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沈头牌
沈余妄到了后门，卷帘门升起。
“萧哥，今晚这么大单，不能看不好，又被警察逮住吧。”沈余妄下着楼梯，语气中洋溢着笑。
萧厌拍了拍她的后腰，“总开这种玩笑，去公关房休息一下吧，一会摇钱树就来了。”
808公关房。
沈余妄推开门，里面的吵闹声小了些，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
几个新人悄声嘀咕，“这么好看，来干这个”
沈余妄没理，点了跟烟，坐到沙发角落。
吵闹声又渐渐回音。
她翻着微信。
曲映桥：余姐，我在666包房，一会来喝一杯啊。
沈余妄：再说吧。
曲映桥：符龙腾的一个弟也在，你应该认识。
沈余妄：哪个
曲映桥：周渠。
“咚咚咚-”
萧厌推开门，对她说，“余妄走吧。”
沈余妄关上了手机，把烟蒂丢在地上，捻灭，起身。
身后传来质疑，“虽然好看，但也不至于厌哥亲自来带吧。”
萧厌给她抵着门，撇了眼沙发上的几个人
“你们闲的没事是吧，欠打了吗。”
质疑声停止，萧厌挑了几个长的不错的女生，矮再前，高在后的排队。
沈余妄站在最后。
昏暗的房间，微黄的灯光。
七个女生有序站好，面向沙发的男人们，微鞠躬，喊到，“老板晚上好。”
立身，沈余妄从不在选人的时候和老板对视，会显得不尊重，她的视线落在沙发上几个人的衣行上。
运动装，衬衣，西装裤，休闲服，真的是帮年轻人，她想，萧厌终于说对一回。
正对面传出声音。
“卧槽，那个也太好看了吧。”
“是啊，身材也好，要啥有啥，是沈头牌吧，真美啊。”
“你们能不能有点出息，萧厌，这次让我们的沈头牌，坐川哥旁边。”
闻声，沈余妄抬头，出声的男人，坐在中间，翘着二郎腿，指着她，染了一头黄发，很嫩的一张脸。
以前选过她几次，算熟，海市有名企业家，陆总的小儿子，陆时月。
萧厌赔笑，推着沈余妄，到坐的最侧边的男人身边，坐的贴近。
她抬眼，对上男人的视线，“川…川哥好。”
思绪微愣，几个小时前还跟她一起跑步的男人正坐在她面前。
温郁川看着她，轻笑，“陪我，不开心丧丧个脸。”
萧厌给她一个眼神，沈余妄挽过温郁川的手臂，声音娇而媚，“怎么会，我的荣幸，陪好川哥，尽职尽责。”
陆时月冲着萧厌说道，：“左边那俩留下，再换一批，找个能出台的公主，跟爷玩。”
“再找几个跳舞的。”
趁乱，她顺着视线看了看，从右到左，温郁川，江执，陆时月，还有不认识的两个社会人。
陆时月要给江执挑一个，他摆手没要。
最后，陆时月选了个丰满大波的，两个社会人身边坐的，也都是店里算是精品的。
萧厌走后，陆时月开了口，“今天约大家小聚，为庆祝川哥，比赛成功。”
“沈头牌，我们的川哥，就交给你了喔。”
沈余妄够了勾唇，“那肯定的。”
“川哥第一次来这玩愿意接受选台，看来我们沈头牌就是不一样啊，哈哈哈。”陆时月打趣着。
陆时月选的大波女，半跪在他的脚边，开着酒，他伸手，在大波女的胸前揩油一把。
其中一个社会人已经选好了歌，正搂着公主欢唱。
沈余妄右手抵在温郁川身侧，左手举着酒杯。
温郁川始终没出声，背靠在沙发上，腿翘着，右手夹了根烟。
温郁川左手环着她的腰，一勾，她紧贴到他的身上。
他嘴角噙着笑，凑在她的身边，轻声开了口，“你的钱就是这么赚来的”
她耳边一痒，往后躲了躲，靠在他怀里，直视他的眼睛，“来钱快。”
“睡过”
她轻笑，勾勾唇，“只卖艺，不卖身，川哥要买的话，卖也不是不行。”
温郁川轻哼，松开搂她的手，举起酒瓶和身边几个碰了碰，一饮而下。
她伸食指抵住了他的瓶口，“往前看。”
