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对峙
“凌少，刚刚坐在你身边的那个美女怎么还没回来啊？”不醉新来的小昭一时玩兴起了，忘记了避讳，没眼力见的话脱口而出。
见小昭说了错话，她旁边坐着的女人赶紧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胳膊肘，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了。
意识到自己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小昭乖乖地把嘴闭上，偷瞄着凌言的反应。
“她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她不在的期间幸好有你们陪我，我才不会无聊。”凌言笑着，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两瓶威士忌，递到小昭和她身边的女人面前，残忍地笑道，“来，这是奖励你们的，喝光它。”
小昭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结结巴巴地，“凌少，要不我们做游戏吧，谁输谁喝？”
“游戏？好啊！你想玩游戏的话我就陪你玩游戏。那我们玩一个叫做人生的游戏怎么样？你说，谁是赢家谁是输家？”用酒瓶子抵着小昭的头，凌言瞬间变脸，瞪着恶狠狠的眼睛，好像下一秒就会将酒瓶向小昭砸过去似的。
“凌少……”小昭“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饶。
“凌少，话是小昭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小昭身边的女人强调着，这一瓶威士忌一口气喝掉的话可是会出大事的，她和小昭又不是什么同生共死的关系。
凌言摇摇头，拿起另一个酒瓶子对着那女人，“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这么爱屋及乌呢？”
实在是再也看不下去凌言的霸道专横，玖顾之优雅地抿了一口酒后，缓缓开口：“算了。本来今天就是和你谈正事儿的，让这些人都散了吧。”
听到玖顾之的话，那些女人像是得到赦免令一般刚要抬起屁股离开，被凌言一声喝住：“都不许动！老子看今天谁敢离开！顾之，你不懂，不醉就是这么玩的。我们来这里享受的是什么？享受的就是阶级！”
一边说着，毫不留情地用手背拍打着小昭已经哭花的脸，“花钱养你们就是为了看你们哭吗？从出生开始就决定了我比你们高级。看你那寒酸的样子，想学某人一样不听话？”
“不不不！我喝！我喝！”要在凌言更生气之前阻止他，小昭颤抖着接过威士忌的酒瓶，将还剩下七成的酒一口气都喝了下去。
不少从她口边漏出来的酒洒在性感的衣服上，看小昭那副狼狈的样子，凌言笑得更是癫狂了，“下一个，你。”
小昭旁边的女孩子强忍着泪水，战战兢兢地接过酒瓶，闭着眼睛一饮而尽。
凌言展开双臂，以上帝的形态面向玖顾之说道：“顾之，看到了吗？这才是享受生活的样子，你应该学着点。”
玖顾之在心里鄙视凌言，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来当年凌言母亲去世的事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以至于，让他扭曲了人性。
而大强在这里也是坐立不安的状态。夏樱是他介绍给凌言的，结果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小妮子逃跑了。
要是伤了凌言的面子，倒霉的可是他大强。
小昭灌完一瓶酒后，胃里马上燃起一股灼烧般的疼痛，总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往上翻一样，她再也忍不住了。连滚带爬的，打开门，想要去洗手间。
门打开的那一刻，正好对上了在门口犹豫不决的夏樱。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在疼痛之中小昭还不忘瞪她一眼，然后向着卫生间狂奔。
包间里的酒气味扑面而来，夏樱捂着鼻子皱了皱眉，狠下心光着脚迈进了包间里。两个厨师识相地将门关上，论谁看都能看懂现在的情况，就是被抓回来了呗。
夏樱挺直腰板儿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睛扫了一圈整间屋子，包括每个人的表情，她们无形之中向自己射来的冷箭。
还有玖顾之的眼神。
曾经帮过自己的人，原来是和凌言这种人为伍的啊！夏樱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失望？可惜？到底是什么感情她说不上来。
