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重操大权！格兰特再为亲信
翌日，帝都之内，一处重兵把守的军事中心——军机院。
自7年前发现了蓝岛，军机院便从内政院脱离出来，单独成立了与内政院、长老院可以三庭抗礼的军机院。正是那次的老国王尼鲁十三世进行了政务大改革，才把蠢蠢欲动谋求快速上位的理查（尼鲁十四世）的军权削弱。那时盖伦只是军机署情报监的监副，才五级官员，而现在，他已经是军机院院长兼任对蓝岛战争总指挥，短短七年，他从五级官员成了国家一品大员。
一辆王庭马车驶入军机院。
军机院的建筑以雄伟，刚毅为特点，在正中的指挥办公大楼，最顶层的那间大办公室里，端坐一人，正是盖伦。
走廊传来一行人的脚步声，听起来像短靴声，这种声音不像行伍军人来了，因为军兵穿长筒靴。细细分辨出声音，盖伦放下笔，嗤之一笑。
“国王特使格兰特大人到！”有王庭的庭使官在走廊大喊到。然后有盖伦的军兵打开办公室大门，一队身影出现在现在盖伦面前，为首那人正是被一群庭使官簇拥着的格兰特。
“盖伦院长大人，又见面了。”格兰特来到盖伦桌前，一躬到地。
盖伦打量着格兰特，用嗓子眼儿哼笑着道：“格兰特，你发现你混得才是真的不错，不是我刚见到你时那个落魄潦倒的样子了？那时你连脸都没洗太干净，这才几十天啊，都成了国王的特使了，上次你来我这儿还是走着来的，现在都坐上皇家的马车了！格兰特啊，你跟国王走得是真近啊！佩服！佩服啊！比我们这些只会当兵打仗的傻子强太多了！”
说着盖伦还笑着鼓掌，然后好奇道：“有时间教教我呗？怎么靠奉承往上爬？”说完，盖伦支在桌上，认真地看着格兰特。
格兰特神秘一笑，挥退了自己带来的王庭的庭使官们，大眼瞪小眼的庭使官和随从以及其它官员都退了出去，门关上，门里只有二人，静了下来。
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盖伦对面，格兰特才缓缓笑道：“盖伦大人不必如此羞辱在下。未请即坐，在下失礼了。请大人看在在下腿脚不便的份上多多海涵。对了，敢问稍早时，王庭的金衣庭使官有没有呈国王尼鲁十四世的手谕到您的手中，言明在下将来这里处理国之要务？”
“收到了。”盖伦回归本座。
“那便好，”格兰特点头，从袖中抽出一封黄金滚面儿的信封，用双手轻轻放在桌上，推到盖伦面前，“国王秘谕，大人过目。”
盖伦听罢，眯眼凝视格兰特良久，终于站起身来，绕过桌子，来到格兰特面前，继续居高临下地凝视格兰特。
格兰特也不作声，笑眯眯地抬头看着他。
“下臣恭呈国王秘谕！”盖伦跪下，这点礼数，他还是懂的。格兰特还是微笑，将桌上的秘谕拿过来，递到盖伦手中。盖伦撕开信封，抽出秘谕认真观看。半晌之后，将秘谕递回格兰特手中。
“大人看仔细了？”格兰特问。
盖伦跪着点头。
格兰特一瘸一拐地起身，将秘谕丢入火盆，看它化为灰烬，这才返身坐下。盖伦也起身，回到桌后，二人一时无语。
“此事国王与大人早有书信，一切只是按原计划行事。盖伦大人，战事缓和了，帝都不必再军管，王庭也会迁都回到帝都。若大人没有异议，就让外面的官员进来，他们会和你们军部签定备忘文件，做好与帝都直管权限的交接。”格兰特微笑道。
盖伦沉吟片刻，没说什么，起身走向窗边，透过大窗看着外面广场上军兵们列阵操练，似乎在思考什么。
格兰特见状，拄杖起身，也来到窗边，与盖伦并行站立。
“盖伦大人，想我尼鲁历371年时，你我还风华正茂，那时都是官场里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间，你是这个院里的至高者，我也在代理着内政院……呵呵。”言罢，格兰特眼神余光似有似无地观察着盖伦的表情。
盖伦不作声。