“川哥，多看看在上面跳舞的美女，养生。”
他抬眼看着前面，几个女人穿着超短裙在前面扭动着腰。
白花花的大腿晃在他的眼前。
他吸了口烟，侧头朝沈余妄胸口一撇，眉角一跳，伸手把她的外套扣子一系。
“衣服太丑。”
她嫣然一笑，起身拿起酒杯，挨个敬酒。
“换瓶的，沈头牌什么时候这么小家子气。
陆时月开了口，眼角带笑看着她。
沈余妄一瓶接一瓶的喝下，三瓶过后，到江执那，他摆摆手，示意不需要，她又拿着那瓶酒，坐到了温郁川旁边。
她要完成业绩，谁管认不认识，面子不面子的。
举起酒瓶，挽着温郁川的胳膊，“川哥，我们喝一杯呗。”
温郁川挑挑眉，拿过桌上的酒，与她碰了碰。
陆时月和几个人一直在跟沈余妄喝快酒，几瓶下肚，开始灌洋的，直到沈余妄说话越来越媚，才停止。
陆时月示意停了音乐，舞女几个坐在了旁边。
“不如今天来玩点刺激的，怎么样。”
陆时月开了口，身边的两个小混混随声附和着好，身边坐的大波女也轻喘一声，勾唇赔笑。
陆时月抬身，看了看温郁川，“川哥觉得怎么样。”
温郁川表情平淡，“嗯，都行。”
“转盘，真心话大冒险，刺激局，人随便选，跳舞的也算。”
大波女靠在陆时月身上，嗲嗲的出了声：“那陆哥可要对人家轻一点喔。”
陆时月哈哈一笑，搂过大波女的肩。
舞女拿过九副骰子，分发好后，站到一边。
“你们几个站那，惩罚带你们玩，等着小爷宠。”陆时月喝了一口酒。
陆时月先转，指针到了其中一社会人身上。
他一笑，开了口：“李茗，你点挺好哇。”
李茗松开了身边的女人，“陆哥，给小弟整点好的。”
陆时月吸了口烟，“随便找个人，干你想干的。”
李茗起身，巡视一周，“你瞧，这真让我舒服了。”
视线打在沈余妄身上，头牌啊，滋味一定不一般吧，他想。
温郁川瞪他一看，李茗打了个冷颤，立刻把视线移到舞女身上。
找了其中一个身材好的，搂过肩，手顺着锁骨往伸，握住整个。
舞女娇羞的笑，靠在他怀里，轻锤着胸口，嗲喘着说道：“讨厌”。
另一个社会人哈哈一笑，催促着赶紧。
李茗坐回位置，闻着手上残留的味道。
陆时月拍他一下，“李茗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阿执转一个。”
江执动了动转盘，指针到了大波女这。
江执抿了抿嘴，陆时月冲他一笑，“去卫生间让陆哥一爽下吧。”
大波女动了动丰满的身子，面容带笑的扯着陆时月领带进了包厢卫生间。
卫生间门一关，声音渐小，细微的喘声传来，听得沈余妄面红耳赤。
“来嘛，继续。”另一个社会人转了一下，指针到温郁川那。
他发怵，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头也不敢抬，生怕惹不开心了，拳头到他的身上。
“提吧。”温郁川靠着沙发上，晃了晃酒杯。
“那，那那川哥，找个人喝交杯酒吧。”
社会人一说完，李寻都倒吸一口气。
温郁川轻笑，起身，倒了两杯洋酒。
拉着沈余妄的手腕，拽起，把酒杯递给她。
沈余妄接过，温郁川搂着她的腰，让她贴着自己，她身上的酒气，蹿进温郁川的呼吸里，手臂交错，两人闭眼，一饮而尽。
坐在一边没出声的江执，也默默的喝了一杯。
李寻开了口，“川哥喝酒都这么帅。”
随声，身边的小混混跟舞女开始附和着。
温郁川拉着沈余妄坐下，“接着玩。”而后倒是一杯杯的接着喝。
这次指针转到了沈余妄这。
“沈头牌，唱个歌吧。”李寻开了口。
“我也想听听，唱你拿手的就行。”另一个社会人也随应上。
沈余妄媚笑着点点头，上去点了歌。
“点个我的最爱，给各位老板献丑啦。”
