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九章
少年时的幻想总是天马行空的,年少无知时也曾做过拯救世界,孤单英雄的梦。
幻想着加入一个神秘的组织,幻想着拥有着奇妙的能力,被人看中,然后拯救世界。
冒险精神旺盛的你,总是不听劝告的去一些你认为很神秘的地方探险,希望可以找到那些神秘组织的蛛丝马迹,从而开启你的拯救世界之旅。
也许是在险峻的高山上,也许是在变幻莫测的迷宫里,亦或者是无人能够生存的下去的大气层也说不定。
它虚无缥缈,它无处不在;它隐匿在黑暗里,它沐浴着阳光;它观测着人们的一举一动,它无所不知。
它遍布于世界各地,它近在咫尺;它存在于人的精神之中,它在一个你从未见过,却每天都在经过的地方。
喜欢在梦境里探险的很多,像白茗这样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但他们大多都是偶然间的闯入,是仅此一次的奇妙旅行。
只有被梦兽眷顾着的人,才能够自由自在的在梦境里旅行。
而且梦境也没有大多数人想的那般无害和有趣,它更多的时候是暗藏玄机的。
但是,仅仅一晚而已,对于不做梦的人来说,不过是眼一睁一闭,夜晚就过去了,那里还会在意什么其他的东西呢。
梦兽深深的喜爱着人们,所以它会为它格外青睐的人求来祝福,保护他们不会在梦境里受到伤害。
虽然对大多数人来说可能会有些不公平,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他们不争气呢~
时间对于梦兽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它们生活在时空的夹缝里,吞吃着由于小世界互相碰撞,溢散出来的能量来壮大自己。
所以,它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观测人们的""梦境"",这于它而言,是难得的时光。
也正是应着这份喜爱,得到眷顾的人越来越多,由于没有什么强有力的束缚和领头人,他们开始变得不安于现状,愈发的不安分起来。
在得知毁灭一个人的梦境,不仅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人杀死,所得到的世界本源更是可以在现实世界里使用时,人们掀起了毁灭他人梦境的热潮。
梦境本源的神妙,令他们尝到了甜头,所以,他们将目光放到了为他们祈求祝福的梦兽身上。
梦境的世界在诞生之初还是很脆弱的,哪怕是梦兽也是如此,所以,在那个混乱的时代,最令人惊惧的就是将梦兽险些灭族。
索性的是,在乱世将起的时候,总是会出现那么几个挑大梁的勇者,将这一切的恶念打压下去。
勇者结束了混乱的时代,建立了秩序,成立了守护者组织,虽然名字取得很俗,但里面包涵了创建者最为质朴的愿望——守护。
梦境不再是法外之地,这里拥有了秩序,迷途的人们拥有了庇护所。
然后就是老套的黑暗蛰伏的戏码。
近几年来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最近几个月,才出现了一些鬼鬼祟祟的家伙,在偷偷摸摸的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本来没有人将这样的小打小闹放在心上,但现在居然出现了如此严重的情况,直接将人的精神体杀死,乃至于整个梦境彻底崩毁,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
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司长,又出现了,前两次变异梦境里都出现过的异常精神波动。”
来人穿着复古又现代化的装束。
堪堪及腰的墨色长发如瀑布似的垂下,只留两缕头发别至身前,余下的都用一根银灰色的发带捆缚在脑后。
领口处细腻的白色绒毛簇拥着脆弱的脖颈,处于锁骨正中间的位置,有一块镶着银边的可拆卸式的深红色宝石。
手肘上带着橘红色的袖章,上面附着暗黄色的花纹,两个大大的""纠察""二字,不偏不倚的卡在正中间。
银白色的腰封勾勒出精瘦的腰身,长至脚踝的湛蓝色衣摆下,悬挂着几颗淡黄色的玉石。
内搭一件乳白色的衬衣,再配上一条雪白的裤子和一双黑色马丁靴。
看起来矜贵又优雅,一切都再完美不过。
“洛尘。”
居于首位的老者对着来者点头示意,他身上穿着和洛尘一般无二的蓝白色服装。
花白的头发与不怒自威的神情,眼中隐隐折射出锐利的,似要将一切污秽斩杀殆尽的狠戾,上位者的姿态一览无遗。
“查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是的,检测仪内出现了与前两次都出现过的,异样的精神波动。”
“那么,身份有猜测了吗?”
