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晏小清是个异数
顾路永进决赛了！这意味着香主的名额顾家抢得一席，达到了起初的目标。各位堂主纷纷向顾鹏道喜，除了飞鹰帮的陈少堂。陈少堂看完了顾路永的比赛，心好焦虑。
怎么办！顾路永这么强，还入境了的，儿子哪里是他对手！可拿不到第一名，无法向范大成交代呀！
这时，陈少堂反复向范大成那边观望，希望得到帮助，原谅也行。范大成没有更多反应，看完顾路永的比赛，眼睛就看着空白处。不过他心里还是泛起波澜，古木筝他是势在必得。顾路永确实比陈平智强，境界上他就压制，再加上霸道的阳火。恐怕除了他自己，在郁南镇顾路永会少有对手。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帮忙陈平智，铺平夺冠大道。
上午比赛比完后，范大成没召集饭局。周琴受伤周家的人提前离开，也凑不齐人。比赛之后，决赛名单不公布也知道了，于是陆续了散回去吃饭休息。
顾家早早离开，顾鹏父子心情是激动、兴奋的。顾仲槐还多了一层嫉妒，他一直在追赶兄长，现在差距好大好大。顾鹏高高兴兴回到家，却看到二夫人王颖哭肿了眼睛，在门口堵他。一见这种情况，顾鹏就猜到顾小言没找到。
“老爷！你救救小言吧！”王颖不管不顾了，哭喊起来。
顾鹏板着脸，没说话，这时所有弟子都在呢。
“二妈，小言怎么了？”顾路永问，他不知情，但关心小言是真的。
“小言昨夜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找到。”王颖转向顾路永，他在顾家也是说了算的。
“小言失踪了，怎么回事？”路永问。
顾鹏把这事瞒住了，是怕影响到顾路永今天的比赛。如今王颖这样闹，瞒是瞒不住。
“小言昨夜说出去散心，到现在还没回来，他那只灵猴跟他一起走的，应该不会出大问题。”顾鹏说这话就显得他非常偏心，换作顾路永，甚至顾仲槐、顾红叶失踪了，他可不会这样侥幸心理。
“爹，小言最近很乖，突然失踪，我怕发生什么意外。我们还是赶紧找找吧。”顾路永建议。
“行吧，我再增加人手去找。顾家年龄凡是超过三十岁的，还有从擂台下来的，都给我出去找小言，找到了才好回来吃饭。”顾鹏下达命令。
王颖听到，终于满意，眼泪不想流但忍不住又流下来了。
“二妈，小言有福星照顾，应该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顾路永安慰王颖夫人。
“希望如此。”
到了下午，顾家弟子陆续回来，除了小树林深处，他们把郁南镇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发现顾小言的踪影，尸体也没有。
“没找到，这也说明应该没事，我们不要那么悲观。小言身边那只猴子不是很厉害吗。”顾鹏说完这话，让刚才出外的弟子吃饭休息去，晚上再做打算。擂台赛要开打了，顾鹏带着弟子去了武汉街。
晏小清知道顾小言失踪了，一直在找，根本没心情练剑。在他心目中，顾小言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已经没有什么比他的命更重要了。
下午的擂台赛，比昨天的精彩多了。由于正赛只有两人进决赛，能给已淘汰出局的家族和帮会带来荣誉的便是擂台赛。今天上擂台的选手质量，明显高于昨天。由于取消十二场的限制，又提早了比赛时间，今天擂台赛赛了二十一场。
