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二滴泪
转眼六月来临，高三学子迎来了他们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考试——高考。
晴朗炎热的天气，太阳高高挂在空中，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四中门口因为高考拉起警戒线，无数家长学生站在门口。
“进去考试不要紧张，放松，考完一定要仔细检查一遍。”
“儿子，来喝口水，爸爸妈妈就在门外面等你。”
“高考很重要，一定要加油！”
……
还有不少妈妈穿着旗袍，预祝孩子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季一妈妈今天就穿了一件红色旗袍，寓意‘开门红’，季爸爸站在他们身边，给季一打气“一一，考试照常发挥就行，不用紧张。”
季妈妈“对，一一千万不要紧张，沉下气来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季一其实心里还是有压力，怕自己考不好可怎么办？但现在看着爸妈都在为自己加油打气，心里也有了底气。
放松放松，就像爸爸说的照常发挥就行。
八点五十，四中大门打开门，高考考生陆陆续续进去。看着孩子们进去门外的家长喊着：
“小木！好好考！”
“女儿！爸爸妈妈相信你！”
季妈妈看着季一进去，喊了最后一句“一一！爸爸妈妈在这里等着你！”
季一扭头看着爸妈，用力的点头。
放心吧爸妈！我一定可以！
九点，考试铃声响起，第一场语文考试开始。
18663考场。
季一坐在贴有自己名字的位置上，周围都是陌生的人，她看着台上拿着考试袋的女监考员。
监考员手拿试卷袋给下面的考生展示“未拆封，完好无损。”
拆开，数卷。
“好了，现在考试正式开始。”
季一看着老师们挨个分发试卷，突然想到许泪昨天晚上给自己发的语音。
“季一，高考加油！“
他没喊姐姐，说的是季一。
那是她第一次听许泪说自己的名字。
……
三天的高考，快马加鞭的过去。
高考结束那一刻，意味着十二年的寒窗苦读终于结束，季一迈出考场的时候，心里一片光明。
终于考完了。
季爸爸季妈妈等着季一考完带她去附近的一家好评如潮的日料店，吃了一顿饭。
季父母不想给季一压力，就没问季一考的怎么样。
吃过饭季一回家好好睡了一觉。
——
高考考完后也就没什么大事了，爸妈都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季一也决定在成绩出来了后就去找一份暂时的工作，挣点钱为大学做准备。
考后俩天。
季一想找许泪但他们现在还没有放假。
现在好了，她无聊了。
下午季一实在是没事情做，自己去家里杂物间收拾自己这么些年来的书和卷子乱七八糟一大堆。
杂物间很乱，什么都有。但大部分都是季一学习上的东西。
季一蹲在地上整理着这些，她看着里面除了高三的还有她初中到高中的试卷。
上面的字迹也从稚嫩到清秀，都是时间啊。
几个小时过去，季一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的书和卷子能有怎么多，简直了。
季一抬手擦擦额头上的寒，呼出一口气。
大功告成！
——
下午季一想着在家也没事，那就去接许泪下学吧！
说干咱就干，她进屋里洗了一下澡又换了一身衣服，粉色碎花的白色连衣裙，很仙很温柔。
臭美完季一等到四点四十准时出发去接许泪。
熟门熟路的来到四中门口等待下学。
五点放学铃声响起，穿着蓝色校服的学生如鱼得水般跑出来，季一站在校门口左侧，看着他们。
突然想到了六月一号他们毕业的那一天。
那天老班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最后眼眶发红，她看着下面的学生，说了最后一句话“老师陪你们走过这三年光阴，以后的路还很长，你们要加油。在这里老师真心地祝福你们——前程似锦，一片光明！”
老班这句话说完就静静地看着台下的他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表示着他们能在这里坐着，看着身边彼此的时间不多了。
一旦放学铃声响起，此刻的他们就会变成天南海北。
女生总是心思细腻，相拥而泣。盛夏至抱着季一低声哭泣，季一抱着盛夏至泪水还是没忍住落下。
现在季一站在四中门口，她不再是里面的一份子，却永远都是四中的学生。
——
许泪和叶间烁出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门口的季一。
粉色碎花白裙，她穿上很美，像意外坠落人间的仙女。
叶间烁也看见了季一手肘碰一下许泪“那是季一吧？”
许泪目光看着季一“嗯。“
叶间烁怎么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呢，扭头对许泪说“你命真好啊许泪，季一这样的仙女既然落你说里了。”
许泪笑了笑，接受他这个评价“是吗，我也觉得。”
这么好的仙女落我手里了。
叶间烁白他一眼，原以为这人会谦虚点，没想法脸皮这么厚。
季一看着许泪出来走到他身边，和他旁边的叶间烁打了声招呼。
叶间烁自觉的不当电灯泡，随便找个理由走了。
