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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梦想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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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看你们都这么紧张,还是我来问你们吧。昨天那位马老和你们是什么关系啊?说熟吧,他又不知道你们名字,不熟吧,他又说求你们办事,我想了很久都没明白,今天才叫你们过来问一下,你们别紧张,不要有压力,实话实说就行了。”校长看我和大器支支吾吾半天,还没放出什么屁来,只好开口问我们。原来只是问马大爷和我们的关系啊,早说啊害的我写了无数个剧本,死了无数个脑细胞。

    “你说马大爷啊,那我们可是跟他出生入死,历经磨难就差拜把子了。。。。我跟你说啊。。”陈大器越说越离谱,校长的脸色也涨成了猪肝色,如果不是内心仅存的一丝理智我估计他能把水杯砸过来砸死在这边胡咧咧的陈大器,我看着满嘴跑火车的陈大器心想,你昨天还得和人家分个高下,今天就成了忘年交。只能用手打断陈大器那张臭嘴,因为我觉得我要是再不打断他,校长可能就得亲自动手了。

    “我们就是回家的路上遇见马大爷了,聊了一会儿然后他说以后想来学校看看的话就让我们给他带带路。”还得我来解释,不然还不知道陈大器能把牛皮吹出个什么样子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马老再找你门帮忙或者谈话你们可得说学校的好啊,顺便再提提我这个校长平时工作的认真态度,好不好?”校长听我我说的话,脸上的期待也消失了,笑容也没了,只是交代任务一样交代了这件事就摆摆手让我们出去了。

    “玛瑙,我特么还珍珠呢!大清早吓老子一跳。”陈大器一出门就用中指对校长室比着国际手势抱怨着,我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大器后脑勺“你还真是小刀割屁股给我漏了一手啊,你还和别人拜把子,你咋不说他是你亲大爷呢?再让你说下去再来逃课的事全让你给抖出来了。”陈大器摸摸后脑勺自知理亏只得小声的为自己开脱:“那不是我看校长一提那马老头眼睛就放光吗?就跟狼见了肉一样,我就想把咱们的关系和马老头儿扯的铁一点,以后在学校那不得起飞了哦。”

    “嘿,你小子真是个天才,你多挨几顿揍换咱两的美好生活,未来可期啊!你说马老头要是揍你揍出感情了,认你当个孙子,那你在学校那不是直接变螃蟹横着走?”看陈大器这个投敌的速度,我忍不住揶揄道。

    “你别说哦,还真说不好哩!放心到时候我肯定罩着你,我直接让校长给咱两在网吧充个vip。”说着说着,陈大器已经在脑中给自己勾画了一幅宏伟的蓝图,还不时对自己的‘伟大梦想’发出阵阵感叹,说到激动时还辅以两声狼嚎。好家伙,这人的脑子是豆腐做的吗?还是赶紧撤,别到时候被他感染了。

    要说人就是奇特的动物,不时总得犯点贱。虽说我对马大爷拿我当诱饵“钓鱼执法”的行为十分不齿,但我对他的身份,和只能在影视作品与民间传说中的道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说我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在网上充满了各种奇幻的传说,什么湘西赶尸、落花洞女和巫蛊之术都流传于此地,但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也只在长辈的口中听过,又不曾亲眼见过,哪有马大爷这种行走在身边的道士吸引人(别问我是怎么知道马大爷是道士的,都这样我还猜不出他道士的身份,那我的智商可能就只相当于半个陈大器),但是马大爷的本领我好像也没亲眼见过,因为我被陈大器误伤晕了过去,但是起码可以去发掘,下次一定得叫上陈大器去学校外转转找一找马大爷,起码听听故事也是好的,虽然马大爷说过见一次揍一次,不过好像他只针对陈大器,又没说揍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大器也乐意和马大爷扯上关系,这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行,下课后得马上去找陈大器商量商量。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我还没出教室门陈大器已经冲进我的教室了,不得不说虽然大器偶尔智商会稍稍下线,但是他和我的默契还是没得说,不然怎么有个词叫情同父子吗!

