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从今以后我不管你了,你好好过你的吧!你既然决定要去上学了,就不要混下去了。你外公已经离逝,好好上学吧!这是我为你安排的学校,可以直接去。”玄夜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轻轻点头,笑着说:“望此后余生不再相遇。”
“呜~呜,呜~呜!”玄夜很无奈,不是已经废了,怎么还会清天白日地见鬼?唉!日行一善算了。走到那颗古树下,斜靠到树上,戴上耳机,问:“小妹妹,怎么了?”声音低低的,很柔和。“我找不到路了,疼,光光一照就,就好疼。”抽抽噎噎的。“唉!我带你走吧!”心中嘀咕,怎么下面的没来接鬼?拿出一颗小珠子,小女孩消失。走到一条无人的巷中,手中多出三支香,手一甩,香无火自燃,插到地上,“走吧!顺着走,别回头,投个好胎,做个好人。”“谢谢你,大哥哥。”一丝很细很细的金丝飘到玄夜身上。玄夜身体僵了下,怎么那么傻呢?
才走到学校大门口,就被人拦住了。两人都是一愣,眼前的这人是不是跟老子学的?玄夜想。眼前的这人怎么有种熟悉感?风隐曜想。
唇角勾起的弧度相差无几,看上同样让人心生好感。一人似从漫画中走出的花样美少年,琥珀色的眸子似能装下这世间的任何,乌黑色的发软软地贴服在额间,校服规规矩矩地穿在身上,一丝不苟,干净清爽;一人似从欧洲古堡中走出的优雅贵族,瞳色和发色皆很特别,碧色的眸子似荡漾着一池春水,铂金色的发中有几缕酒红,有点篷松和淡淡的卷,几根呆毛翘着,有些呆。普通的衬衫和牛仔裤,脖子上缠着条灰色的薄围巾,一端前,一端后,黑色的书包单肩背,有种锋芒内敛之感。一侧头,才发现他左耳上戴三枚耳钉,由上往下,一枚紫玉色的被发遮的若隐若现;一枚与他眸色相差无几的,在耳垂往上一点;一枚正好处在耳垂上,黑的彻底,黑的纯粹,无一丝杂色,全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玄夜伸手摸了下黑色的耳钉,压住有些燥动的气场。很有意思的人。“这位同学,不好意思,你迟到了,要登记下才能进去。”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哦!不好意思呀!”玄夜有些苦恼地说。指如削葱根纤细修长。玄夜多看了眼那手,接过登记表。原因:今天在路上遇到个迷路的小女孩,帮她找路,才会迟到。保证,下次不会了。姓名:玄夜。风隐矅看着离去的背景,唇角的笑容很迷人,很奇怪的命格。
玄夜迈进学校大门的时候,眉头向上挑了下,竟然有风水局,就是有点太随便,大错没有,只不过有点太浪费那么好的一件法器。不会是哪个的练手之作吧?想着这些,直接忘记了他来的主要原因,兴冲冲地去找这个风水局的阵眼。看见教学楼三字,玄夜才想起来他是来做什么的,对自己感到无语,怎么能这么蠢呢?每回都控制不住自己,废了,还这样。也怪怎么没个人,如果碰到人他还至于做出这么蠢的事吗?
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玄夜喊道:“喂!前面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同学,等一下。”风隐矅有些不解地回身。玄夜跑过去,呼吸略微稳乱地开口:“请问高二理一班怎么走?”风隐矅还记得这个人,压下那点好奇,说:“跟我来。”“谢谢你,你叫什么呀?”有些酥,有点哑的声音,透出的是温暖。“我叫风隐曜,你呢?”风隐曜反问道。月星皆隐藏自己的光芒,不好。没说出来,只想了想,这又没什么关系,说出来,人家还可能认为你有病。“玄夜。”但回了自己的名字。
很近,就过一条走廊,拐一个弯。玄夜抬头看了一眼,说:“谢谢。”当看到风隐曜往里面进去时,眉头一跳,怎么有种要凉的感觉?