她坐在最前面，紫红色的灯光时不时落到她身上，右手拿着话筒，左手夹着烟，烟雾缭绕在她身边，长腿随意一搭。
给下面的几个人眼睛都看直了。
伴奏响起，她吐了口烟。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红线里被软禁的红。”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再无动于衷……。”
嗓音低沉阴郁，又带着妖带着柔，这首歌每个点都被她唱的恰到美妙。
这首红玫瑰，是她的最爱。
陪她熬了无数个差点熬不过去的日夜。
沈余妄眼里莹着两滴泪，又生生咽回去，她朝温郁川笑。
温郁川就坐那看着她，她像只狐狸，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勾着男人的魂，四处散发着她的魅力。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就像是一团火。
一首歌结束，陆时月搂着大波女从卫生间走出。
大波女衣衫不整，被他圈在怀里，显得更像一对热恋的情侣。
沈余妄坐回温郁川旁边。
陆时月理了理头发，笑着说：“也不早了，我先带走了，账记我这。”
“慢走，陆哥。”李寻边说，边跟沈余妄隔着多人喝酒。
陆时月看着温郁川，“走了哈，川哥，下次赔罪，今天有需求。”
说完，他哈哈笑着，温郁川摆摆手，示意他滚蛋。
陆时月搂紧了怀里的大波女出了门。
温郁川一根烟灭，沈余妄酒还在一杯杯的下肚。
“沈余妄。”温郁川起身，看着她。
李寻等人也停止了动作。
“回家。”
出了edgeentertainment的门。
温郁川甩开她的手腕，就那么看着她的脸。
“你都给我拽疼了。”沈余妄脸微微红，撇撇嘴，揉着手腕。
她的声音像是在撒娇，小猫挠一般的抓着他。
“沈余妄，你真是能耐了。”
“还他妈沈头牌。”
温郁川看着她就气不打一出来，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川哥哥，回家麻。”沈余妄搂着他的脖子，往上一跃。
他顺势拖住。
“我真是欠你的。”
沈余妄今天是真的喝多了，喝的全是快酒，急酒，一杯杯的灌她，没带停的。
软趴趴的贴在他身上，嘴唇蹭在温郁川的脖子上，整的他上也不舒服，下也不舒服。
沈余妄在他温暖安逸的怀抱里，又渐渐睡去。
轻轻的喘息呼到他颈窝，温郁川太阳穴疼的发麻。
到了她家。
温郁川给她脱下外套，让她躺好，又半跪着给她拖高跟鞋，再是盖好被子，转身想走，又被她拉了回去。
他跌坐在沈余妄床边，叹了口气，“小无赖。”
沈余妄睡得不太踏实，时不时的攥紧他的胳膊，低喃着，“我能赚好多钱了，别打我了妈妈。”
“别不要我好不好，为什么都那么讨厌我。”
“我真的好累啊好累啊。”
昏暗的房间，月光照耀在沈余妄的身上。
温郁川眉头紧皱，坐到她旁边，帮她顺着背，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沈余妄声音越来越小，时不时还有小小的惊呼声。
他想给她掖掖被角，却透过灿白的月光，看见她胳膊上狰狞的伤口，每一道都是那么深，带着血痂。
温郁川轻轻敷上，抬起她的手臂，在伤口上吻了吻。
温郁川躺在她身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他轻轻给拍着背。
沈余妄像是感受到安全感和温暖，凑紧了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