    “呼~水潭你听呼~我说呼~”大器跑过来跑的气喘吁吁,说了一句话我就听到了几个字只好打断他让他喘好了再说,大器一边用手顺着胸口调整呼吸一边说:“水潭,我跟你说,咱两下午吃晚饭的时候偷偷走秘密通道出去找老马。”

    “为什么?我可不去啊,还有你早上在校长室外面可叫他是珍珠,怎么一到下午就成老马了?你们这关系发展的可太快了。”虽然我是准备叫大器去找马大爷,但是现在大器提早说了我可不能一口答应,我得套/套大器的话,虽然他的想法无非就是想和马大爷拉好关系然后好实现校长给他在网吧充vip之类的白日梦。

    “你听我给你分析啊,你看老马是个道士是吧,你再看看林正英演的电影那手一挥符纸就燃了,多拉风,你要是学会这招那学校里的女同学不得把你当梦中情人啊?”大器边说边用手抖动好像他已经会了一样。

    “不去,没兴趣,我学这个有什么用?”我装出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急得大器挠了半天头,结果挠出来的头皮屑像雪花一样,一片一片飞上我的课桌。

    “大哥,你是我亲哥,你就陪我去吗!你是我的偶像!”陈大器拉着我的手臂不断摇晃撒娇,引得周围女同学不停注目,更有甚者甚至偷偷说着什么,眼中的八卦之火正在熊熊燃烧。

    “停,打住,陪你去我就吃不了晚饭,会很饿你知道不,而且走路会很渴我还是不去,你找别人吧。”看见周围这个情况我赶紧制止大器继续发疯,并把他的手从我手臂上扒了下来。

    “晚饭我请,外加一杯奶茶,你就说够不够铁。”

    “就一顿啊,还要冒着被保安逮住的风险,算了算了,我还是安心去吃食堂。”

    “一个星期,我请你一个星期的晚饭,行了就这样说好了下午不见不散。”陈大器怕我拒绝,丝毫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起身就朝外面走去,走的门口的时候还转身用手拍了拍胸口,表示我能跟他出去找马大爷的这份情谊他记在心里了。

    我只能微微点头表示收到,等大器走后我在座位上猿形毕露,手舞足蹈的欢呼。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表示关心的问道:“你是不是疯了。”

    下午晚餐的时候,我和陈大器一人一杯奶茶走在上次遇见马大爷的那条路上,陈大器一双小眼睛咕嘟来咕嘟去看谁都像马大爷。“大器,要是今天没找到怎么办。”可惜大器明显心思都在寻找马大爷那里,对我话是充耳不闻,我只好作罢。在大器眼神乱瞟的时候我也在观察周围的行人,毕竟马大爷的特征太明显了,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明亮的地中海。命运总是爱开玩笑,当你认真去找某个人或某个东西时,你永远都找不到。正当我已经对此不抱希望,准备拉上大器回学校的时候,就听见身边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和“嗷~卧槽”大器的怒吼,这两个声音前后响起,然后陈大器潇洒转身扬起手中的奶茶杯一气呵成,只是这气势来得快去的也快。

    “哟哟哟,这不是马大爷吗?您亲自散步呢?咱们可真有缘啊,散散步都能碰上真是天大的缘分啊。”大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很自然的把扬起的奶茶杯收回到了胸前,并且漏出了标志性的猥琐笑容。

    只是对面的马大爷脸色就不是很好了“你们两个把我说的话当放屁是吧,我让你们好好读书学知识,你们又逃学?特别是你这个陈大器,我是不是说过见你一次揍你一次,今天我非得好好揍你一顿,再把你们两个送去校长那里不可。”

    陈大器一看这个情况当时脸就吓白了,“马大爷,我们没有逃学啊,你看这不是晚餐时间吗,学校人多你知道的这学校几千人就一个食堂,都挤一块等我们排上队早就没菜了,我们就是出来吃个饭然后就回去了,而且陈大器说他很后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直想给您道歉来着。”要不说我编瞎话的能力还是一流,有时候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陈大器听我说完连忙附和,那真是点头如捣蒜啊。

    不知道是我的瞎话起了作用还是马大爷根本懒得和我们计较,只是摇摇头说:“行了行了,别演了走吧,好好念书比什么都好。”然后就径直向前走去。只留下我和一脸懵的陈大器站在原地。

