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奥藏山风景挺不错的，姚夏在这儿待的比想象中要舒服。
闲暇中还学会了钓鱼，比起之前一言不合就下水捞鱼的时候，她还是成熟了不少的。
从秘境出来以后留云借风真君也不敢再瞎折腾她了，最多就是让她做个烤鱼来吃。这一年她手艺进步了不少，做饭也不算是浪费食材了。
魈很少会来，每次来了也是匆匆一眼就走了，看她的眼神又恢复了以前的淡漠。不！比以前还淡漠！
她还挺想念穿着校服的魈哥哥的。
不过她也没那么无聊，这一年里留云借风真君可算是找到人好好倾诉一下小时候的甘雨和申鹤是什么样子的。然后她就知晓了许多甘雨和申鹤的童年趣事。
比如说，现在身材这么好的甘雨小时候居然是个小胖球！还曾经凭借自己的体型优势打倒巨兽。在数千年前的魔神大战中，巨兽吞下甘雨，因为她圆滚滚的，就这么卡在了巨兽食道里，什么叫不战而胜啊！
因为她圆滚滚的，所以上山的时候一失足就会咕噜咕噜滚下山，所以还被起了个外号叫咕噜咕噜滚下山真君。
恶趣味大发的她试图从背后偷袭甘雨，摸一下她头上的角，结果甘雨抱住犄角就瑟瑟发抖，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不……不可以……不可以摸。”
“对，对不起。”
然后她就被留云借风真君给骂了……
还有申鹤，虽然看着高冷无比，实际上从小就是个天然呆萌。一手举起几千斤的大石头把路人吓到跪地拜神。
有一次申鹤回来，她因为好奇偷偷解下来申鹤身上的红绳，结果申鹤突然变得热情且话痨！掐着她胳膊非要跟她比划比划。被留云借风真君发现了又把她狠狠训了一顿。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现在身体弱得很，被训完就晕倒了，醒过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吓得真君再也不敢对她大声说话。还时不时教她一些仙家收纳吐息的窍门，教导她勤学勤练。
练了大半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甘雨本来就是仙兽，申鹤又是方术世家出身，命格不凡天资卓越。有前面这几位师姐的对比，她就显得异常愚笨了，干脆自暴自弃。
可是每个人一回奥藏山，都是先问她仙法修炼的怎么样，就连魈每次回来，都是问她身体可有异常，最近是否有勤练仙法，姚夏就没好气地应付几句。
魈也能看出她的不耐，就叹一口气：“抓紧些学吧，我先走了。”
“你不能带着我吗？我真的有在好好学，可是光学不练有什么用，不如你带着我一起去降妖除魔，我也好实战练练手，才能有进步啊。”她觉得自己的逻辑简直天衣无缝了。
可是魈上仙根本不吃这一套，不管她说的多有理都还是拒绝带她一起。依旧是老一套的人类不应该靠他太近云云。
但他这一年来也太过冷淡了，他俩现在比之前刚认识时候还少见。
她疑心是不是因为之前她偷跑下山惹他不高兴了，所以他才对自己这么冷漠。
那时候她刚学了一点仙法，又叫真君给她配了把剑，以她的实力，已经可以同时干倒三个丘丘人了。膨胀的不行，自己偷偷摸摸一路溜到奥藏山底。后来的事情她也不记得了，她就知道自己晕倒了，还是被魈带回来的。
他看着自己一脸的愤怒和纠结。姚夏自知理亏，也不敢惹他，心想着仙人活得久，可能冷战个一两年都是正常的，就像她跟依一吵架了也会冷战一两天是一样的。
有时候也会觉得委屈，她明明就是个纯种人类，学不了仙法，不如回璃月港端盘子算了！反正在璃月港还是在奥藏山都是一样的，都见不着魈。
但是真君又看她看得紧，软硬兼施，又是劝导又是呵斥的，不想让她走。不知不觉也就这么留在这里一年了。
看着甘雨和申鹤来来去去的，她就想叫她们把自己也带上。她两总可以跟人接近吧。
“甘雨，好甘雨，你带我去璃月港嘛，就一天，我保证不打扰你工作，我就去找香菱吃个饭，晚上就能回来。”
“呃……凝光大人找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去找申鹤问问吧。”
然后甘雨就轻轻一跃飞走了。
只好转头把目光投向申鹤。
“申鹤啊……”
还没说啥呢，申鹤就作势要解开身上的红绳了。
