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第193章走了
翌日一早, 皇上的赏赐就流水一般送进辰时宫了，接着就是各宫妃嫔也前来慰问，皇后因为实不来床, 只派送了丰厚的礼品。
“好多东西。”沈暮深床后刚走进院子，便不由得发出一声慨。
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声嗤笑，他抬头看过去, 看到李公公后垂眸：“公公早上好。”
“不是还伤着，怎么来了？”李公公面上不屑，声音却透着一分不自然。
沈暮深顿了顿：“听到头动静太大，所以出来瞧瞧。”
“那就瞧好了，这几箱是你的, 其余都是娘娘的，”李公公随意点了几箱子，道，“皇上说了，你还伤着不必谢恩，所以我等没叫你来。”
“谢公公关心。”沈暮深未看那几箱子。
李公公扯了一下唇角：“谁关心你了。”
说罢, 他扭头就走, 只是刚走几步停下, 抿着唇头看向他。沈暮深不解地看过去，总算发现了他眼底的局促。
沈暮深静了一瞬：“公公，不必放心上。”
李公公一愣，过神后咳了一声：“你……如此机警聪慧, 将来必有大作为。”
差不多的话，昨天和今天说出来的觉却全然不同了，他大概也发现了, 说完便急匆匆离开。
沈暮深静站片刻，最后无视周围小太监们偷偷打量的眼神，默默扬了唇角。
顾朝朝从主寝出来时，就看到他心情颇好地站箱子前，于是也跟着笑了笑：“看到这么多赏赐，高兴傻了？”
“娘娘替奴向李公公解释了？”沈暮深看向她。
顾朝朝挑眉：“看来不是为赏赐高兴。”
沈暮深笑了一声：“都是娘娘的。”
“你的也是？”顾朝朝故意反问。
沈暮深点头：“对，奴也是娘娘的。”
“嘴甜。”顾朝朝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接着随意瞧了眼箱子，面上一片平静。
沈暮深迟疑一瞬：“娘娘得了这么多赏赐，不高兴？”
“都是身物，有什么可高兴的。”顾朝朝不解。
沈暮深重新院中箱子挨看一遍，接着答：“是很多身物。”
顾朝朝乐了，瞄了眼周围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这算什么，曾经还有将江山送到我手里，我都没要呢。”
她之前世界当长公主的时候，得到的岂止这些。
沈暮深眼眸微动，正想问问这是不是当今皇上时，突然发现了另一重点——
她没有避讳其他，直接院中表示了对他的亲密。
自从进辰时宫后，为了不让疑，他们只没的时候这般相处，这还是她第一次当着众的面，毫无顾忌地与他闲聊。沈暮深心中刚疑『惑』一瞬，接着就想明白了。
他如今是以身犯险救皇上的，也是无意间为她挡了一刀的，她即便突然转变态度，也不会让众疑，否则这满院子的宫，为看到娘娘与他闲聊时只有羡慕嫉妒，却无猜忌。
沈暮深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泛愉悦。
顾朝朝也挺高兴，噙着笑对他说：“今后，我便能光明正大护着你了。”
“多谢娘娘。”沈暮深眼圈要泛红。
顾朝朝叹了声，刚要说什么，便有太监来报了：“娘娘，周贵来了。”
“不是说了，本宫身子不适，叫她们不必来请安？”顾朝朝蹙眉。
太监干笑一声：“奴说了，只是周贵不肯走……”
顾朝朝顿了顿，懂了，从箱子里随意拿了串珍珠：“你将这赏给她，就说是本宫一片心意，本宫身子不适，总不好拖着病体去见她，叫她去吧。”
“是。”太监连忙答应。
顾朝朝轻呼一口，扭头看向沈暮深：“周贵受宠，我们现还不确定皇上念多少恩情，不好贸然出手。”
“奴知道。”沈暮深答。
顾朝朝看到他这么乖就十分心疼，伸手『摸』了『摸』他脸上淡淡的疤痕：“这口，我早晚要帮你出了。”
“嗯。”沈暮深笑笑。