    “水潭这不对啊,咱两出来可不是就为了挨骂的,咱两的目标还没完成呢!走走走,跟上跟上。”大器边说边走,还对我招手示意跟上,有时候我都挺佩服他这种不要脸加不怕死的精神。

    这时马大爷突然转身淡淡说道“你们怎么还不回去?想让我亲自送你们去校长那里?”只是这淡淡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尽的威胁,陈大器立刻把手指向我“不是,马大爷他想跟你学几招道法。”我还没在心里开始骂陈大器,就见到马大爷的脸变得无比严肃厉声说道:“滚回学校去,别说我不会,就是会也不可能教给你们这两个不学无术的人。”

    陈大器见到事情成了这样,立马跑过来拉着我朝秘密通道跑去。回到学校后,大器对着地上的奶茶杯发泄着怒火,用脚将杯子踩了个稀烂“这老头儿是不是有毛病,谁招他惹他了发这么大脾气,吓老子一跳。”

    “得,你的vip梦是没了,再换个梦吧。”我坐在草地上用嘴叼着吸管将奶茶里的珍珠吐向垃圾桶,只是能吐进去的没有多少,说实话我是有点失落的,刚有的期待就被粉碎了,连跟大器说话都无精打采。

    “不就是珍珠老头儿吗!我才不稀罕,走了走了回教室了。”大器说完就拉着我朝教学楼走去,要说大器也是死得快活得也快,这不回教室的路上他好像又恢复了心情,还能顺道跑去惹他班上的女同学,气的那几个女的捡起学校绿化带里的枯树枝一路给他追回了教室。

    自马大爷生气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这段时间大器再也没有提及过他,就连他的vip梦也再也没有提起过,许是少年的梦总是短暂的,似是临春的雾来的猛烈去的无息。这天下了晚自习,陈大器在校外马路边拿着煎饼边啃边说:“水潭,你说咱两能当dota职业选手吗?”在那个电子竞技还属于小众话的年代,除了狂热的游戏爱好者我想没有人会去想这个问题。

    “我想可能打不了吧,咱两dota连天梯2000分都没打到过,你是怎么敢的哟!”我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在十几年前电子竞技根本就没有影响力,那个时候英雄联盟刚刚兴起,能有电视转播的比赛除了dota就是war3和星际争霸,还是付费频道才能看。所以说如果跟家里人说要去拿这个当职业,我想被打得屁/股开花的几率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是无限趋于百分百。

    “我们可以练啊,你想就按咱两现在读书的成绩那只能是咸鱼,就算努力翻身可咸鱼翻身还是咸鱼啊。人生就像拉屎,有时候你很努力了,可到头来只是放了个屁。”大器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歪道理,振振有词地给我洗脑。我正欲反驳却见大器身后一个杀气腾腾的身影,面容与大器有几分相似,巴掌扬起来后又轻轻放下。

    “你干嘛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是不是在你平静的内心里激起了汹涌波涛,是否已经想和我共谋未来。”大器见我不说话以为是他的歪理打动了我。这时大器身后的人慢慢俯身到大器耳边缓缓说道:“很有道理,我希望今天你已经拉过屎了并且拉的很干净,不然你待会可能要洗裤子。”此话虽是缓缓说出,可其中快凝聚成实质的杀气紧密的包裹着大器,大器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如果角色互换,有人突然在我耳边说上一句话我想我的反应不会比大器好多少。

    “爸,你怎么来了?”大器边擦嘴边转身问到,我能感觉到大器这句话是发自内心发自灵魂深处的疑问。大器他爹也懒得回答,只是默默用行动告诉大器他今晚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因为大器他爹直接用手拎着大器的耳朵就朝车边走去,可能是因为疼痛,又或许是因为害怕大器手中那尚未吃完的煎饼已在这个过程中受引力的影响拥抱上了大地,便宜了路边的两条流浪狗,谁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不就是吗?哦,不好意思,说错了,我想大抵还是没有的吧,因为这是夜宵。