“打赢我的话，就带你出去玩吧。”
……
她是想出门，可她还不想死啊！
“不……不用了，突然不想出门了。”
说好的开放世界提瓦特呢，她还想游遍七国呢，结果到头来连奥藏山都没出去。
最近总是下雨，晚上连月光都没有，姚夏其实看不清外面的池塘，但还是直直盯着那里发呆。
以往就这么发着呆也就睡着了，结果今天迷迷糊糊间居然发现那里亮起了青光。
“魈？”试探着叫了一声。
果然是他，他缓缓走过来，姚夏逐渐看清了他的脸。不懂他好好的，怎么又把傩面戴上了。
伸手去够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用了极大的力气去捏姚夏的手腕，姚夏吃痛，觉得手都要被他捏断了。
难道他又被业障侵蚀了吗？失去意识了？
这一年里姚夏少见他，更别说失去意识后的他了。
手上的力道刚消失，脖子就被他掐住，五指一点点在她喉间收拢，她挣扎着去推开他。
“降魔大圣。”身后传来留云借风真君的呼喊。
他陡然卸力，后退了几步，脸上的傩面消退，脸上的表情是姚夏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的。
恐惧，厌恶，不舍。
很复杂。
姚夏没怎么看懂，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没有意识。
为什么？
刚才，他是想要杀了她吗？
想到这一点之后姚夏脸上才露出惊恐，即使刚才被他掐着脖子，都没感觉到那么害怕过，在她心里，总是对魈很放心的。
她让他有安全感。可是今天过后不一样了。
魈又走了，没有一句解释。
留云借风真君及时出现她才保住了一命，现在看着她是悲悯的神情。
姚夏觉得头疼。
眼前一黑又晕过去。
再之后醒来的人就不是姚夏了，变成了被魔神怨念控制的傀儡，全黑的瞳孔盯住留云，拔出手里的剑就向她刺去。
即使被魔神怨念控制她也没那么大实力能杀掉仙人，留云借风现在苦恼的是怎么能在不伤到她的情况下又把她控制住。
其实很久之前，在秘境里她就已经被魈身上的魔神怨念侵蚀，只是那时候她醒过来并没什么异样。
等到从秘境里出来就不对劲了，每次她晕过去之后就会变成这样，疯狂的攻击身边所有人。
甘雨，申鹤，包括魈都是知道的。
魈是最早知道的。
那天她自己偷偷下山，晕过去之后居然伤了好几个上山来求道的人，魈看到了，却没忍心杀她，把她带回来之后，她居然什么都记不得了。
之后她又有过几次失去意识，每次都是留云或者甘雨申鹤守在身边，不让她跑出去伤到人。
璃月港间都开始传出来奥藏山上有个害人的女妖怪。
拜仙的人也就渐渐少来奥藏山，这倒是件好事，就不用担心她会误伤别人了。
就这么把她留在这里一年，可是近来她发作的越来越频繁。
魈也是因为这个才故意冷落她，离他越近，姚夏身上的怨念就会累积的越重，况且按照魈所遵守的契约，他应该杀掉她才对。但是相处了这么久，别说魈下不了手了，就是叫留云去动手，她也不忍了。
天天听她叫一声师父，怎么能狠下杀手呢。
结果现在越拖就越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照她最近发作的频率，可能很快，她就要永远陷入黑暗了，刚才魈出现在这里，想来是想完成自己的使命的，最终也没能成功。
姚夏再醒过来时，脚上多了条锁链，除了头疼之外，还觉得自己浑身都酸痛，她是不知道昨晚留云借风真君为了困住她费了多大的力气。
“师父？这个铁链……为什么把我锁起来？”
“呃……因为我要教你一种仙术，叫绝境逃生，你且修炼着，什么时候能修炼成功了，自然就能挣脱这铁链了。”
她这师父一向是脑子里奇思异想多得很，之前都能把她关在秘境里害得三人都差点丢了性命，现在把她锁着说要让她练法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结果就这么被锁在山里好几天，也没学到什么法术。
“师父，你倒是教我呀，你不教我我怎么能修炼成功啊。”
“嗯……不急，你先练练内力，这法术需要极深厚的内力才能驾驭，你还有得修炼。”
“要多深厚的内力？”
“不多不多，百八十年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