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杯子里的液体晶莹，闪着诱人的金光，呈现出异常具有光泽的形态。
“不喝吗？”坐在织田空正对面的邪神化身笑嘻嘻的，模样很讨打，“无毒无害。”
这样说的话，倒是很难令人相信呢。
织田空说道：“喝了的话，会直接上太空的吧。”
奈亚笑了一声，黑人男子撑着下巴，说道：“好吧，不逗你了。”
奈亚伸过手，掌心在酒杯的开端拂过了一下，似乎酒液变得澄清了一些。
“现在没问题了。”
奈亚露出了淳朴善良的笑容——虽然这样说很奇怪，但是祂现在的表情确实非常可信。
织田空垂下眼眸，但是现在自己已经是疯子了，相信一回也没有关系的。
于是织田空拿起杯子，他小抿了一口，尝到了微甜的蜂蜜般的味道，蜂蜜里面混杂着酒精，似乎一时间能把人的神经都麻痹了，一时间他感觉到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就连那些早就存在的痛苦好像也不复存在了。
被织田空遗忘了许久的骰子却在这时候转动了一下。
【你品尝了——，获得了舒缓，你的理智恢复1d3=2，目前为3/6】
织田空放下手中的杯子，他暗金色的眼眸垂下来，似乎是恢复了些许清醒的神智，他盯了一会杯子里澄清的液体，虽然成分不明，但是现在看来这杯酒精饮料确实没有什么坏处。而且就算他刚才抿了那一口，杯子里的液体还是那么多，就像不会减少一样。
织田空随后便左右望去，刚才还是怪物模样的东西变作了一个个人类，他们在旁边交谈着喝着饮料，并没有注意这边，好像这里并不存在什么东西一般。
“真的不用担心这么多，不如说，什么都不用想好了。”
奈亚的化身爽朗地笑着，祂说道：“除了可能会比较容易醉之外，并没有坏处。”
织田空又喝了一口，他感觉到脑袋晕乎乎的，确实比较容易醉，但是能恢复理智值！
有些混沌的大脑似乎清醒过来了。
织田空抬起眼眸，他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幻梦境。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祂说道，“你应该还想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奈亚说道：“因为这样比较有意思。”
从以狡诈喜欢戏弄人类著名，形象最接近于恶魔的奈亚拉托提普口中说出这句话真的是很不靠谱。
祂的那具黑人化身脸上爽朗的笑容更不靠谱，织田空这么想着，他灌下一口酒液——有一说一，这种酒精饮料比他喝过的冰啤要可口多了，随即他就听到对面的邪神说道：“好了，回去吧。”
织田空的视线在那一瞬间模糊，他眨了眨眼睛，看见自己对面的座椅空空如也。
这里依旧是个咖啡厅，顺便一提，放在桌子上是一袋甜品。
想来是某位邪神留下的，但是织田空想到，这根本不靠谱啊，有哪家咖啡厅卖喜久福的！
在仔细一看的话，织田空还发现这袋喜久福的外包装好像和自己打工的那家甜品店差不多。
织田空下意识地去摸了一下自己的头顶，没有感受到黄袍质地的触感，这时候他确信自己应该已经恢复正常了。
织田空偏过头去，随着逐渐升高的理智，外边的街景变化了许多，不再是那几天时巨大的融合体肉山在街道上行走的景象了。
随后，织田空在对面的街角看见了太宰治的身影。
织田空站起来，他拿起装着喜久福的甜品袋，打开大门，小跑着出去。
如果能吓太宰治一跳，一定会很有意思，织田空恶趣味地想到，毕竟他目前算是悄悄复活的，一定能惊吓到太宰。
织田空跑到马路口，他朝着马路对面望去，正好能看到太宰治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的样子。
说起来，太宰治这副样子像是要冲到马路中间自鲨一般。
织田空举起手，他冲着对面招呼道：“太宰！”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太宰治抬起头，他的眼睛上不再包扎着绷带，一双漂亮的鸢色眼眸随即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过来。
织田空站在马路的对面，似乎是笑着的，他的样子鲜活生动，太宰治意识到，仿佛是真的活着一样。
