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于溪照常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时便看见郑孙杰的夺命连环call。
她回了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大早上的，你有事？”于溪躺在床上，打着哈欠。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还是单相思？”郑孙杰说完，又自问自答，“估计是单相思，谁能喜欢你啊，天天宅在家里只知道打游戏。”
于溪被气笑：“你怎么还看不起人？”
郑孙杰：“所以你真谈恋爱了？”
于溪：“你瞎说什么。”
郑孙杰：“不是我瞎说，热搜说的。”
“……”
于溪一阵头痛。
这是有人在热搜上给她买了套房？
郑孙杰和她想到了一块去：“你最近热搜有点频繁，不太正常啊。”
于溪问：“那条热搜说的什么？”
郑孙杰：“就说你疑似在谈恋爱。”
于溪舒了口气。
还行，不算过分。
“但是。”郑孙杰转折道，“这热评第一说，你男朋友是你直播间的榜一。”
于溪：“……”
现在不行了。
沉默片刻，郑孙杰惊讶问：“你男朋友真是你的榜一啊？”
“榜一个头！”于溪差点气死过去，“我根本没有男朋友好吗。”
“哦……”郑孙杰停顿几秒，又问，“所以你真的在单相思？”
于溪直接挂断电话。
另一边的郑孙杰：瞧瞧，我果然猜对了！
于溪返回消息列表，看到罗成因发来的消息。
罗成因：【鱼，溪溪，姑奶奶，我的祖宗】
鱼：【？】
罗成因：【今天9月7号了，你看你答应我的事……】
鱼：【放心，忘不了】
于溪向来不缺找她推广的公司，这两个月也有不少合作邀请，可惜，这些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倒是有那么一个让她心动几分的选择。
只不过。
这合作得由她主动邀约。
“你想和长灵合作？”
通话里，于溪和张炎寒暄几句后直奔主题，令张炎感到几分意外。
“没错。”于溪笑着问，“怎么，他们不打算找人推广，还是不欢迎我？”
“不，不，不是。”
张炎结巴了一下，然后说：“他们肯定愿意和你合作，只是……他们目前可能没有足够的资金。”
于溪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坦然道：“我不是为了挣钱，但也不白合作，我需要看过他们设计的那款游戏再做决定，如果好的话，免费推广也可以，就是得走个合同。”
不然，罗成因那边可不好交代。
于溪之所以选中长灵，原因很简单。
长灵本就擅长创作完美独特的剧情，而且张炎在他们那边担任这项目的主美。两张保票，再加上这是他们转型3d之作，就算真有缺点，这不足也会被玩家包容。
可以说，她敲定合作最看重的就是口碑。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很多游戏公司工作室都不达标的一项。
“所以，你能帮我问问他们工作室的负责人吗？”于溪停顿一下，又说，“为表达感谢，晚上我请你吃饭。”
张炎：“当然可以，我等等正好要去长灵那边，不过下午还得回punk一趟。”
于溪想了想，说：“那我们就在punk附近吃饭，如果他有合作倾向的话，可以让他一起来，正好当面谈一谈。”
下午，于溪在出发前接到张炎的电话。
张炎说他们那边有些事缠身，可能会耽误一会儿，怕时间来不及，问于溪能不能去punk帮他拿点东西。
于溪爽快答应下来。
于溪今天穿得休闲，带着口罩鸭舌帽，在电梯还收获了旁人打量的目光。
来到punk的工作室，于溪发现她有点转向，丝毫想不起上次张炎带她走的路线。正巧这时，她看到一个人从那边走出。
于溪跟上前去，打算问问他美术组的办公室在哪里。
那人站在楼梯间口，似乎是接了一通电话，将手机放在耳边，又走进楼梯间。于溪晚一步来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进去打扰他，思考着是等他接听完电话再问，还是去问张炎。
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又变得模糊起来。
“能不能不要打电话催了？”那人听起来火气很大，似乎是注意到说话的音量有些高，又小声地说，“现在工作室没什么人，都去吃饭了。”
过了片刻，他的声音又传来：“我知道，可我毕竟是个新人，现在没办法拿到你想要的。”
于溪：“……”
这是她可以听的吗？
