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讲冷笑话怎么了
同样是才艺表演的困难户的宋屿蹙起眉毛对方陈浩发出灵魂问题，“为什么？冷笑话怎么了？”
方陈浩没想到宋屿会问其中的原因，他没好气地指指坐在对面的季准说：“学长，你问他。”
随之，众人的视线自然而然地移到了季准的身上，不知道内因的非高二八班人员看向他的视线都是好奇的。
而，知道内因的几个人都神情了然地看着季准，嘴角还都挂着莫名调侃的笑意。
季准低头尴尬地刮了两下鼻子，“这个……我不觉得讲冷笑话有什么不好的。”
他抬起头故意眼神奇怪不知情地瞅着方陈浩，然后毫不犹豫地把问题抛回给他，“……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冷笑话不能算作才艺？”
“？”
孙子，装傻你可真有一套的！
此时，方陈浩无语地只想骂脏话，他拍桌子而起，“季准，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好意思问我这个问题吗？！”
季准语气平静地巧妙躲避方陈浩的气愤之言，“你不能搞才艺歧视吧。毕竟，对于我这种唱歌跳舞都不在行的人来说，讲冷笑话是一个非常好的才艺表演，能够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方陈浩痛心疾首道，“我不是真的不想让你讲冷笑话，只是……大哥！你问问你自己，从高一军训到现在你讲的冷笑话内容有变过一次吗？那一个笑话反反复复都让你讲包浆了！你的嘴皮子没讲出茧，我们的耳朵都听出茧了！！”
八班的几个人纷纷点头，一副往事不想回首地样子附和道，“是这样。每次纠结到底笑还是不笑真的很难受。”
非八班看戏的几个人则在一旁疯狂地扭曲五官、转换表情，强忍住想迸发的笑意。
季准偏头期待地看向厉知，希望能在她那里得到和他人不一样、但和他心中一样的答案。
但厉知咬了咬想上扬露笑的下嘴唇，她调整好表情后说：“确实是这样。你军训的时候讲的‘一块糖走到南极，然后变成冰糖’的笑话在我们班至少讲过五次。”
季准有点难过地说：“厉知，你记错了。这个笑话，我没有讲过这么多次……”
厉知仔细回忆了一下，“我明明记得就是五次啊……”
涂远更正厉知说，“不，厉知，是六次。你去参加英语竞赛那天下午的班会课，他不慎又被抽到了表演开场节目。你成功逃过了一劫。”
季准：“……”
“噗！”这次，祁扬直接忍不住笑出了声。
季准沉思片刻，还是决定要维护自己的认定的事实，以及……尊严。
他表情认真地说，“我记得我在我们班不止讲过变冰糖的笑话，还讲过变冰糕、变冰棒和变冰糖葫芦的。我个人认为，变冰糖、变冰糕、冰棒和变冰糖葫芦这四者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众人闻言震惊：“？！！”
……有区别吗？不就是换汤不换药的同类型？
祁扬碰碰宋屿的胳膊，“哎，你们学习好的在某些问题上是不是都特别……固执己见？”
宋屿瞥祁扬一眼，语气凉凉地说，“什么叫我们学习好的？难道你在绘画上没有自己坚持的观点吗？”
祁扬：“……有，但我那叫个性，他这叫固执。”
宋屿说，“你这句话就挺固执己见的。”
祁扬：“……”
方陈浩深吸一口气，反驳季准的观点。“季准，假设现在有三道物理题，它们的题干内容一样，但数据不一样。那让你做完这三道题你愿意吗？”
季准脱口而出：“不愿意。”
方陈浩两眼放光、乘胜追击：“为什么？”
季准说：“我没有必要在同一道题上浪费时间啊。”
“所以！”方陈浩语气激动地说，“你明白了吗？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但，”季准继续执拗地给方陈浩解释自己的观点，“我的笑话和这个假设之间还是有质的区别的。这个假设更换的是表面的数据，没有必要毫无意义地去做很多。而我的笑话更换的是核心的内容，像糖变冰糖、糖葫芦变冰糖葫芦是不一样的。”
方陈浩：“……”哪里不一样？
周梦蝶对邵林说，“我感觉季准没去学校的辩论队真是可惜了。”
邵林点头认证：“是的，辩论队缺少像他这样人才。”
林静语不理解地问罗睿言，“他到底在坚持什么？”
罗睿言看看季准旁边一直在捂着嘴笑的厉知说，“……可能是不想丢面子吧。”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过如此，方陈浩几乎要被逼疯了，可他又不想认输。
头脑风暴地想了几秒之后，他决定从另一个方面入手，“季准，我很奇怪，你如果真的想把讲冷笑话当作你个人的一项才艺的话，那你为什么不多积累点不同类型的冷笑话呢？”
季准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在我的大脑里储存那么多无用的东西。”
