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生怀疑
萧鸢洗了澡坐在桌前护肤,另一个房间的男子看着屏幕上出浴的美人儿,薄唇上扬着,满目柔情的神情像是沉浸在微醺中,呈现出一种飘忽的迷醉感,很是迷恋的抚着屏幕,喟叹着“真好。”
迷蒙中的时候她又闻到了那股久远熟悉的香味,眼皮好重,根本睁不开,可是感知力却很清晰。
那条湿漉漉的舌从她的脸颊一直延伸至睡衣深处,盘旋在胸口不断的打转啃噬,她想挣扎推拒,可是动不了,只能任对方为所欲为。
“不要!”娇声入耳,只引起了对方的一声轻笑。
“总是这样,喊着不要,可是你的身体却叫嚣着要我。鸢鸢你撒谎。”
她怎么会梦到尉映?而且还是这种梦境,太羞耻了。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不知道你有多坏多残忍,为什么!为什么要跟别人跑!为什么要扔下我!为什么要骗我!”
越说情绪越激动,手下的动作也越来越重,
好一阵,待chuan息平复,最后那人轻轻吻了她下额头,满足的说道“睡吧。”
萧鸢呜咽的睡了过去,一早闹钟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她皱着眉抬着沉重的胳膊将闹钟关掉,又躺了一会,才慢慢坐起了身,这一动,就发现浑身不仅疲乏,下面还有一些酸胀。
她想起昨天那个可耻的梦境,像是想到什么,后怕的一把撩开被子,看到床单洁净,没有任何可疑的污渍,睡衣也完好,她跑到卫生间撩开睡衣褪下睡裤,仔细的转圈照着镜子,发现身上也完好,没有其他痕迹。
难道又是自己荷尔蒙萌动思春了?但是也太真实了吧,她回忆昨天的那个荒唐梦境,触感和听觉都那么真实,宛如实实在在的置身其中,让她不得不怀疑,下身又是熟悉的黏腻感,她褪下内裤,果真已经湿透了。
羞耻,真是太羞耻了。
她冲了澡出来又检查了一遍房内摆设和床单,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门锁也是反锁的,只是有一点,床单折叠的褶皱痕迹很是明显,这个床单换了一周了,按说不应该有这种折叠的褶皱。
她内心疑虑,早上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不时观察着对面的人,见他坐得笔直,闲适的有一口没有口的吃着早餐,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神清气爽,察觉到她在看他,嘴角带笑的坦然回视她。
她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衰弱或者真的是自己单纯的欲求不满,可是离家这四年她从来没再做过这种荒唐的梦,每次都是在御园。
她压下疑虑,饭后说自己有些累今天就不去公司了,尉映让她好好休息。
看着尉映换下晨间那身休闲的居家服饰,换上一身考究的西装,剪裁得体,一看就是量身定制,本身就人长得就英俊非常,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不同的着装自然给人不同的感受,晨间的是一副慵懒休闲做派,如今换上这身正儿八经的正装,更是衬的他越发矜贵。
他一边下楼一边摩挲整理着深色浅白交叠的袖口,领带打的规矩严谨,修长的脖颈上的喉结禁欲又性感,手腕上露出的百达翡丽彰显着他如今的身价。
哪怕她再不在意,也不得不说,多年不见真是变了很多,虽说以前他不讲究这些,也没有任何令人咂舌的外在包装,但那时尉映整个人给人的直观感受也是疏离高冷的,她虽然感触也不是多深刻,可架不住佩佩经常在她耳边磨耳朵。
尉映能力出众到也是真的,可他真的像爸爸了解的那样,说的那样,为人简单?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如果不去验证,不仅不会泯灭还会无限扩大。
尉映出门前轻轻抱了下她,在她耳边轻声温柔的说等他回来,临了还亲了她一下脸颊。
因为下一秒他就松开了她,转身离去,所以他没有察觉到她突然紧绷的身子和微微颤抖双臂。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跟梦中那耳边喷洒热气,还有戏谑调笑的语气一模一样!萧鸢不觉得这是巧合,更不觉得这是她反应过度,这么多年,这么多次,她怎么可能会分辨不出!
她怔愣在原地,脑子嗡嗡的,直到刘姨叫她她才回神。
下一秒她像兔子一样大步窜到楼上,站在尉映房间门口徘徊不前,最终鼓起勇气推开了房门。
看着房间内简单的陈设,和暗黑的格调,她心中略微压抑,没有犹豫直冲他的衣帽间,翻箱倒柜开始查找。
一排排的西装衬衣挂在衣柜,她没有发现异常,抽拉的领带柜也被她一一打开,仔细查验,还是没有发现异常,她转头又看向下面一排排的小柜子,她继续一个个打开仔细翻找,待拉最后一个时候,怎么也打不开,拉不动,推不开,是锁住了。
她犹豫一会,起身去找锥子铁丝等尖细的东西,撬了半天也没撬动。
打算回房打电话找开锁的师傅。
“你在找什么?”
