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引出杀手
所谓牢房，帐篷外站岗士兵多些，犯人要逃出来轻而易举。
幸好有铁链锁着，四肢都锁死，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想跑也跑不了。
放箭的男子被绑在中间架子上。
裂开的伤口上泼盐水，滋的一声缓缓睁开眼。
瞧着站在眼前的万芸烟，男子惊恐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错愕。
“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
箭上抹了毒药，除了他们谷主，无人有解药，他们怎么可能……
“能不能活着，只有我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暗箭伤人，咬死不肯供出背后主谋，嘴巴可真硬啊。
手指钳住男人的下巴，万芸烟挑起男人的脸，让他直视自己。
昨晚睡梦中，她遇见了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万芸烟。她将自己的经历亲口告诉她，连同她死之前见到的秘密。
即便男人不说，万芸烟心里已经有几位嫌疑人。
来北疆两年，万芸烟上书至皇帝案桌上，灭了周围两个小国的同时，万芸烟将北疆几座城池内的贪官送进大牢。
踩着这些人的鲜血，铸造起包围蓠国百姓的堡垒。原主不觉得自己有错，可这些被她送进去的贪官，他们的家人无一不恨她入骨。
眼前这个男人，便是其中一个派出的杀手。
巡逻回到帐内，趁原主脱下盔甲的瞬间，一支利箭刺穿她的肩膀。
原主的确死了，万芸烟的到来，是为了完成她未了的心愿。
“不说没关系，找些蜂蜜跟蚂蚁来。”
“卑鄙无耻，万云闫，你这个卑鄙小人。活该你被万家抛弃，将你丢在北疆两年。哈哈哈哈，万云闫，两年了，最低级的士兵都有家书，你呢？什么也没有，你就是个弃子，被万家抛弃，被京都抛弃，被整个蓠国抛弃……”
“啪。”鞭子往男人身上招呼，尹魅毫不犹豫给男人一鞭子。
万芸烟没有阻止，尹魅继续抽，直到芙蕖带蜂蜜跟蚂蚁回来。
“停，把蜂蜜涂上去，记住，要抹均匀些。涂完带出去，绑在军营里最显眼的位置。”
“是。”
新伤旧伤，夹杂在一块儿，蜂蜜接触到伤口一瞬间，男子咬死的牙口忍不住松开，叫出声来。
万芸烟不是原主，做不到原主那样仁慈。
对待敌人，仁慈只会害死自己，此刻万芸烟内心五味杂陈，她不是原主，不会对任何人仁慈。
书中的世界，按照她看到的情况，此刻正是本书开篇。
将军的棺椁送入京都，柳贵妃的侄女柳意儿，拦住送葬队伍，坚持要看一眼躺在棺椁内的万芸烟。
一个出场不到十秒钟的人物，在之后的故事发展中，让男主吃味无数次。
女扮男装的万芸烟，驻扎北疆两年并未回去过，可她的传奇故事，借着说书人之口，传遍整个蓠国。
被“万云闫”迷住的人，不只有柳意儿，她是不少京都贵女心目中最佳夫婿人选。
一个虚构的身份，迷倒多少未出阁的少女？万芸烟不关心这个，她只想知道，自己还有几日能活？自己还能活多久。
谁也说不准，现在的形势对她非常不利。
不仅仅是因为暗杀她的人，明目张胆起来，京都那边对她的态度，处于一个不管不顾的状态。
除了守住北疆，万芸烟不知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男人被绑在校场中央，驻扎北疆士兵全数到场。
“全部席地而坐。”
校场空地有限，她要让藏在暗处的人知道，她来了。
原主因为他们的暗杀死去，而她的到来，是要警示藏在暗处的人，他们的所作所为，她绝不手软。