见夏樱迟迟不动，凌言在沙发上坐下，拍拍自己大腿，“回来了？来，坐过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夏樱打算破釜沉舟。什么凌少？什么有钱人？以她的性格是宁可死都不会受这份屈辱。
“凌少，抱歉我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那五百万的债款，强哥，明天才是还款的日期，所以今天为止我还是自由身。”坚决的语气，夏樱不想再表现出任何胆怯的一面。
在表面，凌言还能压制得住愤怒，保持脸上的假笑低声道：“乖，别闹了。快过来。”
“不！我不会过去！凌少你今天问过我，说是选做你的女人还是做一个死人。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今天我不能按照我的意愿从这里离开的话，我宁愿做一个死人。”
她能拿得出来的筹码，只有自己的性命。
夏樱的话刚落音，凌言将桌上的空瓶狠狠地摔在她的脚边。破碎四溅的玻璃划破了她□□的脚，但她现在已经什么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整个身心都在想着如何与凌言做对抗。
“这么贞烈啊？我还真是没想到……”凌言松了松领带，站起来，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玖顾之也在暗算着时机，他想救夏樱，但又不能因为她与凌言明面上翻脸。
这种状况下可能有些难。
一步步逼近夏樱，凌言垂下眸子盯着她的脚：“你的鞋呢？”
“逃跑的时候扔了。”
“你倒是坦白，逃跑……”凌言活动活动脖子，突然加快脚步冲到夏樱的身边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凌言的力气极大，将她推撞到门上，夏樱的脚里扎进了之前那些细碎的玻璃，顿时地毯被暗红的鲜血染得诡异。
“凌言！住手！”玖顾之吼道。
听到玖顾之的话，凌言松开夏樱的脖子，但没有松开按着她的肩膀。他一脸变态狰狞的模样转向玖顾之，然后再将视线重新放回夏樱身上，用玩弄般的语气：“顾之，你放心，我不会在你面前搞出人命。更何况，我还没有尝过着宝贝的滋味呢，怎么忍心让她就这么死了？”
说罢，无视这包间里一大堆的人，凌言直接扛起夏樱，将她扔到包间最远处的那张黑色沙发上。他整个人跨坐在她身上，一只手束缚住她的双手居高过头顶，居高临下地冷笑道：“你记得，我说过要你在我女人和死人之间选择。那你是不是还记得，我之前说过，如果你逃跑了，我会怎样？”
话音刚落，凌言的大手扯住夏樱胸前的礼服，用力一撕，瞬间薄薄的礼服就被撕成了两片，夏樱的胸衣漏了出来。
尖叫着，感觉到身前一凉，夏樱拼命想用手护住胸前，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凌言。他俯下身子，强硬地要去吻她，但由于夏樱的躲避，凌言亲在了她的脸上。
没有人能救她，她知道这残酷的事实。在场的所有人，要不就是凌言的同伙，要不就是屈服于凌言之下。
她是那么的孤立无援。
“你放开我！变态！你别碰我！”乌长的秀发凌乱地散在脸上，在男人绝对性的力量面前，她显得尤其无力。
下一步，凌言的手伸向了夏樱的裙中。
情急之下，夏樱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神力，居然抽出了一只手，当机立断地给了凌言一个响亮的耳光，又趁他发愣的时候，对着裆部狠狠地揣上一脚。
“你个变态！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夏樱靠在角落里，瞪着通红的眼睛，胡乱地将衣服拼起来捂在胸前。
“你个贱人！老子今天不办了你还算男人？”被夏樱这一耳光和一脚彻底激怒，凌言抽出腰上的皮带，下了狠心想要向夏樱抽过去。
瞪着眼睛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眼底爆发出尊严和倔强。夏樱想着，还不如就这样打死她吧！她就算是死也不想被这种禽兽给染指。
凌言的手挥到半空中，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阻挡。下一秒，左脸就被人打了一拳，他没站稳，倒退着栽栽歪歪地勉强扶住了桌子。
夏樱感受到一个很软很暖的东西轻柔地覆盖在自己身上，之前那凉飕飕的感觉消失。睁开眼睛，自己身上盖着的是玖顾之的外套。
大强捂着嘴，腿也因为受到惊吓而变成了并拢的淑女坐姿。他是□□，但是凌言的做法确实是连□□都不耻，起码他找女人的时候从来没强迫过。
可玖顾之这一拳下来，他的合作也是没戏了。
“玖顾之！”凌言摸着自己刚刚因为冲击而咬破的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更刺激了他的感官，他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言，你越来越过分了！”玖顾之平静地盯着凌言，那语气仿佛是父亲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一般，“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如果不知道的话，我会打到你清醒。”
