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启
在实战间经过初战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有自信单抗或多抗乔龄。
一群正处于“中二”还有仍处于“中二”的闲人甚至还给她取了一个新的诨号——冰之女王，在暗地里叫得不亦乐乎。
但是，没有人敢当面这么叫她，除非是嫌自己活得太长或者太过喜欢成为冰雕。
事后想要调出摄像头的存档时，却发现正巧在对战中记录的部分全部疑似因为低温而存档失败，甚至连战斗中存储的测量数据，都消失不见了。
所有人针对这事，默契地选择了当作没有发生，这已经成为了业界的潜藏共识了。
只是有幸看到那一幕的人，都已经无需质疑这个人实力的强悍，以及真的没有伤害倾向的事实。因为如果她真的想，也不过一念之间罢了。
没在战斗间练上几天，很快又接下新的任务——新民市的疑似异能杀人案。
众人在安排下到了新民市，到酒店放下行李后，就打算先联络这边的警方去案发现场踩个点。
根据上头已经给的资料来看，此次的凶杀案并没有明显的异能气息遗留，但是本应该留下痕迹的监控却被人用疑似异能的方法抹去。
如果想要抓到这名凶手，那么势必要先调查到他所“请”来的异能者帮手。
否则一次又一次地掩盖痕迹，直到最后，便会不了了之，再难寻到真相。
霍灼与对方联络后约在案发地点楼下见面，出发前乔龄特地让平思瑶做了一次安危占卜。
出乎意料的是，灵摆呈逆时针方向，飞快地旋转起来。
很危险。
乔龄正式上任后第一次行使副组权限，“我和霍组去一趟就行，其他人暂时留在这里。”
“可以吧，霍组。”
霍灼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两人打车直接到案发楼下。
两人坐在出租车后座一声不吭，乔龄往车窗外瞟去。
深秋的下午三点，已经没有耀眼的阳光，只剩惨淡的阴云，偶尔遗忘下来的几缕与云彩相缠的残光。
这样的光景，使得本就寒冷的天气更加雪上加霜。
乔龄缩了缩头，又缩了缩手，冷得恨不得包得只露出一双眼睛。
幸好有脖颈上火焰状的小护身符取暖，她不禁瞥头看了一眼霍灼，又迅速收回视线。
“怎么了，冷吗？”
霍灼捉到她偷看的视线，以为她还是感到寒冷。
乔龄咬了咬下唇，诚实交代，“有一点。”
她像一只小鼹鼠缩进土里一样，蜷缩进外衣中，看起来分外惹人怜爱。
霍灼朝她伸出左手，尝试提议，“要不我给你暖一暖，我的手一直都是温热的。”
当然是由于异能的缘故。
他的手近在眼前，手指如竹枝似的修长有力，舒展开来。
车里光线灰暗，但仍好似散发莹润光泽，“引诱”那些很怕冷、但又馋手的小姑娘，心甘情愿地果断跳坑。
犹豫片刻，小乔同志最终还是屈服于寒冷的现实，接受霍灼的“友好”提议。
她先小心翼翼地从袖笼中伸出手。接着，不等外头寒风强抢走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热度，立马迅速地塞进那只宽大温热的手掌中。
她的小手在霍灼看来，就恰似一只灵巧的蝴蝶，轻盈地飞进了一张由掌纹所编织而成的无形之网。
他心下意动一瞬，快速地合掌捕获，成功将其包裹在了自己最为温暖的掌心。
他还悄悄地运了一部分异能来提高掌心温度，乔龄察觉热度顺着他的手一点一滴地流入她的掌心，从掌心到身上，如沐浴在春日暖阳中一样舒适。
这份温暖甚至一下子治好了她的“缩头乌龟症”——原先紧缩的四肢与脑袋，都可以安心地从“龟壳”中伸出。
路口处正好一个红灯。
司机大叔无聊地瞥过后视镜，“被动”围观到后排两人过分纯情幼稚的小互动。
尤其是自以为偷偷摸摸，实则一清二楚的那股别扭劲儿，像极了一代又一代中年男人那逝去的青春。
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一句：青春真好！
两人在怡家花园大门口下车，凭借证件被外头巡逻的警员带到了案发地点楼下，成功与此案负责人、新民市刑警大队的队长罗岸会合。
罗岸看起来是个沧桑的中年男子，下巴上还残留未刮干净的胡茬，熬了好几个夜的眼袋也略微浮肿。
他借空闲的时间，站在门口抽了一支烟来提神。
因为新民市的特殊性，他是知晓异能者存在的少数一批人。而且，警局也专门设置了异能科，负责经受处理一部分异能事件。
面对面地与异能者合作，这还是第一次。