于溪慢慢向后撤了一步，又无法阻止她那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知道知道，你想要东西，我还想要钱呢。再等等吧，我现在还没资格看初稿。”
“偷？我也得有地方偷啊，我都不知道他把东西放在哪里。”
没想到，她有一天能在现实看见商业间谍的戏码。
这也太精彩了。
于溪忽然笑容一收，摇了摇头，开始意识到重点。
这人不会是，要对punk不利吧？
楼梯间里的声音逐渐消失，于溪下意识地往后退，轻手轻脚地快走到拐弯处。
电梯旁，许致刚吃完饭回来，边看手机边向工作室的方向走。他抬了下眼，注意到一个打扮严实的人鬼鬼祟祟地从工作室出来。
对工作室员工身形体态很熟悉的许致，停顿几秒后轻声问：“于溪？”
于溪脚下差点没站稳，心虚地回头，有种被人当场抓贼的心理。后来一想，这贼又不是她，有什么不能面对许致的。
于溪想起刚才那人的话，微抬起头，露出唯一没被鸭舌帽和口罩遮挡的眼睛。
“许致。”她压低声音，语气异常认真，“你工作室里有内鬼！”
-
过了约定时间几分钟，于溪才匆匆赶到提前订好的包间。
“抱歉，我路上耽误了一会儿。”于溪不好意思地说道，将张炎要的资料递给他。
张炎起身：“没事没事，本来就是我让你帮忙拿了趟东西。”
他说完，包间内的另一个人也站了起来。
张炎介绍道：“这位就是长灵工作室的总负责人，李名宇。”
“李名宇。”
“于溪。”
两人互握了下手，于溪露出笑容：“我们先吃饭，事情一会儿再谈。”
李名宇低笑几声：“张炎跟我说你一点架子也没有，看来确实如此。”
吃饭期间，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各种话题，不过多半话是出自张炎李名宇之口，于溪脑袋里想的全是先前发生的事情。
她无法理解，许致怎么能在她说出从“内鬼”那里听到的一切后，既无动于衷，笑容还愈发明显。
他笑起来很好看，只不过那一刻，于溪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过人家都跟个没事人似的，她也没必要替他操这个心。
张炎这时将话题带到于溪身上：“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她会提出要和长灵合作。”
李名宇：“我才是那个被吓到的好吗。”
张炎：“说起来，吃的也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该谈事情了？”
于溪回过神：“谈。”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名宇向于溪说了他们设计的游戏概念和大概剧情，又带来了笔记本电脑让于溪看了一些游戏原画。
李名宇在讲解期间，不停地打量于溪的表情，希望她能对他们的游戏产生兴趣。直到能展示的全部展示完，他看着于溪的侧脸，不禁紧绷思绪。
“我觉得。”于溪出声的那一刻，其他两人均屏住呼吸，然后听到她说，“这个游戏很对我胃口。”
两个男人同时放松下来，张炎率先表露欣喜：“太好了，有了你的认可，这游戏肯定不会是个失败的作品。”
于溪笑着反驳：“可别这么说，成功也是因为有长灵的创作和你当主美。”
听着两人的对话，李名宇有些担心地问：“但是，长灵的资金……”
“我说话算话。”于溪侧过头，“只要游戏好，我不要那份钱，星遇那边我会去谈。”
李名宇见状连忙说：“你放心，游戏发行后肯定会分成给你。”
三人继续探讨了一些有关游戏的事情，最后于溪准备结账，被他们争先恐后地阻拦，不过还是拗不过于溪的坚持。
饭店门口，李名宇憋了好久的话终于说出口：“小小的八卦一下。”
于溪：“什么？”
李名宇问：“你真的有男朋友了？”
“……”
关于主播个人私生活的事，星遇向来不会干涉，于溪也没有发任何声明解释。她没开播前，粉丝聚集在直播间里一起探讨这个绯闻的真实性，开播的这一刻，他们反倒扯起别的事情。
“恋爱瓜是假的，别信。”于溪喝了口冰可乐，“我谈恋爱不会瞒的，况且现在也没这个想法。”
【我就说嘛，鱼只打算和游戏过一辈子】
看到这条弹幕，于溪不满道：“什么意思，不相信我会谈恋爱？信不信明天我就去找个男朋友？”
弹幕一片哈哈哈。
“？”
正当于溪打算回怼，直播间榜一到来的提示格外醒目。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还能解释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