等到杜客华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关君亦正在收拾着东西。
“叫我客华哥就行。”
显然杜客华没有听进去关君亦说的话中的重要的一点。
“不。我想叫你小杜哥。”
“随你。”
“对了，你没听我刚才说什么了吧。”
“什……什么？”杜客华疑惑着。
“温馨提醒，老你二的头都抬起来了。”
关君亦倒是没有什么害羞嗯，明目张胆的用手指指了一下杜客华的下面。
“不是！我没有！”
刚反应过来，杜客华再一次涨红了老脸，遮住了下面。
杜客华的年龄虽然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他的脸就像是童颜，皮肤和其他的同事不一样，他的细腻光滑，也很白。所以脸上有一丝红晕都能看得出来。
“小杜哥，你是觉得我很好看吗？”
关君亦追问道，但是语气特别奇怪。
“啊？那……小伙子有什么长得好看不好看的啊……”杜客华真是尴尬极了。
“你他丫的不会是个gay吧……”
“我怎么会是呢？！”杜客华极力反驳道。
“不是吗。”
关君亦的语气听着不是疑问句，倒是陈述。
“先不说这个，不过你这小孩儿怎么出口成脏呢？你爹就没有教过你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要放客气点吗？怎么管的这么不成样子……”杜客华立刻岔开了这么透骨的话题，开始语重心长的对他进行身心教育。
但也算是回怼。
“我爹怎么管怎么教跟你有什么关系？”关君亦此时的语气和刚才截然不同，他猛的把手中的工具摔了下去，金属器械的敲击声不绝于耳。啪嗒啪嗒的听的人心难受。“怎么就这么看不惯你们这种人……”他的声音变得冷淡，像是装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沉重的很。
“你……”杜客华也被关君亦的这副模样吓到了，刚才还风轻云淡的说着闲话，现在说完却一言不发了。
“我没有爹管教，说的话让人难听了点，你别介意。”关君亦也可能是想的通透了也许，便给杜客华赔了不是。
“啊……”面对关君亦，杜客华觉得自己戳了人家的心窝才不是。“抱歉啊……我不知道你父亲他……”
“没事儿。”关君亦故作平静的说道。
还好是关君亦一直在整理，否则两个人就是大眼对小眼，赛谁比谁尴尬。
“那个……我挺好奇一件事儿的。不知道当问不当问。”杜客华率先吱了个声，手指头还在腿前抠抠搜搜的。
“什么？”关君亦听后，也先停下了手里的活。
“你刚才说的……我们这种人，是哪种？”
“警察。你们警察。”
关君亦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警察怎么了？我们好歹也是光荣的人民警察！”杜客华感到不理解，听他的语气像是及其痛恨这个职业。“没有我们警察哪来的现在的国泰安康？好歹不像你们，不缴费不给做手术？都对不起你们身上穿的白大褂！”杜客华这是找到了反驳的机会。但是这是事实。
“医疗器械的使用不花钱吗？稀有的药物不花钱吗？不是我们想收钱，只不过这是规定。况且……”关君亦顿了顿。“如果没有我们这群白衣天使谁还敢救死扶伤。”
这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还是陈述。
“会有的，就算是少，也会有的。”杜客华看着他，眼神中未含有一丝浑浊。
“但愿吧。”
两人都默契的沉默了许久。
“小杜哥。”
关君亦突然打破了许久的宁静。
“怎么了？”
“你当警察的目的是什么啊？”
杜客华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听到他清冷的声音。
“为了除暴安良、维持治安、惩奸除恶，等等等等。”杜客华回应道，“怎么了吗？”
“惩奸除恶？”
“嗯。”
“……”
关君亦看了一眼杜客华，但很快又转过头。但是就仅仅是一瞬间，杜客华看到了他眼中的说不出的悲伤。
“人如果犯了事儿，就应该死吗？”
“看情况，有的罪不至死。你问这些做什么？”
关君亦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在想，我爸爸什么事儿都没犯，更别说罪至不至死了，但是他就是死了。”
“……”
杜客华更加感到万分愧疚，总是无意识间不断的挑拨起别人心口的疮疤。
从刚才到现在，即使说有的是他问的自己。
但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
“小杜哥，你觉得，他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