她和许泪的颜值都很高，站在门口太引人注目了，许泪到没觉得什么，但季一不喜欢被人注视着的感觉，拉着他的手腕走出人群。
许泪在季一身后瞟一眼她来着自己的手，碎花裙摆被风吹起来，上面一朵朵小花飞舞。
等走出学校范围内，季一松开手，和许泪并排走。
“我们去哪？”许泪问。
“送你回家。”
“我不想回去。”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他才不想怎么早就回家。
季一扭头看着许泪“你都没作业的吗？“
许泪摇头“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很简单，我在学校就写完了。”
“……”
待这样说老师的吗？
好吧，谁让他聪明呢。
季一想了想，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去哪呢？
“嗯…那我们去吃饭吧！”
“好。”
季一带着许泪来到一家陕西特色浆水鱼鱼。这里她平常和盛夏至常来。
季一找了一个位置和许泪坐下。
老板和季一都熟了，看见她熟门的问“还是老样子？”
季一点头“嗯，谢谢陈叔。”
等待的过程中季一给许泪介绍“这家店很好吃，我经常和夏至来。”
许泪看着这家店点头，确实人不少。看到店名，他问“浆水鱼是什么？”
“就是用面做的一种陕西特色小吃，很适合现在吃，清凉爽口。”
许泪点头。
他们坐在靠窗位置，许泪不经意侧头被外面一位买泥人的老爷爷吸引了目光。
季一注意到许泪的目光，好奇的看过去。
外面是一位老爷爷推着一辆小车上面插着各种各样的泥人，季一眼前一亮随口一说“这泥人真好看。”
许泪听她说的话，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随后起身告诉季一“我出去一趟。”
季一收回放在泥人上的目光“行。”
许泪走后季一回头在去看那个老爷爷发现他已经推着车走了。
有点遗憾，她刚刚还想要去买一个呢。
不出五分钟许泪就回来了，
手上还拿着一个泥人。
许泪把手里的泥人递给季一“给你的。”
天色不早了，老爷爷原本已经收摊了，但还是卖了今天最后一个泥人。
季一惊喜的看着许泪，接过泥人“你刚刚去买泥人了？”
许泪坐下“嗯。”
季一看着手里的泥人，嘴角忍不住上扬，这是个穿着汉服的女人，很精细的做工。
“浆水鱼鱼来了！”陈叔端着两碗。
季一小心的把泥人放在自己里侧，去接“谢谢陈叔。”
许泪也接来道谢。
陈叔是个快五十岁的男人，但骨骼硬朗，身体倍棒！他看着许泪和季一问：
“小姑娘这是你男朋友？”
这问题问出来，季一和许泪对视一眼。
随后季一回答“还不是。”
这是事实但许泪听了心里有一秒的落差。
可在陈叔眼里就是我们在一起了，但不好意思承认。
“行行行，陈叔明白，那你们慢慢吃。”
季一不知道陈叔明白了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往后俩人吃饭的时候，季一发现许泪的情绪好像不是很好。
她几次开口说话他都是简单的回复，几次过后季一也不找话题了，就这样安静的一顿饭过去了。
许泪站在门外等着季一结账。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但就是听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心里莫名烦躁。
季一出来后，俩人打车回家。
六点多的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远在天边的太阳落了一半，整个天一半火红色。
先到的是季一家，季一下车后许泪也跟着下来了。
她想张口问，但在看见许泪那微皱着的眉头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这样俩人走在路上。
一分钟后，许泪开口了“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
季一明白了，他原来是在为她说他们现在还没在一起而闹别扭。
真是个奇怪的小孩。
季一拉着他坐到小路边的长椅上，现在太阳已经看不见了，天也是暗暗的。
季一看着许用柔和的话语问他“你喜欢姐姐吗？”
“喜欢。”许泪坦荡大方回答。
这是他们之间初次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情感。
季一心尖一动，笑眯眯的看着许泪，同他商量“姐姐也喜欢你。”
“但你现在才十六岁，还没成年呢，等你成年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许泪抿唇，他想现在就和季一在一起。
季一见他一副郁闷的模样，想了个法子哄他。
她张开手抱住许泪，咬耳朵似的和他说“那我我答应你，季一永远属于许泪好不好？”
季一说完那句话之后许泪的脑袋像是当机了，好一会儿许泪才回神过来，心中扰他一路的燥意消失不见，剩下的都是怡悦。
他抬手把季一紧紧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颈窝，久久季一听见他闷声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