一辆大卡车在这时驶过马路中央，片刻之间，太宰治的视线被挡住了，他的黑发被轻轻吹起，又落下。
红绿灯由红色跳到绿色，人群开始流动起来，太宰治站在原地，他看着织田空从对面小跑着过来，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空？”
织田空举起手，说道：“是的！是不是很惊讶，太宰？”
“是不是被吓到了？”
织田空用余光打量了下他的全身，想到，太宰治比以前似乎更加消瘦了。
太宰治笑起来，他揽上织田空的肩膀，说道：“空居然没死呢，太好了。那现在我们一起去尝试一下《完全自杀手册》上面的方式殉情吧。”
果然不该对这个黑泥精抱有期待。
“不要。”
“那么，去喝一杯？”
织田空点了点头，他拿出手机，编辑了下信息，随后他揽上太宰治的肩膀，说道：“走吧，太宰。”
“lupin”酒吧这时候灯红酒绿，明明是白天，里面却已经有了不少的人。
太宰治和从前一样点了杯冰啤，他摇晃了下酒杯，里面的冰块撞击着杯壁，他看着织田空，问道：“空，也是冰啤吗？”
“织田作不在，可以喝酒了哦，空。”
织田空点了点头，他笑起来，说道：“太宰，我真是太喜欢你了，好——就要冰啤。”
太宰治笑了一声，他的眼睛里的笑意却消失了，仿佛刚才织田空的那句话语触及了他一般，他低下头，抿了一口酒液。
“对了，太宰，森先生说你叛逃了。”织田空说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安吾找到了我。他的长官给了我一份洗白档案的工作。”
织田空刚想回答，目光却被一份放在旁边的报纸夺去了。
那似乎是几星期前的旧报纸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放在吧台的上面，它已经很破旧了，在它那最大版面上详细描写了一起案件。
位于冬木市的一家甜品店突然起火，死亡一人，配图是一张已经成为了废墟的甜品店的遗址，还有一张警察处理现场，医护人员将里面的死者抬出来的样子，尸体已经被烧得焦烂，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但是通过文章，织田空却能看出，那就是佐川铃木。
佐川铃木在织田空的印象里是个开朗乐观的女人，对织田空而言，她就像一位年长的姐姐，她独自开办了这家甜品店，现在却
明明那天自己出去见虎杖悠仁的时候，甜品店还好好的，织田空的手揪紧了报纸，他盯着里面写出来的时间，几乎就是自己离开后不久。
温热的手掌就在这时覆上了织田空的手背。
织田空抬起头，他看见了太宰治赭色的眼眸。
“空。”太宰治说道，“怎么一副失落的样子？”
“无量空处。”
五条悟揭开了眼罩，随即一处领域便在漏瑚的盖棺铁围山里生成。
一瞬间，庞大的知识涌进了漏瑚的脑子里，让他什么都想不了。
五条悟笑得嚣张，他完全失去了表情管理，伸手抓住了漏瑚的头，向后狠狠地一拽。
——刺啦。
明显的断裂之声响起后，漏瑚的头被扔到了地上，五条悟一脚踩住了他断掉的脖颈。
“说吧，谁让你来的？”五条悟低下头，“我还没有见到过你这种能够交流的咒灵。”
中原中也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帽子，他一点也不显得狼狈，这时候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也就是在这时。
他们面前的视线同时模糊了。
空无一人的街道开始涌出人群，五条悟一眨眼，发现自己踩着的漏瑚不见了。
五条悟叹了口气，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失望的表情，他戴上眼罩，说道：“真可惜。”
“空？”五条悟转过头，但是无下限术式却已经感应不到织田空的存在了。
同样被踢出幻梦境的中原中也从地上站起来，他看着自己的手机，上面赫然是两条信息。
一条是织田空的，说是和太宰治去喝酒了。
另一条则是太宰治的，那条青花鱼用颇为凡尔赛的语气叙述着空把中原中也抛弃了和自己去喝酒。
“这条青花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