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争锋相对

    顾小言这边，还睡在小树林深处。白小白一直没离开，守候在他身边。

    白小白想过把小言送回顾家，不过那样的话，小言受伤的事就瞒不住了。那样，它自己也会惹上麻烦，因为路途遥远，它要现真身才行。反正顾小言没事，差在什么时候醒来而已，白小白就没再挪地方。

    终于，如白小白猜测，顾小言起码需要一天时间才苏醒。顾小言醒来，已经是接近天亮的凌晨。首先，迎来的是头痛，主要是白帝音波功带来的伤害。那音波功说厉害也说不特别厉害，只是小言当时正虚弱，又无法用上元气。

    白小白发现小言醒来，没作声，只是在旁边观察。顾小言捂着头，爬了起来，进行打坐，他要疗伤。当他凝神提元气时，他发现体能的纯元气异常充沛，比白帝那一战之前还要充沛。其实他现在元气的量没有之前的多，不过百小白输给他的元气是第五阶太极元气，与他的太初元气差三个档次。量少，但质高，浓度大。

    首先解决音波功带来的麻烦，有纯元气在，清理起来还是挺简单。凝神，内视，寻找，提取，复原，归位。完毕之后，顾小言查看内伤，因为昨天的打斗，白帝的龙卷水最终破了他剑阵，阵亡带来的伤害很重才对。

    不过，内视了两遍，他发现没有内伤，身体状况很好，除了不适应新元气的自然运转。它太快了。

    白小白是半圣境界，元气的运行自然跟顾小言的不一样。再加上，顾小言元气只修到太初阶段，突然接受高三阶的太极元气，是带来了好处，也带来了不适。

    顾小言开始打坐起来，他要把体内的气重新炼化，太极元气他其实是熟悉的，宋书涵身份的时候，这样的气在身体几十年了。小言已经猜到是白小白帮了他。炼气是个漫长的过程，顾小言花了挺长时间。当他理顺完毕，天也亮了。顾小言睁开眼睛，看见白小白就在眼前。

    “是你救了我？”小言问，他突然觉得白小白有可能会说话。白帝水狐会说人话，之前见过的树精也会说人话，那白小白是灵猴，智慧更高，修为到的话应该能说人话。

    白小白只是笑了笑，当是默认了。

    “谢谢你，我应该睡了很久了吧，我没事了，我们现在回去吧。”说完，顾小言站了起来。

    这树林陌生，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走。七星龙渊在白小白手里，此时白小白还给了顾小言。顾小言把剑拔了仔细瞧，发现七星龙渊吞食了生命力后，甚是灵敏。剑在他手上，他还没用意念进行沟通，七星龙渊就微微晃动起来，这好像是重新见到主人的欢呼。

    七星龙渊色泽变了，从银色变成金色，剑的重量反而轻了。分身，剑阵，这是上次试剑带来的体验，很惊喜。顾小言突然觉得修剑确实比修气有趣多了，难怪天下人，喜欢剑的远超炼气的。

    “我们该怎么走？可以的话我们先去茶楼吃东西吧，我饿了。”顾小言说。他感谢白小白救了自己，没什么好回报的，只能请他大吃一顿。另外，自己一天半没进食，他也是饿极了。现在他修为还不够深，饥饿感不好抵御。

    白小白在前引路，顾小言跟着穿过小树林，这路途挺遥远的，又不好走，他们花了半个时辰才走到镇上。来到镇上，路上已经出现好多青花帮弟子，他们正往擂台那边走。今天是决赛日，万众期待。

    白小白望见青睐客茶楼，就加速直奔过去，它要吃好多各种各样的包子。顾小言到了茶楼，没遇到熟人，因为除了顾家，他也没认识几个人。顾小言点了不少好吃的。此时遭到食物味道的刺激，他到了穷凶极饿的地步。青睐客的特色就是上菜快，没让他和白小白等很久，菜上齐了。于是他们两个像饿鬼投胎一样，大干一场。白小白吃到半路，对着小言哈哈大笑起来，还用手指指了他脸。

    “你笑什么？”

    白小白此时做了个手语，就是顾小言吃饭的动作。顾小言看明白了，白小白笑自己像一只动物，穷吞食物，样子滑稽，一改往日的斯文。

    “是呀！我也觉得之前太正经了。你还笑我不懂快乐是吧。”

    快不快乐这词，顾小言之前根本不会在意，上一世孤独惯了，生命的旅程对他来讲，就是修炼和忍受孤独。他作为气宗宗主确实也太正经了，正经到不懂犯错，不懂冒险。不久之前，他觉得自己应该死掉，要不是白小白救了他，他已经黄泉路上了。回头看，自己这几个月好像一直活在压抑之中，不懂快乐。

    虽然自己年龄上已经五十岁，但这身体确实不过十八岁。十八岁，多好的年华，无限可能。

    顾小言跟白小白吃饱之后，去了大赛的场地，其实就是武汉街的另一端，不远。他们出了门，就看见前方是密密麻麻的人，喧嚣热闹。今天应该是决赛日了，他猜想。

    此时擂台上刚上了两个人，是周家的周琴和蝶帮的闾亚洲。这场比赛是争夺第三名，因为香主名额只有三个，所以这场比赛对两家意义很大。周琴上了擂台，准备热身，她无意地向台下四周望望，擂台高，视野广，找人特别方便。