不过进还是要进的,走到门口,向里面看了一眼。讲台的老师侧头看来,“早就听说你迷路能从城中迷到城外,没想到在学校中也能迷路迷那么久。”玄夜尴尬地摸了下那枚碧色的耳钉,说:“这我也没办法,如果不是碰到一位好心的同学,我恐怕还要再找一下,才能找到。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说着说着还有些抱怨和不开心。“你小子,谁上课没事会在外面晃?赶紧进来,还是不想来了?”是一个三十几岁左右的美女。“的确不太想。”玄夜咕弄一句,不过还是走了进去。
“好!同学们先停一下。我们班今天来了一位新同学,又是一位帅哥哦!还是一位混血的帅哥,来和大家介绍一下你。”林悦拍拍手说,其实在玄夜和林悦说话时已经吸引到不少同学的目光,当听到这话时,热烈的掌声响起。
玄夜笑笑,走上讲台,说:“玄夜,玄学的玄,子夜的夜。以后千万不要受到我的影响。”没问自己该坐处,而自觉地穿过走道,坐到了四组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那么自觉的吗?”林悦问了句。“唉!人不自觉怎么活?反正……”没说出来,但明显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可让很多人好奇,“好!继续早读。”林悦唤回大家的注意。玄夜把包放入书箱中,趴到桌面上就睡了。睡得安稳,根本不受外俗所扰。注意到的人,明白他刚才刻意提醒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林悦看到就只是抿了下唇,却什么都没说。从讲桌拉出椅子坐下,看着放在讲桌上的书,就像自己班中多了一个不太好的学生,什么关系都没有。下课后,林悦往那个角落看了眼,收好书,走了。
不少同学都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过去。玄夜,什么都没感受到,睡的依旧安稳。风隐曜侧过身,才能透过人群看到那里的那个人。一个在一组第一排靠墙位置,一个却在四组最后一排靠墙位置,可以说是一个教室中最远的距离了。玄夜有了点反映,手动了下,摸到自己黑色的耳钉上,半睁开眼与风隐曜遥遥相望。抬起点头,露出个笑,然后又睡下。风隐曜怔了下,心里不知做何感想。
早上的课,这样便被他睡了过去。风隐曜每回侧头看去时,只能看到那头篷松而带微卷的发顶。做题的时候,不知为何心总有点静不下来。等到吃午饭时,看到他还是没任何反映。等到教室中的人都走完后,见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起身,向那边走去。到达玄夜桌前,屈指敲了敲桌面。玄夜仰起头,有些初醒的朦胧,“有事吗?”声音沙哑。“上课不能睡觉,要好好上课。”风隐曜严肃地说。“哦!可我有病呀!”玄夜提起些精神,从书箱的包中掏出一份病例报告。日期是昨天的,上面的专业术语被风隐曜一掠而过,最后通俗一点就是嗜睡症。“看吧!这我也没办法。如果不是我外公要求,我可能会在家睡死。”玄夜无奈的神情中似乎还有点落寞。风隐曜手指蜷了下,在病例报告上捏出淡淡的皱痕。玄夜揉揉头,说:“走去吃饭吧!总不能醒都醒了再继续睡。正好也感谢你今天为我带路。”风隐曜将病例报告上的皱痕抚平,还给玄夜。玄夜不在意地塞到包里。站起身,将包背到肩上。“想吃什么?我才来这,你带下路吧!”玄夜很随意,声音还在是懒懒的。风隐曜有些好笑,是才来这,还是怕走出去,就回不来了。玄夜也想到了,尴尬地摸了摸碧色的耳钉。风隐曜的眼神在那三枚耳钉停留了下,玄夜尴尬地笑笑,说:“这没办法,我外公的要求。”风隐曜摇摇头,说:“好看。”玄夜不太好意思,这瞎说什么大实话?
