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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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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身走向那间房,推开门进去,里面依旧空无一人,那掌柜见他面色难看,便也不敢再说话,萧肆蕴站到窗边,目光落到窗户外,然后猛地凝住了。

    他又看见了他。

    松月湖中有一叶扁舟正随波逐流,上面除了渔夫以外还立着一个人,身材挺拔,穿着他最爱的那件绣白纹的长袍,长发用玉冠束起,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萧肆蕴就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中起了一身的冷汗,他喉结不住滚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时隔十八年,他看见了一个从地狱归来的亡人,看见了一个他本以为绝对已经死在了他手里的人。

    那是他的兄长,大燕的大皇子,刘娇的夫君,萧定深的父亲,那个早在十八年前的那个月夜里就已经死在了他手里的,真正的,萧肆蕴。

    手指紧紧扣住窗扉,萧肆蕴目光一瞬不转的盯着那个乘着小舟渐渐远去的身影,心脏狂跳,他惊骇得说不出半句话,然后下一秒,他看见船上站着的人突然扬起一抹笑。

    他伸手往天上的方向指了指,萧肆蕴一愣,然后抬头看去,便见窗上高处落着一封信,素白信笺,是他兄长最爱用的那一套,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萧肆蕴勉强伸出手去取下了那封信。

    抖开信纸,上面只有两行字。

    瘦金体飘逸锋利,在信纸上写着:

    弟弟,多年不见,为兄甚是思念,不如今晚在这里见一面吧,月上柳梢时,我自会前来与君重逢。

    萧肆蕴,不,应该是萧偃铭,萧偃铭眉眼沉沉的盯着手中的信纸,许久都没有说话,但是旁边的掌柜却看见他缓缓收紧手掌,将纸张握成了一个扭曲的纸球。

    “这间房从现在起直到我来,都不准任何人再踏入。”

    他抬头看着窗外已经没了身影的人,嘴里沉声警告旁边的掌柜。

    掌柜自然忙不迭答应,到这会她也终于是看清楚了气氛的怪异,她不住的点头:“那是自然,这间房今天只会为客官开放。”

    萧肆蕴没应他,他只是低头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纸,然后便转身出了房间。

    别院中萧定深正陪着刘娇在园子里说话,突然看见他父皇从另一边的廊下匆匆穿行而过一路回了房间,看上去应该是有什么急事要办,因为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刘娇和萧肆蕴。

    “他出去了?”萧定深皱着眉头看向刘娇。

    刘娇一愣,随即摇头:“我不知道。”

    萧定深便招手叫来王朗,他让王朗附耳过来,随即道:“你去问问顺德,他去哪了。”

    王朗点头答应,然后便离开院子往萧肆蕴住的园子去了。

    刘娇看着王朗远去的背影,莫名道:“怎么了吗?”

    萧定深想起刚刚看见的萧肆蕴的样子,他突然想起被萧肆蕴视为眼中钉的刘家,刘明犀虽是丞相,却不是寒门子,他是江南世家大族刘家的嫡子,后来他入朝为了官,刘家主要的一派便跟去了燕都,在燕都立了足但江南这边却并未寥落,刘家其余的分支仍然在不断发展着。

    他想起这次萧肆蕴莫名其妙要跟来江南的决定,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念头,他回忆着刚刚萧肆蕴一副刚从外面办了事回来,行色匆匆的模样,心里有些担忧。

    他莫不是要找个什么由头把刘家在江南的势力连根拔起然后再来对付燕都的本家吧?

    而这种想法在他看见萧肆蕴的私兵将领被带进来的时候变得坚信不疑,萧定深猛地起身,他正要跟进园子里去看,突然门口有人通传:“殿下,门口有百姓聚集。”

    “什么事?”萧定深一愣,然后猛地蹙起了眉头。

    那士兵面露难色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刘娇,也不说明原因,只冲着他一个劲的招手,萧定深心中疑惑,走上前去,然后他便听见那将士说:“门口有几个渔夫,吵着闹着要见陛下,说是在松月湖打鱼的时候捞上了一具白骨。”

    “白骨?”萧定深疑惑:“这不应该问询当地的衙门吗?怎么还闹到这里来了?”

    那将领在袖子里掏了片刻,然后掏出一块颜色暗淡的玉佩,流苏已经变得脏污不堪,玉佩也被淤泥沁染不复光彩,萧定深接过玉佩,举起来冲着天光努力辨认着手中质感极佳的玉佩。

    “谦谦君子,淑女好逑”

    他勉强辨认出玉佩正面刻着的字样,然后轻轻念出了了这句话,他没有看见这句话出口后,一旁的刘娇陡然变化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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