“论打架，我从小到大都打不过你，自然不会跟你打。可是，玖顾之，你现在是在我面前演英雄救美的戏码吗？”
夏樱用玖顾之的外套遮住自己被凌言撕扯开的暴露的部分，缩在沙发的最里面，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目光在玖顾之身上无法移开。
玖顾之的个子很高，肩膀也很宽，笔直地站在她眼前。他的背就像是一堵保护她的城墙，看起来如此结实可靠。
这个男人，刚刚救她了。
这是他第二次帮她。
“是你太过分了。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要带她走。”
说着，玖顾之走向角落中蜷缩着的夏樱，无意间督到她的脸上那未干的泪痕，俯身将手臂环住夏樱，轻声道：“别怕，我带你走。”
顺着玖顾之的动作，夏樱被轻送地抱起来。
玖顾之心里揪了一下，在他怀里的人儿怎么这么轻？轻到像是不存在……
怕外套脱落，夏樱两手死死抓着外套。她躲避着凌言此刻像是要吃了她的眼神，夏樱将自己的头埋在玖顾之怀里。
“她是我的人，你不管她，我们还有余地。你今天要是带她走了，以后我们兄弟没法做。”凌言做着最后的宣告。
根本不理会凌言，玖顾之抱着怀中还在瑟瑟发抖的夏樱面无表情地从凌言的身边大步经过。
在玖顾之离开后，凌言虚无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冰冷的气氛让大强和那些女人都无从应对。
凌言咬着牙，他这么一个天之骄子，这口气绝对咽不下。暗暗发着誓，今天，玖顾之从他身边把那女人带走，总有一天，他会让他后悔。
另一边——
玖顾之将夏樱带出了不醉，这一路上可真是够引人注意的。
一直在不醉门口等着的周杰见玖顾之抱着个女孩子回来，着实吓坏了，想着从这种地方出来的女人……
他下车跑到玖顾之身边，扫了一眼夏樱再看着玖顾之，“老板，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别多嘴，打开车门。”玖顾之催促着，周杰赶紧打开车门让玖顾之和夏樱能快速进入。
将夏樱轻轻地放在右边的座位后，玖顾之自己绕了一圈从左边车门进入。周杰也上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也算有眼力见儿的他一看玖顾之的表情就知道今天的聚会肯定不欢而散了。他知道这里都是凌言的活动范围，要想放下心，就要先离开这片区域。
车内的时光好像是静止了一样，周杰透过后视镜时不时地盯着后座的夏樱，心想着这姑娘了不起，居然是老板亲自抱出来的。
不知是因为离开了不醉还是因为在玖顾之身边，夏樱安心了不少。刚刚被划伤的脚底现在袭来锥心的刺痛，她也不吭声，脚不敢沾地，偷偷保持着腾空的状态。
“谢谢您。我在前面路口下车就可以了。”夏樱说话像是蚊子声音一样轻。
玖顾之余光一瞟，夏樱腾空的脚在不停地流血。
“见到药店的话，就停车。”玖顾之吩咐道。
以为玖顾之是在找地方放自己下去，夏樱便不再开口。再拐了两条街，周杰将车停在一家药店门口，“老板，药店到了。”
“今天真的谢谢您。外套可以借我吗？就今天，明天我会洗干净后还给您的。”夏樱不好意思地开口请求着。
“不可以。”玖顾之做出严肃的表情，冷淡地拒绝着。夏樱的心瞬间“唰”地一下低落下来。知道玖顾之把自己从不醉带出来已经是应该感激再感激的事，自己不应该再厚着脸皮请求什么。可如果没有玖顾之外套做遮挡的话，她估计寸步难行。
“对不起。”本来就像是蚊子一样的声音变得更小了。
“你在车里好好呆着，哪儿都不许去，我去去就回。”玖顾之扔下这么一句之后，匆匆下了车。
一直盯着玖顾之的背影，夏樱的目光追到了他走进那家药店。她尝试着动了动自己受伤的脚，抱着万分之一的想法，难道这人去给自己买药了？
过了一会儿，玖顾之抱着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从药店里走出来，证实了夏樱的猜测。他直接走向夏樱所在的右侧车门，打开车门后蹲下，抬头直视着夏樱僵硬地说道：“脚。”
“嗯？”夏樱还没反应过来，双脚被玖顾之温柔地拾起。玖顾之端着夏樱脚的手一抬，在向左一转，夏樱的坐姿从正坐转变成了侧坐。他将她的双腿搭在真皮的后座上，从车门那里直接伸出，暴露在有些微凉的冷风之中。
玖顾之一手轻柔地掐着夏樱的脚踝，谨慎地观察着她的伤口。细小的玻璃扎进了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中，白皙的脚上一道道鲜红的伤口触目惊心。
夏樱感觉被玖顾之碰过的脚踝里面的骨和血都变得酥酥的，痒痒的，像是有电流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