能保护她的，只有自己。刀握在手里，才有绝对的话语权和主动权。
“芙蕖，把蚂蚁放出来。”
蚂蚁爱吃甜食，男人伤口涂满蜂蜜，甜蜜的香味吸引着蚂蚁，从罐子里爬出来，迅速向男人身上爬去。
浑身爬满黑黢黢的蚂蚁，男人备受煎熬。
蚀骨的疼痛令他失声，张开嘴的瞬间，蚂蚁迅速攻占他的口腔。
接下来是鼻腔，眼眶，耳朵也没有放过。
历史书上的酷刑有上百种，一个死囚，放他回去，对方不会待他好。留下，除了死，没有其他结果。
芙蕖明白将军此举有何意义，走上前将另外一罐蚂蚁倒下去，男人的尖叫声越来越小。
挣扎，痛苦，蚀骨的疼痛和惨绝人寰的尖叫，响彻整个校场。
几名躲在树上的暗卫，将实况告诉树下站着的布衣男子。
“走吧，继续看下去，没意思。”
甩袖离去，树林里留下的，只有几串脚印。
男人死了，韩奕叫人抬下去。
清理干净校场，韩奕等待万芸烟下一步指令。
“继续练习，接下来几日，等待京都给出的指令吧。”
万芸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得过且过，她现在要做好原主的职责。
自己现在已经是她，是北疆军营的将军，她叫万云闫，她要对每一位士兵负责。
隐匿在夜色中的一抹暗色，在多个军营中穿梭，最终停留在某一处帐篷前。
吹出手中迷香，等待片刻后，一只手掀起帘子钻进帐篷内。
捏紧鼻子，帐内未点燃烛火，只能凭感觉找。
手指感知周围的事物，摸索到桌面，男人在桌面上摸索，摸到一本书，还有砚台。
应该就是这儿没错，谷主给他的地图，以及描述的情况，和他现在摸到的一样。
确认没有走错地方，男人接着往桌底下摸索，从桌子反面摸出一个小匣子，踹兜里继续摸索。
一个将军的帐篷里，怎么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难道是他走错地方了？男人心里嘀咕着，东西已经找到，看样子自己没走错，恰巧万云闫不在帐内。
真不是时候，否则他还能迷晕万云闫，踹他几脚，给谷主出口气。
东西到手，赶紧开溜，男人麻溜的离开帐篷，走出去没几步，被周围一拥而上的士兵围住。
一团布塞进嘴里，手里的小匣子立刻被抽走，双手拉到背后捆住。
芙蕖带着人来到一处营帐内，男人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找错地方了。
北疆军队的主帐，岂是那么容易被找到？万芸烟提前让人埋伏，连夜在军中设置多处一模一样的空帐。
帐内许多人等着，直勾勾盯着被送入帐内的男人。
二指抬起，芙蕖看一眼自家将军，拿走男人嘴里的布团，一脚踢在男人后背上，男人顺势跪在地上。
烛火让帐内众人看清男人的脸，高耸鼻梁还有宽厚的下巴，被将军带兵剿灭的苣国，他们的人大多数都是这种特征。
韩奕握紧拳头，指着男人的鼻子怒斥道，“苣国的？还真是不死心啊，你们国王自己逃走不顾百姓死活，若不是我们将军入城，你们苣国百姓早就饿死荒野。不知感恩，反倒恩将仇报。”
趁夜色潜入，意图明显，韩奕愤愤不平。
将军开仓放粮，收服苣国后，将国库内的粮食分发给苣国百姓。苣国人不知安恩，妄想夺回政权，竟然派人暗杀将军，实在可耻。
“苣国？”芙蕖与她提起，来北疆第一年灭了苣国，万芸烟起身走到男人面前，仔细端详。
苣国早已不复存在，对她有杀心的，无非是苣国原先的皇族。
苣国被并入蓠国版图，苣国的皇室自然是想夺回属于自己的权益和权利。
看过宫斗剧的人都知道，尤其两个朝代交替，时常出现不同立场的人物。万芸烟好奇，这个苣国皇室如今还有几人？
对她下手，收买培养杀手需要银子，巩固势力收买人心需要银子。他们的钱从何而来？他们的藏身之处又在何地？还有多少人想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