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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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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医院,医生先在何惊年的腹部进行了全面的消毒。何惊年躺在诊疗床上,凉飕飕的感觉侵袭全身,整个人既无助又无力,心中满是恐惶。

    然后,医生用无菌探头的超声机查看宝宝位置,找到适当的位置之后,就准备插针进去。

    那长针又尖又锐,原辞声忍不住皱眉。但医生不建议打利多卡因局部麻醉,所以何惊年只能忍痛坚持一下。

    羊水穿刺跟一般的抽血打针完全不同,针尖穿过腹部肌肉组织和生殖腔,抽去二十毫升左右的羊水,时间长达两分钟,那种酸麻痛胀的感觉,非亲身经历不能体会。

    原辞声站在一旁,看着那细长的针逐渐刺入何惊年的腹部。明明是那样单薄瘦削的身体,却要承受这样的疼痛。那根针就好像将他整个人生生钉在诊疗床上。

    他伸出手,小心地握住了何惊年的手。这一回,他没有摘手套。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和何惊年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早就习惯了不戴手套。

    何惊年全程一声不吭,眼睛定定地盯着天花板,但从他汗湿的掌心和发颤的手指,原辞声知道他其实很痛。

    虽然何惊年在检查前说,疼不疼都没关系,只要宝宝健康就好。但向来唯结果论的自己,反而不能同意何惊年的想法。相比一个正常的检查结果,他更希望何惊年可以不要痛,不要忍。

    医生抽出两大管羊水后拔出针,贴了一块敷料,确认宝宝和伤口都没问题后,说可以回家休息了。

    “你们夫妻的感情真是好呢。”医生笑道,“原先生,您夫人真是很信任、很依赖您。”

    原辞声应着,睨了何惊年一眼。何惊年小口喝着温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对了,我要提醒你们,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孕夫可能出现下肢水肿的情况。这是由于生殖腔越来越大,压迫到了下肢动脉,致使血液循环不畅导致的。”

    原辞声问:“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这是正常生理反应,多加按摩就能缓解,而且促进血液循环对胎儿成长和减轻分娩压力都很有帮助。”医生道。

    当天晚上,何惊年一进卧室,就看见原辞声正认真读着从医院带回来的科普手册。壁灯笼罩下,那头漂亮的深栗色卷发流淌着蜜糖般的光泽。

    “你来。”原辞声卷起衣袖,“我已经学会基本按摩手法了。”

    何惊年惊愕,怎么都没想到他愿意把寸秒寸金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他不敢过去,但原辞声已经露出不悦之色,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先尝试一下。

    尴尬的是,因为昨晚的事,自己的睡衣好像默认变成了原辞声的衣服。何惊年难以启齿,不知怎么提,心想反正被子盖着也没别人看见,况且衣服足够宽大,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他是坐着的姿势,不管怎么拉扯衣服下摆,还是几乎完整露出了两条腿。

    何惊年悄悄抬眼打量原辞声,他倒是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和平时工作状态没什么两样。

    正当何惊年思绪纷乱的时候,腿上已经传来感觉。原辞声左手轻轻握住他的膝盖,右手握住脚腕,按着膝关节缓缓转动起来。

    何惊年措不及防,“啊”地轻呼出声。原辞声立刻停下,“痛啊?”

    痛……倒是不痛,但着实怪异。何惊年摇摇头,为分散注意力,眼神落在被放在一旁的阿耳戈斯上。

    原辞声注意到他的目光,拿过阿耳戈斯给了他。

    果然,如此近距离看,阿耳戈斯更美了,甚至比这些年出现在他梦中的幻象更瑰丽。何惊年惊叹着,浑然不知自己此刻正露出如做白日梦般的柔和笑意。直到原辞声轻咳一声,才勉强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在你记忆里……阿耳戈斯有丢失过吗?”何惊年嘴唇翕动,喃喃地问。

    原辞声被他没头没脑的问题搞糊涂了,“怎么可能。”

    何惊年点点头,把戒指还给他。“是啊,这么漂亮的宝石,就算弄丢了也一定要找回来才行。”

    “你……没事吧?”原辞声有点担忧,心想何惊年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才说出这种叫人听不懂的糊涂话。

    “我没事。”何惊年钻进被窝,胡乱蒙上被子。两只脚露在外面,被揉按过的皮肤雪白泛粉,花瓣的颜色,花瓣的触感。

    原辞声替他盖好,和往常一样,伸手抱住了他。

    何惊年在家休息了两天,就重新去上班了。中午,办公室外面忽然有些沸腾,然后很快变得鸦雀无声。

    原来,原辞声竟破天荒地出现在他们这个楼面,又径直走到设计部门口,向他招了招手。

    何惊年就这么在众人的注目礼中,被牵着手带去了董事长办公室。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原辞声吃他做的便当,又让金秘书从附近的高级酒店订了各色菜肴,满坑满谷地摆到他面前。

    “味道怎么样?”原辞声望向他,明亮透彻的碧眸似蕴着光。

    何惊年低下头,“很好吃。”

