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尾鱼
也确实很好骗。
不然也不会成为他池塘里的鱼。
明修予作势偏头想了下，失笑着摇头：“在下不曾见过梵少主。”
闻言，梵明的眼中露出一抹失望，但也转瞬即逝，他道：“无妨，以前不认识，现在也算是认识了。”
梵明问：“不知道友与道君出身何门何派？”
“无门无派，”明修予将看过的玄渊假身份背诵出来，“我师父乃是一介散修，素日与万事楼楼主相交甚笃，楼主再三相邀下，才接了东霖国这个委托，不知梵明少主又是为何而来呢？”
梵明还未回答，旁边的徐青华轻咳两声，再次介绍道：“梵明少主也是因此事而来，受国君之邀。”
言下之意，梵明就是之前说国君接待的贵客。
明修予顿时明白梵明为何过来了。
修仙界大乘期以上的修士寥寥无几，皆是有名有分之辈，其中有没有墨鸮这号人，梵明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多半是来探真假的。
正想着，房门突然开了，玄渊从里面出来了，一出来就看到梵明站在明修予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
心中的警铃立刻狂响起来。
梵明本来想说些什么，见到玄渊后，立刻行礼道：“小辈见过墨鸮前辈。”
这声前辈，让玄渊心中的不适感扩大，他皱眉道：“什么前辈，我们年龄可能差不多，叫我道君。”
莫名其妙被训的梵明一头雾水，但还是恭敬地照做：“是，是在下失礼了，见过墨鸮道君。”
年龄差不多？
明修予记得仙首没有上千岁也该有几百岁了吧，他刚入合欢宗的时候，仙首已经是仙首了，升仙境界了。
而梵明，他记得才二十几岁，不过二十几年便已是元婴大圆满，是修仙界年轻一辈的翘楚。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玄渊也是这般强调他们可能同辈。
按理来说，修为越高的修士越不会在意年龄，但现在来看，仙首似乎很在意啊。
“师父，”明修予走到玄渊身旁，介绍道，“这位是梵音门少主……”
“我知道，梵皎的儿子。”玄渊打断他的话，他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他将梵明上下打量一番，视线最在他优越出色的脸蛋上，心情顿时不爽起来，虽然总体来说，长相不如他优越，但他们不属于同种类型，梵明明显是漂亮那一类的，五官精致得不像话。
冶容炫服，极为抓人眼球。
他没好气地问：“你一个元婴期来凑什么热闹？”
眼前这人的灵压非同凡响，是上位者的气势与威压，梵明猜测他的修为至少也得是大乘期大圆满，甚至更上。
“在下并非来凑热闹，只是偶然得知关于东霖国井妖一些不为人知的事。”被小瞧了梵明也不恼，他微微一笑，解释道，“便应国君之邀，前来除妖。”
明修予闻言，好奇道：“这件事连合体期都解决不了，你能解决吗？”
听梵明的语气，像是他能解决这件事。
明修予问：“东霖皇宫的井妖，道友怎知那是井妖？”
梵明朝他微微一笑：“半年前，我曾在一本古籍中看过，曾有一妖物为祸人间被某位大能者封印于某地，我对过地理书，那个地方便是今日的东霖皇宫。”
说到这里，他轻叹一声，状似无奈地道：“也不知我失踪的这半年在做什么，若不出意外，此事我早就过来解决了。”
知道梵明这半年做了什么的明修予默默地站在玄渊身边，微笑不说话。
梵明接着说：“我方才在皇宫探查过了，没有半点妖气。那妖物果如古籍中所写，凶残又嗜血，善于敛息且未完全挣脱封印，想来要找到它绝非易事。”
梵明说：“道君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无需道君出手，我便能将此事解决。”
这话转得有点突兀，正常人应该是邀他们一起解决事情，梵明却说让他一人解决。
明修予奇怪地看向梵明。
梵明却回以他一个浅淡的笑，目光含笑地看着他。
玄渊感觉自己被小瞧了，而且不只被小瞧，这个漂亮小子还想撬他墙角。
看着梵明和明修予眉来眼去，玄渊心里名为妒火的小火苗燃起来了，将男人的胜负欲也激活了。
“不用一个月，我一日就能解决。”
明修予转头看向玄渊，惊讶地瞪大眼睛。
一日？
听梵明刚才的意思，东霖皇宫的妖物可能还是上古妖物。
这是一日就能解决的事？
明修予有点懵，如果是，他该说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玄渊与明修予对视，心情良好，又强调一遍：“为师一日就为你除了这妖。”
明修予纠正：“不是为我，是为东霖国的百姓。”
