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妖界旧事3
“笑面阎罗，竟也如此上不得台面。”月灵身后的声音传来，有些耳熟。在他的声音出口的那一刻，却是让月灵安心不少。至少，他们两个并不是一伙的，如果他们两个再起什么分歧，月灵还有一点逃生的机会。
“你不是鬼界生灵，还是不要乱跑为妙。”他说完这句话，便伸手将月灵护在身后。这时，月灵才看清楚自己刚才撞到的这个生灵。他穿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将整个身影都笼罩在黑色的阴影里。
“魔族？”被称为笑面阎罗的鬼族，又嗤嗤地笑起来。他刚想继续说什么，却有一团阴森的火焰燃烧起来。那火焰看起来没有什么温度，却让人十分的害怕。
月灵握紧自己的手，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
眨眼间，那笑面阎罗就已经化为乌有。不远处的白色狐狸瑟瑟发抖地呆在一旁。白色狐狸原本是想要领着月灵见一个人，却不想撞到这些晦气的东西。
那魔族回头看向月灵，伸手摘下自己的帽子。他露出的是一张月灵见过的脸——萧逸。这时的他要更年轻一些。打扮上更拘谨一些。
“我叫萧逸，魔族。”他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个吊坠，递给月灵。“鬼界阴森，这款暖玉给你。”
月灵认出这是那日在人间萧逸想要送给自己的暖玉，连忙摆手。“多谢。”
“你认得我？”月灵见他转身要走，只好出声开口。月灵想要确认，此时的萧逸是否认识秦无。
萧逸有些失望地将手中的暖玉收起。“笑面阎罗伤了我的手下，救你只是顺便。还有……”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声音拖起来。“那日秦城，有幸一观姑娘舞姿，甚是幸运。”
萧逸看向月灵，伸出手，却在碰到面具的时候，又缩回手。“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秦无，秦城之秦，不存之无。”月灵伸手揭下自己的面具，鬼界的风吹在脸上，有些发烫。“多谢萧公子，救命之恩。”
萧逸的笑容更大一些，连身上魔族的阴沉都散去不少。
这时，月灵心里的感觉竟十分的奇怪。此时的萧逸，分明只是少年。不像月灵后来遇到的萧逸，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十分的沉闷和孤独。
只是这一瞬间，月灵却似乎又成了一个旁观者。
月灵看到秦无和萧逸面对面的站着。她看向他的眼神，有感激也有崇拜。他看她的眼神，有惊艳也有欣喜。
“萧逸这孩子，其实很可怜。”一道悠闲的声音传来，月灵侧脸过去看到的又是狐仙。他十分没有形象地抱臂和月灵交流着他的意见，说起来的话细细碎碎，不像个仙人。“秦无和萧逸相遇的时候，年纪都还不大。男子有才，女子有貌，本该是天作之合。奈何命数使然，多番波折，都变得面目全非。”
“你说，萧逸后悔遇到秦无么？”这种好奇十分的强烈，月灵很认真地看向狐仙。
狐仙捋一下他根本不存在的胡子，看着面前幻景里的身影。“不若，你去问问萧逸。”
月灵想了想自己去问萧逸，有些害怕地摇摇头。
只是直到这一刻，月灵才明白一件事，当时初入楼兰城，为何在看到月灵时，萧逸在楼上起身。也是到了这一刻，月灵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窃贼一样，凭空享受了白少宁和萧逸的不同。
“你该回去了。”狐仙说完这句话，便幻化成一团白色的团绒躲进月灵的怀里。
“你这算是篡改幻境么？”月灵揪一揪它的耳朵，嬉笑着说。
它摇头，十分气闷的说。“当时那个团绒，本就是我。”
这时，幻景里的秦无抱起地上的团绒，走到月灵身边后又与她合为一体。
萧逸的身影已经远走，月灵沿着原路返回。
“你怎么会变成白色，还出现在鬼界？”月灵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口询问到。
“笑面阎罗十分的可恶，他施法伤了我。”狐仙十分气恼地在那龇牙咧嘴，月灵却笑得十分的开心。“活该，它被萧逸重伤。”
“重伤？！”月灵分明看到那笑面阎罗被烧没了的。
狐仙耷拉下耳朵，十分鄙视地看着月灵。“鬼族都是死过的，所以格外惜命。出来为非作歹的，都是些分身。本体都躲在鬼界深处，活的好好的。”
月灵回到和白少宁分开的地方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他。又是一波人潮，月灵恰好看到白少宁在对面的位置。好不容易等到周围的拥挤散开，月灵才跑过去。月灵着急去找人，走得匆忙，撞在一个男子的怀里。那男子似乎被撞疼了，皱紧了眉头。月灵刚要说对不起，那男子却根本没有预留任何时间给月灵。那男子戴了面具，月灵并不能看清他的样貌。可是，心底却升起强烈的熟悉感。他一定是月灵或者秦无十分熟悉的生灵。
他，是谁呢？
“阿无。”月灵回头看到白少宁已经走过来。月灵怀中的狐仙，自己蹭了蹭，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那里便不再动弹。
“王兄来这里，原本想要买什么？”月灵看着白少宁依然两手空空，忍不住开口问道。
“琉璃灯。”白少宁的眼神暗了一些，再看向月灵时，笑得有些无奈。“鬼市的琉璃灯，能帮人类达成心愿。”
“人类？”月灵好奇地看向他，他点头。他似乎是看懂了月灵的疑惑，便笑起来。“我消失的那些年，在人间。”
“那个人类，是女子？”
“嗯。”
“你喜欢她？”
“嗯。”
“她漂亮么？”
“嗯。”
“她……”
“不许再问了。”白少宁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自己走去。
只是，如果按照那日月灵看到的幻景来发展的话，那盏琉璃灯是被那位苏娘子拿走的。苏娘子苏晓卿，月灵是听过的。她闻名九界，靠的是一身酿酒的本事。至于她一介凡人，如何能够酿出酒仙都垂涎的美酒，九界都是些传言，并没有什么定论。传闻说，秦无也十分喜欢苏娘子的酒。魔尊为此还在魔界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种了一片特别大的梨树林。到了花开的季节，满山的梨花开，也是九界一处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