    都决赛日了，顾小言大哥顾路永进决赛了，他没理由不来看看。可她上擂台前，她没看见顾小言出现。不过此时，她露出惊喜的表情，因为顾小言出现了。不知为什么，顾小言的出现不仅给她惊喜之感，还给她安神的作用。处事不惊，是她从小言身上领略的好品质。

    周琴大大咧咧向顾小言招手，打招呼。她没思考为什么要这样，明明知道顾小言来了自然会注意到擂台上的她，不过她还是怕不招手小言会看不见她。顾小言此时拿着七星龙渊出现，白小白在他肩膀上，加上他沉静俊俏的脸，这画面还真给人世外高手的感觉。

    顾小言向周琴点点头，眼神对过了，他没作更多表示。不过周琴在擂台上，这都决赛了，此时是比赛以来人数最多的一天，周琴自然受关注。而她没热身，没观察比赛对手，转过来向观众区打招呼。这不，把顾小言也供出来了。

    “小言少爷！”晏小清喊了起来，他一直注意着周琴。因为觉得她漂亮，看不厌烦。

    他今天来了，是要打今天的擂台赛，他答应给小言抢古木筝。

    这时顾家阵容全都往观众那边看，看到一个离擂台有些远的青年。他衣衫未来得及更换，不过姣好的面容，从容不迫的神情，仙逸的身姿，让他成为人群中亮眼的星星。

    “是小言！爹！”顾路永跟着喊了起来。

    顾鹏瞧见了，此时他心情也是激动的。昨夜想了一宿，顾小言长本事了，让他觉得陌生。而这陌生跟他自己也有关，作为父亲，他没厚待过小言，没教育过他，甚至不疼爱他。回想对顾小言所做的一切，他愧疚呀。所以小言平安出现，让他心情异常激动，有冲过去呵护他的意思。

    “把他叫过来，让他过来坐，堂堂顾家少爷。”顾鹏说。

    “我去！”晏小清还没说完，就带着欢笑跑了过去。

    顾路永见了，更加确定晏小清的进步是拜小言所赐。刚才晏小清告诉顾路永会上擂台，他还要拿第一名。

    这时，有一人比顾鹏还心情激动，那就是周家掌舵人周阳朽。他注意力一直在女儿身上，看见女儿上了擂台，不好好热身，向台下的人打招呼。他自然朝小言的方向望过去。这一望给他的不是惊喜，是惊吓。小言手上的不正是七星龙渊吗？这是花了了他周家三分之一家产换来的宝贝，怎么不认得。随着比赛大赛开打，他这几天都忘了这事了。

    周阳朽心里盘算起来。

    顾小言他不认识，剑在这年轻人手上，不认识也要关注呀。女儿把剑送人，这人应该就是她所说的恩公吧。可怎么看都觉得顾小言不像高手，小白脸还差不多，长得这么好看。

    好看！对呀！周阳朽本来急着夺回七星龙渊，不管什么原因，这剑都是周家的。周琴这么大动作，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这小子看起来不像高手，但样子还蛮顺眼的。剑在他手里，要是娶了宝贝女儿，入赘周家，那还不是回到周家来。

    不对！我周琴何等了不起，你这小子也配做我女婿。我呸！好看不能当饭吃呀。先看看他什么身份，看穿着好像也是大户人家。

    无数想法和推测在周阳朽脑海里。

    “少爷！”晏小清气喘吁吁跑到顾小言跟前。

    “你来了。”顾小言点点头，微微有笑意。

    “老爷叫你过去。你都失踪两夜了，大家都替你着急。”

    “我没事。今天是决赛了吗？”

    晏小清接着急急忙忙给顾小言讲之前比赛的情况，以及家里发生的事情。顾小言一边听，一边往顾家阵营走过去。

    哐！铜锣响起，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裁判宣告比赛开始。

    擂台上，蝶帮的闾亚洲擅长暗器，周琴有办法克制，一开始就展开了迷踪步流光过却。这迷踪步，让闾亚洲无法锁定目标。闾亚洲本想发动第一套暗器，结果慢了，他不断尝试锁定周琴的身影，结果眼睛都看花了。之前周琴轻松赢了十字帮的选手，他印象深刻的，乱扔飞镖不是明智之举。他愣愣头清醒一下，不打算继续找周琴，但怕周琴突袭，于是往擂台边缘跑了起来。他还算聪明，时而向后面发起一道飞镖。

    周琴判断到对方怕了自己了，开始近身进行试探。闾亚洲被近身后，实力会大打折扣，不过他也不是没得抵挡。面对周家十七剑，他露出袖子，伸出一套钢爪，这钢爪可以当暗器，也可以防御。

    不过他最怕的事发生了，钢爪可以两用，但当兵器时，攻击距离就会受限制，因为钢爪只有一尺长，跟成年入的手掌差不大。周琴的落英七刹是能远程的。迷踪步加上她的落英七刹，刚好完全克制他的爪功。

    闾亚洲现在跟周琴的距离，不足以透射暗器，但钢爪距离又够不着，完全属于挨打的局面。逃的话，已经被周琴近身了，她的迷踪步能拦住他。

    当周琴使出落英七刹，青剑刺向他小腿，他凭钢爪去挡，钢爪之间是有空隙的，闾亚洲挡住了力道，但没法阻止青剑钻空隙，穿过了爪子。结果闾亚洲小腿被刺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