有些嘈杂,里面多为穿着校服的学生。风隐曜,带着玄夜走到最角落的位置,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玄夜看看,闹中取静,这人挺会享受呀!风隐曜又拿来把椅子,说:“你先坐一下,有什么忌口吗?”“清淡点就行。”玄夜也不见外。风隐曜点点头,向后面的橱房走去。
玄夜摸摸黑色的那枚耳钉,呼出口气,这人应该是风水世家中出来的,气场可不能变。被看出就不好了。“下次再让我请你,等我熟悉这里后。”玄夜吃着饭说,“有两年,不急。”风隐曜弯着眼睛笑着,这笑如果被那些小姑娘看到不知要被迷成什么样,毕竟连自己都有那么一点点被迷到,也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玄夜默默地吃着饭。
“还没睡死呢?”阴阳怪气的话从风隐曜身后响起,正对着玄夜。“这里是c市吗?”玄夜疑惑地眨眨眼,问了这样一句。风隐曜不解地点头。“我没走错呀!那为什么会在这遇到熟人?还是个不太喜欢的人。”后面一句的声音虽然小,但这里本就安静,自然都听到了。
玄景启脸部表情有些扭曲,而后变成个冷笑,“我来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耳朵上的东西重吗?”玄夜手中的筷子被折断了,却露出个温柔雅致的笑容,似乎还能看到一颗尖尖的小虎牙时隐时现。“别笑的那么让人恶心,回答我的问题呀!”玄景启厌恶地说。玄夜左手摸着耳朵上的碧色耳钉,右手将断了的筷子放到桌上,点点头,说:“确实有点重,谁让重量就在那里呢?不过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没事的话,走吧!你打扰到我们吃饭了。”抽出另一双筷子,看着玄景启,眼中是委婉地赶人意味。玄景启这才把正眼给到风隐曜,“嗤,孤狼不是不需要同伴的吗?这是戴上……”“我说,你可以滚了,打扰到我们吃饭了。”玄夜才拿到手上的筷子又被折断了,语气不太好。“别让我说第三遍,你了解我的脾气,也明白你倚仗的是什么。”玄夜垂下头,手指按在耳钉上,似乎都要压进去了。
“嗤,脾气还是那么大。”另一个声音响起。玄夜长长吐出口气,说“带回去吧!我不会再踏入那个地方了,没什么好想的。”“走了,现在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玄景朝说。玄景启点点头,没敢再说一句话,这人怎么也跟来了。“放心,今天是我们的不对,不会有下次。”玄景朝笑容中有些许歉意。“嗯!都不要来了,你们有你们的阳关道,我已经连桥都走不了了。”玄夜又抽出双筷子说了这样一句,笑的有些可爱,那颗尖尖的小小的虎牙露出来。玄景朝点点头,领着人走了,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对不起呀!害你饭也没吃好,都怪那两个无聊的人,真是,我这才露面就找来,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死了,也不用他们来收尸呀!那么急做什么?”玄夜不好意思,还带点俏皮地说。风隐曜摇头,说:“没关系的,下次不能再将那个字挂在嘴边了,不吉利。”“卟哧!随便说说而已,那么严肃做什么?”玄夜不在意地扒拉口已经凉掉的饭。“别吃了,对身体不好,我叫人重新热热。”风隐曜按住玄夜的手,玄夜忽视那点不自在。这时,风隐曜才注意到他左手的食指已经破皮还有点肿了。青紫青紫的与白皙莹润的其他地方相比,显得更加渗人。
“你不会痛吗?我看一下你耳朵有没有事。”风隐曜没好气地说。玄夜怔愣地看着他,风隐曜也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可能是同情心作祟吧!“没事,谢谢!这种小伤口,随便过两天就会好了。”玄夜不在意地说,没让气氛向不该去的方向去。“什么都随便你到底是怎么长那么大的?连关于自己的事都能随便。”风隐曜唇角的弧度落下来些,本来就是清冷的长像,笑着的时候感觉还不是那么明显,现在这样显得是如此清冷,比笑着的时候更像真正的他。玄夜把手指凑到风隐曜唇前,说:“吹吹就没事了。”“胡闹。”不过还是轻轻吹了吹,然后起身,走进厨房,服务员在收拾的时候。眼神时不时看向玄夜,玄夜伸手摸着碧色耳钉,真是的,有什么好看的?“还碰?”风隐曜伸手把玄夜的手拿下来。