格兰特又长叹一声，似有千言万语要对盖伦说，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竟好好生生把话吐到肚里的样子。
盖伦：“你要说什么？”
格兰特：“交权一事避无可避谈无可谈，盖伦何必执着？”
盖伦又沉默。
格兰特又道：“我与大人官场沉浮多年，不管大人把不把我格兰特当成朋友，我格兰特一直视大人为同期！大人为何表现得如此曕前顾后、犹豫不决？你可知门外有多少官员会把你现在的样子汇报给王上？包括所有的细节都会被复述得详尽无比？难道大人不知国王在担忧什么？”
盖伦终于动容：“我盖伦对帝国绝无二心！这权我当然会交！”
格兰特神秘一笑，用手虚压，示意盖伦小声，不要被外面的人听了去，“大人即知其中道理，何不求个磊落？”
“格兰特，帝都进行军事化管理会给前方战争带来巨大利好，无论兵源还是物资都可以源源不断地送到前线，这只有这样才可能打赢一场仗！现在就权利移交重新让王权当政实在太早！哪怕，”盖伦纂紧了拳头，满脸涨红，“哪怕让我打回到巨大城墙也好，再有两年，不！一年就行！那才是十拿九稳！格兰特，你虽然不会作战，但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吗？”
“我懂，我懂，”格兰特连连点头，轻语道：“大人之意，忠心赤胆！你要报效帝国这情天地可见。可大人只思其一，不思其二。”
“你说。”盖伦强压情绪。
“唉，大人只知战事，不问人情啊，你这样会害了自己。盖伦大人从小小监副爬到了军机院院长，国之一品，仅用了七年。呵呵，那爬上国王还需要多久？”
“你！”盖伦不可置信，睁大眼看着格兰特。
“少安毋躁。大人一生戎马，战功彪炳千古，可遗憾的是这么浅显的道理居然看不透。你说打到巨大城墙还需要两年，那按你的扩张速度，你的功绩，你的实力，你替代国王到底要多久？我看几个月就能做到吧？你以为你赤胆忠心绝无二意，我问你，别人谁信？别人都信吗？现在整个帝都放在你手里快三年了，无论是民生、经济、政坛，都被你一手拿捏，说你无改天换日动机，恐怕很多人都会不信的。”
“你以后应该也是内政院第一人，在世人眼中和我也一样！”盖伦道。
“不一样，”格兰特摇头，“我无兵权，自古以来历朝历代更替交叠都是以行伍为先，有兵权就有政权，我无兵权，我只是个随时可以被王庭替换的无用书生，说句不好听的，遇到更好用的人，他们甚至可以直接杀了我。你不一样，你势头太盛了，尼鲁十四世从黄省提前赶回，他不明白战势还未到绝对定局的道理？他不明白再等两年等你打下整个疆土再回来更安全？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但他等不了，等到一定都板上钉钉他才回来，他还回得来吗？你设身处地想想，国王在怕什么？你如果是他，你不怕盖伦吗？我的大人？”
盖伦双目圆瞪，直直看着窗外。
“盖伦，切莫只读兵书不读史书，部队里靠的是骨头硬，官场里靠的是脑子活。前几年战事紧迫需要有人卖命，那时谁拳头硬谁为尊。现在不同了，战事和缓，优势尽显，你该思考一下怎么撤下来的问题，安全的功成名退，是你的福气。”
格兰特一番话说完，盖伦哑口无言，刚才他还好像一只愤怒的狮子，现在只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你的意思，不光是帝都政权，还要从现在开始就考虑隐退？”
“是。”
“那我退了，战局怎么办？”盖伦问。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总会有才俊露出头儿来，经过历练替代你我，我们没那么特别。”格兰特答。
盖伦又一阵沉默，才道：“政权我交，让他们进来吧。但我一定要看着蓝岛被彻底击溃才让位军机院院长之职！”说到最后，盖伦恢复常态还对格兰特敬了个军礼：“多谢大人交心！”
格兰特半晌无语，最后神秘一笑。