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邪心
不论是在森国，还是在zero前世生活的地球，特殊第三产业一行向来是风评很差，备受歧视的职业。这符合生产力所容许的道德观……但zero是个独立个体，不是随波逐流人云亦云的机器。她的世界简单而善恶分明……
目前和以前，她只站在那些并不能在街上走的昂首阔步的人那一边。至于其他属性，对她而言意义并不大。既然她掌握了她们的财政权，那么对于这些“自己人”，她就两个字：
“优待”。
在zero接手情人仙境前，楼里每年只需要在姑娘和杂役们的身上支出很微不足道的一点金钱，大概只需要供他们每顿有“东西”吃，就够了。而且就这一点粗粮钱，经常也会被小头目克扣，害人饿肚子。zero仗着自己有boss的宠爱，不怕得罪人、不怕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彻查了所有账本，把查出来有经济问题的小头目全给抄了家，然后绑石头沉河——她对体面人，向来是没那么有爱心的。
现在，按她的要求，楼里姑娘和杂役们的食谱上不仅米饭管够，甚至，每顿都能有鱼和鸡蛋，每周都至少能有一顿鸡肉或者猪肉。放在21世纪，这待遇与其说是什么优渥，不如说是虐待。可这里，毕竟是三天两头饿死人的古代。能吃饱，能吃好，对青楼里的社会底层来说，真的是几辈子也修不来的，莫大的福分。
“你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比如说本来按规定，楼里每天需要500个鸡蛋，但是负责采购的人员，每天会只买450个鸡蛋。他们和厨房串通，把鸡蛋和面粉加水揉一起，熬成蛋羹，这样，谁都看不出来他买的到底是500个，还是450个，甚至是100个鸡蛋了。50个鸡蛋不值什么钱，还要多个人参与、多个人分账。平均到利益链上的每个人头上，好像每天也就能赚三两个鸡蛋的钱——可是，他们就是看的上这么一点微薄的蝇头小利。”
为什么那些小头领那么有钱了，还要每天那三两个鸡蛋的钱呢？鸡蛋才值几个钱啊，甚至不值一个铜子，论个卖的话，得用上帝国最小的货币单位索布，才能计量其价格。
因为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每人每天三个鸡蛋，一百人一百天就是三万个。除了鸡蛋会被克扣，还有饮水，米饭，布匹，菜肉。
“不，我能理解……”
“你能理解那就更好了。这就是我要交给你的工作——巡查其他城市的分部里，是否有类似的违反我规定的行为。规矩是要人去执行的，想知道他们是否严格执行，就需要有专门的人去巡检抽查——总不能让我，或者你的几位师兄，没事就亲自去绕着全国转吧。而楼里的其他人各自有自己的势力和利益牵扯，根本没人算得上可信。所以，你——？”
听完了zero的这一番说法，小卡立马挺起了胸膛，这事他擅长啊。如果zero一开始就说清，她喊他来是做这种好事的，那他哪里会那么抗拒呀。
“除了要盯紧那些管钱的蛀虫外，管人的大虫、还有镖客，你也得看着点。打骂家奴妓钕这种行为虽然普遍，但在我这里就是两个字：不行。对于不听话的，犯错的，可选择的惩罚方式里只有禁食这一条。我对在折磨人的本事上会玩花的人很反感，你要是见着了，是员工，就把他杀了，是镖客，就把他扒光了，绑在木桩上示众。”
“……”
“是的，杀了，这是我规定的。当然，下面执行的并不怎么有力。你愿意替我和你的师兄师姐们，出这个力吗？”
小卡沉默，zero知道他为什么沉默。小卡有好生之德，zero也有。但她善良的对象并不包括她不喜欢的人。
“是不是有点……太残暴了？你把人都杀光了，谁来……”
“随便再提一个就是了，小卡，你觉得这些体面人的性命更值得被细究吗？”
小卡不搭话了，他内心决定到时候见机行事。如果真的是人神共愤的混账，他就为民除害。如果没有那么糟糕，那把人赶走就是了。
“来看看吧。除了最低生活保障以外，其他还有很多细节方面，值得在意。楼里也不止有姑娘，那些杂役们，多也是为组织付出了生命的人的家属。生活状态上，能优待则优待。”
