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生
近日,异能最高研究所颁布禁止出入的禁令。
关于具体原因,一切都以“无可奉告”四个字来拒绝所有的来访者。
“如何控制冰辉一号”的方案书以及“如果有变动,决定权掌握在科研所手上”的确认公文都已经如叶总负责人之愿,火速到达了他的手上。
接下来,最要紧的事情只剩下一件——关于代号“辉冰一号”、真名为乔龄的各项复健的详细安排。
当天被从a0区域调来的两名高级研究员,都是从名牌大学毕业就直接开始入职研究所的高端人才,但在这个所里工作也只有两年。
这一次得知,她们负责的就是所内“江湖传闻”中的“镇所之宝,内心可谓是经过一场相当复杂晦涩的心路历程:
从一开始,突然被所内第一负责人所调到s区域待命时,内心的紧张新奇。
接下去,又是换上最高级防护服后,艰难且满是恐惧地对抗那场要人命的暴风雪。
然后,在一片冰雪废墟间,映入眼帘是一个清冷雅美的少女坐在厚实的坚冰之上,被那种摄人的美所彻底震撼。
最后,那个小仙女被交给她们打理。她们在经过她同意后,修剪了一下她过长的头发,领着她去洗了个澡,换了套新衣服,并且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如今,这个小姑娘就安静地坐在她们面前,柔软的中长发披肩,浅浅的唇色抿起,看上去很是清雅秀致,颇有几分之前坐在冰山上的清冷姿态。
只是,毕竟她与这个世界脱节太久了,导致她时不时就对身边的东西、网上的新闻、各种软件的使用方式产生不解或者感到迷惑。
她一迷茫,就会拿那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歪头看向你,比之惹人怜爱的鹿目,看起来更要无辜柔软得多。
对此,两个“未经世事”的女研究员表示:
今日风正气清,是个难得一见的好日子,正适合开始养女儿。
而且,乔龄这个名字很好听,不管叫“乔乔,”还是“龄龄”都十分上口悦耳。
尽管两位“慈母”护犊心切,也无法左右事先确定好的复健目标计划。
在全身检查中合格后,乔龄就得按计划在s0开辟的个人复健中心进行复健,逐渐恢复对四肢及身体的掌控。每天都练到汗流浃背才罢休,夜里有时还会突然腿抽筋,使乔龄突然惊醒在床上。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些大佬也只能拿到相应的数据,唯有跟着她复健的两名研究员,见证她虽然每天筋疲力尽,但仍然没有喊过一句“苦”的强大毅力。
慈母心摇晃着恍若疯长的野草,她们看着每天惊人的数据变化,每次都由衷地为自己的“女儿”感到无比骄傲与自豪。
整整三个月后,乔龄凭借刻苦的复健以及她强大的异能支撑,基本上能达到制定标准的及格线水平。
军方行动处大门前,停靠着辆黑色面包车,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一旁。
四人出来时已经换上常服,尽管是私服,依旧是军队中训练出来的一副腰背挺直,精神气焕发的模样。
走近后,好似四棵修长挺拔的白杨树挡在老黄面前,堪比平地而起的一面“人墙”。
面对这骇人的压迫感,他秉持着职业操守,礼貌地笑了一下后,马上负责地给已在车前站定的四人做了一个简洁明快的解说。
“各位好,我叫黄维华,你们可以叫我老黄,目前隶属于安全局麾下的第一局。
“这段时间内,我将以临时负责人的身份支援各位的新工作,主要是作为各位与各单位之间交接沟通的桥梁而存在的。”
“所以,各位在行动期间的一切安排,我都不会插手干预。除非事态紧急。”
“霍灼。”
“徐孟。”
“路尧风。”
“宋折澄。”
几人分别报了各自的名字。
简单解释后,老黄取出三本小册子分发给三人,一边递过去一边周到的叮嘱他们。
“小册子上记录了关于异能处的基本性知识,另外为了以防万一,一模一样的文件会再发一次到各位的邮箱中,请注意查收。”
“对于几位而言,最重要的是册子中第二板块——负责人的具体职能讲解。因为我只是临时的,只负责一些基础的职能,真正的负责人因为最近有点事,需要再过一周时间才能到岗。”
四人上车后,才打开了话匣子。
徐孟很是自来熟地拉起关系来,并且忍不住八卦起来,“黄哥,听说我们这次要跟科研所的人一起合作,您能稍微透露下吗?具体是什么样的人,能透露一点吗?”
