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天子竟是妇女之友
汤泉宫灯烛燃起几缕黑眼，因为潮湿烧不太旺。贵妃走在张显前面，时不时的回头张望。
走着走着，就见一扇屏风横在张显面前，上面画的不是美人春宫，是千里江山。
本来以为皇帝的这种私密场所会看到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可是这里除了陈设华丽以外，和宫中其他地方并无太大区别。
汤池大小跟儿童游泳池差不多，水温刚刚好。上面撒满了玫瑰花瓣。池边立着挂衣的铜钩。一应侍奉的宫女手里拿着托盘，鸦雀无声的跪在两旁。
意思很明显，要侍奉他脱衣服。
身为女人，就算进了群众澡堂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可是现在张显是个皇帝。要她在一群小姐姐面前脱光，这跟让她光着屁股在大街上跑差不多。
“我看还是……”
还没等“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贵妃的手便环上了她的腰。张显只觉得腰上一松，咔哒一声，是玉带扣被解了下来。
张显睁开眼睛，看见贵妃正跪在他身前替他除靴，姿势十分的少儿不宜，贵妃的表情更是好像要将他吃干抹净一般，没眼看。
张显背后汗毛乍起。心里一阵七上八下。
这贵妃不会是就要在这里给他——
好在张显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杨姝婳的手指十分灵活，对付那些复杂的衣带毫无压力，三下五除二就将张显剥了个干净。
扶着贵妃的手进入温热的汤泉。张显舒服得直眯眼睛。贵妃贴心的替他捏着肩膀。手法恰到好处，让张显积攒了一天的疲劳都从脚底溜走了。
宠冠六宫的女人，果然有点东西。
张显满足得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想掬一捧水洗洗脸。
一低头，就看见一个两颊塌陷双目迷蒙的男子痴痴的看着自己。
“哎呀——”
她本能的挡住了自己的胸，向后缩了缩。可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前空荡荡的。
对了，她现在是个男人，这个猥琐男不就是她自己么。
旁边贵妃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按摩的手法让张显不舒服了。
“三郎，可是妾下手太重了？”
“没有没有，贵妃的按摩朕受用的很，只是我刚才差点睡着了。时候不早了，朕也累了，今日辛苦贵妃在这里苦等。”
张显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没等贵妃开口，就自行去扯了布巾披在身上。
胯下凉飕飕的，她低头看了一眼，恨不得挖掉自己的眼睛。
想不到活了近二十年，见过的第一个男人赤身露体，竟然是自己。
贵妃还在面前，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张显不动声色的将布巾围在腰上，向杨姝婳挤出了一个笑容。
“来爱妃，朕扶你上来。”
贵妃顺从的伸出小手。任由张显拉上来。
酥胸微微起伏，颇有不胜之意。
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如此美人肤如凝脂，嫩的几乎能掐出水来。
可张显无力宠她，也无心宠她。
贵妃走上台阶的时候，忽然秀眉微蹙，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嘴唇都失了血色，张显心中一惊，连忙上前询问。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不——没有，陛下，妾只是有点……”
还没等她回答，张显便注意到了，她的两腿之间有粉红色的液体流下来。她哎呀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杨姝婳跪在了自己面前。
“陛下，妾死罪！”
张显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贵妃，何罪之有？”
“妾只是想着侍奉圣人，却没有看准日子，污了天子的眼睛，妾死罪！”
明白了，原来是她来了月事，古人觉得女子的经血是不洁之物，因此有月事的女子不能够在御前侍奉皇帝。
这都是什么封建糟粕。
张显身为女子，自然知道大姨妈来了浑身都不舒坦，若是不小心碰了凉水，吃了不合适的东西，更是要疼得在床上躺一整天。
“快起来，地上凉。来人，给我拿热水来！”
底下的人跑上来扶着贵妃忙前忙后。
张显看着宫人给贵妃披上了衣服，穿上了鞋袜。又递了热水袋放在她的肚子上，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又吩咐凝露阁的宫人道，
“贵妃身体不适，你们回去要多加注意，千万不要让贵妃着凉。红糖水虽然可以备下些，却不能多喝。另外寒性的点心一概不许给贵妃吃，记住了没有？”
“是——”
一群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张显头头是道的将来大姨妈所要注意的各种事项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出来。
底下的宫人 窸窸窣窣的议论了起来。
“我的老天，这些来月事要注意的事，俺亲娘都没说的这么细过。”
一个年纪小的小宫女扯了扯管事嬷嬷的衣角。
“张嬷嬷，圣人说的都是真的么？”
“是，若是你阿母还在，她也会这样嘱咐你的。”
痛经自古没什么好方法，多喝热水虽然是一句广受诟病的话，但关键时刻也是真的有用。
看着贵妃喝下一碗红糖水，苍白的脸渐渐恢复了血色，看向她的目光也充满了感激。
“陛下如此体谅妾，妾却没能为陛下做些什么，真是太愧疚了。”
“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最紧要多休息，不要过分劳神，切忌不能贪凉哦——”
贵妃来了月事，张显心里暗暗高兴，这下自己能有好几天时间空闲，不必每天都提防这个如狼似虎的美人了。
一夜无梦，张显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这一日没有常朝，高云德也没有来烦他。张显换了身轻便的衣衫，在皇宫里溜达来溜达去。
对了，许久没有见到皇后，根据那个老太监的说法，原身和皇后一直关系不好，按理说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国色天香，那是必备的素质，这样的美人，这个老色鬼为什么就不喜欢呢？
张显心中疑惑，不知不觉便走到皇后居住的凤藻宫外。
宫门虚掩，只听见里面一阵笑声传出。
——男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