接下来一整日，顾朝朝都待自己房中做心理建设，因为她知道，重头戏不是院子里那些赏赐，而是今晚的侍寝。
“放松放松，他成那样，肯定折腾不了几分钟，你不是没有经验，肯定能应付好，用几分钟换这辈子都不用再去皇后宫里站规矩，换其他妃嫔不再找麻烦，换任务成功，值了。”
顾朝朝屋里来踱步，不断重复这些话，一旁的沈暮深听不太懂，但也能看出她对皇上的排斥，好几次不要侍寝的话都到嘴边了，他默默咽了下去。
他是奴，没有资格管主子的事。
顾朝朝焦躁中度过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都没见到皇上，她以为今天熬过去了，正要松一口，就听到面尖利的声音响——
“皇上驾到！”
顾朝朝：“……”
皇上是被抬进来了。
他一进屋，顾朝朝就闻到了一股酒臭味，顿时嫌弃地皱眉头，却还要当着众的面这嫌弃演成担忧：“皇上这是怎么了？”
“和魏大多喝了杯，本来是不能翻牌子了，可皇上心里挂念娘娘，喝多了也要来瞧瞧您。”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讨好道。
顾朝朝挤出一点假笑：“多谢皇上关心。”
“娘娘，时候不早了，您服侍皇上歇下吧，奴们就先告退了。”
“可……”
顾朝朝刚发出一音节，太监们就停下了，她顿了顿，笑：“没事，本宫只是想说，各位平日服侍皇上有功，本宫不知该如激，只能赏些物件给你们玩了。”
说完，对旁边的李公公使了眼『色』，李公公立刻带着众去领赏了。
屋里的呼啦啦去了一大半，顾朝朝抿了抿唇，抬头看向门口的沈暮深：“你也下去吧。”
“是。”沈暮深低头称是，转身离开。
顾朝朝遣退了其他，关上门口深吸一口，视死如归地走到床边。
床上的男，虽然只有五十多岁，但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一张苍白的脸胖得快变形了，烛光下隐约还能看到一层油光……顾朝朝深吸一口，伸手为他解开腰带，一硕大的肚子弹了出来。
……顾朝朝心态崩了。
一刻钟后，沈暮深的房门被敲响。
他正坐桌前发呆，听到动静后愣了愣，便赶紧去开门了。
门，顾朝朝只着里衣，赤着脚一脸惊恐地站他面前：“不行，我做不到。”
沈暮深：“……”
“你你你不要觉得我奇怪啊，我是真做不到，他的肚子有那么大，竟然能从腰带里弹出来，肉还是软趴趴的，像是死了很久的虾被蒸熟，我真的做不到……”顾朝朝抱头。
沈暮深深吸一口：“娘娘，先去。”
“我都这么说了，你还让我去？”顾朝朝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沈暮深无奈：“奴陪您去，辰时宫是他的侍卫，您不想被他们看见半夜不陪皇上，却衣冠不整地跑来奴门前吧？”
“你还是小孩，这也要避嫌？”顾朝朝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乖乖跟他走了。
一同到主寝，皇上还睡得像死猪一样。
常年泡酒坛子里的，体味的杀伤力非常足，至少顾朝朝出门前间还只是淡淡酒味，可现已经浓得熏死了。要命的是这味道还非纯粹的酒味，酒味中掺杂着其他臭烘烘的味道。
顾朝朝：“……我快吐了。”
沈暮深走到里间门口随意看了眼床上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他家娘娘是九天之上的仙女，是心怀慈悲的菩萨，这坨烂肉自然配不上她。
“现该怎么办？”顾朝朝为自己要依赖一孩子到可耻。
沈暮深抿了抿唇：“您先别进去，奴帮他宽衣。”
“行，”顾朝朝点了点头，接着想到一件事，“你可别趁他喝醉要他命啊。”
“奴知道。”沈暮深无奈。
顾朝朝见他还算理智，于是没有再往屋里走，而是站门口张望。
许久，沈暮深将解下的袍子叠好放到床边，为睡死的盖好了被子，这扭头出来：“待他醒了，您就说是自己服侍的便好。”