他本来猜测会是经验丰富、老成持重的中年人前来支援，直到两人走到他面前，向他自我介绍时，才发现上头派来的竟然是两个年轻人。
非常年轻的年轻人。
罗岸抢先一步伸手问好，“你们好，罗岸，新民市刑警大队队长，这次有劳两位。”
“你好，我是霍灼，是这次行动组的组长。”
“乔龄，副组，合作愉快！”
霍灼，乔龄两人分别自我介绍后，握手表示问候。
罗岸多年的职业病使得那两人从进入他视线之时起，他便自动地开始分析这两人的具体情况。
叫“霍灼”的男人穿一身纯黑的薄大衣，看起来孔武有力，从身材轮廓与步伐举止不难猜出这人应该是经受过专门训练的。走过来时，非凡的气势极其惊人，不会让人因其年轻而产生轻视。
另外一个叫“乔龄”的姑娘，纤瘦轻柔，个子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模样长得倒是很漂亮，只是有些弱不禁风，让人无端产生担心。
但是，当那姑娘站定，抬头那双眼眸中，那种挟冰夹雪的寒冷感一下让人瞬间神智清醒不少，迅速收回了对她的轻视与担忧。
果然不愧是上头派来的。
罗岸领着两人上了事先封锁的七楼，一边讲了大概内容，“死者名叫冯文林，是普通公司的文员，案发时间大概在凌晨一点。这个小区虽然称不上高级小区，但是监控设备方面很是完善。”
“包括电梯间与楼梯间，都装有相应的高清监控摄像头。”
“可当我们调查监控时，却发现监控摄像头在案发时间全部被人抹去一般。”
霍灼：“如果监控摄像头是被异能者抹去的话，那杀人凶手方面有眉目了吗？”
罗岸犹豫回答，“我们是有几个怀疑对象的，但因为证据链不足所以——哎。”
“在监控上没办法入手，所以要再从现场找线索是吧。”
乔龄边思考边点头，对她来说，勘查现场还不如去调查监控的异能气息更有施展余地。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小瑶占卜出的“危险“来源。
在案发现场的门前，霍灼拒绝了其他刑警，坚持就三人再次进入案发现场。
七楼原本有三户人家，其中一户发生命案后被封锁之后，另外两户人家也为避开血光晦气，选择暂时搬出去住。所以，整一层中只有维护封锁案发现场的几名刑警。
推开门之前，霍灼和乔龄都下意识地把罗岸留到两人之后的位子。
罗岸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看两人严肃神情，想到之前的异能气息，便顺从地站在最后的位置。
取下封条，输入密码，推门而入。
一抹亮光从门缝间映入，三人刚奇怪难道现场勘查完时，窗帘被拉开没有拉拢。
乔龄只觉一股异能气息扑面而来，突然想起在出租车看到的阴郁天空，觉察出不对。
“防御！”
她一边提醒霍灼，快速地在身前构筑一道纯水屏障，把电流挡在屏障外。
另一边，霍灼也立刻构筑出一道雷电交织的电网，把迎面而来的电光吸收进入自己的电网中。
罗岸在两人身后，只看到披头盖脸的猛烈电光汹涌而来，不等他作出防备举措，身前两人就已经以异能迅速地构筑出防御壁来，把三人护得严实。
这是他第一次亲身经历异能的使用，虽然这对心脏不太友好，但有惊无险之下，更加明白这种能力控制的危险与可靠的二重性。
但作为久经命案的刑警队长，他仍是立马调整好心态，保持工作该有的状态。
“我上次过来勘测现场时，并没有这种电流，这之后因为担心有未知异能影响，一直封上没让任何人进来过。”
“如今却有电流袭击，看来这个异能者又回到了案发现场，并布置了这一手。”
霍灼：“可以猜测两种情况。”
“一、异能者与凶手为同一人，他因为某些原因杀了被害者，抹去痕迹应该在当时就能完成。那么，返回案发现场，布置这个电流陷阱，更像是对警方的一种挑衅。”
“毕竟如果我们不在，哪怕是一般异能者，能否带着所有刑警全身而退，恐怕都是很难的。”
“二、异能者与凶手不是同一人，关系可以推测是雇佣关系。凶手杀了被害者之后，在异能者的掩护下掩去作案踪迹。”
“之后，也许是凶手想到在案发现场留下了什么痕迹，所以让那人再次返回现场，并且彻底毁尸灭迹。”
罗岸提问，“掩藏行踪与第二次返回现场的异能者是否有非一人的可能性？”
乔龄轻笑着解释，“罗队长，异能者的人数是很少的，而且特别是未登录在案的异能者，都是十分谨慎的，即使有人能雇佣到异能者，也不是一笔简单的小费用。”
“对付这么一个普通公司的小职员，雇佣两名异能者，这怎么看都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