终于出现了第一位五连胜的选手，他是蝶帮的陆昊天。陆昊天本来是要参加正赛的，不过最后把机会给了年纪差不多三十的师兄，论实力他也是正赛选手的层次。
太阳下山，擂台赛结束，陆昊天由于一串五，提前获得了最后擂台赛的资格。而今天的擂主，是慕容家的宗正国。宗正国不是慕容家的儿女，跟顾家的贺铸一样，被慕容家称为三师兄。他擂台赛上今天赢了四场。
顾家弟子在擂台赛上就没有好成绩，昨天加今天一共五人上擂台，没获得一胜。顾家最大的利器是阳火，抛开阳火实力竟如此羸弱。
到了晚上，顾鹏和顾路永饭后，去了顾小言的房间。王颖夫人在他们用膳时，又来苦苦哀求，这事总要想办法。顾小言还是没有消息，于是他们来顾小言房间看看有没线索。
顾娟是在场的，不过顾鹏和顾路永要翻顾小言的卧室，她是不敢阻拦的。
顾小言卧室非常简陋，一眼望过去，也只有床能藏下东西了。顾鹏去翻顾小言的床，床是最私隐的了。结果，他找出了十多把书籍。这书都是顾小言从外面掏来的，顾家的藏书顾小言已经不想翻了。
“这么多书，怎么回事？是小言看的吗？”顾鹏感到诧异，印象中他并没有送小言去过学堂。
顾娟被问住了，她犹豫要不要说实话，这些书如果说不是小言的话，那可以找什么借口。
“说呀！”见顾娟没反应，顾鹏近乎咆哮。
“是少爷买来的。”顾娟这话是插边球，模棱两可。
“他买来干什么？送人，还是自己读。”顾鹏问。
“送人吧。”
此时顾路永开始翻阅这些书，他也觉得奇怪，之前曾经看过顾小言屋里藏了书，他没认真思考过。突然听到周琴说买来送人，觉得这解释勉强。要是送人，小言不认识字，怎么会挑书。
“送谁？”顾鹏继续问。
“周家大小姐。”顾娟只能把谎圆下去了，小言认识的外人就一个周琴了。
这时，顾路永停顿了，因为他发现了一本翻旧了的书，有许多注解。这本书是《草一百》，介绍各种罕见的药草。顾小言之所以重视这本书，是因为这本书有三十七种药草，他是没听过见过。所以兴趣勃勃，加了注解。
这注解其实是他的配方。单一药草，药性往往不足，需要增加起来药材来调和。不过小言的医术境界很深，能这样调出配方，恐怕没几人能看懂。
“爹，你看。这些字，是不是有些眼熟。”顾路永找出来，给顾鹏看。
顾鹏看了一眼，跟顾路永一样，第一印象是眼熟。但仅限眼熟，因为他们父子都不爱舞文弄墨，几年不翻一本书。顾鹏在顾路永二十五岁那年，把顾家的秘密告诉了他。因为在他看来，顾路永一定会是顾家下一代的继承人，早点让他知道，可能对他修炼有好处。
顾鹏告诉了顾路永家族的秘密，自然把《顾》的字画也给顾路永看了。这家传字画，正是顾小言画的，字是小言写的，他们看起来自然觉得眼熟。
“小娟，你还是老实交代吧。我不相信顾小言买这些书是送人的。”顾路永心思比顾鹏更深思熟虑，他不相信顾小言会给周琴送一本关于药草的书。
“你再不说实话，那你现在滚出去，顾家不留你。”顾鹏对顾娟咆哮。
顾娟吓到跪了下来，谎言是圆不下。顾家父子知道她刚才撒谎了。
“是小言看的吧，我之前见过他翻书。”顾路永说，语气一直温和。
“是，大少爷！”顾娟只能正面回答。
“他能看这么深奥的书。”顾路永听了，忍不住皱眉头。顾鹏也是。
顾鹏赶紧去翻看其他书，看看都是什么书。结果他发现这些书，他从来没见过听过，很是偏门。有的是关于修炼的，有的是关于历史记载的，也有关于古传说等等，关于药的书还有两本。
“小娟，你必须把顾小言的情况给我们说清楚，我们才能救小言。我们是他亲人，不会害他，只想保护他。”顾路永说。
顾娟点点头。