“他还会醒啊？”顾朝朝震惊。
沈暮深：“……您说了不让我杀他，所以他必然会醒。”
“那、那……”顾朝朝不由得蹙眉。
沈暮深知道她想什么，于是安慰道：“您先别急，现有法子可以应付过去，您要选哪。”
“什么法子？”顾朝朝忙问。
“第一，是给他用些安神『药』，保证他明日上朝前不会再醒，但这法子治标不治本，还有一……”沈暮深目『露』迟疑。
“是什么？”顾朝朝问。
“皇上喜欢年轻女子，他今日来您宫中，不过是激您的救命之恩，可心里的喜好是不会变的，第二法子便是，您身上做些手脚，叫他一眼看过来便无法接受，将来也不会再找您侍寝，”沈暮深说完停顿片刻，“只是这样一来，您便不能靠侍寝复宠的了。”
“……我这么大岁数了，本来就不可能靠侍寝复宠，先前不避宠也是因为担心会让皇上不高兴。”顾朝朝无语。
沈暮深皱眉：“娘娘貌依旧，不可妄自菲薄。”
“现不是拍马屁的时候，我该如对身体做手脚？”顾朝朝只关心正事。
沈暮深顿了顿：“也简单，您这可有胭脂水粉？”
顾朝朝一愣，连忙去梳妆台将所有描眉画眼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间坐下，不等沈暮深开口，顾朝朝便解下了衣裳，『露』出脖颈肩膀一大片肌肤。沈暮深匆匆别开脸，随即意识到如今不是避讳的时候，于是硬着头皮看过去。
烛光下，四十岁的身子依然紧实，只是皮肤纹理间有一点点岁月的痕迹。沈暮深涨红了脸，半晌小心翼翼地上前描画。
细小的笔尖从身上划过，带来阵阵痒意，顾朝朝觉非常奇怪，总忍不住想往后退，但一想到屋里那，硬生生忍住了。
别别扭扭地进行，直到屋里传来皇帝含糊的呼唤，顾朝朝赶紧穿好衣裳往屋里走。
沈暮深及时拉住她，往她手里塞了一小块『药』膏：“若此计不通，你就将这『药』膏碾碎让他吸进去。”
顾朝朝匆匆点头，将『药』膏藏进了指甲里。
皇上已经清醒了许多，看到她进来后嘟囔：“爱妃去哪了？”
“臣妾如厕去了，皇上这会可还好？”顾朝朝笑着关心。
皇上应了一声，双眼像是睁不开。
顾朝朝干笑一声，小心绕过他到床里躺下。
“朕有多久没有幸过爱妃了？”皇上说着，便去解她的衣裳，“今日便好好疼疼你。”
顾朝朝立刻掐紧了『药』膏，随时要往他鼻尖捏，然而最后还是忍住了，像条死鱼一样静静躺着，任由他解开自己的腰带。
当他肥腻的手指贴上她的领口，指尖脖颈处往下划时，她终于受不了了，捏着『药』膏就要抬手——
千钧一发之刻，皇上突然表情一僵，好一会还是收了手：“时候不早了，睡吧。”
顾朝朝一顿，意识到什么后猛地松一口，再看自己的衣裳，此刻只是散开一点，连锁骨都没『露』出来，他看到上面画出的松弛皱纹，便已经受不了了。
……自己丑油，还嫌弃别身上有皱纹了。
顾朝朝心里嘟囔一句，默默离他远了些。
皇上翌日一早就离开了，似乎觉得说了临幸反悔很不地道，于是走后没多久，内务府便送来了一堆赏赐。
确定了皇上的激不会因为她衰减退，顾朝朝就放心了，一边帮娘家父兄巩固地位，一边跟周贵算了那一巴掌的账。周贵被打之后先是震惊，接着便哭闹到皇上跟前，结果皇上一听，直接将她打入了冷宫。
最受宠的妃嫔得罪了顾朝朝，依然要打入冷宫，宫里众彻底认识到顾朝朝的身份今非昔比了，皇后不敢再叫她站规矩，其他妃嫔更不敢主动招惹，顾朝朝宫中一时风头无。
与此同时，皇上还赦了沈家，准许沈家一众家，顾朝朝听说过便将赏赐送去了一半，保证他们即便没有官职傍身，也能荣华富贵一生。
而沈暮深，也被叫到了皇上身边伺候。
听说这消息时，沈暮深一夜没睡，翌日离开时来到主寝，对顾朝朝郑重拜了三拜。
“怎么总是这么客。”她笑了笑，却没有阻止。
因为原文中，男主也是去了皇上身边伺候后，一步步爬上权力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