“道君，此事绝非修为高便能解决的。”听到玄渊要插手，梵明连忙道，“那妖物遇强则强，且唯有水系修士能探得他的藏身处，我观道君并非水系，恐难找出他的藏身处又白白增强了他的实力。若道君不放心我做事，不如让白道友与我一同，可好？”
“不好。”玄渊想也没想的应道，补课第不知道多少条，绝对不能让情敌跟喜欢的人有相处的机会。
而且现在还是专门为他订制的猎魔方案。
要是属于他的好感度都给梵明，那他岂不成大冤种了。
“谁说我不是水系？”玄渊抬起手，一颗圆润的冰球迅速在他掌心上方结成型，然而中间的实心冰缓缓化成水流，水光荡漾波光粼粼，将午后的阳光折射成彩色的光线。
玄渊勾唇，“若真能遇强则强，我还愁找不到对手呢。”
夹在两人中间的明修予看看玄渊，又看看梵明，最后看向徐青华。
只见徐将军身上的喜悦藏也藏不住，他虽然板着一张脸，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
明修予想，此事徐青华或成最大赢家。
啊不对，是东霖国。
玄渊都这么说了，梵明也不好再说什么。
很快，三人便到了东霖皇宫，东霖国主早早便在等着了，一见到玄渊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求他能伸出援手救救东霖皇宫。
东霖国主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两鬓发白，看来为皇宫闹妖这事操了不少心。
明修予与徐青华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
徐青华努力压抑语气中的兴奋：“国主，这位墨鸮道君说一日便能帮我们袪除这宫中的妖物。”
东霖国主布满血丝的眼睛立刻变得炯炯有神，他如见神仙般，高举双手，又要跪下，这回被梵明上前拦下了。
又是一番感恩戴德的说辞。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已经除妖了。
至始至终，从踏进皇宫后，玄渊便没有说过一句话。
见完东霖国君，出来后，明修予小声问道：“仙首，怎么了吗？”
梵明与东霖国君还有说要说，便没有跟他们出来。
小声说话，因为玄渊不喜欢他们成为师徒，他便没有再继续唤师父。
“没有妖气。”玄渊微微蹙起眉，“这里很干净，连一丝灵气也没有。”
明修予也发现了，他疑惑：“这不正常吗？”
玄渊摇头：“东霖虽是小国，但并非没有修士，况且皇宫这种地方进出的事物多，杂质也多，不可能连一丝妖气或灵气都没有。”
明修予没来过皇宫之类的地方，但他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合欢宗的藏宝阁内，附在宝物上的灵气与妖气相交混合。
皇宫也有国库，宝物也杂多，也该是如此才对。
绝不可能这般干净。
玄渊低头沉思片刻，突然笑了：“这妖怪有点本事。”
明修予愣了下，想起他在驿站说的话，问道：“仙首，你当真一日便能解决此事吗？”
连仙首都感知不到妖气，这头妖物肯定很厉害。
他想，一日的时间，未免勉强了些。
“啊？”梵明不在，玄渊已经冷静下来了，他也想起自己说的话，应了一声，“嗯。”
声音不情不愿。
他其实很纠结，他的本意并不想一日完事的，他还想跟明修予多相处增近感情，让明修予对他日久生情，一日的话，根本增加不了多少感情。
但他已经放话了，无奈只能照做。
想到这里，玄渊拉住明修予，目光执着与专注：“道友，此事结束后，我们一起解决下一个委托吧。”
“这是自然。”明修予也想跟他的鱼联络感情，微笑，“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玄渊信誓旦旦：“我保证下一次绝对不会这么快了。”
明修予疑惑，这是能控制的吗？
还有，快些解决事件不是好事吗？
听仙首的意思，怎么感觉他好像并不想那么快就完成委托啊。
听到明修予的回复，玄渊心满意足，于是直接施发号令：“那我们速战速决，道友今晚别睡觉了，在皇宫里收集一下消息吧，比如死去的人全是女子吗？皆是处子吗？年龄都在几岁？可有修士或外来者也命丧于此？另外，东霖皇族最近有无异常之处？还有那几口井都在什么地方？等等，总之关于井妖的事能问的都问。”
全部一口气解决了。
他才能跟明修予快速进入下一个委托。
玄渊是如此想的。
但明修予并不这么想。
这几日他在云船上睡得并不舒服，眼下的淡淡淤青一直未消。
本来打算到东霖皇宫好好睡一觉，结果玄渊居然给他发任务。
明修予并不想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