“我爹那次中毒掌，差点没命，是不是小言出的主意。你那两本书是不是小言找来的。”顾路永审问。
“是，是少爷他。”顾娟不是怕死，是怕再也无法在顾家待下去。这顾小言做的全是好事，说出来，其实对他未尝不是好事。顾家对他太刻薄了，哪里当他是少爷。
顾鹏听了，大惊失色，让他憎恨一度要捏死的儿子，居然救过自己一命。而且，那是在全镇最好的大夫看来，无法救治的情况下。小言突然让他觉得陌生，好像不是自己生的一样，能读书，还会救人。
“小言平时除了看书还做些什么。”顾路永继续。
“打坐。”
“还有呢？”顾路永觉得不那么简单。
“练功，少爷真的会隔空取物。”顾娟想起顾鹏那次在修炼场羞辱他。
顾鹏听了，又一次被震惊到，顾小言不但会救人，还有两下子。
“我再问你，晏小清的剑法是不是小言教的。”
顾娟望着顾路永，有点犹豫了。
“好，我知道答案了。你不说我也猜到。”
顾鹏郁闷，晏小清怎么了，路永知情，可他不知情？昨天他没回来吃午饭，所以不知道晏小清疯狂练剑这事。今天晏小清去找顾小言了，人不在，没人提起他。
“七星龙渊呢？”顾鹏此时问了起来。
“少爷一同带走了。”顾娟如实回答，这个倒不怕回答。
“怎么把它也带走了呢？”顾鹏说完，有些后悔的意思。这剑是顾小言的，他怎么就不能带上呢。他是舍不得，怕丢了儿子，宝剑也丢了。
“少爷醒了后，是变坏很大。”顾娟说，希望这样的话，能赶走顾鹏他们驱逐她的心。
“变厉害了是不是？”顾鹏问。
顾娟点点头。
“那个傻瓜儿子，真会隐藏，连自己亲爹都骗。”顾鹏满意地笑了。突然间，他对自己的基因很满意。这不是自学成才的天才嘛，自己生的。
“爹，我看小言应该没事，他本事不小。”顾路永深思熟虑地说。
“这话怎么说？”
“爹，你不是说过，你病好了之后，发现体内多了不少有益气体，保护着自己，但不知从哪里来。你病好了之后，你还入境了。爹，其实我的情况跟你差不多，我昨天其实因为阳火躁动，受了内伤，而且有加重的趋势。我其实是痛昏过去的。但醒来后，我不但内伤好了，我也感觉我体内多了很多有益气体，直接助我入境。”
父子都思考起来，顾路永接着说：“爹你想想，你病重时，只有三娘、大夫还有小言接触过你身体。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小言给的。我昨天找了管家问话，他们说昨天下午家里没什么人，不过小言跟白小白去了厨房。我这房间，离厨房本来就不远。我觉得也是他，帮我治好了内伤，还过了气给我。那气体很神灵，会不会是范帮主说过的纯元气。小言能收服灵猴，能让七星龙渊起反应，能教小清剑法，还能给你我治病过气，这说明小言现在修为不浅，甚至有可能是入境了的。”
“入境？”顾路永分析，头头是道，顾鹏觉得蛮有道理的。不过入境这事，他就质疑了。他才十八岁，可能吗？
“能助你入境，也能助我入境，这我觉得不无可能。可能比你还要早。”
“小言他还是我儿子吗？”顾鹏喊了起来，太莫名其妙了。
“要是小言回来，我们可以问清楚，试探也行。”顾路永说。
“行。明天你有比赛，早点回去休息吧。”顾鹏对顾小言的转变，感到又喜又忧。总体而言，喜多一些吧。谁不希望自己孩子有出息呢。
这夜，顾鹏没再派人去找顾小言。
王颖又哭天抢地进来求他，不过被顾鹏严厉地训回去。现在青英赛到关键时刻，事关顾家的声誉和地位，做过顾家掌舵人，他不能让失踪的事耽误了比赛。
顾鹏答应她，明天比赛一结束，马上发动顾家所有力量去找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