其实他们已经从军方上级处得到了一些信息。
听说他们特地向科研方要求了强战力,为此差点跟科研所那帮老头子从言语攻击升级到线下约架的程度。
这情绪之激烈,场面之有趣,很难不让人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宝”,能让科研所大佬们无视武力差距,进行无畏斗争。
另外几三人也不是不感兴趣。
不过,带头的霍灼为人沉稳,想着总有机会能看到,不必急于一时。宋折澄性格温和,行事从容,并没有徐孟迫不及待八卦的迫切要求。
路尧风作为四人中年纪最小者,颇具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心思也活泛。不过嘴皮子没有“老江湖”利索,正准备组织适当的语言,就已经被徐孟抢干净了台词。
黄维华虽然是上头指定的暂代负责人,但毕竟是临时的,很多科研所保密的信息,他是没有权限知道的。
只好捡了些他知道的回答,“上头说,这次科研所方面的人,是从第一、第二、第三异能研究所各选出一位,与各位组成新的异能者队伍。”
“黄哥,对方的异能者大概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多少呀?”
路尧风又加问了一句,实在是军方上层反复强调对方给出的一定要是有水准的搭档,弄得他们也越来越好奇。
老黄只好回想了自己在局里打听到的内容,也不隐瞒。
“我听说,这次从研究所选出的异能者,都是从小在异能所长大的。年纪都不大,我们局内有人称呼他们是异控组,又称之为留守儿童组。”
“留守儿童组?”
真是一个颇有点微妙的绰号。
“那关于传闻中的第一研究所的镇所之宝,能透露多少内容?”
霍灼在队员的铺垫下,终于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以其沉稳的性格,从已知信息判断,认为那个传闻中的某人也许会是他们往后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挑战,不得不尽量求稳一些。
老黄这次难得的顿了一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而是我们上层对其也知之有限。异能第一研究所那边只透出对方的异能是冰系的信息。”
“另外,还有一个小道消息,不保证正确。”
他压低声音,“听说那位最近才有动静,应该不可能跟你们一起进入部门。
“可能会晚上一些时间。”
这一句话,仿若一颗石子投入水潭一样,溅起一池清波。
只不过四人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脸上都控制出了较为轻松得体的神色。
黑色面包车驶入安全部所属的建筑群,通过一道道繁琐的认证金属门,直到看见正前面的一座科技感十足的大楼,灰蓝色的玻璃阻挡了从外面而入的视线。
走入大厅,来往的人员都穿一身得体的西服套装,夹带着文件和资料,并没有因为突然而入的陌生来客有片刻地停顿与怔愣。
黄维华一边领他们乘上电梯,利落地刷好身份卡,按下前往七楼的按键,贴心地跟他们进行介绍:
“这一栋楼是安全部的总楼,不管是入职、离职还是转职,都要在七楼的总系统中登记或者处理过。”
“现在,我带各位去领取各位的身份卡,开通相应的权限。”
“黄哥,那我们以后办公的场所在哪里?”徐孟一边打量四周,一边好奇地问。
黄维华把身份卡塞进胸袋,“各位所属的新成立的异能处,或者叫异能局。异能处的工作范围是在东区a栋。东区除了各位,b栋是第三分局,c栋是第五分局。”
“具体位置,等一下我会带各位再过去的。”
四位领好身份卡,完成入职登记后,再乘上之前的黑面包车前往东区a栋。
说是东区a栋,实际上是以a栋为中心的几栋小建筑都包含在内。
根据黄维华的介绍,主楼是异能处成员的办公场所,因为他们是目前第一批员工,所以相对而言,会比较宽敞。
与主楼相连的后楼,则是异能处成员的宿舍。说是宿舍,其实比之酒店只好不差,甚至还有战斗训练室,游戏房、健身房、小书房等配套设施。
仅二楼一层就差不多足够七人居住的房间,而且中间还特地分出一个客厅来供成员联络感情,比如一起看电视等事情。
四个人挑了房间后,总算放松下来靠在沙发上闲聊起来。
徐孟无聊地按开电视,轻便的短袖长裤,脸上挂起有些流里流气的笑,颇有几分混道上的味道。
“怎么就我们军方行动处的人到,科研所的一个也没来呀。”
路尧风年轻气盛,眼神极亮,在房间里到处看看,活像只刚搬新家的金毛,对什么都格外好奇。
听到徐孟日常“挑拨系”的闲话,好脾气地道,“这次科研所那的人不是分属三个不同的研究所吗?”