three带zero和小卡在妓院里参观，展示了院里或费钱或不费钱的一些能令人心情愉悦的生活设施，诸如泳池，阅览室，泥巴间（陶艺）之类的设计让留过洋三年的小卡更是倍感亲切。这些设施在帝国很少见，但建造他们其实并不费钱费事，只需要，主人的一点心意。
很遗憾，对奴隶主来说，手下的奴隶不是人，也不是动物，甚至算不上工具。顶多，算是庭院前的踏脚石吧。风雅的人会饲养鹰犬，给它们吃上好的饲料而不是泔水；人也会善待自己的工具，不会没事砸算盘玩。但谁会给自己的踏脚石上面盖张纸，为它们遮风挡雨呢？
可能只有zero了吧。
“怎么了？为什么跳过这里？”
刚参观完沙池，three领着她们跳过了一个过道，是要直接带她们去食堂的样子。其实zero也没有见过自家公司的内景，她好奇three这么做的原因。
“那里……那种地方，就不用看了。”
three向zero挤眉弄眼，明示她不要深究。
“哪种地方？哦……哦哦。”
自家公司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zero想了想，马上就想到了。她的情人仙境以调jiao女人又好又快而闻名。官家小姐在别处落架，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被驯服，但情人仙境可了不得，落进这里，在心高气傲的大小姐，也要在一周内沦陷。这同样要归功于那位也留过洋的金姓账房先生，他提出的“饱胀与空虚”理论，非常的实用。
他的理论zero当然是过目过的，很淫邪，很变态，但zero还是批了，因为其中并不涉及任何的□□残害。她再善良，那也只是奴隶主的善良。为了恰饭，她需要更多的、听话的奴隶。
“没事，一起参观一下，也顺便破除一下你小师弟的一些幻想。小卡，你别忘了，我们这可是经营买卖人口勾当的妓院，而且，也负责对敌对势力家眷的收容惩戒工作。你逞善心的时候，可别逞到我们的买卖上去了——那些还没驯服，没签字画押成为我们员工的女人，可不在我的条例保护之内哦。”
“……”
在焦索尔的时候，小卡听过情人仙境的凶名，但他的兄长培卡斯觉得他还小，告诉他不要管这些事，以后也不要找青楼女人乱搞，要娶就娶大家闺秀。所以情人仙境具体是怎么个歪门邪道，他还真不清楚。zero想让他见识一下，他没有拒绝。心里打的如果太过分，他一定要死谏zero停止这种恶行的主意。
“对于不听话的女人，先给她喂点胆矾，催吐，然后把她关在房间里。只给水喝，不给东西吃，给她饿上一整天。如果不屈服，在第二天天亮后，【根据相关法律法规……】
“还不行的话，【根据相关法律法规……】，让她的身体恢复健康后，重复以上步骤，直到人屈服。”
three对zero的话进行补充。
“？”
zero示意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不记得之前账房先生给的提案里，有说过媚药用完后的情况。因为账房先生自信满满的告诉她，没有女人能撑过这一轮焦灼的。
“前些日子，抓到了个巴鲁特斯族的女人……”
“什么族？”
“帝国境内的一支游牧民族……唉不重要，像他们这样的游牧民族，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次他们是被敌对的民族给夷平了，男的都被杀了，女人挑少数听话的留在部落里，大部分则卖往中原。也是因此，他们这个族的名字才为内地所知。总之，知道她是个异族女子就行了，她特别顽固，第一轮下来一点都没有要屈服的意思，我向金先生（账房）请教，金先生告诉我，多来几轮就好了。”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专门的禁食房。房门是敞开的，第一眼他们可以看到两个壮汉正对一名蓝发的少女施暴，再定睛一看的话，原来他们正尝试着给少女喂食，但进度条感人。
“今天是第三轮了，正在想办法让她吃点东西呢。”
妓院不是天天都有新货的，目前在接受调jiao的也只有少女一人，所以three对她的情况很是了解，他向zero介绍了她。
“把她卖给我们的人说，她叫黛丝，是她们族的族长的女儿，所以比较心高气傲难对付。但这样的难对付，我是万万没想到的。”
“你们这么粗鲁，万一把食物灌进她气管里，她憋死了怎么办？”