“？”……你、你刚刚还说人家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呢？！这会就翻脸不认了？
方陈浩叉着腰脱口骂道，“渣男。”
“……”
季准霎时被说懵了，“我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就成渣男了？”
厉知笑的肩膀直抖，她之前都没有发现季准怎么这么可爱。“他大概是在说你‘始乱终弃’吧。”
季准连忙着急否认，“我没有，我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我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很久的！真的！”
“嗯。”厉知眼眸微微闪动，半天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季准注视着厉知，英俊的脸瞬间红了，“我……”
祁扬捂着眼睛看不下去了，他直接拍桌子道，“干嘛呢，游戏还玩不玩了？不玩就直接说正事！”
不想这么快商量正事的几个人说，“还是玩吧。”
祁扬说，“我怎么感觉你们这么勉强呢？不想玩就别玩。”
几人立即语速很快地道，“不、不勉强，想玩，想玩的！”
祁扬：“行吧，那就赶紧玩游戏吧，别浪费时间了。”
“那个，在玩游戏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方陈浩转头看着宋屿问，“学长，你的才艺表演不会也是……讲冷笑话吧？”
宋屿说：“不是。”
方陈浩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拍着胸口说，“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那学长你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啊？”
“好奇。”宋屿说，“其实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上去进行才艺表演的。”
邵林既赞赏又羡慕地说：“那学长你一定玩游戏很厉害吧，属于从来都不会输的那种。”
宋屿如实地打破了迷弟的幻想，“没有，我经常输。”
冯成博好奇地问：“那……学长你为什么不用表演才艺？你们玩游戏输了都不用接受惩的？”
宋屿无奈地回答道：“……是我们班同学不让我上去。”
方陈浩：“为、为什么呀？”
宋屿支着下巴说，“可能是他们不想听我讲故事吧，我之前游戏输了都是给他们讲个故事来着。”
方陈浩咽了下口水，“……学长，你讲的什么故事啊？这么有杀伤力。”
宋屿表情没什么变化地说：“恐怖故事。”
“？！”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方陈浩瞬间觉得，季准讲冷笑话其实也挺好的。
罗睿言笑道：“学长，你兴趣爱好挺广泛的啊……”
宋屿：“也不算，就是我初中的时候晚上睡觉前会听一些恐怖怪谈助眠，记住了不少。”
众人：“……”
你这……真的能睡得着吗？
像是知道众人心里怎么想的似的，宋屿说，“放心，睡得着。而且睡眠质量还出奇的好，一夜无梦。”
众人：“……”厉害。
“破冰游戏”最终还是玩了，因为人数少，所以玩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除了宋屿，宋学长把林静语的名字说成了林语静外。
输掉游戏的宋屿坚持要给十三人讲个故事，但被十二个人严词拒绝了。
平时听听恐怖故事锻炼一下胆量也还好，但现在……丧尸在外面嗷嗷叫，他们在里面听恐怖故事，这其中的恐怖感受简直不敢想象。
只有涂远一个人满脸期待，还挺想听。
宋屿坚持：“我不能破坏游戏规则，这样不太好。”
十二人：“不不，你可以的！”
厉知说：“学长，你真的可以的，我们的游戏规则可以为了你任意改变！”
祁扬：“宋宋，你要相信你自己是特殊的！”
宋屿：“……”
涂远小声地说：“其实……游戏规则还是应该要遵守一下的吧……要不然……”
十二人异口同声道：“你闭嘴！”
片刻，宋屿说：“我不能……”
方陈浩打断宋屿的话说：“要不学长你给我们讲个冷笑话吧。就‘一块糖走到南极，变成了冰糖’这个就可以！”
十个人立即默契地几乎像一家人，他们纷纷说，“对对！这个冷笑话非常值得一听，而且非常好笑！每次听我们都会笑！”
虽然季准也不想在这种外部环境下听一个恐怖故事，但他还是忍不住以六个点来表示自己的心情。“……”
极度抗拒恐怖故事的方陈浩又说：“学长，实在不行，我们还有变冰糕、冰棒和变冰糖葫芦的。你看你想讲哪一个？我们洗耳恭听！”
“对！”
季准：“……”
过了两秒，他嘴角轻轻勾起，“学长，我认为，你还是讲自己擅长的东西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