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敲定第一单
张瀚正和刘星聊着，陈宇接到了一个电话。
放下电话，陈宇兴奋地说：“瀚哥，宋老板让你去签合同。”
张瀚有点懵：“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
张瀚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一个星期前，味觉录放设备才开始投入试用，原以为宋老板会观察一段时间再说，没想到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
就在刚才，他还在为“启明星”的帖子而担忧，现在看来，那点事并不足以造成阻碍。
欣喜之下，张瀚再次带着陈宇、徐超来到鑫旺酒楼，三人一起走进了宋老板的办公室。
宋老板表示：虽然只试用了一个星期，但是嘉宾们的评价都非常高，这是促使他签合同的主要原因。
张瀚有一个问题如鲠在喉，他不想瞒着宋老板，必须当面说出来：“论坛上有位网友发帖，提到了进口鱼子酱那道菜……”
还没等他说完，宋老板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说‘启明星’的那个帖子吧？我知道。其实，论坛上的每个帖子，我都仔细看过，鑫旺的嘉宾们提的意见，当然得重视啊。”
“那你对此怎么看？”
“损失肯定不小，但国产鱼子酱也会增加一些顾客。”
张瀚心说：这倒是跟我预料的差不多，不过问题还没完。
“国产鱼子酱新增的收入，能弥补进口鱼子酱的损失吗？”张瀚关切地问道。
“恐怕比较难。你想啊，进口鱼子酱的单价是国产的7倍，这就意味着，损失一个进口鱼子酱的顾客，要新增7个国产鱼子酱的顾客才能平衡。”
“哦。”张瀚这才发现：是自己算漏了，没有注意到两个菜品价格上的巨大差异。
在鑫旺酒楼长长的菜品清单里，类似进口鱼子酱这样的情况肯定还有不少。
要是这样的话，味觉录放设备岂不是会给鑫旺酒楼带来不小的损失？
既然这样，宋老板为什么还坚持要签合同呢？这就让他有些不解了。
宋老板看出了张瀚的困惑，笑着说：“没关系的。做生意要有大局观，必须时刻把顾客的利益摆在自己之前，凡事多从顾客的角度着想，生意才能长远。”
张瀚不禁对宋老板的胸襟深感佩服：难怪能将生意做得这么大。
既然宋老板已经考虑得很清楚，张瀚便放下心来，双方开始讨论合同的细节。
宋老板提了两个要求：一是再订购100个味觉还原器，鑫旺酒楼将免费提供给全体vip客户使用，而不是像目前这样，仅限于一些常客。
二是鑫旺已经动员了10多位退休的大厨，充当菜品的“质检员”。
由于只要有手机和味觉还原器就行，因此这些大厨不用亲临酒楼，在家里就可以工作，既能赚些外快，又不会对退休生活造成太大影响，何乐而不为？
宋老板的想法是：鑫旺酒楼厨房现炒的特色菜，虽然点的人不多，但由于单价高，关系到鑫旺酒楼的声誉，因此必须全部经过“质检员”的品尝。
至于普通菜肴，由于每天点的人太多，因此拟采用“抽检”的办法，分配给“质检员”尝一下。
宋老板希望浩瀚科技能开发一个专门的“质检系统”，用于厨房上传全部特色菜及部分普通菜肴的味觉数据，并将品尝任务分配给质检员。
张瀚觉得，这两个要求都不难满足：第一条只需给富士强下个订单即可，第二条虽然麻烦一点，但并不需要浩瀚科技掏钱，只需几个人加班编一下程就能实现，也没啥大问题。
至此，合同的大部分内容得以敲定，最后就是填空环节了：为合同金额留下的空白，该填个什么数字上去呢？
张瀚以前一直在搞技术，对于商业谈判缺乏经验，而且他脸皮薄，涉及到钱的问题，不好意思开高价。
这个时候，陈宇、徐超二人的作用就体现出来。
这两位都曾多次跳槽，分别尝试过各种工作，其中也包括营销。
若论单打独斗，他们自然不是宋老板的对手，但如果两人团结协作，密切配合，还是可以跟宋老板讨价还价一番的。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争论，双方都有点口干舌燥。
宋老板笑了笑，在计算器上打出了一个数字：“我们不要再争了，要不就这个金额吧？”
张瀚瞟了一眼，那个数字是：86。
他已经算过了：上次花费了34万，这次订购100个味觉还原器还需要29万，成本一共是63万。
按照宋老板的报价，浩瀚科技这一单将有23万的毛利。
他不由得心头一阵狂喜：第一单就能赚23万，已经很令人满意了。
再说，宋老板是第一个愿意试用味觉录放技术的人，就冲这一点，给个友情价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张瀚点点头：“成交。”
陈宇、徐超却一脸遗憾，不过张瀚已经答应了宋老板，他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签完合同，三人回到公司。
陈宇率先表示不满：“瀚哥，你不应该那么快就签合同的，86万这个金额有点低，完全可以谈得更高一些。”
“我觉得利润已经不少了，况且宋老板帮了我们的大忙，优惠一点也是应该的。”张瀚解释道。
“优惠当然可以，但是你让步得有点多。”
张瀚一愣，心说你的胃口可不小啊。
不料徐超也赞同陈宇的意见：“瀚哥，我越来越觉得，咱们的味觉录放技术是划时代级别的，就算定价贵一点，别人也会求着我们买。”
见两个人都这么说，张瀚有点吃不准了：“是吗？”
“我可以打包票，等到鑫旺酒楼使用我们产品的消息传开后，将会有很多酒楼主动来找我们。在这场竞争中，他们谁也不敢落后。”
张瀚觉得，徐超的话好像很有道理。
要真是这样，那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张瀚并不喜欢参与商业谈判，他对这种事既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擅长此道。
既然如此，以后的商务谈判，就都交给陈宇、徐超好了，他自己只需把握全局即可。
不过眼下要做的事情，是集中精力，开发宋老板提出的那个“质检系统”。
然而，等到他联系上了那些退休大厨，真正了解到这些人的状况后，才发现是他把质检系统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