“是的,目前为止,残留在现场能量已经可以基本断定了,是同一个人。”
“找到他,洛尘,任何遗留在外的梦境力量都要保护起来,观星者有预感,他们要卷土重来了。”
“是。”
洛尘点头应声,不再多言。
身处在黑暗里的家伙大多都有一些难以言说的怪癖,当然,那些怪癖总是广为人知的。
例如:总是喜欢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谈论一些不可告人的阴谋;易躁,易怒还容易上火……
最重要的是,他们总喜欢将自己打扮成一看就非常可疑的模样。
这一届的反派也是依照惯例的千篇一律。
空旷的房间里说不上是空无一物,因为在屋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古朴华丽的长桌。
暗系的花纹,夹杂着浅金色的点缀,灰黑的烟雾充斥着整个空间,只能隐约间看出巨兽的轮廓和即使模糊得看不清面容,也能清晰感觉到的威势。
血腥与混乱的气息扑面而来,毋容置疑的,心智不坚者,在看到这件物什的时候,就会瞬间崩溃,被夺取心魂,从而成为行尸走肉。
“这样的东西,我记得还挺少见的吧。”
忽然出现在房间里的六位黑袍人,浑身上下全都被黑色的罩袍遮掩的严严实实的,不留一丝缝隙,至少在装扮上,他们相像得就像是同一个人。
而唯一可以区辩他们不是同一个人的,大概就是他们在各自罩袍上做的小细节了。
“少见,那就是还见得到,那这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刚出声的这人,罩袍的边角出处外绣了一副精致小巧又充满戾气的双刀,其上还留有鲜艳欲滴的血珠。
帽兜内的面容依旧是被看不见的黑雾阻挡着。
“欧,你是在说我孤陋寡言吗。”
出声质疑的这人身份明显是位非富即贵的贵人。
暗金色的线与纯正的黑色布料交织,虽然明眼上看不出什么别的异样,但只要细瞧片刻,就可以隐约的看见其上一闪而过的狰狞凶兽。
且,就凭这通身的玄密气息,都可以知道这人的不简单。
“哼,不敢。”
“界钧,慎言,不可对少君失仪!可别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
出声呵斥的人显然是一位老者,且不说这不加掩饰的苍老的声音,就说那从黑色兜帽中隐隐透露出的银灰色的发丝,就足以告诉所有人。
这是一位拥有绝对资历的老资格,这辈子见过的奇珍和异端,不说大过在座的诸位,却也称得上是一位""百科全书""了。
“……是。”
被称为界钧的人应话时,还带着一股明显的愤慨和轻蔑。
他看起来不服气极了,可在那位老者发话后,还是将自己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少君勿怪,界钧的脾性就是这样,老朽在此与少君赔不是了,还请少君见谅。”
“客气,尊者是何等身份,我一个小辈,又怎么受得了尊者的礼。”
他的话说得阴阳怪气,话里话外的不怪,却怎么听怎么变扭。
“既如此,那这一页就此翻开吧。”
大概是厌烦了这种打机锋的状况,站在那位老者身后的另一位,也是唯一一位自恃实力强大,未曾带上兜帽,也没有附上面具的人开口打了个圆场。
虽然是没有带上面具,但周围的人却是依旧看不清他的面容。
“呵。”
“多谢零域主。”
老者向着那位被称为零域主的人微微致意,以表谢意。
“言归正传吧,虽然还有两位客人没到,也或许是不来了……诸位,先请入座吧!”
“诸位来此是因着我的邀约,老朽在此先多谢各位了。”
他缓慢的,又极其郑重的朝着已然落座的几人施了一礼。
“诸位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梦界内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必是不用我来说明了吧。”
“废话少说,那些个恶心人的事果然是你们干的!怎么,莫不是当我们不存在吗,居然去搞这些小动作,还是在我们的地域上!”
说话的这人,身着深灰色的,无限接近于黑色的罩袍,其边角处渲染了灰雾的颜色,淡而小,接近于无。
他此时正在怒不可遏的用力的拍打着那件古朴又华丽的长桌,长桌伴随着他的每一次拍打,极力地抖动着。
“洺先,言中了吧,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罢了,一个用于试探守护者的小实验而已,夸大其词了。”
“呵,你这如意算盘打得还真是不错啊~”
“哈哈,少君客气了,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我相信这绝对不会是我们的损失,待到主上苏生之时,就算是那群梦兽,也只会是任由我们□□的蝼蚁罢了!”
“无论是那些自诩正派的守护者,还是那些忤逆我们的老东西!都不过是在一掌之中!”
老者讲得慷慨激昂,情到深处甚至还挥舞起了手臂,试图将众人全都拉过去,全都去信仰他的,所谓的主上。
“呵,暮遮,你的主上将要苏生?这都是什么年间的老黄历了,还蝼蚁,怎么,君上不过是未来,你便开始放肆起来了吗?!”
少君嗤笑一声,对此并不感冒。
“可怜的老传销,这么些年了,到底有几个人是信你那个所谓的邪神的,你心知肚明。”
他慢悠悠的撩开外头的黑色罩袍,露出细长骨感的手,整个人躺倒在桌椅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君上对那个邪神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相信你老人家也是门清的,所以听我一句劝,会死,别作!”
“……少君言重了,若是只有老朽一人的话,就算是再借十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暮遮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悠悠地整理了一下哦自己刚才由于过于激动而有些凌乱的帽檐。
“以少君的身份,想必是清楚的罢,""那些不可言说的,被驱逐出去的人""。”
“!竟然是那群家伙!”
少君的呼吸猛地一滞,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停顿了一瞬,由于过于惊惧,破绽也在这一刻显露了出来。
不过,好歹是位少君,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便很快的调整了过来。
“原来如此啊,难怪敢将手伸得这样的长,这背后的靠山,还真是不一般呐!”
“少君见多识广。”
暮遮朝着少君行了一礼,开口恭维,显然是有心想要与这位日后将会掌控一方的贵人打好关系。
可惜了,心思是倒是不错,但人家会领不领这份情可不一定了,刚才那个下马威可还记忆犹新着呢。
若不是背后有人授意,除了疯子和绝对的实力者,又谁会想要得罪一位继承人呢!
“尊者谬赞了,还是言归正传吧,尊者邀我们来此的目的也该说了吧。”
“哈哈,少君切勿着急,且听老朽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