zero斜了眼小卡的脸色，嘴角微一扬随后缓下，她用手杖敲了敲地板，命令壮汉们停手。壮汉们虽不知她是谁，但听到了three的咳嗽声，都听话的停下了手头的活。
“公子，他们是城主府的专家，富有给绝食的犯人喂食的经验，一直以来我们都是请他们来帮忙喂食的，目前还没出过岔子，不用担心的。”
“还是雏吗？”
zero上前端起被捆缚的少女的脸，用看货物的眼神，轻佻的打量着她的价值。她不是文人，不会用精美的修辞来评价女人的容貌，她只认的清“头牌”“上等”“中等”“下等”这些词——
在姿色层面，这位叫黛丝的少女有资格成为乌苏情人仙境新的头牌。
three摇头，满脸遗憾：
“她可是战俘。享用过她的男人，恐怕不会少于两手之数。”
如果黛丝还是处的话，那么她的初夜，可以给情人仙境带来一笔不菲的横财。但很可惜不是。
“都给玩了那么多次了，还这么固执？”
“异族人嘛，可能有一些特殊的文化什么的。”
蓝发的少女在被壮汉松开后，本来是装死闭着眼垂着脸的，被zero捏住下巴也没有任何反应。但在听到zero如此用言语羞辱她后，她气不过，猛的张嘴想要咬住毫无防备的zero的手。下一刻惨叫声在房间里回荡，却不是zero发出的——而是她。
“性子还真烈，恐怕金先生的法子，未必能让她屈服。”
有内力护体，zero的拳头硬的可以打穿砖墙。那么人的牙齿，全力咬在砖墙上，会是什么结果？
虽然是异界，但依旧遵循牛顿第三定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黛丝这一咬，效果丝毫不逊于一块砖头砸在了她的牙上。zero捏紧她的双颊逼她张嘴，见她两颗门牙都给崩了，只能叹息摇头，喊小卡来施展治疗术。毕竟失了门牙的美女，在男人心中的地位是要大打折扣的。
“洁哥，请放过她好吗？我愿意为她出赎身的钱。”
zero正和three商量着怎样才能驯服黛丝，那一边，给黛丝接好门牙的，沉默了许久的小卡忽然说话了，
“三百金铢，可以吗洁哥？”
三百金铢不是个小数字，至少焦索尔的青楼头牌，在她短暂的卖银的岁月里，是不可能给楼里带来这么多收入的。
“怎么，小师弟是看上了这位异族姑娘——”
zero还没表态，three却已经做出了要答应小卡提议的姿态——在这个时候，他是个纯粹的商人。但zero出乎他意料的将手杖横在了他面前，让他退后，不要擅自搭小卡话。
“不卖。”
“洁哥！？”
小卡和three都没有意料到zero竟然拒绝的这么果断。他们也都想劝zero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小卡是想要拯救这位陷入魔窟的少女，而three则单纯想告诉zero，如果把黛丝放到外面去卖，榨她一辈子，也是榨不出三百金这么多钱来的。
“她很漂亮，很特别，我很欣赏她。所以我决定以后让她做情人仙境的品牌代言人，看板娘。别说三百金了，三千金，我也不能卖给你。”
zero先这么和小卡说，然后她回头看向three：
“店里有红零零五吧。”
“有是有……洁姐你要做什么？红零零五很贵的，而且会伤害她的寿命，致她早衰的。”
小卡不知道zero说的红零零五是什么，但three知道，他凑近zero，小声劝谏zero不用使用那种禁药。
红零零五，一种兼具了毒榀和魅药双重效果的化学药品。几百年前就已经是帝国对面大陆里利西亚王国的畅销货，时至今日，依然在市场上倍受青睐。就连魔抗点了900点，魔法伤害免疫高达90的zero，在丹盐城主府里中了这毒物，都会忍不住在人家尸体边手银，更何况是普通女性？再贞烈的女人，哪怕是传说中教导国的圣神的人间体，吃下了它，都要沦为不知廉耻离不开男人的娼妓。
不过缺点在于，它的价格略有些昂贵，而且会折受害者的寿命。不出十年，受害者就会死于器官衰竭。对于养幸奴的大商人，大贵族来说，这点钱是毛毛雨，而且色衰的幸奴也没有被圈养的价值了，可情人仙境，是做生意的。
使用这种药物调jiao姑娘，不划算。之所以店里会有很多备货，当然是面向富贾们销售的。
“喂给她。原因……别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