“啊!”突然的声响吓得她一手扬掉了手中的工具,下一瞬迅速转身看到便是倚着门框一手插兜的尉映,他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萧鸢拍着胸口顺着不平的气息,“你怎么没声的!这样会吓死人的好么!”
尉映“唔”了一声,“是我的错。”然后一脸认真继续问她“那你在干什么?”
此情此景,她要找什么理由能说得过去?不仅要合理还得要对方相信,她从来没涉足过他的区域,所以什么理由都是不合理的,她紧张地攥着手,瞪视着对方。
“刘姨说你房间的床单要换洗,她倒不开手,我就帮她过来换,但是找不到新的。”
这蹩脚的理由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看着眼前的男子皱着眉垂着眸,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只见他沉吟一会便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哦,那麻烦鸢鸢了,床单在最左面那个格子。”
她当然知道。
“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弄了,等你走了我在帮你换。”又转话问道:“你不是去公司了么,怎么回来了?”
“有点东西忘拿了,回来取。”
萧鸢点着头说不妨碍他了,侧着身子快速离开了他的房间。尉映看着散落在地工具哼笑一声。
回到房间她心还止不住的扑通跳个不停,这算是打草惊蛇了,如果他真的有鬼,那么以后肯定会防范她,如果没有,不!要说他清清白白她现在压根不信。
眼看时间进到五月,清明过后,萧鸢给她爸扫完墓,见公司也稳定下来,她便要回北城了,临走之前尉映叫她签了几个文件,她粗粗的看过,法务部也说没问题她就签了。
她现在就是挂名董事,尉映如今是萧氏的执行总裁,不过不管怎样,萧氏算是保住了,之前受贿洗钱各种触及法律的官司已经不了了之,相信是尉映处理的,之前股价跌破市值的几家公司也稳定了下来。
她现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如今她只想迫切的离开南市,离开御园,自从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她在这边住的提心吊胆的,甚至在卧室安装了监控,索性后面再也没有做那样的梦。
要走那天,尉映送她到了机场,说本来是想送她去北城的可是海市那边有事要回去一趟,等处理完就去北城看她。
萧鸢笑笑,没说什么,马上登机的时候尉映突然抱住她,“好舍不得你啊。”语气中含着一丝小委屈,这可真不像他这种人能做出来的,让人很不适应。
萧鸢僵硬的扯着嘴角,拍拍他的后背“好了,我要登机了。”
尉映不舍的放开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好不遗憾的自言自语“还是不能给你太多自由,北城也不行。”说着说着又笑了,“就呆在我身边,最好。”
萧鸢回到北城开始办理停止休学手续。照理说今年就能毕业的,可被她爸爸的事耽误了,只能拖到明年毕业了。
等到梁佩出差回来,她跟梁佩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梁佩不信,说她精神太紧张了以至于把春梦当真,还怀疑尉神,尉神什么人?不近女色的高岭之花,这么多年谁入他眼了?以至于好多人猜他是个弯的。
他要是能干出这事她直播倒立吃屎。
还说她年纪到了,而且单身这么久了,想那事了也正常,反正有个准未婚夫在,没必要非要等到结婚那天,拿过来直接用有什么的,还说她太保守了。
萧鸢跟她说不下去,就没再废话了,不管怎样,在北城,在梁佩这里她才莫名有点安全感。
像普通情侣那样,她和尉映每天都会联系,她在努力的进入自己角色,多半是尉映问她起居生活,有时候会汇报一下工作,毕竟她也算是挂名董事长。
日子平静的过着,五月中旬的时候尉映来了北城,约她吃饭,鉴于两人现在的关系,萧鸢也不好推辞。
到达雅间,看到尉映已经落座,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眉眼凌厉,修长的手指翻动着菜单本子,认真的挑选着菜式。
见她来了,轻笑出声,刚刚周身那不动声色的凌厉的气息尽数散去,温柔的说道:“你来啦,我对北城的吃食不太了解,你来得多,看着点吧。”
身边的服务员将厚厚精致的本子递给她,萧鸢接过来,“其实地道好吃的北城吃食这种店里没有的,要说特色好吃还要属以前的老城区那,以前陆珣礼带我……”
突然起头的说话兴致戛然而止,萧鸢很是尴尬,看着眼前神色莫辨的人,她很是抱歉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尉映嘴角带笑,好像不甚在意似的,淡然的说道:“没事,他也是你的一段经历,我知道的。你不要太介怀。”
可是桌下那双攥的发白的双手却出卖了他。
两人不动声色的吃完了饭,萧鸢问他住哪,他说酒店订好了,先送她回家。
一路上二人有的没的闲话,也只是他问他说,她偶尔应声一两句。
到了楼下的时候萧鸢让他回去,她自己上去就可以了,可尉映说不放心非要送她上去,还说要看看她生活的地方,她奈不住他的坚持,就带他上去了,电梯里的静默让她又想到了御园荒唐的梦,短短二十几层两三分钟的功夫让她窒息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