    用完午餐,两个人一起在铺了毯子的飘窗上睡觉。一觉睡醒,原辞声让何惊年腿伸直坐好,帮他按摩刚起来后有些发麻的双腿。

    何惊年忸怩,小声说:“算了吧,毕竟是工作场所。”

    午后阳光透过飘窗洒进来,把他的脸晒得红红的,映照出皮肤上一层浅浅的金色绒毛。平时白皙沉静的青年,好像突然有了鲜活可爱的色彩,惹得人很想再靠近一些。

    “没关系,反正是单向玻璃。”

    于是,何惊年依言调整姿势,放好双脚。雪白的足掌踩在漆黑的长毛毯上,简直白得不可思议。

    原辞声伸手握住他的脚腕,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足趾,前后轻轻揉动。可以感觉到,何惊年很有些紧张,足趾保护性地蜷起,连脚背都微微弓了起来。

    “放轻松。”原辞声提醒。

    何惊年很乖地“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像屏着呼吸,鼻息有点乱。等到被按压足底时,这种反应就更加明显。

    “原先生。”他睫羽一低,垂落身侧的双手下意识抓紧毯子上的长毛,“你平时好像不是这么弄的,我有点疼。”

    原辞声握住他另一只脚,“我会轻一点的。”

    足掌被抬起来的时候,一根鲜艳的红绳晃了一下,细细的系在雪白纤瘦的脚踝上,有种对比强烈的艳丽感。

    “这哪儿来的?”原辞声问。

    “这是同事旅游带回来的祈福脚链。”何惊年回答。

    “哪个同事?只送你一个人吗?”

    “大家都有的。”

    原辞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注意力好像依旧在这根红绳上,还伸手捏住上面的玉珠轻轻转动。

    红绳编得精巧,掺了金银丝线,摩擦过皮肤惹来痒意,何惊年脚缩了一下,却又立刻被他捉回掌中。

    两周后,两个人去领检查报告。医生很高兴地告诉他们,说检查结果没问题,孩子非常健康。两人一听,忍不住相视而笑,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睡前,原辞声和往常一样,给何惊年按摩双脚。可何惊年的反应却有些奇怪,按了一会儿就说什么也不让他碰了。

    原辞声不解,说起来何惊年前几天就有些反常,总试图避开他,也不愿和他有什么接触。

    看着何惊年严严实实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原辞声放缓了声调,问他到底哪里不舒服。

    “没有。”何惊年的声音隔着被子闷闷传来,过了会儿,他又支支吾吾道:“以后……我们还是分房间睡吧。”

    原辞声一怔,猛然意识到何惊年是不是在发脾气,甚至很有可能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凝神思索一番,他痛下决心,决定做出前所未有的重大牺牲。

    第二天下班,何惊年一坐进车里,就看见后座上摆了个宠物箱。

    “诶?!”他不由惊异地睁大了眼。怎么是那只大耳朵小花狗!

    “我让金秘书把它从沈二那里带回来了。”原辞声若无其事道,又淡淡补充,“也不知道沈二怎么养的,这狗一路上一直在叫,一点陪伴犬的精神都没有。”

    “你不要这么说,它还小。”何惊年心疼地捏捏小狗的粉爪爪,小狗很配合地“呜呜”两声,大眼睛里满是委屈。

    原辞声托着下巴看窗外,胸口堵得慌。

    回到家,杨莉阿姨看见小狗也乐坏了,和何惊年一起给它准备狗窝和食物,两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原辞声站得远远的,冷眼旁观。他发现,那只狗一直围在何惊年脚边打转,就跟甩不掉的牛皮糖似的。何惊年还时常把它抱起来,摸它哄它,让它乖乖的。

    “原先生,小狗有名字了吗?”何惊年问。

    “没有,你给它取一个吧。”

    何惊年不假思索,“小狗像史努比,就叫它史努比好不好?”

    这狗仿佛听得懂人话,没等他回应,就立刻汪汪叫了起来,还伸出小舌头舔何惊年下巴,逗得人直笑。于是乎,原辞声胸口愈发堵得难受,冷冷瞪视这只史努比平替,觉得它圆滚滚的小肚皮里都是坏水。

    史努比也不甘示弱地瞄他,两个黑溜溜的圆眼珠子很亮,不是好亮。

    本以为何惊年总算心情好转,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又犹豫着提出要分房。原辞声不快,让他说出说服自己的理由,何惊年却又犹豫着说不出来了。

    隔天中午,原辞声等了半天没等到人。金秘书把便当交给他,说夫人送完便当就走了。原辞声一个人默默吃着饭,吃也吃不下,拿出手机翻朋友圈,悄悄看何惊年的动态。

    出乎意料的是,何惊年很少更新,今天却接连发了好几条,点开一看,全都是史努比的照片。原辞声把叉子重重一放,吃不下了!

    下班时候,何惊年正收拾东西,办公室里忽然一阵骚动。原辞声站在门口,一双碧眸幽幽朝他望过来。何惊年知道他不高兴了,只得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原哥哥!”就在这时,一个男孩飞奔上前,漂亮的小脸布满红晕,声音软得像棉花糖。“我好想你,你可算来啦。回国后我都一直没机会见到你,问爸爸他也总说你忙。你有没有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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