“晚来的话也情有可原吧。”
徐孟不赞同地扬起标志性的坏笑,企图继续“挑拨”,“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研究所的小朋友们到底什么时候到!”
说到小朋友,在场四人都联想到了黄维华提到的那个特殊代称“留守儿童组”。
就连平日温柔从容的宋折澄,闻言也不由得细微地皱了皱眉,浅金镜框下清淡的眸光晦暗一分。
他也不直接点破疑窦,而是不经意地看下端坐在沙发上的真正主事人,那人正认真地校对上头发来文件和信息,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某人的“挑衅”言语。
然而,片刻的静默终于让这位“大佬”注意到了现在微妙的气氛。
他抬头扫向在房间里的三个同伴。
漆黑又深邃的眼眸,就好像是宇宙中的黑洞,如果被他严肃地盯住,就会感受到陷入绝境一般的瘆人。
灰色风衣勾勒出那人健壮英挺的身姿,轮廓线条极为锐利的下巴抬起,大马金刀地坐靠在沙发上,无形的气势仿若一把出窍的利刃,毫不留情地扫压在所有人的身上。
他清了清嗓子,“既然上头有所安排,在科研所派来的人来之前,少做无聊的揣测。”
他这一句话压下就是定论。
其他人也沉下心等待,哪怕是以“皮痒欠打”著称的徐孟,在面对这人严肃的场合,也只能认栽地收回自己身上花枝招展的孔雀羽毛。
“另外。”
霍灼接着简单的又补充急几句。
“其他两所科研所尚且不论,就确切的情报来看,第一研究所派来的异能者的异能强度至少s级,危险系数足以要求军方对“如何控制她”提前给出符合研究所标准的方案。”
在座的都不是蠢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军方要求研究所放出了一只“凶兽”。
这下,所有人的心情从“竟然能让两方吵起来,听起来好好玩”,立马变成“竟然要求对方放出凶兽来,这群老头子被骂也是活该”!
徐孟再仔细一想,上挑的嘴角也耷拉下来,说是人生首次如此严肃认真也不为过。
半晌,他无奈地哀叹,为自己刚才对“小朋友”三个字大做文章的举动表示一丝丝后悔。
“也就说,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一只凶兽,和两个小孩子?”
霍灼淡定地看着这一帮不靠谱的小子。
最喜欢“风言风语”的徐孟已经彻底失去了“孔雀开屏”的兴致,少年心爆炸的路尧风已经在想着可以带小朋友玩什么游戏,唯一还算正经的宋折澄取下眼镜,放弃治疗地揉了揉太阳穴来缓解压力。
“砰——”门猛地一下被撞开。
随后一前一后地进入两个少年少女,都穿着科研所特质的浅蓝色的制服,看起来十五六岁大小的模样。
两人各背着一个小包,拉着一个行李箱,脸上满是不服气。
“谁说我们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