    大器和他爹的关系平时还是很好的,因为他爹老来得子,四十多岁才有了陈大器这个爱情结晶,所以平时对大器也是百般呵护、万般疼爱,只是当大器偷偷去网吧的时候,这份关爱就换成了手中的皮带。初中时有一晚因学校停电,取消了晚自习,所以大器和我们偷偷去了网吧,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学校早就发了短信通知家长。我不知道大器那晚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带着枕头垫在椅子上垫了好几天,没事还唱上他自己改编的《那一夜》的两句歌词,歌词我依稀记得是这样的——这不是偶然,这不是期盼那一夜你伤害了我,那一夜我没有跑脱。

    大器被拎着耳朵带走并没有在下晚自习后跑出来买夜宵吃的众多人流中引起轰动,做多也就是激起/点点浪花,很快便被潮水带走。

    第二天见到大器的时候他朝我挤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我回了他一个自认很灿烂的笑。“水潭你说咱两算铁哥们吗?”大器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提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陈大器,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特么摸着你自己的良心,扪心自问一下你特么走路上踩屎,上山偷橘子被狗追,你骑单车秀漂移撞树上我是不是都在你旁边?算不算是共患难,现在你居然问这样的话,艹/你大爷/的我心好痛。”

    “但是昨天你特么为什么不提醒我!!而且特么的虽然那些时候你是在我旁边,你不仅啥也没干,还笑的比谁都大声。”大器据理力争着。

    “我又不认识你爹!再说了你一个住校的,你爹过来看你都不给说,你还好意思怪我?”我双手一摊,表示与我无关。

    “放屁,上次我爹在教室揍我,你敢说你没见到?你敢说你不认识?”大器说的是上初中时他去抓鼻涕虫给女生看,结果把女生吓哭了直接告老师,然后他爹就来教室揍了他一顿,当时场面还是挺惨的,毕竟过年时杀的猪都不敢叫那么大声。

    “我见到了啊,不过我光顾着看你求饶时的表情了,谁还看揍你的人长啥样!”说到这里我用手戳了戳陈大器的心脏部位继续说道:“做兄弟的,你这里感受不到,我说什么都没用,行了就当我和狗打交道了。”说完我就闭上眼,然后假装转身潇洒离开,大器赶忙追上来抓住我的手。

    “大哥,我错了,走咱两去上网,一切消费由我陈公子买单,只要你消消气,你就当我放屁行不行?”

    “滚,一边玩泥巴去。”

    “一周,你一周的网费我全包了,只要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刚刚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咱两的感情是那样深沉。”

    “那是你爹揍你揍的用力!”

    “走,去网吧,我现在就兑现承诺,我要你看见咱两的兄弟情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真的是你早说吗,弄得大家现在都很尴尬,你等着我现在就去请假。”不怪我的思想不牢靠,而是糖衣炮弹丢的好。不知道为什么,请假异常顺利,班主任甚至看都没看我就批了假条。至于大器吗,都不用开口,只要把屁股亮出来一半,他班主任自动就给了假条让他去医务室好好看看。

    只是当我和大器走出溜出学校必备的秘密通道后,陈大器就有点慌了,“你说咱两不能又被那老头逮住吧?”“不能吧,咱两还能这么倒霉?”我不肯定的说到,毕竟和他还真没啥运气可言。

    “不行要不咱两跑去网吧,这样快一点,被遇见的机会就少一点。”大器说完就要跑。

    “你傻啊,这条街上都在走路,咱两跑起来你是怕不够显眼吗?”我急忙拽着大器的衣服,把他拽停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大器昨晚挨过揍的原因,今天去网吧倒是格外的顺利,当我和大器在网吧醉生梦死出来后已是晚上的10点左右,我甚至觉得这一天太过梦幻甚至显的不真实,因为大器是住在学校宿舍的而我不是住校的所以每晚还得坐车回家便草草和大器分别,只是坐在车上后冷汗直流,因为一天都没去学校我怕事情败露这样我的后果不会比大器好多少,回家后我就连说话都有点颤抖,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第二天到学校后,刚下早自习大器就过来问我昨天好不好玩,还要不要再去。我担心事情败露便拒绝了,只是说等段时间。只是这段时间没等两天,我便忍不住了,和大器请假逃课去网吧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从一周一次变成了每天都去,如果哪天不去了,就一定是身上的钱用光了。奇怪的是老师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的父母,我也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变成了习以为常。更幸运的是自马大爷生气后,我们便从没有在街上遇见过他,这样的生活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期末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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