“麻烦快一点。”缓了缓语气说服务员有些尴尬,动作麻利地收拾。风隐曜坐下,将玄夜的手放到自己手中,用棉签沾了些碘酒,“会有点疼,忍着。”在擦上去之前说。玄夜有些好笑,这是把他当作那些娇娇女还是其他呀?风隐曜手下动作很动柔,在消完毒后贴上创口贴,说:“不要碰水。”“知道啦!”笑意都快满溢出来了。“快点吃饭,吃完还要去上课。”风隐曜轻敲玄夜的头。玄夜在风隐曜不注意时轻碰了下黑色耳钉,有些无奈,就不应该接触这样的人,天生不合,聚在一起怕不是会出大事。
两人一同走入教室,几乎吸引了全班人的目光,玄夜冲风隐曜笑笑,就走回他的位置。风隐曜坐下后,侧头看着玄夜坐到位置上,将背包塞到书箱中,趴下后秒睡。“不到时候,千万不要动你耳朵上的东西,知道吗?”“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以后安安生生做会普通人,不做不该做的事,你不要走好吗?”“咳!一切皆有定数,你本命途多喘,年幼遭难,出生起就身带罪孽,此生活不过三十。只是你会遇到一位贵人,能破你这命格?!咳咳咳!怎么会有桃花相?三思而后行,不后悔就行。”玄夜猛地抬起头,因动作过大,而导致椅子与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音。眼神空茫,泪珠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滑落。安静的教室,显得声音更加刺耳,所有人都看过去,包括正在写板书的老师。眼睫轻轻颤动,挂在其上欲落不落的泪砸到那只贴着创口贴的手指上。“对不起。”抽出包,速度飞快地从最后一排的那条通道离开。风隐曜站起身,“老师,我去看一下。”“去吧!”老师也有些担忧,他这个学生的一些情况,林悦特别说过。
捧了捧水泼到自己脸上,水珠顺着从脸上滑下,流落到围巾中。从镜中看见走来的风隐曜,“对不起呀!打扰到你们上课;对不起呀!没听你的话,碰水了。”笑的不太好意思,带着少年人的青涩,碧色的眸子因刚流过泪,就如同被清水洗涤过一样,看上去显得更加纯粹和剔透,好像两颗宝石镶钳其上。眼角的蕴红,显出那么几分脆弱。
“我没事,你先去上课吧!”玄夜从背包中拿出另一条围巾,想解下,但看见风隐曜站着,动作停下。“我等着,等下跟我回宿舍,我帮你重新处理。”风隐曜有些不放心。玄夜走入厕所隔间,将被水浸湿的围巾解下,领不算太低,但还是有小部分图案从后脖颈处露出,应是纹身。围上围巾,将图案再次遮住,抽出张纸巾,把脸上的水渍擦干。
“不好意思,没想到会发生特殊情况,以前根本不会做梦的。”玄夜想伸手碰耳钉,但到一半时,又垂下手。风隐曜皱着眉,“走吧!”“噢!太麻烦你了,我有事去办。你先回去吧!我会注意的,今天真的很抱歉。”玄夜说完就走,“没假条出不去。”风隐曜快步追上去。玄夜将包换到胸前背着,拉开拉链,拿出电话,点了两下,“我有事,要出学校。”简捷直白。“去门卫那说一声就可以,不要离开太久。”林悦也不多问。“嗯!应该不要多久。”玄夜挂掉电话,说:“那我先走了。”“你要去哪?不介意的话,我能和你一起去吗?”风隐曜都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以往这样的事他根本不会管。“不用担心,我去医院,不会走丢的。不过,我并不介意。”玄夜说的有些矛盾,风隐曜更担心了,这脑子都不大正常了。
“能在外面等着吗不好意思呀!”两人下车后,玄夜尴尬地说,怎么就答应让他陪着来了呢?“没事,我在对面那家咖啡店等你。”风隐曜指指对面。“嗯!我会尽快出来的。”转身走进医院。
风隐曜吐出口气,这样奇特的命格,前所未见,要么一步天堂,要么一步地狱。这可能就是他会多管闲事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